“清潭居是谁的地盘?皇上为何不让官府而是让大理寺来管?便是希望金陵陈氏和太原沈氏不仅要互相扶持,还要互相监督。一旦公主来这的事走漏风声,皇上趁机把账算到沈家头上,沈家风光还能维持多久?”
沈君复的话提醒了顾准,他说道:“我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沈君复又道:“看到萧关音的事,一定要封住了。最好是改了口供,不能留下一点点蛛丝马迹。”
“我明白该怎做了。”顾准说着,过去画纸烧掉,“那要让公主过来问话?”
沈君复看了韩若曦一眼:“她定让人去请幼安了,昨儿个幼安来这见人,十一公主也在这的话,他们极有可能碰面。这个时候幼安应当入宫了,你让人去宫门口等着幼安,顺道让幼安带着十一公主一起过来。”届时可说萧关音是跟陈政一道来的,旁人也就没有证据和说词。
“我这就让人过去。”顾准说。
……
书库内,萧关音醒来第一个感觉——浑身疲软。
使不上劲儿的全身无法动弹,她尝试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地犹如被粘着似得。
接踵而来的头疼让她小脸皱着,呼吸急促起来。
好一会儿后,她轻吁着气,尝试平缓四肢百骸蔓延开的酸楚。
她再次尝试睁眼,眼前一片恍惚后,慢慢变得清明。
渐渐地,力气也在恢复。
缓了许久后,她坐起身,发现床上压着纸条,是陈政留下来的。纸条上告诉她,由于那药茶会导致睡醒时很不舒服,所以是正常反应,让她莫要担心,多睡会儿再起身,他已帮她请假。桌上有参茶,解掉她昨儿个喝的药茶。他有事不得已要入宫一趟,所以不能陪着她。
萧关音看着纸条上密密麻麻的碎碎念,脸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昨儿个她就觉得身旁有人,果然是他回来了。
看来他去清潭居忙得事情挺麻烦的,昨儿个许久才回来,今儿个大早就入宫。
忙些也好,以后才能帮她更大的忙。
想罢,萧关音起床喝了参茶下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确实好了不少。
她回去宿舍洗漱,正准备换衣裳,柏释匆匆过来找她。
看到柏释,她问道:“发生何事了?”
柏释说道:“二少爷让公主去泮宫门口,要一道去一趟清潭居。”
“哦。”萧关音从柏释的话分析,清潭居出事了。要么与她没关系,是找陈政去破案,陈政带上她;要么案子跟她有关系,她要陪陈政一起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命案的事,怎就天天跟她有关系,难不成黑粉给她换剧本了?换成悬疑剧场?
到了泮宫门口,陈政已在等着。
萧关音上了马车后,陈政说清潭居发生命案了。
萧关音无言以对,果然脚指头猜的都猜对了。
不过案子详细,陈政还不知。他刚从宫里出来,大理寺的人就等着他,让他把萧关音也一并带上。
萧关音想了想:“难道我昨儿个喝了药茶,把谁给打没了?不对啊,我记得有个人要扶我走,被我扭了手,他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还有人要带走你?”陈政皱了皱眉,“往后不许再来这里。”
“政哥这是担心我被劫财吗?”萧关音故意不说劫.色。
陈政认真道:“莫要开玩笑。”
“我不闹就是了。”萧关音笑应。
到了清潭居外,白天的清潭居不做生意,所以除了清潭居的人,没有外人。
小厮领着他们来到案发现场的房间外,顾准和沈君复还有韩若曦都在。
萧关音看到沈君复,冲他甜甜一笑:“沈三哥。”
“阿妩。”沈君复回应她。
陈政听到萧关音用这甜腻的声音与沈君复说话,他微微拧眉,旁边的人已到了沈君复身边。
萧关音看到沈君复,就跟蝴蝶看到花儿,一个劲儿要扑过去,谁不喜欢美男呢!只要等她和陈政稳定下来,她第二个要攻略的就是沈君复。
韩若曦上前与陈政说话,萧关音这才看向韩若曦,不过三十开外的年纪,绝不是养在深闺的娇花,看她步子和举止,也是个混江湖的狠角色。五官与陈政有些相似,也是个美人儿。
案子前因后果跟萧关音他们说了后,萧关音觉得自己这运气就该买彩票,绝对一买一个准。
同样也是有目击者看到她打了死者华宸,仵作说华宸的死亡时间是昨夜凌晨。
清潭居那个时候正热闹,加上华宸住得是单独的小院,晚上他接待客人时候,不允许别人靠近小院伺候,所以即便闹翻天也不会有人注意。
至于华宸长期住在清潭居,游走于女人之间,吃得是女人这碗饭。
与他有关系的女人,江湖上和商会里的,数都数不过来,还有那些不愿露脸的女子。
华宸身边的人都说华宸很能哄女子开心,也没有与他人结仇。
陈政作证萧关音凌晨时,已回在泮宫。
沈君复是在子时看到萧关音,陈政又作证,萧关音的嫌疑排除了。
站在院外,萧关音就能闻到那浓郁的木香,很是让人不舒服。或许他伺候的人喜欢这样的香味,但她是一点儿都不喜欢。
她问顾准:“顾少卿,我能进去看看吗?”
“公主尽管看。”顾准说。
萧关音和陈政还有沈君复入内,沈君复和陈政查看尸体和尸体周围的东西。
萧关音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华宸,他身上的香味确实很浓,昨日被她扭了手的人是他。他身上穿着薄纱衣,里边也是甚么都没穿。
身上多处刀痕,萧关音数了数,一共十八刀。
沈君复在研究刀痕,陈政在翻查其他伤口。
额头上有两处伤痕,一处为花瓶打中的,一处是屋内的小石像打中。
萧关音四处打量,屋内香炉里太过浓郁的木香,将其他的味道全都盖过去。萧关音问伺候华宸的侍女,华宸是不是一直用这熏香。
侍女说熏香是几日前才换的,因为城东的张寡妇喜欢这款熏香,张寡妇财大气粗,又是塔尔木外商,作风大胆开放。华宸为讨好张寡妇,所以换了这款熏香。
萧关音看着尸体和屋内的布置,华宸应该是被花瓶先打了头,然后倒在地上,接着接小石像打了他。
萧关音看着小石像的位置和花瓶碎的位置,她和陈政异口同声:“凶手不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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