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代码》第506章 供词

    再次来到北方军事基地，吴非凡和罗宾得知麦克夫将军受邀前往圣罗市参加一个军工项目研讨会，不过在此之前麦克夫将军授权吴非凡和罗宾调查他遇刺案件的事情，基地的警卫主官是知道的。
    在罗宾的要求下，警卫主官将刺杀案当天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两名卫兵叫到吴非凡面前，并向他们说明是司令官要求进行的调查，让两名卫兵全力配合。
    警卫主官离开后，吴非凡和罗宾现将开枪的那名卫兵带进了临时借用的询问室。
    “长官，我会被表彰还是被处罚？”卫兵一坐在被询问的位置上，就开始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放心，我们只是例行问话。将军让我们调查情况，我们就要汇总各方面的信息。”罗宾安抚道。
    听了罗宾这样说，卫兵才略微显得放松了一点，他点头道：“请问吧，我保证实话实话。”
    罗宾给吴非凡递了个眼色，吴非凡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请说出你的姓名、职务。”
    “托尼，托尼·鲁伯特，警卫营上等兵。”卫兵立刻响亮的回答道。
    “好的托尼，请你详细的叙述一下事发当天的情况。”吴非凡在审讯薄上边记录边问道。
    “当天我和同一班的战友劳尔一起负责办公楼内门的警卫工作，大约上午10点左右，空军内务调查官杰瑞德来访。他的目的是调查一名驻地飞行员闹事儿伤人的案子，按照惯例需要跟基地的主官打招呼。”
    “他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他的言行举止有什么异常？”吴非凡补充问道。
    托尼低头沉思了片刻，摇头道：“并没有，一切都很正常。由于是例行公事，我检查完他的证件之后就放行了。在他来之前司令官有事离开了办公楼，临走前也跟我说过待会儿可能会有调查官来，如果他没回来，就先让对方去他的办公室等待。”
    “嗯，一般调查官来之前，他的上级都会提前跟被调查人员的直属领导沟通，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罗宾从旁解释道。
    吴非凡点点头，然后对托尼道：“请继续吧。”
    “他进入办公楼大约五六分钟之后，麦克夫将军外出返回。我告诉他对方已经来了，他就立刻前往自己的办公室。又过了大概一分钟后，我听到楼内传来枪声。我便和劳尔一起冲了进去，在我们到达将军办公室之前，又响了一声枪。随后我们到达，发现杰瑞德正举枪准备射击。当时情况紧急，我便果断开枪将其击毙。”
    “就这些了？”吴非凡见对方停止了叙述，便确认道。
    “是的，就这些了。”托尼答道。
    吴非凡将自己的记录递给罗宾看了一下，然后又对托尼问道：“托尼，根据现场的监控显示，当你们到达的时候，杰瑞德并没有再开枪射击。那我想请问，你是根据什么判断需要开枪击毙他的呢？”
    “长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托尼听到吴非凡在纠结自己开枪的问题，立刻又显得拘谨起来。
    吴非凡连忙摆手道：“没别的意思，我觉得当时你们完全可以将其制服或者击伤，那样我们就能得到一个活口。”
    托尼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你说的没错长官，可是我们将军在平时经常教导我们，面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如果我不在他开枪前将他击毙，他很有可能垂死挣扎。长官，万一出现这种情况，我们负伤或者牺牲没关系，可是如果将军因此出了事儿，我们就是失职，这是警卫营不允许出现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吴非凡点点头，然后一抬手道：“谢谢你的配合托尼，请你回去休息吧，顺便把外面的劳尔叫进来。”
    “是，长官！”托尼起身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随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并伴随着一声响亮的报告。吴非凡提高声音喊了一声请进，房门推开，另一名卫兵劳尔走了进来。
    向两个人敬礼之后，劳尔也被请到了之前托尼的座位上，吴非凡对他询问的问题和问托尼的几乎是一模一样。而劳尔的回答与托尼的回答也几乎没有出入，时间地点现场情况都吻合。
    最后吴非凡问道：“劳尔，在你们到达将军办公室外的时候，你和托尼一起面对持枪的杰瑞德。托尼选择了开枪射击，而你当时并没有开枪，我想请问你为什么这样做。”
    “报告长官！我不是害怕杀人，也不是胆小鬼。我参加过对S国的战争，也外调参加过毒品和军火清剿任务。”劳尔显得有些激动，他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的说道。
    吴非凡和罗宾对视了一眼，然后伸手对着劳尔摆了摆，并安抚道：“劳尔，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了解一下你内心的想法。”
    表达过后劳尔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他缓缓坐回了椅子上，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又说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根据现场情况判断，我感觉杰瑞德不会再开第三枪了。所以我想劝说他放下武器，跟我们回警卫室说明情况。”
    “你凭什么判断他不会再开枪呢？”罗宾突然开口问道。
    劳尔显然知道罗宾和麦克夫将军的关系，他一开口问话，劳尔就显得有些紧张，嘴唇蠕动了几下后，就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是不是这几天有人因此找你的麻烦？”吴非凡敏锐的感觉到劳尔一定是有心事。
    “那倒没有，只是……”劳尔不断地摇着头，并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吴非凡以眼神示意罗宾暂时不要插嘴，然后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有什么你都可以跟我们交流，罗宾上校绝对会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我们也会尽全力帮你。”
    听到吴非凡这么说，劳尔才缓缓抬起头，先是狐疑的看了罗宾一眼，罗宾连忙对他报以微笑。接着劳尔又看向吴非凡，片刻后才开口道：“只是他们对我不再如以前那样热情，大家同在一个军营里生活，这种无视、冷漠和刻意的疏远，比找麻烦更让人绝望。”
    “为什么？就因为你没开枪？”吴非凡皱着眉头问道。
    劳尔点了点头，并解释道：“麦克夫将军经常会跟我们一起谈心，他告诉我们作为战士，必须要果断勇敢，面对敌人的时候不能心慈手软。只要是还拿着武器的敌人，就是我们必须要杀死的目标。任何的犹豫都会让我们自己断送性命，不敢杀死敌人的士兵都是胆小鬼。”
    “所以你被当成了胆小鬼而遭到战友们的疏远？”吴非凡又问道。
    “是的，我想解释，可是没有人理我。”劳尔说到这里，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吴非凡点点头，然后合上了手里的审讯薄。接着他站起身走出了审讯桌，来到了劳尔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并轻声问道：“劳尔，我也想问一下，你是怎么判断对方不会再开枪的。”
    劳尔抬起头盯着吴非凡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我们赶到的时候，杰瑞德的枪口已经下压，而且手指也离开了扳机，这不是准备开枪的动作。”
    “好的，谢谢你劳尔，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吴非凡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劳尔离开询问室后，吴非凡和罗宾立刻再次回看了监控视频，并特意放大了卫兵赶到后，有关杰瑞德的画面。画面里果然可以看出，杰瑞德的枪口从平举变成了下压，而且扣着扳机的手指离开了扳机，平放在枪身上。
    “劳尔能观察到，托尼也应该能观察到，他依然选择开枪击毙杰瑞德，会不会是杀人灭口？”罗宾灵机一动的说道。
    吴非凡想了一下，摇头道：“托尼不可能是幕后指使或者是杰瑞德的同伙，我们假设有人策划刺杀麦克夫将军，那么托尼既然是他们的同伙，为什么还要让杰瑞德来多此一举。托尼每天都荷枪实弹的守在办公楼前，大把时间可以开枪射杀将军，成功率要比杰瑞德高太多。”
    “那这只是个意外了。”罗宾刚提起的一点希望瞬间破灭，不由得有些丧气。
    吴非凡再次摇头，并说道：“应该也不是意外。”
    罗宾一下子就瞪起了眼睛，不解的问道：“不是意外又不是故意的，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吧！”
    吴非凡低头一笑，轻声道：“就怕我的推理会吓到你，在掌握切实证据之前，我还是不说了吧。”
    “切，故弄玄虚！”罗宾一挥手不屑的说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吴非凡神秘一笑起身道：“上次我们没有做成的任务，这一次大好的机会，再错过就说不过去了吧？”
    “什么大好机会？”罗宾一头雾水的问道。
    “我们去将军的办公室转转吧！”吴非凡说着便往外走去。
    罗宾紧随其后，两人出了临时审讯室沿着楼梯来到了位于楼上的麦克夫将办公室，然而平时并没有人看守的办公室门前，今天却站着两名卫兵。
    “两位请留步，这里不能随便进入！”其中一名卫兵见有人走过来，立刻举手示意对方停止。
    罗宾刷地一下拿出自己的调查令，送到卫兵眼前道：“军士，看清楚，这是国防部委派的调查令。而且我们是将军委托的调查员，我们要进去坐坐，麻烦你们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