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维的话,胡鹏军先是转头看了一眼缩在江维怀里的叶嫣然,才皱眉看向江维问道:
“你所指的可怕的东西是什么?”
要是按照江维所说,叶嫣然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但是因为此时对方也在场,再加上胡鹏军对她的印象不错,这才暂时没有开口点破。
江维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这也是他之所以叫胡鹏军过来,又不遗余力的要将这件案子调查到底的原因之一。
虽然就算他不去管,对方在调查过后,也会排除叶嫣然的嫌疑,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就是不想看到她受一点委屈。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人为,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毕竟根据其经历不同,能够使一个人受到惊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我也说不上来。”
“这么说来,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胡鹏军叹气,如果找不到别的线索,他也只能将叶嫣然带回刑警队进行询问了,而看着眼前如受惊小鹿一般的女孩,说实在的,他还真有些不太忍心。
“那就只能……”
当他看着江维怀中的叶嫣然,准备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一丝轻微的响动在整间女厕所里响起。
“咕噜……咕噜咕噜……”
就像是有一股气流顺着水管上升所发出的回音一样,瞬间将胡鹏军所要说的话给生生打断。
“终于上来了吗?”
江维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再慢一步,胡鹏军就要将那句话给说出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知道自己其实也是嫌疑人的叶嫣然估计会在下一刻被吓哭出来。
而这个脑回路和别人不同,又有些天然呆的萌妹子,在哭起来的时候更是楚楚可怜,让江维都不忍心去看。
“什么声音?”
胡鹏军转头四顾,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不知道啊,好像是下水道。”
其他刑警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仔细倾听。
而在这段时间里,刚才的那种声音一直都没有停下,甚至还有越来越响的趋势。
“是厕所隔间。”
其中一名刑警似乎是终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立马叫道。
“去看看,把所有隔间的门都打开。”
这个声音很明显是不正常的,所以胡鹏军直接就下令所有刑警放下手头的工作,前去查看情况。
就在他说话间,之前的咕噜声已经不是那种在水管里所发出的闷响了,而是变得清脆了起来。
“咕噜……咕噜……”
“在这里,队长,好像是下水道除了问题,便池里一直在冒气泡。”
“我这里也是。”
“这里也一样。”
“……”
女厕所一共五个隔间,全部都出现相同的情况,这让胡鹏军有些疑惑。
按理说,这种商用的下水道在建造之初都是采用了特定的加粗水管,怎么也不可能出现被堵塞的情况的,而且他也明白,像这样全部便池都出现异常的情况也只有一种可能才会发生发生,那就是总排水管被堵塞。
这就更加不可能了,因为总排水管直径基本都在一百八十毫米左右,足有一个成年人肩膀那么宽,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将之堵住?就算是有,在支管道这里就被堵了,哪里会流进总管道去。。
“胡队,我这里有情况。”
正在胡鹏军思考间,就听到一名刑警高声叫喊了起来。
“我这里也有。”
“好像是骨骼”
“不对,我这里也有几节白骨,看起来……像是人的手指。”
当第一名队员喊出来的时候,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叫了起来,其中更是有一人辨认出了自己看到的骨头的来源,立马震惊的叫道。
“什么?快,快点把你们看到的捞出来。”
胡鹏军也感觉不可思议,但是他们刑警是干嘛的,整天和死人打交道,所遇到的案子无一不是牵扯人命的大案,怎么可能连人的骨头都认不出来,对于这方面的嗅觉更是敏锐到了极致,所以在听到有人类的骨骼从下水道里冲出来的时候,直接就下命令道。
“是。”
答应一声,他们也不犹豫,直接就下手去便池中打捞,要说这些刑警们的职业素养,跟田宏发带来的那些民警们比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从这点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得出来。
就连江维都不得不佩服这些民警们的敬业精神,但是胡鹏军依旧面无表情,似乎这样的事,对于他们来说,稀松平常一样。
不一会儿,刑警们就各自打捞出了一节或者数节白森森的骨骼。
“胡队,你看。”
众人将掌心摊开,一节节或者一片片让江维看着不明所以得骨块就呈现在其上。
“张法医,你也过来看看吧。”
胡鹏军凑到近前仔细辨认,顺便还叫了一声已经准备抬脚往这边走的法医。
奇怪的是,当他们将这个骨骼捞出来以后,便池里的响动瞬间就停止了,就想是专门为了送这些东西上来一般。
但是此刻众人的精神全部都集中到这些骨骼上面,除了江维自己,别的也没人会去在意这些。
“这个应该是掌心下方的三角骨,这个是拇指第二节,这个好像是锁骨的某一段,这个嘛……可能是下颌骨的某个残片,也可能是……哎呀,这些都被敲碎了,一时间还真不好辨认,要拿回去仔细比对才行。”
张法医带着手套挨个儿的捏起仔细辨认,同时在口中还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但是到了后来,尽管他对人体骨骼异常熟悉,但是看着这些最大也只不过拇指大小的骨骼残片,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没关系,只要确定这些是人骨就好,下水道四通八达,不可能只有这么几块骨头,刚好还被冲了出来,下面一定还有。”
胡鹏军眯着眼睛开始下命令道:
“你们几个立刻在这里取证过后,就先把尸体抬上车,然后再带人把这家火锅城封锁了,同时将自己所有的工作人员集中起来挨个盘查,还要对这栋楼的所有住户进行盘问,叫小李去将这段时间的失踪人口给我整理一份出来,我现在就向上级请示,等明天天一亮,就开始动工排查这里的污水处理系统。”
胡鹏军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一条条命令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说完他又把目光落在了江维二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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