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疏星》第三卷:九天界 十九、琴声(第二更)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沐风还用竹子做了一根竹笛,回忆着小时候在碧落山的栖霞镇,所熟悉的那几支小曲,吹得有滋有味。
    这一天下午,沐风躺在竹椅上,吹着一支小曲,忽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阵阵琴声。虽然他并不十分精通音律,但他也能听得出来,对方弹奏的技艺远比自己这个门外汉强的太多了。那优美的旋律,听的沐风哪还好意思吹自己的笛子,干脆闭起眼来欣赏那优美的旋律。
    不一会琴声终了,沐风睁开眼,兴致一起,还是吹了一支欢快的小曲。果然,沐风笛声结束,那琴声又是响起,听得沐风十分享受。
    这次琴声结束,沐风看到一鼎轿子出现在了不远处,却不见抬轿之人,轿帘放下,也看不到轿内之人。
    沐风高声道:“有幸听得天籁之音,实在是沐某之福啊。”
    “路过此地,忽听得你笛声婉转别致,乱入之音,见笑了。”轿中传出一名女子的声音。
    沐风道:“呵呵,我胡乱吹奏的山野小调,哪有什么婉转别致可言。”
    女子道:“如果你喜欢,我再弹奏一曲如何。”
    沐风笑道:“沐某当然求之不得了。”
    不一会儿,琴声再次从轿中传出,比之前弹奏的曲子要舒缓了不少,听得沐风浑身舒泰,竟然慢慢的在竹椅上睡着了。在梦中,他梦到了瑶光大陆,梦到了花妙弋,正对自己浅笑盈盈。
    当沐风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是半夜了,迷糊之间不禁怀疑那轿子和女子,是不是只是一场梦而已。
    拄着竹杖回到了房间,又想起了梦中的花妙弋,以及分别之时,送给自己的绢帕,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想到自己身体现在的状况,内心又是一阵酸痛,迷迷糊糊中便到了天亮。
    第二天,沐风依旧躺在竹椅上,吹了另外一支小调,他欣喜的发现,琴声果然又出现了,不过却没有看到轿子。直到下午,沐风又在睡梦中醒来,而且还发现,竹椅旁边还放了一坛酒。
    一连十二天,沐风都是这般度过,他和那女子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沐风一直不明白,这琴声为什么听着听着就会睡着,醒来身旁便会多出一坛美酒,也不知道这酒是用什么酿的,有一股花香,却后劲十足。而且这十二天过后,沐风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
    第十三天,沐风吹奏完竹笛之后,便高声道:“这已经是我会的最后一支曲子了,实在让姑娘见笑。”
    过了片刻,那女子的声音才传来:“明日我也会离开此地,这十多日,同样感谢沐兄的笛声相伴。”
    “哪里话来,我还是要感谢姑娘的美酒,满足了我多日来的酒瘾。”沐风笑道。
    之后,那女子未在说话,而是传来了琴声。这琴声虽然和往日一样,云起雪飞,但沐风却听出其中的一丝离别伤感。经过这几日的琴笛交流,沐风早已知道这名女子定是修道之人,所以对他来说,分别都是早晚的,更没有提出要和女子见面,正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后会无期亦相知。
    这一天,沐风依旧在琴声中睡去,他梦见一个女子走到自己的身边,放下了一坛酒,还拿走了自己的竹笛。
    当沐风醒来发现竹笛真的不见了,他才明白,刚才可能不是梦。在酒坛之上,还放着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聆兰调·磐石。沐风翻开一看,原来是一本曲谱,好在他还稍微通晓一点乐理,细细琢磨一下,还是能看的明白。
    沐风在之后的日子里,索性又做了一支竹笛,潜心研究起了陌生女子送给他的曲谱,聆兰调·磐石。除此之外,沐风在竹林的周边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的城镇和村落,他又不敢走远,看来只能在竹林里慢慢等了。
    这一等又是三个月,终于,医公和毒婆回来了,医公走在前面,怒气冲冲,见到沐风,只说了一句:“差点被你害死!”
    沐风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遇到了危险?那真灵血参到底有没有找到?
    后面跟着的毒婆却是笑道:“别理他,他生气因为真灵血参被我找到了,估计整个神离岛也就这么一颗。”
    找到了!沐风听到这句话,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甚至眼泪都出现在眼中,开始打转了。
    医公道:“没有我,我就不信你能研究出这真灵血参如何使用。”
    毒婆道:“大不了直接吃了。”
    直接吃了?这种说话沐风听后也是不肯相信,好不容易激这医公毒婆寻来真灵血参,可不能这草率啊。
    医公道:“在毒道,我不一定不如你,但在医道,你肯定不如我。”
    毒婆急道:“胡说八道,即便在整个九天界,我也不信有人在毒道的研究能胜过我。”
    又来了,沐风知道这二人一说到输赢,就谁也不服谁,急忙找个话头岔开了话题。
    沐风道:“不知毒婆是否知道魂毒?”对于毒药,沐风接触的,也只有从吴中仙口中得知的魂毒,瑶光仙子就是重了魂毒而亡,所以此刻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这种毒药。
    一听到魂毒两字,毒婆激动的抓住沐风的肩膀,问道:“你知道萧家的魂毒?”
    沐风没想到这毒婆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挣脱开她的双手,道:“我只知道萧家的魂毒十分厉害,九天境的高手中毒后也无法医治。”
    毒婆道:“不错,萧家的魂毒号称九天界三大奇毒之一,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解的。哈哈,我要是会炼制魂毒,那医公这老头子定是只有认输的份了。”
    医公听到魂毒,也是面色微变,这魂毒的大名可见一斑。
    毒婆道:“难道你能弄到魂毒?”
    沐风心想自己和花妙弋受了瑶光仙子的委托,要将大雪尊术传给她的女儿萧蓝苓。萧蓝苓就是萧家之人,那获得魂毒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因此沐风道:“有很大的可能,因为我和萧家有些渊源,不过这都要等到我能继续修炼之后才能实现。”
    毒婆一伸手,在她的手中,抓着一支闪着红光的巨大灵参,足有一尺长,最诡异的是,这之灵参在毒婆的手中不住的挣扎,想要挣脱一般。
    毒婆道:“这便是你要找的真灵血参,虽没有化形,但也开启了灵智。”说完,她将真灵血参交到了医公手上,对沐风道:“真灵血参交给医公,先让他研究研究,我这次绝不捣乱,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以后要给我魂毒或魂毒的炼制方法。”
    沐风当然愿意接受这个结果,道:“毒婆前辈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医公拿到真灵血参,也是十分兴奋,在整个九天界,还从未听说有人真界被毁之后还能被修复,如果医公能完成这个创举,也足够他炫耀一生了。
    医公拿着真灵血参,忙不迭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研究去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毒婆对沐风异常的好,一直笑逐颜开,只是沐风看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心里总是有些发毛。
    这一天,沐风躺在竹椅上,用竹笛吹奏出了聆兰调·磐石,毒婆走了过来,道:“没想到你还会这种调调,挺悠闲啊。”
    沐风心中苦笑,悠闲?自从寻来真灵血参,他这几天一直焦急的期盼着,可医公一直没有动静,他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毒婆道:“既然现在没什么事做,你要是感兴趣,不如和我学习炼毒吧。”
    沐风连忙摇头,道:“多谢前辈美意,我对炼毒是在没什么天赋。”
    毒婆怒道:“你别不知道好歹,我是看你小子顺眼,想找我拜师的人多着呢。”
    沐风道:“毒婆前辈有所不知,我发过誓,此生不会再拜入任何门派,也不会再拜师。”这不只是沐风搪塞毒婆的话,也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出云剑派还好,丌尘学院遇到了袁闯和幻尘子这种险恶之辈,药王谷的南红楼和南星,为了巴结神眷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沐风寒了心,也死了心,反正一个人无拘无束,会更加逍遥自在。
    毒婆当然不知道沐风的这些过往,可他听到沐风有些恨意的语气,似乎又想到自己的事,居然有些愤慨的道:“不错,加入门派有什么好处,说不定就会遇到混账狗屁师傅和一些小贱人。”
    沐风一愣,也猜测出来这毒婆肯定也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说不定就和她头脑为什么有些不太正常有关。
    正在说话间,医公从屋里走了出来,沐风见此“腾”的就从竹椅上跳了起来,瞪着双眼看着医公。毒婆也是望着医公,等待着他的研究结果。
    医公手里依旧抓着真灵血参,皱眉道:“哦……经过我这几日的研究,我觉得,这真灵血参,……直接吃了便可。”
    “直接吃了?”沐风难以置信的问道。
    毒婆也是气道:“你研究了几天就研究出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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