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终究太过神秘,更不能轻易触碰,通灵术是禁忌中的禁忌。”
奥瓦利斯湖然叹了口气。
“肯瑞托是追求‘自由’的法师们建立的,但终究也会不可避免的陷入教条中不可自拔,事实上,‘有序’的研究应该被接受,不仅仅对于魔法师,灵魂的研究对于所有智慧生物来说,最终都是有益的!”
他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说道:
“而且,也不仅仅是教条主义,还有害怕引起普通人恐慌的原因,很大程度上,那可能会引起人类的内部斗争,肯瑞托不得不禁止一切灵魂相关的研究。”
陈武露出了一丝欲言又止的神色,但随即隐没。
“想说什么便说吧,这里没什么可忌讳的!”奥瓦利斯露出一丝微笑,他的学徒有时候总是会使用这样的“小技巧”,来引起别人的“好奇”!
陈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略略有些尴尬的一笑。
“我的先祖曾说过,恐惧源于未知。”
“很精辟的总结。”奥瓦利斯感叹道。“你的先祖对人性可谓洞如观火!”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精辟的言论了,陈武的先祖似乎很精于用简单的语言来表达深奥的含义。
“既然恐惧是源于未知,那,让普通人也了解魔法不就可以了吗?”陈武继续说道。
“让普通人了解魔法?”奥瓦利斯皱眉。“我相信你指的并不是让人人都学会魔法!”
“使用机械的人并非不一定非要会制造机械!农夫使用的农具来自于铁匠,而不是他们自己!”陈武直接回应道。
奥瓦利斯一愣,接着眼睛一亮!
“仔细说说!”
“让魔法,走进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陈武简单的吐出一句让奥瓦利斯心底发颤的话。
“应该怎么做?”奥瓦利斯正色问道。
“达拉然魔法师们其实已经找到了方向,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继续深入下去!”陈武没有停顿,紧接着说道:
“就像大街上的活化扫帚,铁匠铺里的魔法熔炉,街道上的魔法灯,还有那些贵族家中的魔法壁炉。”
奥瓦利斯吐出一口气。
“你说的,并非没有人想到过。”
陈武点头,他从不小看任何人的智慧,不论这个人所处的文明是如何的落后。
“魔法材料稀少昂贵,一个魔法熔炉的造价,可以买下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所有铁匠铺,如果不是为了让铁钻能够帮助达拉然完成魔法装备的铸造,他干一辈子铁匠,可能那些用来刻画法阵的特殊魔法粉末都买不起。”
奥瓦利斯解释道。
“而且普通人的恐惧不仅仅来自于未知,也来自于弱小面对强大,对于他们无法掌控的力量,他们心中始终存在着恐惧和抵触。”
陈武叹了口气,前世的科学刚刚诞生时不也是被视为妖魔鬼怪的吗?但凡事,都有一个接受的过程,当人们对魔法的了解达到一定程度,大部分人的“自大”便会显现,说直白点,他们会认为自己拥有足够的智慧和判断力,从此便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了。
只要控制好舆论,让普通人渐渐消除对魔法的恐惧并不困难,如果有足够的人力和物力,陈武有把握在三年内完成这个过程。
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至于魔法材料稀少昂贵的问题,要解决可能需要的时间更长一些,但过程反而更简单。
工业基点的道理他这个工科出身的人还是明白的,利用魔法和机械造物,加大魔法材料的产量并不困难,然后就可以用这些魔法材料反哺,加速魔法普及,随后俩者之间便可不断良性循环下去。
要是再说什么艾泽拉斯本身魔法材料稀少,那就更简单了,星际旅行对魔法师们来说,无非是找到适合建造永固传送门的能量源,以及足够的魔法材料。
魔法材料的问题已经解决,而魔法的普及,则可以让艾泽拉斯的魔网变得更加发达,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这样,能量源的问题自可迎刃而解。
可惜,他不能对奥瓦利斯说这么多,或者说,说出来也没用!
“还是说回你的研究吧。”奥瓦利斯微微一摆手,拉回了话题。
“你可以研究一下占星术,也许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发,不过那需要你在魔法的研习上更进一步!毕竟,占星术在整个达拉然现有的魔法体系中,可是比传送术还要复杂的多的法术。”
这可和陈武原本的计划不符,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而且,他总是有股说不上来的莫名预感!占星术,或许是比大规模制造魔力水晶和能量水晶更靠谱的研究方向!
“我明白了,导师!”陈武正色回答道。
“嗯!”奥瓦利斯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又叮嘱道:
“想必你应该明白,凡事不可急于求成,魔法的研习并非一时之功。”
“是,导师,我明白!”陈武再次正色应道。
“那我就不啰嗦了,你不是那种不让人放心的家伙!”奥瓦利斯笑着站起身,一挥手,桌子上的茶壶消失在点点蓝光中。
“那些孩子们……”奥瓦利斯看了看实验室的房门,笑意消失,不由的叹了口气。“战争遗留的伤痛,不知何时才能消失……”
“好了!”奥瓦利斯摆了摆手,把那些负面情绪驱散出脑海。“那些孩子既然成为了你的扈从,就不能这样不管不顾了,我会帮你找一些导师,教导他们认字,还有必要的礼仪,这样对他们来说也有莫大的好处!”
“是,导师,我也是这样打算的,我正打算雇佣一些人去教导他们。”
陈武躬身行礼道。
“好!”奥瓦利斯不由的满意的点了点头。“刚刚经历了不少事情,你先好好休息吧。”
陈武再次躬身,奥瓦利斯点了点法杖,消失在传送术的辉光中。
陈武直起身,出了口气,看着木架上的那些秘银甲片,不由的皱了皱眉。
计划的推进速度,需要加速了啊!
“咄咄”
敲门声似乎总是会适时的响起,陈武走过去打开门,一身厨师装扮的克丽丝玎站在门口。
陈武朝外看了看,吩咐克丽丝玎身后的莫妮卡不要让人打扰,随后关上了房门。
“看起来,你没受伤?”一进屋,克丽丝玎就上下打量着陈武。
“还好,安东尼达斯他们赶到的还算及时。”陈武坐在椅子上,揉捏着自己酸痛的手臂。
“你可真够倒霉的。”克丽丝玎调侃的一笑,坐在了陈武的对面。“走到路上都能碰见恶魔,而且还是恶魔领主。”
“你的消息够灵通的。”陈武撇了撇嘴。“你从哪知道的?”
“那个茉德拉大师那里。”克丽丝玎不由的坐直了身体,变得一脸严肃。“她让我保护好你!你那个导师,似乎知道我底细!”
“不奇怪。”陈武点了点头。“我这个导师可是紫罗兰之眼的掌控者,你别看她平时不太露面,但我敢打赌,她对紫罗兰之眼的掌控程度,比肯瑞托对达拉然的掌控高不止一个档次!我估计啊,她早把你的来头摸清了,这时候,她对你的了解,可能比我对你了解多多了!”
克丽丝玎没有说话,陈武知道她不想多说关于她过去的事,他也就转开了话题。
“你看到我留给你的纸条了?”
“嗯!”克丽丝玎点了点头。“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我正好有些事交给你去办。”陈武从腰间的小包里掏了掏,拿出自己的钱袋子,打开看了看,直接连袋子一起抛给了克丽丝玎。
“你对达拉然下水道有多少了解?”
克丽丝玎接过钱袋子,听到陈武的问题,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声。
“一群乌合之众!”
陈武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就更简单了。
“找到地头蛇,向他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孤儿大量聚集的地方。”
“孤儿?”克丽丝玎一愣。“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陈武一笑。“只是打算把他们都招收为扈从。”
“全部?”克丽丝玎不由目瞪口呆。“你确定?你知道为了抗击兽人的入侵,有多少孩童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吗?你要知道,不单单是这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所有战争中被毁掉家园的人,战争后都涌向了当地最大的城市,你没去过下水道,根本不知道那里有多少人!”
“是吗?”陈武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正合我意,人越多越好!”
克莉丝玎皱起眉。
“你要做什么?”
“先别问那么多了。”陈武无奈的摆了摆手,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所以他很讨厌撒谎!
“总之,你就找一些人,把达拉然,包括达拉然附近的所有孤儿都带到我这里来。”
“另外,再帮我找一些雇佣兵,要那种比较‘正规’的,只做商队护送任务的。”
“雇佣兵?”克丽丝玎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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