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云合》(206)祁越的恩赐

    “清辞?她怎么会走这条路?”暮夜惊呼出声,对于那个长相文雅实显粗鲁的丫鬟疑惑不解,不明白她怎么会选择这样凶险的路。
    暮晚也沉下了脸,她将手一挥,火焰上方的人影顿时消失。
    暮晚有气愤,有无奈,有感动……但最后都化成了浓浓的担忧。
    正在三人担心不已的时候,暮晚腰间的传讯玉牌突然传来了震动。
    “有人吗?是大小姐吗?喂……”
    玉牌中传来的熟悉女声,让三人眼中酸涩不已。
    暮晚深吸了口气,换上平稳的声音说道:“是我,清辞。”
    “大小姐!你没事儿了?”清辞显得很惊喜,随后又开始抽噎起来。
    “大小姐,你……你没事儿真的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暮晚听着清辞断断续续的话语内心虽高兴,但更多的焦急,眼下最紧迫的是弄清楚她究竟身在何处。
    “清辞,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这就去救你!”暮晚追问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就是……”
    通讯突然断了,只停留在清辞茫然无措的应答那儿。
    暮晚紧皱着眉头,察觉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清辞刚刚虽然不知道具体身在何处,但她后边明明还想说些什么,通讯似乎是被人为掐断的。
    暮晚再也待不下去,找流民了解完所有的的情况后,唤上云纪暮夜就上了战船,决心先继续往西行。
    隐门所在的一处山野据点当中。
    半个时辰前,又到了祁越给清辞送晚膳的时间。
    他的行为跟以往一样的淡漠,将饭菜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小桌上后,就冷冷的说道:“用膳。”
    清辞不想搭理他,双脚往地上一踩,就开始端着饭碗吃了起来。
    祁越静静的立在屋中,看着清辞放纵般的吃着饭菜,行为越来越粗鲁,越来越不管不顾。
    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深锁起来,视线也稍稍从清辞的身上往旁边偏移了几分。
    “吃完了,你该走了。”清辞将碗筷往桌上一拍,转身就钻进了被窝里,一丝目光都懒得给他。
    祁越锁着眉头,抿着唇,脸色有些晦暗。
    这些天他发现他越来越不像自己了,竟然会因为眼前这个人的冷淡而心里不舒服。
    祁越侧过了身子,略微仰着头,加上他一身长衫,颇有种清高冷傲的文人之意。
    “看在你这几天还算老实,我决定让你与外界通讯一次,这是你带来的通讯玉牌。”
    说着,祁越随手就将玉牌抛到了被子上。
    清辞感受到被子上重物的撞击,欣喜的将被子一把掀开,然后将通讯玉牌握在了手里。
    白玉为底,暮玲花为标记,吊绳的地方还有一道细小的碎纹,这正是她从暮家带出来的那块,大小姐小时候摔过的那一块!
    清辞捧着玉牌,看着往日冷漠无情的祁越,心里有丝丝的触动。
    此时的祁越正背对着她,双手负于身后,灰色的长衫衬得身形颀长,冷漠之外还有着浅浅的别扭之感。
    感受到被打量的目光,祁越面上波澜不惊,一如往常的冷淡:“这是我给你的恩赐,要联系尽快,我还要把玉牌收回去!”
    虽然“恩赐”两字落在耳中很惹人反感,可清辞还是轻声说了句:“谢谢你,祁先生。”
    轻飘飘的六个字,却在祁越常年宛若死潭一般的心底激起了一道涟漪。
    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可他越想不动声色,那感觉就越是明显。
    终于,他再也待不下去,撩起帘子就钻了出去。
    这珍贵的唯一的与外界联系的机会,清辞捧着玉牌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可最后,她想起了自己出来的原因。
    大小姐,是的,她就是怀着大小姐还活在世上的期许出来的。
    人,总是要为某个目的奋斗,即使身陷囹圄也不能放弃,这或许就是我们要坚持的初心。
    “有人吗?是大小姐吗?喂……”清辞颤抖的声音试图联系上暮晚,她想试试究竟有没有回应。
    当“是我,清辞”这四个字从玉牌中传来的时候,清辞觉得近日所经历的一切都算不了什么,即使清白之身已然失去。
    她紧咬着拳头不让自己的哭声破坏了此时的喜庆。
    可喜极而泣是人类正常的情绪,她没有办法抑制,渐渐的,随着说话开始抽噎起来。
    祁越一直站在门外注意着里边的动静。
    那女人又开始哭了!
    祁越蹙起眉,心里止不住的烦躁。
    听到里边开始谈起此地,他转身就走了进去,手掌一伸就将通讯玉牌收了起来。
    “好了,本次通讯到此为止,我还有事。”
    祁越面无表情的说着,背着手就走了。
    好不容易跟大小姐联系上,还没说几句通话就被打断,清辞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惜她根本调动不起一丝一毫的灵力,想来是他做了手脚吧!
    清辞死死扯着被子,盯着祁越离去的身影,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暮云深在秋水镇也不平静。
    白天的时候他将整个千衍门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异族的踪影。
    千衍门立派数百年,好歹也是个三流势力。门中弟子杂役少说也有三千,门主修为最低也达到了元婴后期。
    能将这么大的门派灭门,异族怎么也有几十人吧?
    可偏偏就是找不到踪迹,这让暮云深觉得很是奇怪。
    他的心一直提着,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破晓的时候,吹入窗户的晨风染上了淡淡的腥气。
    他刹那间就睁开了眼睛,将折扇紧握在手里,身形轻巧的往窗边闪去。
    安排守夜的两人已经流干了血液,肢体诡异的摆在地上。
    暮云深皱紧了眉头,面色凝重的就往楼下移动。
    此行带来的人手不多,也就十五人,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还剩十三个人存活。
    他先将客栈仔细的查探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才逐一的推开了一楼卧房的门。
    里边的人一动不动,他伸手按上了颈侧,发现还有跳动,稍稍松了口气。
    “喂,醒醒!醒醒!”
    暮云深拍打着脸颊,将沉睡的人唤醒。
    “怎么了?四公子!”屋中三人都醒了过来,对于暮云深的做法略显惊讶。
    暮云深沉着脸,严肃的问道:“昨晚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公子为何这样问?”有人问道。
    暮云深没有搭话,而是将所有人唤起来后,带着他们走到了门口。
    “我们有两个人死了。”暮云深抬了抬下巴,示意门外血液流尽的守夜人说道。
    “大柱?大龙?怎么可能!半夜换班的时候他们还好好儿的!”年轻人小余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半夜的时候他们还活着?”暮云深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和小盛守的上半夜,大柱和大龙守下半夜。换班之前没发现什么异样的,他们怎么会……”
    暮云深沉下了目光,面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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