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正处于昏睡之中。
四周碎裂的衣帛刺痛了她的眼眸,她紧咬着自己的指背放纵却又无声的哭泣。
无助与绝望包裹着她,让她险些无法呼吸。
她恨不得伸手将恶魔给掐死,可是昏暗的光线之下,可以隐约看清他掩下无情目光后面容变得柔和。
她只好压抑着情绪,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说道:“如此,算是我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说罢,她便强支起身子下了地,在羞愤与绝望中安静的将现场清理干净,恢复原样。
最后裹着祁越的外袍,在黑暗的掩映下步履蹒跚走回了几日所住的山洞。
回去之后第一件是就是将碎布帛给处理掉,她掩好门帘,取下油灯滴了上去,明晃晃的火焰便开始在布帛上腾起。
她抱膝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衣帛被火光吞噬,眼角的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祁越对任何事情都有着明敏锐的洞察力,为了不让他发现异样,地上的灰烬是不能留下来的。
清辞咬着唇伸手就去抓刚刚燃烬的黑灰,莹亮的火星灼得她手心发焦,她都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反而愈加用力的往上按去。
手心的痛,又怎么比得上心上的痛呢!
待将所有的灰烬都包在一方手帕中后,她观察了下洞外的情况,拿着之前床头摆放着给她的素色衣裙,悄悄的往河边走去。
回来的时候她穿着干净的衣裙,面色十分疲惫。她特意将祁越的外袍搭在门口的柜子上,看起来就像是他随手放上去的一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缩进了被子里,无声的抽噎着。
夜色很静,渐渐起了秋风,凉风吹过一山洞里因岁月留下的缝隙时,总会带来长长的呼啸声,就像是有人在绝望的哭喊。
在这回音的掩映之下,清辞压抑着的哭声逐渐放了出来。
祁越是在寅时末醒来的。
兽油灯早已熄灭,他捂着胀痛的脑袋什么也想不起来。
“看来是又犯了!”祁越皱眉低语,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仇恨。
隐门是一个藏匿于黑暗中的庞大组织,祁越深陷其中数年,早已适应了这墨色一般的黑暗。
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将脚落地准备找点儿止疼的药来吃。
可是双脚落地后他才隐隐想起有些不对劲儿,他似乎记得自己晕倒在了地上,哪么自己又怎么会在床上醒来?
不,不是床,是他用来摆放瓶瓶罐罐研制药物的木案!
他敏锐的感觉到不正常,转头就朝木案看去,案尾密密麻麻的摆着瓶瓶罐罐,除了摆放混乱以外,并没有任何东西丢失。
“看来是我多心了,多半是我发病的时候自己推过去的!”祁越叹着气,用这个看似有理的原因掩下了内心的犹疑。
隐门中人,都必须修炼血魔诀。
与千衍门不同的是,血魔诀与血魔大法虽均脱胎于异族修炼功法,血魔诀的修炼速度更快,对于身体的伤害几近与无。
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修炼血魔诀的人都会成为隐门的奴隶。
在第一次接触这门功法的时候,专属于隐门的印记便刻入了那人的灵魂之中,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去!
另外,为了方便控制门人,每人每月必须食用先知炼制的专属丹药,用以克制印记的反噬。
祁越两月前因为某件事触怒了先知,导致上月与本月没有丹药。
他这是第二次犯病,只知道每次犯病是头疼欲裂,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其余的什么也不清楚。他也一直以为反噬只有头疼,仅此而已。这次也是如此。
等头疼稍微缓解之后他才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按照他对时间的敏感来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想起昨天傍晚忘记给清辞送吃食,他那冷硬的目光终是有了一点儿涟漪。
天亮之后,他按时的拎着食盒朝清辞所在的山洞走去。
洞里隐约有东西烧焦的气味,他四下审视之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好微微蹙起了眉头。
“用早膳——”淡漠的三个字蓦然在洞中响起,藏匿在被子下的清辞不由得眼眸发红。
祁越独来独往惯了,寡言少语是他另外一个特点。因为向来不怎么与人打交道,他做事也几乎不会解释。
清辞依然缩在被子里没有出来,祁越以为她是因为昨晚没给送晚膳而气恼,遂拉下了脸,低声自语的说道:“麻烦!”
祁越转身就走了,在他印象中,女人就是一种因一点儿小事就情绪变化的生物,是他不喜欢沾惹的麻烦。
走到洞口之时,他眸色微沉,想不明白自己的外袍为何出现在了这里。此时的他懒得深思,拿过袍子就大步的离开了山洞。
望着空荡荡的山洞,清辞除了无助绝望还有委屈。他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者是根本不屑于记得?
清辞悲痛之下还是端起碗,吃起了早膳。
她不能自暴自弃,她还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她要去搜寻大小姐的身影!
祁越从清辞所在的山洞离开就往守卫森严的洞府走去。那个地方很深很深,一路上会经过大大小小的囚牢,里边不仅关押着青壮年,还有着蹒跚学步的孩子。
走到最里间的石室里停了下来,室内挂满了血色弥漫的修罗地狱般的画卷。
每一幅都被装裱得极为精细,挂在石壁上,给整间屋子都染上了诡异绝望的气氛。
祁越提步往桌案走去,上边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就等着他挥毫作画。
桌上只有两种颜料,一种暗沉阴森的黑,一种血腥鬼魅的红,光看一眼都觉得后脊发凉。
祁越的表情沉静得可怕,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他伸手就拿起了右侧的画笔,蘸着黑墨就开始在白纸上勾了起来。纸上的笔画看起来杂乱无章,似乎又别有章法。
半个时辰后,他将笔往清水中一荡,红盘中一刷,然后继续在纸上挥毫。随着血色的蔓延,画上的鬼魅场面逐渐铺陈开来。
一刻之后,顿笔一收,画卷完成。
仔细看来他额间薄汗满渗,面色略显苍白,不知是劳累还是什么的缘故。
“全之,收画!”祁越低声唤道,自己则往石室之外走去。
全之眼中担忧,不由得出声问道:“祁先生,要不我先扶你回去?”
祁越摆摆手:“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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