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嫁给黑莲花》第364章 杀了我吧

    后头连着半月。
    江予初的身子虽不见好,倒也没再恶化下去。
    只是一如往前,不大说话,也不大出门。
    而莫辞会时不时犯一次心疾,每犯一次就会比上次更为激猛,如千足虫蚁爬行啃噬。
    疼痛入骨,奇痒无比。
    但他讳疾忌医,每每都拦了想去叫郎中的王知牧,只说歇会就好。
    王知牧想劝他,就算王妃知道也不会担心的,倒不如先把身子养好。
    但怕伤了主子,几次话到嘴边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莫辞原以为上次生辰之后,两人关系理当有所舒缓。
    哪知她吐完以后又复了从前。
    他甚至冒出了个极其扭曲的想法,她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告诉他,晨间索取了一吻,便不能再贪心。
    为着不让他如意,她宁可折磨自己。
    但他知道不能问。
    所以即使这些日同榻而眠、朝夕相对,这俩人关系也一直止步不前。
    一人小心翼翼,一人视若无睹。
    他原是打算着再等等。
    等到她愿意。
    他总劝着自己,也许时间久了,她就能彻底放下,就能重新接受他。
    如今她终究是在身边,这份温度及气息就在身边。
    朝夕相对,又有多少执念,多少恨意不能被这日夜厮磨的情分软化。
    她非草木,只要自己足够耐心,终有一日会再叫她动容。
    终有一日。
    他还能如愿。
    现实总是残酷些。
    时间一划,已是八月底。
    这日,江家再度以送药之名来看她。
    此次来的是江怀信夫妇。
    亦是往星月阁直奔而来,大抵留了个把时辰,只和江予初告别就走了。
    莫辞虽受了冷待,但见她再度展颜,暗里也跟着欣喜了好久。
    到了晚膳,他仍在回味她那浅浅笑意,便禁不住给她多添了几筷子。
    安然劝道,“如今姑娘胃口欠安,吃多了会倒吐。”
    莫辞笑着说,“且尝尝,吃不完放着便是。”
    哪知江予初还真真儿就吃完了。
    后果可想而知。
    回房就吐了。
    吐得天昏地暗。
    叫压抑多日的莫辞终于爆发。
    她却如同局外者,冷冷嘲弄:
    “你不就是要听话吗,我都照做了,怎么还不高兴了?”
    “我要的是这个吗!”
    “你回来!”莫辞一把揪回她,她眉心微微蹙过后,又静如止水地站在他身前,淡漠得好似与她无关。
    “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说吩咐。
    好像两人只是合作,甚至是交易一场。
    “我想要什么,你真的在意,真的关切吗!你就这么恨我,非要这样折磨我是吗?”
    “所以你又想对江家做什么。”
    不是疑问,无关控诉。
    只是一如常日那般,毫无情绪波动的一句陈述。
    叫他不甘。
    叫他恨。
    他受够了她的视若无睹,受够了她的冷言冷语。
    “江家江家,在你眼里,我这么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与你同眠共枕的人还比不上那毫无关联的江家是吗!”
    “为了一个江家,你视我为敌,不惜放弃自己也要叫我生不如死是吗!”
    “你是不是都忘了,与你拜过天地,与你孕育子女,与你终老一生的是我,是我莫辞!不是他江家!
    我也希望你搞搞明白,以往之事牵扯的终究是你我,不是他江家!”
    “风如疾已经死了,当初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什么大可说出来,为什么非要这般相互折磨!”
    “当初为了我连性命都可不顾,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过去,放下对我的偏见!
    当初又为什么要死要活的去拦了江怀信,为什么不叫他一棍子打死我!”
    “你能不能不要跟个石头一样,你能不能有点反应!”
    那一夜,是他头一回濒临崩溃的歇斯底里,却立马被她那毫无波澜的眼击个粉碎。
    在那平静得如同死水跟前,显得他是那么可怕,又是那么可笑。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看着我!为什么!”
    “你看着我,我叫你看着我!”
    莫辞只手钳了她下颌,强迫着抬起脸来,她便静静望着他。
    没有怨怼,没有恨意,却如无形针刺直直插进他的五脏六腑。
    “古君尧,你知不知道,你如今所为简直是比毒蛇还毒,比用刀插在我心上还疼!”
    “是不是不论我做什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罪不容诛的恶人!是不是只有千刀万剐才能解你心头之恨!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是不是每每见我都想着要我怎么死!是不是!”
    “你说话,你说话啊!!”
    莫辞愈发加重了指骨力度,身子开始不受控的微微发颤。
    面对那求而不得,始终没有半分回应的死水下,他终是怒意一起,一把捉上她连拖带拽地甩上床榻。
    “我叫你说话!!”
    莫辞一把钳住她微微错开的脸,她却径自阖了眼。
    生死安危,任君予夺。
    莫辞欺过身只手钳了她两个手腕,另一手抓着她的衣襟绣花领口狠力一扯。
    “你说话啊!!”
    一声布帛撕裂,露出的是她杏色贴身抹胸及如明玉般通透的瓷肌薄肩。
    路行此处,身下人终是有了半分回应。
    却是唇角那抹刺眼的嘲意。
    莫辞气急败坏地堪堪点头,原本剩下的几分仁慈后路被她这抹嘲意尽数击垮。
    他蛮力扯去她的腰带,只手探进她裙下,抓上里裙、亵裤猛然一拽。
    而后胡乱扯了自己墨玉腰封,挑开衣带。
    衣物松垮的那瞬,他却忽而停了。
    连同眼底怒火也霎时停了。
    即使被冲昏了头,烧红了眼,她眼角微微泛起的泪花却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看我…”
    “你不是说过要杀了我的吗,你动手啊,你杀了我啊,为了你的风如疾,为了你的江家,你动手啊。”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还是顾及以往情分的对不对?”
    莫辞颤着手把她护进怀里,顿了片刻,竟是埋进她肩头放声痛哭起来。
    “…你杀了我吧,阿尧,你杀了我吧…”
    温度依旧。
    气息依旧。
    只是再不像从前,会揪着他耳垂笑话“幼稚鬼”。
    也不会再嫌他烦。
    一切作为就如无形无端,只从她眼梢一敛而过。
    如投进无底洞,再为沉重也注定得不到半分回应。
    他几度陷入疯魔。
    几度想要狠下心褪了衣物闯进去。
    用最狠辣的力度逼到她还手。
    逼到她懂得回应,哪怕半句。
    他宁愿叫她恨,宁愿她时刻想要取他性命也不想她这样视若无睹。
    在望见她眼角泪水一滑而下的那瞬,他又将所有收了起来,只将那些念头连同撕心哭喊尽数湮没在眼泪之下。
    “对不起。”
    “对不起,阿尧。”
    “从前的事,对不起。”
    “对不起…”
    “我以为我能控制,我真的从未想过会害死风如疾啊。”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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