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嫁给黑莲花》第189章 我要认罪

    “咚咚。”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外头两声叩门声打破了这片祥和。
    “殿下在吗?”
    是王知牧的声音。
    “我去一下。”
    莫辞说着作势就要起身。
    江予初缓缓回神:“叫他进来一趟罢,我正好有东西要给他。”
    莫辞虽不解,见她起身去了里间,便也只得叫了王知牧进来。
    “殿下、王妃万安。”
    王知牧手中端了只净白瓷罐不便行礼,便只微微颔了颔首。
    江予初出来时手里多了两只木匣。
    一打开,小一些的匣子里头是飞絮往日佩戴过的小饰物,及一些碎银子和铜钱。
    精致浮雕纹的匣子里是些文书及四锭分量十足的金珠。
    “这是飞絮这些年的积蓄和私物,这些是飞絮的身契和我的…。”
    江予初说着眼眶一红,不过瞬息,又被她强力忍下。
    顿了顿又道:“相比人命而言,这算不上什么,只当是我的一点子心意,估摸着够她家人置办些田地产业。好歹,往后立了门户,也不至于再卖儿卖女的讨生活了。”
    “我没能护好她,…实在难以愧对她的家人。你常出门,又同她好了一场,若得空,你就替我去送一趟罢。”
    王知牧怔了好一阵才缓缓醒过神来。
    郑重其事地退后半步:“谢王妃。”
    “这不是你的错。”
    莫辞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
    “别再难受了,身子要紧哪。”
    江予初眸光一收,也疾速藏了未出的泪。
    “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
    王知牧这才小心翼翼地呈上那白瓷罐:“原也无事,这是,…风护卫的骨灰。殿下特吩咐了,让属下…”
    “下去罢。”
    莫辞看了他一眼。
    王知牧轻轻应了声,置下白瓷罐,捧着那两只木匣缓缓出了房。
    莫辞原是想着过两日,待她心思缓了些再给她,哪知这王知牧刚办了就给送来了。
    但现在再想藏肯定是来不及了。
    “…我是想着,风如疾不同于旁的护卫,又走得突然,你怕是想亲自替他寻块风水宝地。”
    莫辞尽可能地放缓了语气说道,生怕激起她的伤心事。
    “这、这是风如疾?”
    江予初颤着声儿怔怔抬眸,心疼得几度换不上气儿。
    只是她痛心得有些晃了神,竟丝毫没能留心方才那两人交汇的眼神,甚至都没发现是他有意打断了王知牧的话。
    “对不起,早些时辰,我去看了一眼,实在是…”
    莫辞心一疼,终是不忍说出他是如何的满身是血,腹部是插了多长的一根断剑。
    “…我怕你伤心,才没敢让你去见最后一眼。”
    江予初缓缓摇头,将尽数痛意及泪水极力忍下。
    ——于外人眼中,他只是个护卫,替主子挡刀也是职责所在。
    “我累了,想歇会。”
    江予初紧紧抓着袖口一次次忍下沉痛翻滚,任由指尖深深嵌进肉里,现出几道深红血印。
    “我守着你,不吵你就是。”
    “我想一个人待会。”江予初敛了眸子,不敢多看那瓷瓶一眼。
    ——真的不敢想啊,那么粗壮的一个人,怎么忽的就住进了这么个罐子里头?
    “那我就在外头,你要什么,就叫我。”
    莫辞犹犹豫豫走到房门时,又满心不安地回眸看了她一眼。
    她正极力压着痛楚和眼泪,却压不住愈发煞白的面色,及那愈发阴郁、沉恨的眸子。
    莫辞心一颤急急敛眸出了房,心里原本还有几分要不要告知她真相的犹豫念头瞬消。
    甚至。
    一些盘算邪念随之而来。
    ——若想将此事永远也不要为人所知,许多人是绝对不能再留了的,譬如……
    “殿下。”
    郎中忽的闯出来断了他的思绪,激起他一个轻颤儿。
    “怎、怎么了?”
    “王妃要的那药…?”
    郎中试探问道。
    莫辞想了想,觉着她要那药恐怕是别有用心,便道:“身子要慢慢养,岂有要为一时痛快先行耗尽元气的道理?”
    郎中滞了滞。
    “蠢货,你随意给她熬一味滋补养气的药,糊弄过去不就好了。”
    莫辞极力压着声音低沉怒道。
    “殿下英明。”
    郎中笑着拱了拱手。
    “下去罢。”
    莫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砰!”
    “咚!”
    郎中还未来得及告退,房里便已传来一声瓷器脆响,及什么翻了的沉重闷声。
    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
    “王妃!”
    莫辞率先醒神,急急转身就冲进了房里。
    只见江予初静静扑在地下。
    想是方才倒地时不慎带下了茶杯,碎瓷片、茶水翻了一地。
    “王妃!”
    莫辞一把捞上她揽开一看。
    眸子紧闭,眼底干涩。
    独额头那处红肿的撞痕,给她一脸不见丝毫血色的煞白添了些颜色。
    最为显眼的是她紧紧揣在怀里的那罐骨灰,是晕倒前潜意识护住的动作。
    “王妃!”
    “郎中——”
    “郎中——”
    莫辞心一沉,抱着她急急送上了床榻……
    *
    刑部大牢。
    “诶——”
    闹腾了一天的江怀宇终是认下现实,不再发怒,也不再叫冤。
    只呆愣愣地望着高处小窗叹了口气,呼出几阵白茫茫热雾。
    “也不知道昭儿在做什么,会不会担心我。”
    “木槿有没有乖乖吃药,身子好些了没有。”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去告诉父亲咱们入狱的事情,父亲会不会来救咱们。”
    “……”
    “……”
    江怀宇喋喋不休道。
    没人搭理他也丝毫没能影响他那小碎嘴。
    林邦彦默默听了许久,又忍不住往江怀信那头看了一眼,他正闭目养神,好似早已看淡生死的姿态。
    “……”林邦彦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对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素来就是这样,性格天差地别。
    因这两日帮江怀宇忙着婚宴的事,昨儿又遇了江予初那事,本就好几天没能好生歇息了。
    林邦彦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乏意肆起,索性敛了眸子缩进了墙角。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想是说累了,江怀宇也终于停了碎嘴小马达。
    打了几个哈欠后,江怀宇也跟着窝进角落里睡起觉来。
    ……
    牢房终是静了下来。
    半晌。
    江怀信不动声色地缓缓睁眼。
    确认那两人都已沉睡,悄悄起身叫了狱卒。
    “大江将军有何吩咐?”
    这几人虽已是阶下囚,到底家世显赫,日后能不能再度翻身也是不定的事,狱卒待他们自然是恭恭敬敬的。
    江怀信道:“你去告诉郭统领,就说,我要认罪。”
    “认罪?”
    狱卒吃了一惊,不过望见他逐渐阴戾下来的眼神又立马怂了姿态。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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