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笑闹着迎上前来,“公子这就走了,可是姑娘们伺候的不好?”
阳其山不置可否,背过手匆匆举步而出之时忽的想起那人雄壮身姿及那一通爽利的动作不禁迟疑了一阵。
——那怕是个扎实的练家子。
老鸨只自顾自地迎上前献媚:“我那还有旁的姑娘,这些不满意,另叫好的……”
阳其山眼光一转给老鸨回了个笑,“今夜我不要姑娘,只要一物件,不知你这里有是没有了。”
老鸨会意,敛下媚笑凑近了听他低语交待一番。
直起身时笑意阴沉,“你要这做什么?”
“不该管的事情少管,你给我东西,我给你银钱。”阳其山随手扯下腰间钱袋于掌中掂了两下,分量十足。
“明白——”
老鸨两目放光笑着接过钱袋,深深看了阳其山一眼又转脸给身后小厮送出个眼神……
*
风如疾重新戴好帷帽凝了许久,强力控下了怒意才对那妇人道:“今夜我确实出门急身无分文,若是娃娃有个好歹,我定当负责,还请先让我过去。”
妇人怔了微刻,再开腔时气势显然弱下不少,“谁知你是不是唬人的!”
风如疾正欲张口,后头传来两声爽利笑声——
“你要多少银钱,我给你。”
阳其山笑意盈盈缓步而来,温暖灯火轻然洒入他眸中,探不及分毫威胁阴暗。
两步站定,对那妇人和软一笑,“要多少同我兄弟说,给你就是。”
一个面相善意的兄弟接下阳其山的眼神,拖着妇人行至一旁商议赔偿之事。
阳其山趁着关切由头往风如疾迎了两步,誓要透过深色纱幔再度确认他的面相,“兄弟可有伤着?”
江予初就怕在烟都城内遇着陆长庚会给风如疾引来杀身之祸,遂常日里从不敢带他出门。
风如疾自也不识这人,只当他是有着一副狭义心肠便客气拱了拱手,“有劳这位兄台。”
阳其山定定凝他许久愈发觉着同那画像极度相似。
“我同兄弟有缘,前头茶馆我定了雅间,兄弟若是不嫌弃,不如同我去饮杯茶权当交个江湖好友?”
风如疾微微垂首笑道:“兄台狭义心肠本不该推辞,只是今夜着实不便。”
阳其山自是不肯轻易放手,慢步缓缓逼上前又试探问道:“敢问兄弟如何称呼,任于哪家府上,这大晚上的何故这般火急火燎?”
风如疾心下一沉警惕地退后半步,面上笑意也逐渐换成疏远沉凝,“弟之贱名不值一提。不如,兄台留下府址,改日弟亲自登门言谢。”
阳其山背在身后的手暗自蓄力,眸色阴晦幽幽开口:“前平镇候府,陆长庚麾下——”
风如疾闻言面色一变,暗自蓄力避下几步,嘴里只道:“好,我且记下了。改日我定登门拜谢。”
“要什么改日,索性今夜跟我回府领赏罢!”阳其山阴沉一笑,扬手就要抓上他肩头,夹带送来的是几分中力疾风。
风如疾侧身一避,眸色一怒翻手送出一记寒掌。
阳其山一个鲤鱼打挺急急避开,风如疾趁势翻手抓上缰绳就要翻身上马。
倒不是怕了他,也并非打不过,只是盈盈闹出来若惊动了官府,难免要连累江予初。
原本沸鼎熙攘的街道见着一时动起手来,胡乱惊叫着四下哄散而开,只茶楼、酒馆、勾栏这些个阁楼上的客静静隔岸观火。
阳其山眸中留滞的是胜券在握的阴沉笑意,翻身站定之际扬起左手送出一把白色粉末。
风如疾满目白灰面色极度阴怒,极力屏气腾空而起径自踹飞那人。
哪知再度翻身抓上缰绳之际只觉全身一软,眼前抹了黑沉沉倒下再不知了后事……
璟王府。
星月阁。
风如疾未归她自是不敢睡,本还想着同莫辞下下棋来打发时辰,哪知才下了两局棋他便已连声哈欠、眼帘沉的连步落错棋子,嘴里却倔得只道“无碍,不困。”
今日他本就起的早,回了府又忙着处理公务也没个空闲能歇会,想必是累极了。
江予初只得以自己困乏为借口打发他回了房,待房里再无旁人,她的乏意果真滚滚随来,连着灌下两杯浓浓的茶似也毫无作用。
外头飓风凛凛,擦得门窗阵阵聒耳。
江予初抬手探过炭火涌上的几阵温暖,十指如玉葱,纤细;掌心如绵糕,白嫩。
同以往骑马、拉弓留下的薄茧尽数不同。
就如,她这身躯壳全身都如凝脂白玉,毫无半分杂质。
而自己的心下背上是三两条同白皙肤色融为一体的浅色刀疤,道道皆在诠释自己出征所受下的罪。
两人皮囊一致,却又不太相似。
江予初笑出自嘲,敛回手掌,举步缓缓出了房门。
外头飓风仍是凛冽,刮得她脸颊生疼。
她拢了拢外衣静静接下这阵凉意,激得心神愈发明晰。
长廊灯火通明微暖,远道如一记无尽深渊,只余那身孤影,夹带几分傲骨伫于暗夜明火之下。
宛如寒塘十里万千思绪无处可寄的星辉,亦或是用尽毕生余力远影孤帆的单雁。
陆府。
“哈哈哈——”
“做得好,做得好——”
“通通下去领赏!”
通明房内传出的是阵阵狂然喧笑,惊了半空沉暗小星。
“舒——坦——”
陆长庚敛眸沉沉舒口气,连同近日种种烦闷尽数呼出。
阳其山眸含晦暗喜色拱了拱手,“那此人…如何处置?”
“今夜难得喜事连连,我心情好。”
陆长庚凉眸粗略扫过地下不省人事的那人,眉梢微扬尽是晦笑:“此人功夫了得,先锁起来,明儿——慢慢玩。”
后头三字落地声响。
阳其山跟着沉笑称是,默了一阵又问道,“可要去璟王府送信?”
“不急,先让她睡个好觉。”
陆长庚眉眼间大肆彰显着“你看,我多疼她”的阴暗瘆笑,俯下身轻拍了拍风如疾的侧脸,“她与我心意相通,明日发现此人不见了自会来寻我,女人呐…主动起来才有意思。”
阳其山会意,同众位兄弟拖着风如疾缓缓退出房门。
“舒坦呐——”
陆长庚沉沉倒上床榻,敛眸,只余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陆府”二字盈盈高挂,守在府门冰凉的一对石狮、及高挂昭示身份的明晃华灯无一不在彰显那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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