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凡靠在一棵大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叶。
这里距离各派弟子足有一两公里远了。
“说说吧,来干什么?”
叶非凡看着面前这两个傻傻分不清状况的“怪人”。
人脸,鹰鼻,尖嘴,两只大翅膀,全身羽毛,能站立,会说人话……其实说是“怪鸟”应该更贴切。
“不能说!”
“就是不能说!大哥交代过,如果让人类发现我们是来打探情况的,抓住会被开膛破肚,那可就活不成了!”
“对!打死都不能说!”
“不说!”
叶非凡勉强忍住才没笑出声来。
“你们大哥是谁?”
“大哥就是大哥,当然是天下第一的大哥!”
“老大,大师兄是天下第二,比第一大!”
“噢……”
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你们两个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姓是什么东西?名字……?”
“笨蛋!不能说!万一让人类知道你叫小二,我叫小大,他们很容易就能找到我们。”
“对啊!不能说!”
“不说!”
“小大,小二,你们的大哥住哪里?”
“嗯?你怎么知道我们叫什么?”
“因为我是天下第二,比天下第一还厉害!”
“噢……对啊!”
“有道理!”
叶非凡暗笑不已,这两个家伙的名字后面都应该加上一个傻字才对。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大哥住哪里?”
“不说!”
小大小二同时捂住了嘴。
“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别忘了我是谁,说吧!”
小大摸了摸小脑袋,“也对啊!我们不说大师兄也会知道的,那就说吧。”
小二拼命点头,“对,老大说的对!”
小大抬起一只大翅膀指了指,“一直往里飞,经过两座山两道谷就到了。”
等于没说!
“我和你们大哥是朋友,带我去见他。”
叶非凡想了想说道。
“朋友?没听大哥说过他还有人类朋友啊!”小二有点犯迷糊。
“你傻啊!”小大给了他一翅膀,“这么重要的事大哥会告诉你?”
“老大说的对啊!”小二又是一通猛点头!
“你们等我一下!”
叶非凡决定走一趟。
这两只怪鸟进化出心智,能说人话,也能听懂人语,他们口中的大哥智商应该更高,如果能说服他别来攻击人类,这场危机不就化解了吗?
只要能捱到天亮,到时候天门一开,那就万事大吉了。
他当然不能把实情全部告诉燕舞和明镜长老,这事能不能成根本就是一场豪赌。明镜长老会如何反应他不知道,燕舞一定不会让他去冒险。
从明镜长老手里取过十三块护牌放到皮囊里,再三叮嘱明镜长老,一定要通知外面的人尽快打开天门,然后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消失在树林里。
坐在小大身上,一路风驰电掣,脚下森林变成了一片荡漾的绿色波涛。
果然,经过两座山和两道峡谷后,小大放缓飞行速度,眼前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空地,大大小小的“木棚”分布各处。
“到了?”
他从小大身跳下来,望着数不清的“木棚”问道。
“到了!”小大抖抖翅膀对小二说道,“小二,你陪大师兄在这里等着,我去通知大哥。”
小大走了,小二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摸了摸“木棚”问道,“小二,你们就住这里?”
小二点点头。
这就是大号鸟窝啊!
“能遮风挡雨吗?”
“不能!”
小二摇头。
“那有什么用?”
“生蛋!”
“噢!”
他忘了,鸟是要生蛋的。
他来到一间有树叶遮顶的木棚前问道,“这间不一样。”
小二歪着头向里面看了一会儿说道,“小花要生了。”
“什么要生了?”他没听明白。
棚内传出一阵低低的哀鸣。
“小花要死了。”
小二把头低了下去。
陆续有无数怪鸟闻声赶了过来。
他随意扫了一眼,发现这些大鸟大部分都没有进化出人脸,但都能直立行走,翅膀也象小二一样巨大。
所有大鸟都耷拉着翅膀低着头,站在木棚周围默不作声,好象在开追悼会一样。
“小二,你说谁要生谁要死?”
“小花是大哥最爱的一个,可它就要死了!”小二流下两大颗泪珠。
“打开门让我看看。”
小二愣住了。
“快点!”
“啊……好好!”小二好象刚听明白一样,急忙打开木棚一侧栅栏,“大师兄,你要是能救活小花,大哥一定会感激你的。”
给鸟接生的活他没干过,可救助野外的飞禽他门清。
木棚内气味很大,一只黑白花色的大鸟躺在里面,两腿颤抖,张着嘴巴不停地喘气,一只巨大的鸟蛋从它身体里露出小半截来。
它非常虚弱,已经没有力气把蛋生出来了。
“小二,弄点水来!”
他一边轻轻按压花鸟的胸腹一边吩咐道。
小二递给他一只卷水的叶子。
水珠滴进花鸟嘴里,它眼珠转了转,两腿的颤抖停止了。
“对,放松!放松!”
他不知道这只鸟会不会象小二一样听懂他的话。
鸟爪突然握住他的手,眼中泪光闪闪。
“不要紧张!”
他轻轻拍了拍鸟头,逐渐加大按压的力度。
鸟蛋被慢慢迫出。
他不是它,但也能感受到它此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终于,鸟蛋破体而出,花鸟低鸣一声翻过身来,软软地闭上了眼睛。
这只带血的……巨蛋,至少有鸟体的一半大小,能把它生出来,简直是奇迹。
“小花死了!”小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放屁!”
他在它头上打了一下,“小花太累了,需要休息!”
“啊?小花没死啊?”
小二又探头向里面张望。
他站起身来正要走出去,脚下传来低低的声音,“谢谢你!”
花鸟眼珠动了一下没有睁开。
他俯身把鸟蛋放到它身边,拉开翅膀盖住,轻抚它光洁的羽毛,“好好休息一下吧。”
“小花没死!小花果然没死!”小二高兴得跳了起来。
叶非凡从木棚中走出,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眼前黑压压的站满了各色大鸟,一眼望不到边际。一只体形巨大的白头苍鹰傲立在其中,两只巨目正寒光闪闪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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