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伦杰却一怔。这董事长看也知道不是来喝咖啡的,蒋纪帆未免也太……
果然,蒋建国急切地说:“我不是来喝咖啡的,我是来听你给我一个交代的。”
蒋纪帆的眼神转为认真严肃,“报告董事长,有些人的确并不适任于他们现在所处的职位,我会找出证据证明我的处分并没有失当——”
“你在说什么啊?”蒋建国愤怒地打断他的话,“这两个经理是跟着我一起干出来的,你说炒就炒,你是要造反了!”
他扬高了声音,许多双眼睛,纷纷往总裁室打量过来。
蒋纪帆对着方伦杰说道:“把门关好。”
“是。”方伦杰过去把门关好。总裁室战火弥漫,烟硝味浓重,他在里面,真是备受煎熬。
他关了门,身子背对着两人,就听到蒋纪帆说道:“董事长,我这里有几份资料,想请您过目。等您看过后,您就会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坚持,人事上要做一些调动。”
方伦杰转过身,看到的却是蒋建国一把将那些资料扔在地上,“你如果想要坐好总裁这个位子,你就不要给我动到他们。”
他向来是个温和的人,方伦杰从没看过他这样疾言厉色,门一关起来,他骂人的声音特别响亮,蔡思敏吓了一大跳。
蒋纪帆面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如果我不能动他们的话,那这个总裁我也可以不做。”
“你……你……”蒋建国气到结巴,声音颤抖。
蒋纪帆坚定地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当初你要让我来接这个总裁职位,我就说过,我要全权管理,你现在这算什么?拿你的权利来压我吗?如果我做的不对,你可以说,你不要用你老旧的观念来限制企业的发展,不适合的人就应该淘汰掉,这样企业才能健康的发展,非得要按你的关系制发展,那远帆迟早灭亡。”
那一番豁出去的话,那种不顾一切的气魄,让方伦杰充分感受到了总裁的魅力,对了,或许他是在猜他这几天情绪不好的原因,或者是因为上周末和白薇小姐见面的事而影响,现在看来,他是想错了。
总裁就是在为公事而脾气不好,而且他承担的压力非他们所想,所以等下来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番蔡思敏,身为秘书长怎么可以用这么狭隘的思维来想总裁呢。
他是这样一个有企图心、有担当的男人。虽然偶尔他在工作中是那么铁血无私加变态,可是他们仍要以佩服和敬重的心态来对待他啊,他们亲爱的总裁大人。
“你真是快把我气死了。”蒋建国大概也没话可说,最后只能忿忿然甩开门,愤怒地走出去。
“把东西收一收。”蒋纪帆下了命令后,走回位子上。
方伦杰挪动脚步,蹲下来整理地上散乱的文件,收好之后,他紧紧捏握着,向他走过去。
他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
他把文件放在他的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总裁。”
他的抬眸动了一下,“什么事?”他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冷漠。
此时的方伦杰已经不同于董事长进来前的感觉,而是激昂的说了一句,“我和您同进退。”
他的话单纯直接,这样的率性真情让他紧绷的脸松了下来,还挑唇微微一笑。
半晌后,他故意沉下声音,“你之前不是有事问我?”
“我没问题了。”他讪讪一笑,面前发生的争吵如果都不能让他看到答案,那他这个特助也就白当了。
结果不到半天时间,整个办公大楼都传开了,说什么董事长要炒了总裁的鱿鱼,两个人在总裁办公室大吵一架的事,还把办公室给砸得稀巴烂,真不愧两个都是商场老手,完全不理会是父子的身份,对自己人都这么狠。
下午时分,总裁室里,蒋纪帆的手机响起。
“喂。”蒋纪帆接起。
“纪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蒋建国的声音,“我们这样做,真的妥当吗?”
“刚刚你和我合演了那出戏,应该可以让你对那些老家伙交代了。”
蒋纪帆勾了一抹笑,“如果不杀一儆百,估计远帆最多再撑五年。”
蒋建国叹息,“这我知道。”
“我们两个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我在这边施压,你在那边劝说,其他部门的人,往后做事才会积极。”蒋纪帆保证。
“难怪人家说你精得跟鬼似的。”蒋建国话里有着复杂的情绪。
蒋纪帆一笑,“你也知道,我不是在温室中长大的。”
“不过铁汉也有柔情。”蒋建国突然一笑,“我听你妈说你周末跟白小姐见面,弄得人家不欢而散。”
蒋建国的话听起来好像很关心,其实那也透露出来,他们现在在打白家的算盘。
偏巧,蒋纪帆就极不喜欢被人安排私事,特别是婚姻这种事,哪怕周玫再强势,他也不可能听之任之,更何况他那么讨厌那个白薇。
不过,他只是淡淡地扬勾嘴角,“董事长的心思这么细腻,不过我想凭我的能力,你放手让我管,我会让远帆百年不衰,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婚姻来为远帆买单。”
“我也没强迫你非要商业联姻,可是你妈那里……她似乎对白薇很满意。”蒋建国喟叹一声。
蒋纪帆付之一笑。
突然间,他觉得累了。好累,事业每天一个新状况,自己还得应付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生命中的那些人。
他望着挂满荣誉奖牌的墙,想起了宋茵甜甜暖暖的笑容。不自觉中,他的笑容真切地勾扬。
如果能放弃现在的一切,到法国去追随她和语涵,他却是愿意的。这些日子,他甚至都不大愿意回别墅里去了,那里太大太空,没了宋茵和语涵,他感觉很难受。
每天都回到电梯公寓里,管家也只是偶尔来料理一下,挤窄的空间,会减少一点思念她的时间。
一个人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边。
摇曳着杯中的红酒,他回想起那天周玫交待的要好好陪白小姐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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