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看来,我就是多此一问了。”顾南以笑缓和自己的尴尬。
周云曦静静看着顾南,不语。
顾南把玩着钥匙,绯色的唇角,笑容点点,颇有种凉凉的美意。
二人都未说话,空气一时尴尬。
周云曦不打算开口,她想,都到如今了,也该结束话题,再无来往了。
顾南则想的是,短短五月不见,周云曦已然成熟稳重,浑身散发着自信光芒的成熟女子,与先前的她,差异太大。如此,倒是难对付一些了。
“那看来,我们之间是无任何可说的必要了。”顾南站起来,绅士的点头。
周云曦直接站起来,往外走。
夜晚,顾老爷子吧顾城叫到了他的书房,将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推给顾城。
顾城先是愣了下,随即才接过来。
初步的扫了眼,他不解的看过去:“爸爸,您同意了?”
“是。”顾老爷子点头。
想来,也是不诧异的。周云曦在顾氏年会上的那一次闹腾,他的婚姻俨然成了笑柄,对顾氏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爸爸这一辈子,都为顾氏奔波,如今顾氏在顶峰,俯看众生,却也有登高极寒的危险感。
“云曦人是不错的,在顾氏工作的这些时间,表现得很努力,也很友好,我可以确定,她的发展定会比蒋雪好。可是,我也看出来了,你喜欢的,是蒋雪。”顾老爷子叹息一声,那语气中,无奈满满,“三年了,我以为你们二人在一起,会生出感情来的,但是,终究还是我错得彻底。”
“感情,从来勉强不了。”顾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周云曦自信又纯粹的笑颜。
那样的美好,从容,仿若世间所有光芒都在其中。
“好了,去吧。”顾老爷子挥挥手。
顾城颔首应下,紧了紧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转身离去。
离开的顾城,脑海中周云曦的音容笑貌不断展现,甚至还浮现了一直未有的疑惑——你当真要离婚吗?
放缓脚步,垂眸看着手中的资料,顾城咬了咬嘴唇。
莫名的,他有些舍不得。
不,顾城,你为什么会舍不得?顾城狠狠的摇头,将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开,你必须要离婚。不论雪儿做了什么,出发点都是好的。你们之间还有孩子,你不可以对周云曦有半点的恻隐之心!
顾城深吸一口气,死死的压下心中各种不好的感觉,昂首挺胸的往前走。
按道理,顾城第二天就会去找周云曦,签署离婚协议的。可是,他没有去,不是没有时间,只是——忘了。
等三天后,回家后拿出了离婚协议书,顾城才拿出了手机,慢吞吞的去拨打周云曦的电话。
短暂的十一个数字,平日做得最多的事,而如今,困难异常。那修长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仿若这是一条不归路,走上就会死了。
顾城,你到底怎么了?顾城狠狠的锤了下自己的脑袋,切齿得不断深呼吸。
你必须要打电话,爸爸都说了,你们都自由了,这并不是坏事。
顾城恶狠狠的闭上眼睛,再笃定的睁开,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拨打。
“阿城,你这生气……怎么了?”蒋雪从外面走进来,她声音迟疑,表情关心。
“哦,没什么。”顾城下意识的敷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但就觉得这样好一点。
蒋雪目光自他身上落下,缓缓的落到了他的手上。
那手中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她看得分明。
蒋雪再次看回来:“这次离婚,是你主动的,还是伯父?”
先前她在顾氏年会上的闹,引起了不小的风波,顾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按照顾老爷子对顾氏在意的程度,确实有可能让周云曦付出代价。
“爸爸。”既然雪儿都看到了,顾城也就不用再遮掩了。
闻言,蒋雪眼前一亮:“伯父真的同意了?这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顾城强迫自己笑出来,“这对于我们,可都是好事。”
天大的好事。
蒋雪亲昵的凑过去,挽住了他的手臂,笑盈盈的如太阳花一般灿烂:“等了许久,我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只要你们两个离婚了,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嫁进来,外面的流言自然也就能少一些了。”
“嗯。”顾城颔首,本该笑的,可这会儿,他怎样都笑不出来。
“那你这会儿是要给周云曦打电话约时间吗?”蒋雪继续问。
顾城点头:“是的。”
“那快打吧。”
顾城颔首应下,不过却没有动作。
蒋雪左右看了下,最后目光落在了顾城的手上——离婚协议书的内容。
其他的都和之前一样,唯独只有财产这块,顾氏百分之一的股份,还有三处房产。那三个地方,蒋雪都恰好知道,是绝对的好地方,价值不菲。
这个,难道就是顾老爷子写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蒋雪害怕自己看错了,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
与先前一样。
这下,她脸色变了,不可思议的看过来,问顾城:“阿城,爸爸分了几千万的财产给云曦啊,这是不是过于多了?”
“这是爸爸的决定。”顾城一句话就给推了,“顾氏现在的董事长是爸爸,爸爸有权分配股份。另外,你也知道,爸爸对周云曦多有照顾,若非此次周云曦闹事,惹到了爸爸,爸爸也不至于让我们两个离婚的。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你。”
“可是伯父并没有怪我,这就意味着伯父原谅了我。那云曦什么都没有做,顶多就是一些委屈,分个几百万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为什么要,要分那么多呢?”蒋雪就是觉得不公平。
她在国外三年,同样受苦。周云曦比起她,都已经好太多了,凭什么就得到那么好的一切?
“爸爸能够答应我和周云曦离婚就已经很好了,你不要过多的计较。”顾城的态度很分明。
“你又没有对不起她?”蒋雪仍旧觉得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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