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时候秦恒正要用晚膳,渣龙的伙食也是真的好,挂炉山鸡,花菇掌鸭,凤尾鱼翅,干连福海参等等这些。
虽然不是慈禧太后那样每顿饭都要一百二十多道菜,但这也有几十盘了,十分丰盛。
可是宫里头有个规矩,那就是筷不过三,那是明摆着的规矩,楚月看了一眼这些菜色就心说,这可真是叫人难受,喜欢哪道菜都不能多吃,着实是折腾人。
“小芽子,过去给万岁爷布菜。”才这么想呢,就听小玄子开口了。
楚月楞了一下,就看向他了,眼里还有点恼怒,才刚对这死太监有点改观呢,这死小太监就给她找事了,给渣龙布菜这差事压根就不是她的活计。
小玄子赶紧给了她一个眼神,楚月看到渣龙朝自己方向看过来了,哪怕再不乐意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秦恒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往桌上看,楚月也是赶鸭子上架,他看哪道菜了,她就给他夹哪道菜。
她是想要照着规矩来的,她可不同情渣龙只能看着佳肴吃三筷,不过渣龙明显对她的伺候不大乐意,十分勉强的样子。
感觉让她过来布菜他都要没胃口了。
所以楚月咬咬牙,就逆着来了,虽然有着筷不过三的规矩,可是她真照着规矩来渣龙大概要不想吃了。
渣龙的喜好封总管是清楚的,但小玄子伺候这么久都还摸不出来,可是楚月却知道。
更会看渣龙脸色,要是她看出来他吃着还不错,觉得对胃口的,那她第二筷就会给夹一大筷子过去了,再看看他脸色,看出来了,第三筷子又是一大筷子。
她不敢给他布他不喜欢的,如此的话,那喜欢的就多吃点吧,多吃点肚子就能饱了就不会找茬了。
小玄子看得眼睛都鼓起来了,还有这样的操作吗?
他忍不住看了看万岁爷的脸色,好像万岁爷没有发火的意思,他也就装作没看到,继续低着头。
秦恒看向给自己布菜的小太监目光有点淡,真是个不守规矩的,筷不过三是没错,可是后边的一筷子都能赶得上前边两筷还多了。
他自然知道她看出来他喜欢吃了,但凡是第二筷加了量的都是他觉得好吃的,他的喜好她记心里去了,可是这也不合规矩。
哪怕他明白她这是喜欢他爱他想让他多吃点,吃饱点。
楚月也是感受到了,渣龙好像不大满意的样子,不过也没有责罚,于是她就继续那么做了。
一顿饭吃下来,秦恒比往常都吃多了不少。
他过去书房写字消食的时候,小玄子就过来拍楚月马屁了:“果然还是小芽子你会伺候,万岁爷今儿比往常多用了足足半碗饭一碗汤!”
楚月给了他一记刀眼,连话都懒得跟他,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玄子知道惹怒她了,赶紧就跟上来了:“小芽子,我在杂役房那边还是有些脸面的,你要不要见见你以前熟悉的那两个宫女?我可以给你安排安排的。”
楚月原本是不想再搭理这死小太监了的,太会给她找事了,竟然叫她去给渣龙布菜,刚刚渣龙是多吃了不少,可是她也是在危险边缘试探啊!
可是听到这话的时候,楚月心下却是一动,看喜鹊跟黄柳就算了,有她送过去的香膏,她们俩个总归还是过得下去的。
不过她倒是想跟小栗子见见,那小太监也是受了她牵连。
楚月就看向小玄子了。
小玄子陪笑道:“我知道让你做这么多事实在是辛苦你了,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义父如今病了,我也找不到合适的,机灵的,要不然稍有不慎万岁爷就生气,到时候咱整个盘龙殿都没好日子过的。”
楚月被他给安排过去布菜要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可一点培训都没有就硬着头皮上了,这也就是她还稳得住,要是稳不住呢?不得被他害死啊。
可是看他这可怜相,楚月心头的怒火倒也是被平息了一点,当然得是因为她有事找他帮忙。
别看小玄子讨好她,但他在外边那面子是贼大的,于是就说道:“杂役房那边就算了,我想去辛者库那边见个人。”
“辛者库?”小玄子一愣:“那边你还有认识的人啊?”
“嗯。”楚月应了声,看他道:“你有熟悉的没?”
“辛者库那我是不熟悉,但小芽子你要见的人,那我托关系也得给你找。”小玄子说道。
楚月自然是不信他的人脉有多难的,不过也是受用的:“那麻烦小玄子你了。”
“这没啥,只要你别怪我让你伺候万岁爷就好了。”小玄子小心翼翼看着她说道。
楚月原本是恼怒他的,不过现在想想他一个小太监的,如今他义父抱病休养,他自己上去伺候那肯定是不容易,所以找她这么个有眼色的那也不是太难理解。
小玄子看她脸色就知道自己这个好是卖对了,说道:“辛者库那脏乱,让小芽子你过去就算了,叫什么名字,我给你安排出来,你们在外边见个面?”
“行。”楚月也是满意的,就把小栗子的信息给了他。
“你先去问问万岁爷要不要洗脚,我这就去给你安排一下。”小玄子说道。
“这不是昨天才洗过吗。”楚月就道。
“万岁爷是个爱干净的,每天都得洗。”小玄子道。
“那行吧。”楚月也就勉为其难道,就过来问渣龙了。
不用问都知道的,渣龙的确是爱干净的,这点她最清楚,所以直接就叫人烧了热水,她进来后就站在一边候着。
秦恒今天吃得有点多了,还在写字呢,看到她进来了,虽然没说什么话,但他知道她又想要给他洗脚了。
“皇上,洗洗脚安歇了吧?”楚月等他写了字看了书,觉得差不多快八点钟了,这才说道。
秦恒心说这才什么时候就想让朕安歇,你这小太监不老实。
不过她按摩的功夫的确有一手,所以秦恒也就勉为其难搁了书本,然后过来寝宫这边,坐在龙床上由着她尽心周到的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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