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魔史诗》8.权柄与枷锁

    吾以血魂为证，愿阿赖耶识以公正注视，筑起大源以太之牢笼，于群星之下与汝缔结生死、因果，当以此为以太之牢，于白阳与恶噬中与我共生。
    【以太之牢】的共生咒文虽然在形式上没有【契魔师】与精灵签订铭心契约时那样神圣而不可违背，但在位格上却是保证了共生过程的绝对平等。
    分析咒文就可以发现，“阿赖耶识”，“大源”，“群星”这些意象所对应的便是人类群体意识，盖亚意识还有十二星主，这决定了三者共同主持的仪式并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不过青墨所担忧的意外还是发生了，那便是在咒文最后出现的变故。
    在标准的共生咒文中，最后一句应只是：
    “当以此为以太之牢，于此生此世与我共生。”
    而不是现在的：
    “当以此为以太之牢，于白阳与恶噬中与我共生。”
    可是，在两股额外力量的影响下，虽然共生咒文前半段的主体没有变化，但在最后的共生条件上，两股力量硬生生的参与了进来，为这次青墨的共生平添了许多变数。
    “这里是……”
    意识逐渐从举行仪式时的低迷状态中恢复，灵体状态下的青墨观察着四周。
    在这里，璀璨的群星将斑斓的空间点缀，而在他身前，一只洛托姆正用身体包裹着【莱希拉姆的引擎碎片】，毫无波动的悬浮在原地。
    “这里就是我的潜意识边缘啊，原来我最渴望的就是无垠的星空么？”
    在共生仪式中，人类与精灵会进入双方潜意识边缘所共同构筑的意识空间中，二者以灵魂为核心，以各自的意志为手段进行厮杀，直到其中一方的意志完全消磨，灵魂彻底撕裂之后，这场共生仪式才算完结。
    不过这只洛托姆的灵魂现在已经没有了活性，因为青墨可以感知到，自己可以操控周围所有的星空，这些都是自己潜意识所化，理应不掺杂有任何其他事物。
    “所以说，我成功了？”
    不清楚仪式最后发生了何事的青墨在发现了自己可以轻易毁灭眼前洛托姆的失活灵魂时，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计划很有可能是成功了。
    不再犹豫，在青墨的意念下，周天流转的群星开始一颗颗的坠落向洛托姆的灵魂，每一颗陨星都撕裂下一片灵魂碎片，而这些碎片则统统向青墨飘来，以无副作用的方式与他融合，这让青墨的精神力愈加深沉，在灵体内积淀的灵能也更加深厚。
    这可是一只精灵所拥有的全部精神力还有灵能储备，如果仪式最终成功，那青墨从某种意义上，已经与精灵别无二致了。
    姑且可以称呼一声人形精灵。
    不过就在青墨一点点吸收洛托姆的遗体时，在他无法察觉的群星深处，恶意正在凝聚。
    最终，当青墨与洛托姆的灵魂彻底融合的那一瞬间，恶意终于爆发了。
    只见隐没在群星深处的黑暗降临在潜意识空间内，瞬间便将青墨的潜意识遮蔽。
    四周彻底变为一片漆黑。
    “果然，终于还是来了么……”
    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漆黑，借着灵体自身的光亮还有身边【莱希拉姆的引擎碎片】所带来的，如太阳一般温暖的微光，青墨的内心对这次的变故没有表现出任何讶异——
    一切都太过于顺利了！
    不劳而获的另外一个别称不就是陷阱重重么？
    世上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吼！
    就在青墨思考如何破局间，从漆黑中传出了一声恶意满满的咆哮。
    “人类！”
    “将你的身躯交出来！”
    上来就让自己放弃共生仪式，好去占据自己的身体，青墨可不会这么就答应。
    毕竟他可是连死亡都经历过了，所以今天就是十二星主来了他也要去搏上一把。
    “给爷滚！这里是你爷爷的意识空间，你算老几？”
    面对这样一位未知的存在，青墨虽然嘴上不落下风，但是他知道，单凭自己是难以对付对方的。
    不过从一开始，青墨就没有打算单纯靠着自己的力量。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面对强敌的时候给自己开个挂，这不寒碜！
    将命运赌在这一手王炸，青墨的灵体开始不顾一切的向着【莱希拉姆的引擎碎片】冲去。
    轰！
    犹如日出时照亮整个天空的光幕，白金色的结晶体【莱希拉姆的引擎碎片】上迸发出了无尽的光辉，像是消融春日的冬雪般，将四周的漆黑抹消殆尽。
    与此同时，在温暖的阳光中，青墨听见了一声辽远的问询。
    “人类……”
    “告诉我，你的誓言是什么。”
    誓言？
    “是让我订下什么契约么？”
    想起前世那位掌握着【莱希拉姆的引擎碎片】的契魔师平时的为人处世，青墨明悟了。
    “我的誓言是……”
    “获得超绝的力量，守护我的家人还有自由的活着！”
    青墨话语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力量，守护还有自由是么？”
    “人类，铭记你的誓言。”
    那个好似跨越了无尽时空来到这里的声音不再言语，而青墨也再次失去了意识，不过在完全丧失意识前，他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气急败坏的怒吼。
    “白阳！这是我的猎物！”
    “不！”
    …………
    “梦之匙加载完毕。”
    “检测到玩家符合相关条件，【契魔师】认证成功。”
    “枷锁【恶噬之心】生效，灵能抽取中……”
    “警告，灵能储备不足，血肉抽取中……”
    “枷锁【白阳誓言】生效，血肉恢复中……”
    青墨是被饿醒的。
    睁开了双眼，此刻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
    吃！
    “能量，能量……”
    红着眼在身上摸索着，青墨拿出了【幻痛】，看着合金构筑的枪身，尚存的一丝理智放弃了心中大胆的想法，不过这也提醒了青墨，颤抖着双手将余下的几枚【鬼雾】拿出，一仰头将之全部吞下。
    呼……
    感受到身体对【鬼雾】中灵能的掠夺，青墨终于拿回了理智的制高点。
    “活过来了。”
    心有余悸的回想着刚才的共生仪式，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青墨轻车熟路的打开了梦之匙中盖亚意识赋予每个玩家的个人终端面板——
    …………
    【姓名：青墨】
    【等级：α】
    【主职业：契魔师】
    【契约精灵：无】
    【以太之牢：洛托姆（Lv.5/共生）】
    【技能：无】
    【装备（1/3）：幻痛（传奇）】
    【物品栏（0/5）：无】
    【枷锁：白阳誓言、恶噬之心】
    【状态：气血亏空（中度）】
    …………
    【洛托姆】
    【等级：Lv.5】
    【属性：阴影系/火系［1］】
    【以太之牢：共生（30%）】
    【技能：青焰（0.3%/神秘系）、卡兹勒劳德之臂（5%/法术系）】
    【装备（1/1）：莱希拉姆的引擎碎片（圣遗物）】
    …………
    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属性列表，青墨从未如此安心过。
    这是手握力量所带来的安心，也是一种任你世间万物如何，我自当世无敌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