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启帝录》2-040 改革大荒城

    大荒城。
    超过千人在普勒斯府中关押，不少百姓家中突然闯入大量士兵，翻箱倒柜破开暗格大肆抓人，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转眼二十天已过，大荒城内恢复安静，普勒斯、巴迪斯家族全部家当移入城内。
    瑟冬死皮赖脸想磨蹭几天，结果被华钦礼貌驱赶，不得已些特产率军离去。
    私军全部收编，戈塔亚两万战士即将抵达。
    凯普率领奴隶军挨家挨户敲门告知可以正常出门，并多发一个月粮食。
    城中锣鼓喧天，告知百姓午时会从西城押送原贵族到东城竞技场，戈塔亚说取消贵族制度不是儿戏。
    一传十，十传百。
    一个月未曾出门的民众正不知该做些什么，前仆后继涌到街边等候。
    午时已到，一千多名贵族手脚捆绑排成两行，在皮鞭抽打之下目光涣散麻木前行。
    一个月监禁，贵族没受到肉体折磨，精神上已经完全崩溃。
    整天住在简陋奴隶棚中，凯普刻意交代把棚顶凿些窟窿，倒些马粪。
    每天一顿劣质面包，水资源珍贵不能随意浪费，所有污水、包括洗澡水全部运送过来，倒入大水槽，想喝水只能像牲畜一样趴在水槽上。
    开始几个有骨气贵族还在抵抗，“我们是贵族，你们这样践踏贵族尊严，帝国不会坐视不理，所有贵族会联合起来对你们现在的行为进行全力谴责。”
    凯普笑笑，还有力气吼叫？“停食三天，有一人吵闹再加一天。”
    街边无数原奴隶看到曾欺凌自己的贵族老爷，如今头发蓬松，上身赤裸遍布脏兮兮粪便，觉得心中痛快。
    有人带头向他们身上吐痰，还有些大老爷们脱下裤子对贵族尿尿……
    高处胖子大喊：“快去阻止，太恶心了，清洗路面得费多少水？道路窄，建筑让民众随便拆，能省去我们后续不少人力。”
    韦烬直咂嘴，“胖神够狠，这一路破砖烂瓦砸下去，到竞技场没等宣判就得死一半儿。”
    韦远笑着说：“正好，省点时间。”
    果不其然，还未到城中，贵族哀嚎响起，“贱奴，居然敢袭击贵族，全家都要死！”
    维持秩序的奴隶军中一人飞起一板砖，拍在那名叫喊贵族脑门上，“去你妈个蛋蛋，老狗牙都没了还想咬人？老子在这儿，弄死我啊？还不容侵犯，打狗叫侵犯吗，那叫教训畜生。”
    一旁胆小懦弱平民见当兵的都打，那还客气啥？纷纷加入痛打落水狗之列，到竞技场门口夕阳西下，能喘气的不足一半。
    竞技场座无虚席，奴隶点燃火把照亮全场，把尸体丢往一旁，四百多能站立加一百能喘气的贵族，全部带到场地正中。
    华钦站在主席台，“安静！我叫华钦，来自戈塔亚。今天兑现一个月前承诺，取消贵族制度解散私军。
    同时宣布，大荒城正式脱离亚泽帝国管辖，现在开始城内执行新制度，人人平等，没有阶级之分，可以放心经商，放心劳作，不再有人苛扣酬劳。
    东、南、西城外所有可用土地转为农田，没有营生家庭到城主府报名，领取粮种，每户会合理分配土地，收获之时征收四层所得，六层归个人所有。”
    “大量招收劳工，打造器具、加固城墙、修铺道路、挖掘运河、栽种植被。
    南荒州并非水源稀少，经勘测，不少泉眼直通地下河，只被岩层所阻，合理挖掘水源问题迎刃而解，今后保证大家不再为水发愁。”
    华廷走到华钦身边接着说：“任命凯普，为大荒城新城主，城内一切皆归他管辖；
    任命亚布为内政官，民生之事他统一调配；
    任命郁可依为财政官，今后所有经商店铺，赋税征收等与金钱相关一切，均由她负责；
    任命蒂坤为城防官，负责巡守城内外安全，如再有寻衅滋事欺压公民者，根据情节按律法严处。”
    亚布上前一步，“我是内政官亚布，明天开始拆除改建全城千余贵族府邸，设立医院、养老院、孤儿院、学府、民宿等利民机构，今后任何人生病可前往就近医院，两年内无偿治疗；
    孤苦老人入住养老院专人统一照顾，现住房屋或征收或拆除；
    所有非亲生婴幼儿，无论男婴女婴，全部交由孤儿院抚养，再发现烹食孩童或倒卖者，一律杀之；
    家中有六至十二岁孩童，学府建立之后强制每日三个时辰学习，不得落下一个；
    居无定所或房屋即将倒塌之人，有力者必须参与建造民宿，之后统一安排入住。
    建造期间每月三十铜币，提供三餐，同样到城主府报名。
    半年后改建完成，会有专人每家每户设立门牌编号，统计家庭成员编造入册。”
    蒂坤踏出，“我是蒂坤.莫卡尼，今天开始负责城内外治安，如发现依仗原贵族身份欺压平民者，轻则杖击重则砍头。
    不愿加入守城军的私军可建雇佣兵团，注册雇佣兵团不得超过两百人，并没收私人武装。
    同文纳、敦卢二城经商车队如需护航，必须到东城莫卡尼竞技场聘请佣兵，雇佣兵出发前统一领取兵刃，回归上缴，民间不许私自打造武器，聘请佣兵也必须登记事由。
    如日常生活遭受不公待遇，可到附近执勤所报案，会有专人负责调查予以公正处理。”
    郁可依含笑上前，“大家好，我叫郁可依，来自戈塔亚部落。
    今后申请商铺、经济纠纷、申请补助都要找我呦！
    财政目前比较困乏，所以审核会比较苛刻，请大家谅解，至于什么叫补助，如何申请，明天会贴出告示，只要满足条件亦可。
    大家可不要无理取闹或看我是女子便欺瞒于我哦，两年后如果不交税我可是会打你们屁股的。
    另外，经过批准，几个月后会成立叫银行的特殊机构，这个机构很好理解，把家中闲置怕丢的钱存入，我来统一监管，之后会按月按年返还利息，比如存入一个银币，一年后可以取出一个银币加十个铜板，存十个银币取十一枚哦。
    不过那么多硬币带在身上是不是有些重呢，银行成立之后，会有纸币代替相等面值硬币，一样可以流通买货，纸币目前戈塔亚已经在制作，不久之后便可以上市了哦。”
    莫卡尼家族竞技场，数万民众鸦雀无声，都在面面相觑，甚至场内跪立的贵族也一脑子问号。
    前面亚布和蒂坤之言，现场平民通过字面还可以勉强理解，但郁可依每句话对他们来说都是天书。
    经济？补助？银行？存钱？纸币？流通？上市？一句听不懂啊。
    别说他们，凯普、亚布几人刚开始接触，也是头皮发麻，钱带在身上直接花掉或挖个坑藏起来不行吗，整那么麻烦干啥？
    郁可依看了下群众反应，知道解释无用，经济转变是个大难题，这些常规操作要等几年适应，才能进行下一步。
    学府学生课程内，包含简单经济知识，前期只能依靠各大小商家维持运作。
    凯普见都发呆的差不多上前一步：“我是凯普，相信很多人认识我。
    生在大荒城，家族覆灭后流落街头，淘粪、偷窃、吃霸王餐、赌博、斗殴，除了没有贩卖奴隶，基本什么坏事都做过。
    靠股蛮劲组建一只佣兵团，给不少贵族效力，和你们一样被贴着奴隶标签，常受羞辱。”
    “一次外出偶然结识戈塔亚部落之神，才有幸成为一城之主。
    很多人好奇，戈塔亚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敢脱离帝国控制，为什么取消奴隶制，被他们统治会不会继续遭受压迫？
    现在我明确告诉你们，他们是一个向往自由的部落，人人平等有尊严，能带给我们更美好生活的部落。”
    “看到场内跪伏这些人吗，相信你们都知道他们曾是何人，你们是否和我一样常被这群高高在上的贵族辱骂下贱、卑劣、是爬虫？
    是否经常遭受咒骂、禁食、鞭打？家人是否被抢夺、贩卖、甚至妻女被玩弄，幼子被挖心烹食？在场所有人都经历过，很庆幸自己还活着吧？
    你们把这些遭遇叫做出身不好，默默忍受，戈塔亚人把这些行为叫做变态，必须铲除。
    同样爹生娘养，凭什么贵族就高我们一头，他们多条胳膊还是多条腿，刀砍不死还是挨打不疼？”
    “今天郑重通知大家，之前所有痛苦遭遇全部结束，今后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没有人再被奴役，更没有人霸占你的妻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是基本常态。
    人身安全无需担心，蒂坤将军会恪尽职守，城外即将集结几万大军保家护城。”
    “亚泽帝国给予过大荒城平民什么？连个屁都没有！每年因饥饿死掉多少人？帝国发过赈灾钱粮吗？因口渴杀人喝血之事哪天不曾发生，帝国帮我们引水解渴了吗？
    城外五十里开始野兽横行，多少人穷尽一生没出过大荒城，帝国管过？
    我们依靠意志顽强生活，保持百万人口才能均衡存活，你们知道内陆普通城市多少人口吗？你们知道清水河流什么样子吗？知道三餐果腹那种满足感吗？还记得上次吃饱饭是什么时候吗？
    帝国做不到，戈塔亚人全部能做到，只要信任他们，你们每个人的生活都要比原贵族好。”
    “低头看看场中那些看管贵族的军人，他们曾是矿奴、下奴，如果没有戈塔亚战士营救活不到现在。
    你们一个月前家门口的粮食和肉，也是戈塔亚白白馈赠，包括接下来月余口粮，都是让你们贴补家用安心生活。
    多少人家中未曾出现过一斗米，一两肉？这一个月丰衣足食是不是做梦都梦不到？”
    “今后梦不到的地方更多，明天告示会铺满全城，会有专人进行宣传，只要大家按照规章制度去做，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力。
    场中这些十恶不赦的前贵族，交给你们，三天内尽情羞辱不要让他们死的太痛快。
    十天后，南城外至十里处，大摆宴席，让每个人都尝尝戈塔亚的食物，品一口贵族万金难求的美酒，庆祝我们的美好前程！”
    凯普的话朴实无华，出发点建立在温饱前提下，直戳劳苦民众心灵，对于普通民众，填饱肚子能有一个完整安定家庭，比一切都实惠。
    有人相信，有人疑惑，也有人嗤之以鼻，无论哪种心态，但对于前贵族的恨却来自内心，未来大荒城什么样不知道，仇人可近在眼前。
    奴隶军见凯普发言完毕，八扇大门缓缓升起，马车运入几根大腿粗铁柱及无数铁链。
    当民众好奇时，两只巨兽撞开大门，单掌抓起铁柱把尖头重重怼地，原地跃起论起特大号战锤钉入地中固定。
    铁链一端挂在铁柱之内，另一端扔向贵族面前，意思很明显，让原贵族自己动手老老实实把自己锁好。
    这个视觉冲击可太大了，也正是凯普用意，让一些不安分子自己掂量一下，能否逃得过巨兽之口。
    甜枣给了，该适当震慑一番。
    看台围墙四米高，巨熊八米白猿十米，前排民众吓的一动不敢动，生怕引起两只怪兽注意。
    贵族们挣扎，知道被锁在铁柱限制自由后难逃一死，迟迟不肯动手。
    白猿显然被吩咐过，没有过多等待，抓起一个倒霉贵族，张开血盆大口，没有犹豫直接嚼食，凄厉惨叫声响彻整个竞技场，不少胆小之人已经闭上双眼捂住耳朵。
    巨熊不甘示弱也要吞食。
    “我锁，我锁！”
    被目光注视之人连滚带爬，抓起铁链锁在自己脚踝上。
    其他人如梦初醒纷纷效仿，死也不能当作排泄物被拉出去啊。
    所有贵族锁好之后，蒂坤喊道：“坚持三天不死，放你们出城自生自灭。”
    然后随华钦众人走出竞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