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盈盈》第一百七十七章 淮南郡公府

    天微亮,房门外响起了枪棍的声音,划破了初秋的明空。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好些婢女都被惊醒,看着站在院落中的谢盈,熟练的挥舞起手中的长枪。
    红缨扫了她们一眼,又赶紧将她们打发,“去准备洗漱的东西。”
    这个时候府中的人都忙得很,她们也顾不上出门。一个个趁着天刚亮赶紧动身做事。
    天大亮的时候,谢盈才收了枪,
    萧珂手中的披风便落在了她的肩上,“今日比平日多了半个时辰。”
    她接过红叶手中的茶汤,一口喝掉后才接了萧珂的话,“快有一个月没拿过枪了,多练练。”
    萧珂便坐下梳头,谢盈略整理一下,擦拭身体后,就换了红色的圆领袍。
    婢子们都有些茫然,红缨便不客气的训斥起来,“愣着做什么,还不换衣服梳头。”
    谢盈今日腰间也用蹀躞,将一把短刀别在腰上,婢子们看了都不敢上前。
    又见萧珂为她将长发拢起,只在头顶束在一起,用红色的发带简单的系上便好了。
    婢子们都看得出神,从未见过这样的夫人。红缨骄傲的笑起来,“你们没见过的多了去了!”
    谢盈看着一旁的萧珂,手便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五哥,我像不像戏文本子里写的女扮男装?”
    她不施粉黛,一双眼更加透彻,将他的心间照亮。
    “还是这样的盈盈最好看。”萧珂将她的发带往后丢去,一转身便抬起她的下颚轻轻的啄了一下。
    谢盈微微一愣,萧珂还不忘打趣她,“戏文本子里也写了他们如何亲昵的。”
    “五哥!”谢盈轻轻咬牙,萧珂已经拉起她的手,“走吧,该去淮南郡公府了。”
    淮南刺史的马车一路乌泱泱的去到了淮南郡公府,身后跟着数十人的官差,百姓又纷纷议论。
    “抓郡公还要让刺史亲自出马,可见郡公权利滔天啊!”
    “那可不是!”
    百姓也都跟着想要去瞧个热闹,谢盈坐在马车里看了几眼,“郡公府的名声这么不好?”
    李慎听到了,赶紧回了一句,“那些是什么人夫人还不清楚么?”
    谢盈轻笑一声,“找人把那几个大声吆喝的扣下。”
    说完马车也渐渐的停下了,谢盈并未放下帘子,微微侧头便能看见那广开的府门上写着“淮南郡公府”几个大字。
    小厮们看见了赶紧开门迎接,看这个阵仗个个都屏气凝神,更没有人敢上前谄媚的。
    官差们都留在外头将府门围困起来,百姓们便在对面看这出大戏。
    谢盈轻松的跃下马车,还是引得众人一愣,怎么会有这样张扬的娘子。谢盈跟在萧珂身后,在淮南郡公府以为老管家的引导下去到了正堂。
    “臣李必参见五大王。”郡公直接下拜。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萧珂淡然的开口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必还跪在地上,“江山易主,臣打探了陈王消息多日不见踪迹,思及陛下诏令,猜测陈王是前往淮南了。”
    他缓缓抬眸,目光在谢盈身上扫过,“陈王妃如何习性臣还是清楚的,今日一见便能笃定了。”
    萧珂应了一声便上前扶起他,“舅舅,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十五年了。”李必将陈王上下打量,李淳也赶紧走上前来跪拜,“父亲,不孝儿回来了。”
    李必赶紧扶起他,“淳郎,阿爹都变得不认识你了。”
    寒暄了几句,众人才在正堂落座。萧珂看向李必,“舅舅有所怀疑,所以一直不在意外头的言论,反而等我上门?”
    “这分明是陷害,”李必微微颔首,“这是諴国公府要除掉陈王的羽翼。”
    谢盈不动声色的看着李必,这个年近半百的淮南郡公此刻眼中露着睿智。
    萧珂轻呵一口气,“我只是在想舅舅为何一直无作为?”
    李必随即抬手,“陈王是刺史,常言‘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件事当然要刺史来做,才能彰显刺史才能,笼络人心。”
    陈王欲开口又被李必再次打断,“陛下的心思已经在‘盐铁军务’四个字上表露无遗。”
    萧珂用直直的目光看向李必,“舅舅看得比我透彻。”
    李必还想客套两句,萧珂便还治其身,开口堵他的话,“既如此,我就选今日来断一断这件事吧!”
    “什么!”李必惊讶的看着他。
    只见他轻轻拍手,之前告状的人一溜烟的跑进来,“刺史要为我们做主啊!”
    “会为你们做主的。”李慎替萧珂一言。
    谢盈尚坐着,听着萧珂说郡公府的事情,李必神色沉郁,“臣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就请郡公让府中管事的都来这里,让他们认一认。”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郡公府的男丁都见了一边都没有他们所言那个李郎君。告状的人更是凶狠起来,“郡公只手遮天,不是让他走了,就是让他死了!”
    城防如此松懈,放走一个人太容易了。
    李必咬紧牙,“臣绝对没有坐过这些事情。”
    萧珂微微颔首,又看向第三个来告状的人,“这些虽然没有头绪,不过仵作在你女儿的指甲盖里找到了一种水草。”
    那人赶紧抬眸眼中带着光,“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水草,郡公府不知道有没有?”萧珂一直保持冷静,又唤了一声仵作。仵作不得不在郡公府内院几处查验。
    归来的时候只作摇头。
    那人爬起来便拉着仵作的领子,“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放手,放手!”仵作也用袖子扑打他,李慎上前拉开他们,仵作一边喘气一边给他解释,“就是说郡公府没有,你女儿不是在这里死的。”
    “我不信!”
    萧珂只好侧首看了一眼李必,“不知道府中管理丝绸的可在?”
    仵作拿出两片尸体上的衣衫,谢盈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是谁家的衣衫,继续坐在一旁品茶,此刻还不到她插话的时候。
    郡公府的人又来相看一眼,“郡公府没有这样的布料做衣服。”
    “难道刺史来此就是为了告诉对我女儿那样凌虐的人不是郡公府的人吗?”他伏在地上,手在心口砸了几下,可知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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