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西眼神中掠过震惊之色,很快地追问道:“汤豫,你是怎么确认这一点的?”
“顾佳伟在网络社交平台上的动态跟小枝的朋友圈一模一样。警察同志,你别不信,我这里有证据的。”汤豫一字一顿地回答,说着,为了让女警相信他的话,点开手机,快速找到所说的内容,递给了对话之人。
林澄西再次接过手机,入目是库江市的风景图。不久前,安凝霜在查找顾佳伟的个人资料时,她和队友们一起看过这些照片。
前一刻,廖荔枝的朋友圈出现一样的动态,林澄西是打算回到警局证实这一点后,她再对这事进行调查,让人意外的是汤豫也发现这一点。
汤豫等了一会儿,见女警没有开口,以为她没看出异端,急忙开口道:“警察同志,他们两个人动态一样,文字也都没有编辑,更新的时间前后相差不超过半个小时。你说……”说着,他抬头看着林澄西,眼中有着不堪一击地脆弱,求证道:“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林澄西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开口道:“汤豫,廖荔枝和顾佳伟也有可能在交往,这这几年热恋中的情侣很流行用这种方式秀恩爱。”
“警察同志,谁都有可能跟小枝交往,唯独顾佳伟是不可能的。”汤豫摇头否决,顿了顿,他意识到自己解释的不够具体,补充道:“小枝的妈妈是顾佳伟的表姑。”
依照这个说法,顾佳伟和廖荔枝算是近亲关系。
林澄西想了想,开口道:“关于这一点,我们警方会去核实信息的。”说着,她又开口道,“汤豫,他们是亲戚的话,一起旅游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不是!”汤豫还要再解释时,忽地想到一件事,开口道:“警察同志,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让我提供温倩倩杀害小枝的证据吗?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不知道!”
警方怀疑这四起女性谋杀案的起因是因为廖荔枝,对于这个结论是需要用证据核实的。
林澄西身为警务人员,她是不可以透露案件调查细节的。于是,她给了一个模棱两可地回复:“汤豫,警方都查到你了,你觉得我们会对案件一无所知吗?”
话落,汤豫一愣,心中暗自分析女警的话,想了好一会儿后,他感觉是有道理的。男人点了点头,开口道:“警察同志,我会这么肯定是有原因的。其实,小枝的父母离异重组家庭后,小枝一个人在社会上闯荡,好不容易攒了一些钱后,她的父母开始以各种理由向她索要钱财,金额一次比一次大,小枝没有办法只能通过犯法的手段来骗取钱财,这也不能够怪她,对吗?”
“你知道廖荔枝是诈欺犯?”林澄西因为太过诧异,出声打断他的话。
“嗯。”汤豫眼神一暗,模样扬起苦涩之意,点头后,解释道,“这半年,我走访了小枝的亲朋好友,不少人都被她骗了钱。这时,我才知道我跟林珏被她骗钱是早有预谋。”
“混小子,你什么都知道了。我说廖荔枝是骗子的时候,你还跟我急眼反驳。”汤母站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斥责道。
汤豫抿唇,嘴角有苦涩感,开口道:“妈,小枝都死了,我们家也败了,为什么要去责备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呢!”
汤母一听这话,一肚子的怨气不知要怎么发泄,心疼儿子的她,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叮嘱道:“好好配合小西警官调查。”
“好。”汤豫点头。
“你都不会怨恨廖荔枝?”林澄西反问一声,正常人在得知自己被骗光钱财的一刻,心里多少会有怒愤。
汤豫摇头,平静地说道:“不会。我爱小枝,哪怕她对我的感情是假的。但是,我否认不了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光,我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快乐。警察同志,骗子要骗过一个人,她也是要费劲心思的,我只要想着这一点,心里就觉得很满足。”
“混小子,你怎么那么傻啊!”汤母眼眶一红,无力地感叹道。
汤豫看着母亲苍老的脸,心底繁殖出愧疚感,开口道:“妈,我觉得唯一对不起的人只有你。”
男人一脸真诚,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林澄西想了想,决定单刀直入主题,她说:“汤豫,你在去年12月初听到温倩倩说廖荔枝死掉的消息,当时恰好得知她和顾佳伟在交往。随后,你在打听廖荔枝的行踪时,意外发现廖荔枝和顾佳伟在网上更新的动态一致,加上廖荔枝身边的人都证明她还活着。因此,你感觉是温倩倩买通别人来制造廖荔枝还活着的假象,实际上你认为她已经死了,对吗?”
“嗯嗯。”汤豫没想到女警会一下提到案件的重点,急忙点头后,他很快给出别的理由,说道:“警察同志,我说过顾佳伟跟顾曼曼是兄妹。其实,顾曼曼的现任男友名叫赵天勇,这人之前跟小枝交往过。后来,他们因为一些原因分手了。小枝失踪的前几天,我给赵天勇汇了钱,因为小枝看上了龙平区解放路的两家店面。汇款成功后,赵天勇给我发了信息。”
说着,汤豫的目光看向林澄西的手,开口道:“警察同志,你可以点开我的手机短信。”
林澄西点头后,划开手中没有密码的手机,快速查找到信息栏,汤豫的短信联系人只有两人。
一个备注写出小枝,短信内容写着【想你。】,时间是今天上午10点,林澄西点开聊天框,一长串全是汤豫发出去的短信,文字中透着他对廖荔枝浓郁的思念之情。
林澄西的手指一顿,退出去后,点开汤豫的另一个联系人,他正是赵天勇。聊天内容是这样的。
汤豫:【钱转过去,收到了没?】
赵天勇:【嗯,收到。】
汤豫:【麻烦你了,哥们。】
赵天勇:【呵,廖荔枝那个贱货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舍得为她花钱,我真他妈佩服你。】
汤豫:【赵天勇,你不要因为自己满足不了她就诋毁她,过分。】
赵天勇:【操你妈,廖荔枝把我的事也告诉了你,她还真的很该死啊!】
两人的聊天内容是2019年10月6号,根据警方现有的线索来看,廖荔枝遇害的时间极有可能是在2019年10月7号。。
林澄西从这段话中排除汤豫是谋害廖荔枝六人其中的一位,她退出短信,询问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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