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冷剑心》第二百八十回 哀歌离长该如何

    明月冷剑心第二百八十回哀歌离长该如何王戏才心中对韩霜眉的怨气几乎在此刻尽皆消散,可又不敢将此事的真相告知韩霜眉,一来是怕韩霜眉动怒,呵斥自己,二来也是怕将韩霜眉牵扯其中,自己难以安心。故而纵使心中万般纠结,以至于真话已到嘴边却没说出,终于欲言又止,蒙骗了过去。
    “愚兄怎么会欺骗兄弟你呢?”王戏才站起身来伸出三根手指,对天起誓道,“我王戏才在此对天起誓,此生此世,绝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欺骗我的手足兄弟韩霜眉。倘若有假,天理不容,死无全尸......”
    “切莫如此!”韩霜眉急忙打断正欲发毒誓证明自己的王戏才,纵然他不发此誓言,韩霜眉也愿发自内心的相信他,“才哥既有此心变好,不必如此......”两人相对,十分尴尬,再无话可说。相持许久,王戏才终于说道:“贤弟,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罢。”
    韩霜眉点了点头,抱着胡琴缓步离去。看着他那略显沧桑的背影,王戏才心中有愧,忽然说道:“贤弟!请贤弟明日午后,务必为我演奏今日所作之曲。”韩霜眉闻言欣然一笑,回头说道:“好。霜眉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快讲来。”王戏才连忙说道。韩霜眉遂道:“想当初你我初见之时,一见如故。既有上天赐下如此缘分,兄弟之情,本不该辜负。霜眉不要甚么毒誓,但请才哥谨记当初之誓言。”
    两人相对,极有默契的齐声说道:“一把胡琴,一只木偶。生死不改,此生不换。此情之诚,天地可鉴。”随后韩霜眉又说道:“霜眉时刻不敢忘却,人的一生并不算长,说好的一辈子,就该风雨不改。还请贤兄谨记在心。莫忘,莫忘......”说罢,韩霜眉便缓步回到了自己房中。
    只留下那满脸惭愧之色的王戏才,还呆立原地,却暗暗攥紧了拳头。待韩霜眉走后,王戏才睡意全无,辗转反侧,终是翻身而起,快步出门,径直走向那灯火通明的外厅。
    原来蔡氏已然将王吉死,令牌回之事告知常达,常达大喜,将令牌置于火炉之中,销毁证据,又指天大骂了一番王吉。两人大喜,兴致盎然,当即便温下一壶酒,在厅中对饮起来,身旁只有两个小丫鬟侍候。此时的常达已然能在搀扶之下行走,故而不再躺在床榻之上。酒过三巡,已有几分醉意,脸颊微红,脑子却依旧清醒。忽闻门外小厮来报,只说是王戏才前来求见,常达惊得酒意全无,起身就要逃到内堂暂避,却被蔡氏喊住。
    “怕甚么?!”蔡氏柳眉倒立,两颊酡红,又饮了一杯烈酒,舔了舔嘴唇,瞪着常达说道,“没出息的东西,这燕平府上下有谁人不知你住在我家里。躲,躲有甚么用?再者说来,王戏才现在是自己人,你躲他作甚?”
    常达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自我调侃道:“对啊!你看看我这脑子,喝酒喝糊涂了。”说罢,又捧腹大笑起来。蔡氏也有些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放下酒杯,难免琢磨道:“这小子不是早就回房了么?怎地深更半夜来找本夫人。”便对那小厮吩咐道,“请他进来罢。”
    小厮领命退出厅外,不一会儿,王戏才独自走上前来,跪在外厅正中,拱手一拜。却只拜蔡氏,并未拜常达。常达见他不过是一个为蔡家办事的爪牙走狗,竟敢如此嚣张,刚欲发怒,却被蔡氏拦住。蔡氏摇着罗扇,笑盈盈的迎上前来将王戏才扶起,用扇子轻轻拍着他的肩头笑道:“王公子不是歇下了么?深夜来见本夫人所为何事?”
    王戏才刚欲开口,却被醉酒的蔡氏用扇子挡住了嘴,王戏才一脸疑惑,蔡氏却眯着眼笑道:“来啊,先请王公子饮一杯酒。饮酒之后,再说无妨。”那小丫鬟便捧来一杯美酒,递与王戏才。王戏才不想先前那般,对所有赏赐一应接受,竟推而不受,却瞥见蔡氏脸上闪过的一丝不悦,万般无奈,这才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待他喝罢,抹了抹嘴,蔡氏才心满意足的说道:“王公子此来所为何事?”王戏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拱手对蔡氏说道:“请夫人准我日后每日只在工坊半日。”蔡氏却问道:“为何如此?剩下半日,你想做甚?”王戏才如实说道:“剩下半日,小人想自己安排。陪伴我兄弟韩霜眉,不知可否?”
    蔡氏闻言犹豫起来,王戏才生怕她不答应,便急忙补充道:“请夫人放心,小人每日为夫人所做的事绝不会打折扣,哪怕只有半日,也定会将一日之事妥善完成。”蔡氏闻言,又思索了一阵,再三斟酌,心想:“倘若我不答应,只恐这王戏才人心不稳,反戈相向。反正都是在我府上,寸步不离,让他半日又有何妨?卖个人情与他,还能使他更加卖力,何乐而不为?”
    于是蔡氏又轻声笑道:“王公子快快请起,如此小事,本夫人焉能不准?否则岂不是太没人性了么?公子快快请起,我答应便是。”王戏才闻言大喜,当即跪拜叩头,感恩戴德,请辞起身,退出厅外。待王戏才走远,那常达愤愤放下手中酒杯,背着手走下台阶说道:“这小子城府颇深,深藏不露。前几日还是胆小怕事的窝囊废,今日却直起腰板来了。依我看来,此人断不能留,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哼,与你何干?”蔡氏瞪了一眼常达便回转厅上,斜倚在桌旁捧着酒杯对常达言道,“你这榆木脑袋都能看出来的事,老娘能看不出来?此人的手段非常,若真想取你性命,你早死一百八十多回了,哪里会等到今日?”
    “如此危险之人,你还想留在身边?”常达颇为无奈的叹道。
    蔡氏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徐徐说道:“怕甚么。豺狼再凶狠,巡抚之后不过是任人驱使的狗。他纵有通天的手段,也跳不出老娘的手掌心。此时正值多事之秋,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多的是。等铲除了老东西,你我坐稳了这燕平府,再处置他也不迟。”
    常达闻言终于舒展眉头,绽开笑容道:“原来你早有安排。”蔡氏递与他一杯酒,笑道:“那是自然。”两人大笑连连,笑声回荡在大厅之上,令闻者无不毛骨悚然。眨眼睛,蔡常二人又推杯换盏起来,王韩二人却都辗转反侧,各怀心思,一夜难眠。
    且说第二日天还未亮,公鸡也没来得及打鸣,燕平府东城忽闻一声惊破天地,打破一夜宁静的惨叫。只见一个七尺高的粗壮汉子,竟被吓得魂飞魄散,跌坐在地,手脚发软,担子上的蔬菜翻了一地,他却无心去将他们拾起。那汉子抖似筛糠,脸色惨白,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周围的街坊纷纷开窗开门,循声望去。
    有人认出那乃是每日卯时前就挑着一担菜去东市口贩卖的李二,为人老实勤恳,踏实憨厚,甚至有些胆小怕事。但他向来不会麻烦周围街坊,大清早的一嗓子将周围百姓全都叫醒,自然是打扰了别人。便有人冲着他喊道:“李二,大早上的,鬼叫啥呢!好好卖你的菜,不该掺和的别掺和!”
    可李二却徐徐转过头,对那冲他高喊的人。满脸惊恐,咽了口口水,指着身前那倒在血泊里的尸体,说不出话。有眼尖的人望见李二身前一滩早已凝固的暗红色血迹,便探出头高声喊道:“哎,好像死人啦!”此言一出,震惊在场的所有人。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上前围观。
    百姓们将李二与那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围在当中,叽叽喳喳,指指点点:“哟,这不是鲁大娘嘛,怎么死的这么惨?哎,多好的热心肠啊,真是好人没好报。”
    “哎哎哎,是李二发现的,还是李二干的啊?平时看上去挺老实一个人,不会真杀了人罢。哎哟,真是人心隔肚皮哦。”
    “鲁大娘平时对我们街坊都那么热心,应该没甚么仇人啊。怎么好端端的就被人杀了啊。哎,幸好她没家人,不然得多伤心啊。”
    周围百姓一时间众说纷纭,有指出死者的身份,也有人猜测凶手的身份,有人推测死因,有人揣测动机,更有甚者直接认为发现凶案现场的李二就是凶手。议论纷纷,没有结果,你一言我一语,烦杂扰人。李二还在不断解释着:“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我发现的呀......”
    此时有心明者在逐渐拥挤的围观人群中探出身子来高喊一句道:“你们在这干站着干嘛呀,还不快去报官!”此言一出,宛若醍醐灌顶,典型那些只顾着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有腿快的年轻人撒开腿便往府衙奔去,不一会儿,便请来金铎带着一班衙役,赶到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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