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品质》124，天灾

    四周的一切熟悉得心惊肉跳，但身体却冷得可怕。
    视线时而混沌，时而清晰，分不清现实。
    脑海里的低语从远处，从附近，从心底里冒起，分不清方向。
    身体的蠕动平息又躁动，周而复始。
    林风浑浑噩噩的游荡在街头，在身后那些悲伤的眼神中，渐行渐远。
    他现在就跟那些被污染的变异者没什么区别。
    ...
    天灾事件再一次在城市里爆发。
    始作俑者依旧是那个神憎鬼恶的灵教团。
    地层撼动，刻满了神圣符文的城墙缓缓升起来，将整个区域封锁。
    同时也将尽头那个看一眼就会精神失常肉山隔绝掉。
    恐怖的触手遮天蔽日，远远看去，那个被神圣之墙包围的居民区就像是一个盛放着章鱼的大锅，触手攀沿上锅边。
    城市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街上空无一人。
    “怀特曼，你是打算毁灭毁灭洛兰吗？”
    汤维执事冷冷的对占星师问道。
    “没有啊，我计算过，你们留守在这里的力量完全可以平息这次事件的。”
    站在对外人来说宛如是剧毒的污染领域里，怀特曼非常自信的笑道。
    “听说你们的放逐计划分歧很大？”
    “关你什么事？”汤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怀特曼古怪说道：“才短短过去13年，曾经拧成一股绳的力量就这样溃散掉了，看来我们的离开，确实让你们安逸下来了啊。”
    “生于安乐、死于忧患，这是人之天性，有什么好奇怪的。”汤维淡淡回道。
    “这样是不行的。”
    怀特曼缓缓说道：“1号，5号，7号庇护所的陷落都不能让你们警惕起来吗？”
    “哈哈哈...”汤维突然疯狂大笑了几声。
    “三座百万级城市，累积上千万的人口，那些人都不是被你们害死的吗？”
    “污染正在急促扩散，我们只是稍微加快了一点实验进程。”
    怀特曼淡淡说道：“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洛兰也是你们的实验地吗？”
    “是啊，但是深月那个家伙不知怎么就把事情搞砸了，还突然缺失了一段记忆。”
    汤维耻笑说道：“难怪你们要对命运祭司出手。”
    “那种不可控，对事业已经没什么用处的力量，还是尽量消失掉比较好。”
    怀特曼的语气非常平淡：“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用天灾当面震慑你们的效果好。”
    “相信这次事情之后，没人再会反对你们的计划了，不用谢我。”
    汤维执事的面容冷漠了下去。
    “怀特曼，你就好好躲在里面，千万不要出来。”
    怀特曼笑了笑，转身离开。
    “这样才对嘛，好好跟上我的步伐。”
    ...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个步履蹒跚身影漫无目的游荡着。
    肉体不断抵抗着变异，意识在深海浮浮沉沉，仿佛时间已经永恒。
    “如果你一直这样抗拒的话，是看不到真实的样子啊。”
    林风浑浑噩噩转过头，看着身旁的模糊身影。
    “我叫做占星师，来自一个信奉神明的教会。”
    “神...？”
    怀特曼点点头说道：“创造世界万物的神，人们被赐予美好而幸福的生活。”
    “我们教会的祖先是这样的深信不疑，他们为此还建立起了信仰，向神明顶礼膜拜，并且定期举行献祭仪式，祈祷能获得更多美好的事物。”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心愿有没有达成，不过在覆灭前，他们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意识恢复了一些清醒的林风下意识问道。
    “那不是我们供奉的神...”
    怀特曼回忆着那些沉重的历史，慢慢说道：“所以世界末日之后，我们开始思考那句话的意思。我们的神...到底是哪一位？”
    “为此，我们开展了非常艰难的探索之旅，那是一个非常浩瀚且伟大的工程，我们需要有源源不断的志同道合之士一起努力，才能勉强看见一丝曙光。”
    林风好像又浑噩了下去，眼眸充满了茫然。
    怀特曼好像没有看到他那副样子，依旧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现在也看到了，人是无法与神的力量对抗的，只有容纳了祂们的力量，才能获得抗衡的资本，这个道理懂的人不多，能做到的更是少之又少，但是很恰巧，你拥有那种天赋，所以你可以在这次天灾中存活下来。”
    “圣职者林风，你记住了，我们叫宇宙真灵信教团，当你以后心生疑惑的时候，可以在心里默念这个遵名呼唤我们的到来。”
    怀特曼凑近他耳旁，轻声说道：“艾菲里提亚...”
    林风脑海一震，一股更加庞大的杂念涌进思维，与那些疯狂的恶念抵消着。
    自己那如烛火般微弱的意识立即抽身出来，短暂恢复清醒。
    他想都没想，直接拎起短剑往身旁砍去。
    “现在的人，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感恩。”
    占星师埋怨着往旁边躲去，嘴里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你们现在的光辉神殿，其实是我们教会分裂出去的一个教团，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不多哦。”
    对所有了解这个教团的圣职者来说，那是世界上最残酷的真相。
    林风精神一震，圣能池直接裂开，身体僵直在原地。
    嘴角扬起，怀特曼疯狂大笑：“哈哈哈哈——！”
    “怎么样，信仰的崩塌是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你此生再也无法在圣光道路上迈前一步了，以后想获得力量的话，记得来找我们。”
    收获了一名必然只能入会的教徒，怀特曼非常满意漂浮起来，准备离开。
    ...
    ......
    纯白救济院里...
    收拾好东西的真步对房顶着急说道：“米拉快下来，我们要去避难了。”
    “可是，大哥哥他还没有回来。”
    “走吧，不用等他了。”
    推门进来的薇薇安平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