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努力做人》第151章 抓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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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肠更冷的那个人将会获得胜利。
    而赢者……什么也不会拥有。
    艾薇觉得自己的思维似乎变得更加混乱了,她的太阳里一阵剧痛,像是有人在拿筷子搅动似的。
    校医问:“给她吃药了吗?”
    周怜舟:“吃了,我也吃了。”
    校医轻笑一声,语气恶劣地说道:“感觉如何?是不是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不过替换血脉本就是逆天而行……吃点苦头没什么。”
    周怜舟没有说话。
    校医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神色变得淡淡的,口吻薄凉地说道:“后续都处理干净了?不用我教你怎么毁尸灭迹吧。”
    周怜舟:“不用。”
    校医转走在前面,周怜舟背着艾薇,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她感受到强烈的阳光洒在上,一阵温暖,那深藏体内、蠢蠢动的力量瞬间安静下来。
    艾薇眯了下眼睛,似乎被阳光刺到了。
    他们沉默地前行,气氛沉闷,神严肃,仿佛沙漠里的苦行者。
    “等等,”校医停下了,他回头看向艾薇,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还是再喂一次药吧。”
    校医捏住她的下巴,艾薇被迫抬起头,一股腥辣的液体直穿喉咙,烧灼食道,直抵胃部。
    她的体再次凝固了,变得更加虚弱且不受控制。
    “好了,”校医笑道,“不用担心她给我们添麻烦了。”
    周怜舟依然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艾薇闭上眼睛,外界的事物似乎已经和她隔绝了,无法触碰,无法看见,无法嗅到,只能隐约感知到物体存在……
    魔药真是神奇的东西,不过也真的有够难喝的。
    校医似乎又说了些话,但话语传进她的耳朵里,就会被不知名的力量扭曲成怪异的嚎叫与哭声,尖锐刺耳,森可怕。
    很显然,他们说的事并不想让她知道。
    艾薇耐心地等待着。
    尽管魔药腐蚀了她的体,却使她的头脑更加清醒。
    而她从来都不是束手待毙的人。
    ——第一缕海风迎面吹拂,淡淡的海腥味钻入鼻腔,带来瞬间的清明。恰好,天上徐徐飘过的白云挡住了炽的太阳。
    机会来了。
    艾薇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上弥漫出某种古老的气息。
    在厚重云层的影下,周怜舟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怪异。
    深邃无光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不知从哪里涌现,渐渐将他淹没,而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第一次看见母亲酗酒时,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他隐含畏惧和悲伤:“不要……”
    艾薇的左手用力地按住他的肩膀,将自己往后一推,被恐惧摄住心神的周怜舟比被迫服食魔药的她更加脆弱,更加不堪一击。
    周怜舟向前一个踉跄,而她砰的落地,砸在坚硬的大地上。
    艾薇的体尚未完全恢复,四肢不太协调,仿佛她的手和脚有自己的想法似的。
    艾薇艰难地爬起来,眼神晦涩,黑色的头发已经齐至肩膀,并且还在不断地生长。
    校医晃了晃脑袋,强行压制住自心中油然而生的、模糊恐怖的感觉,向前一个大步,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
    他怒气勃发地威胁道:“赶紧给我——”
    艾薇抬头看了他一眼,暗红的光芒覆盖了她的瞳孔,仿佛正释放着某种强大且诡异的力量。
    她声音空灵地说道:“恐惧无法被消灭,而你无处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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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医的体蓦地僵硬了,他周的黑气变得更加浓郁,如雾气般包裹着他,黑雾中鬼影幢幢,全是令他感到畏惧的人影。
    艾薇轻松挣脱他的锢,拉起兜帽遮住脑袋——白云飘过,光再现。
    她忍住被烧灼的痛苦,快速地分辨了一下方向,撒开脚丫子,毫不犹豫地朝海风气息最浓郁的地方奔跑。
    周怜舟刚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就看见她奔向高空通道的边缘处,一踩一跨翻过栏杆,然后踮起脚尖——跳下去。
    “不要!”
    他睁大眼睛,冲了过去,伸出双手想要拉住她。
    明明才只是几岁大的小孩,脸都还没长开,距离又那么远,按理说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
    可是他却仿佛看见她的眉头平缓地舒展,她的嘴角严肃地抿起,她的眼神决然而冷静。
    她一跃而下,无所畏惧。
    周怜舟毫不犹豫地踩上栏杆,半只脚凌空,就要跳下,被及时清醒过来的校医从后面拉住手臂。
    他高声喝道:“你冷静点!”
    周怜舟甩开他的手,站在栏杆处,注视着下方。
    艾薇的裙摆如花朵般盛开,她在天空自由地飘,然后坠落到海里。
    噗通——
    ……
    绿洲,灯塔。
    少女站在塔尖上,遥遥看着在地平线后若隐若现的方洲。
    她露在外的皮肤被严重烧伤,暗红色的疤痕覆盖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她抬起手,伤疤纠缠的五根手指张开,又忽然握紧。
    轰隆——
    轰隆轰隆——
    轰隆轰隆轰隆——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起,一声更比一声剧烈,好似白惊雷。
    沿着海岸线建立的垃圾回收站依次炸开,巨人般的的影从垃圾场上缓慢站起来,抖落上用来隐藏躯的金属废品,头部亮起两道眼睛似的红光。
    “清理程序已启动,正在为您清扫私人空间……”
    响亮的、机械的、温柔的声音从“巨人”上传出,穿透云层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源自中心数据库的虚拟女声是人们再熟悉不过的“ai仿声”,语气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可现在没有人会觉得她悦耳动听,反而像是见了鬼似的拔足狂奔。
    “我草?”
    “我草!”
    “救命啊!机器人造反了!!!”
    “神明在上,那是什么怪物!?”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呜呜呜……”
    “它动了……它动了!要追上来了!赶紧跑啊!!!”
    这些顶天立地,半个脑袋藏在云朵里的“巨人”完全是由垃圾场里的废品构造而成,恒温空调、废旧飞行器、全息头盔……
    如果人们抬起头仔细观看,就能在“巨人”的上的找到许多生活中熟悉的事物。
    然而所有人都在埋头跑路,生怕自己慢上一点就会被踩成泥。
    一场浩浩的全民跑酷正在绿洲进行,而他们的后是仿佛在悠闲散步的金属巨人。
    “亲的主人,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清理,您的屋子里有太多的小虫子了……”清丽的女声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奔跑中的众人脸色一白,纷纷再次加速狂奔,跑得气血翻涌,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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