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证大师道:“不知小友是哪位?声音听上去有些陌生,我们之前可曾见过?”
陆人通连忙行礼道:“晚辈青城派陆人通,之前并未有幸,与前辈见过。”
方证道:“原来如此,小友刚刚问我,可能确定左冷禅用的是‘辟邪剑法’。这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他用的就是‘辟邪剑法’。”
风不归道:“那《辟邪剑谱》与我华山派大有渊源,当年我们华山派之所以分为剑气二宗,就是因为这本‘剑谱’。当日我从林总镖头那借来‘剑谱’,就是想要以此来化解二宗的仇怨。
剑气合流的那日,我特地邀请了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来为我们做个见证。所以这本‘剑谱’到底是门什么样的武功,里面有什么招式,我们都是一清二楚。”
陆人通道:“也就是说,我师父是被嵩山派害死的?”
风不归摇了摇头道:“这个还不能确定,只能说余沧海死后,《辟邪剑谱》落入了嵩山派的手里。但我们不能仅以这门武功,就说灭了青城派满门的人是左冷禅。”
陆人通道:“风掌门,我可能有证据。”
“哦?”风不归问道:“你有手上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左冷禅杀了你师父?”
陆人通道:“当日师父曾吩咐过我,说是他若是难逃一死,死前一定会在自己的腿上,刻下杀死自己凶手的名字。
后来我在入殓师父尸身时,在他的腿上看到了一个‘厂’字。现在想来,这恐怕是左冷禅的‘左’字。当初师父他是在一边与人战斗,一边用针在自己腿上刺字,所以刺的有些让人难以分辨。”
风不归皱了皱眉道:“你一开始是不是以为,余沧海想要写的,是我风不归的‘风’字?”
陆人通道:“不错,我一开始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我请求托庇于华山,就是想通过我自己的观察,来看看你是不是杀害我师父的凶手。”
风不归冷哼道:“你倒是挺能隐忍,但你也不好好想想,区区一个余沧海,值得我这么大费周章么?是你这次跟我来参加武林大会,怕是也有别的目的吧?你就不怕你计划失败,余沧海的那几个孩子,被我杀了泄愤?”
风不归这话说的极不客气,甚至还带着一些讥讽和威胁。但陆人通却没有生气,而是平静的道:“师门之仇,不共戴天。这仇能报自是最好,若是报不了,大不了我们师兄弟四人,下去和师父他老人家团聚就是了。反正我们这灭门那晚就该死了,多活的这些日子,都是赚的。”
风不归闻言叹了口气道:“你倒也算是坦诚,余沧海能收你这么个弟子,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我问你若是没今天的这个事,你打算怎样报复我?”
陆人通道:“我会等到武林大会上,揭穿你伪善的假面具,同时向各大门派求助,以图复仇。”
风不归“……你这报仇的方法也太粗糙了,以现在的江湖形式,你真这么做了,基本上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陆人通道:“我青城派弟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风不归道:“你还真是……算了,人各有志,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陆人通道:“风掌门,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与三位师弟无关,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风不归道:“放他们一马?他们做了什么,需要我放他们一马的事了吗?”
陆人通苦笑道:“风掌门,您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我上华山的动机不纯,您又怎会留下我的这条命!”
风不归道:“放心你的命是你自己的,除非你自己不想要了,否则没人能拿走。”
陆人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多谢风掌门宽宏大量,青城派日后定以华山派马首是瞻……”
风不归伸手制止了陆人通的恭维道:“只要你别把余沧海的死因,算到我头上,我就满足了。马首是瞻什么的,以后还是别提了。”
经过今天的事,风不归觉得这陆人通怕是没有表现的那么简单。在弄清他的目的前,最好他的话一句也不要信。
陆人通见,风不归对自己,仍旧充满戒备,心中也是后悔不已。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尽力弥补,以求能让华山派继续支持自己。
方证道:“恭喜风掌门,收服青城派,这江湖日后怕就是华山派的了。”
风不归大惊道:“大师何出此言啊?”
“阿弥陀佛!风掌门,青城派的满门尽诛,还有贫僧双目被毁,都是因为你当初抛出去的一篇《辟邪剑谱》。接下来的武林大会上,就该轮到左冷禅身败名裂了吧!
呵呵可笑,贫僧当初还以为你天性纯良,没想到你的和左冷禅一样,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只是你比左冷禅隐藏的要深,可惜我有眼无珠没看出来。
我落得如今这个这个下场,还真是报应!”
风不归抱拳行礼道:“大师,无论您怎样想,我从未有过害你或者少林的想法。事情搞成如今的这个样子,都是人性中的贪婪作祟,您是得道高僧,如何看不穿这一点?今日我可以对天起誓,我‘风不归’从未有过独霸武林的想法!”
方证道:“呵呵!风掌门,任你花言巧语,我也不会再信你了。”
风不归闻言叹了口气道:“大师突逢大难,情绪难免有些不稳,有此表现也是正常。今日我与陆掌门先行告退,日后我们再来探望,告辞!”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方证大师所居住的禅房。两人离开不久,就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方生大师。
放生道:“阿弥陀佛,风掌门、陆掌门,你俩刚刚,可是去过方证师兄那里了?”
风不归道:“正是,我俩刚刚才从,方证大师的禅房离开。”
方生大师忙道:“那不知方证师兄,可有什么失礼之处?”
风不归道:“失礼之处?那倒是没有,只是大师他对我,似是有所不满。”
“阿弥陀佛”,方生大师宣了个佛号道:“风掌门,你有所不知。自从师兄他受伤之后,情绪就很是不稳定。经常对人恶语相向,昨日他还骂我,说我和左冷禅沆瀣一气,害的他双目失明。”
风不归道:“方证大师他突然遭此大难,有此反应也是难免,我等并不介怀。”
方生大师道:“多谢两位掌门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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