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就别抱怨了,她又住不长久。”张毅把暖炉递过去,吴青果接过抱在怀里,让张楚楚坐得靠近一点,一家子好说话。
月花跟在马车后面跑,小厮回头见到她后就问了一句:“张老夫人,刚才的姑娘跟着跑,你们要带着吗?”
“什么?”吴青果掀开车帘,月花还真的跑来了:“她是想回自己家吧,上次我们看她可怜,被家里人卖来村里做童养媳,好意帮她赎身。叫她回家不回,想在我们家里留着心眼又多。”
“哎哟,那就不能带着了,我虽然是下人,我们老爷和公子对下人极好,不能给东家找麻烦。”小厮让吴青果他们坐好,快马加鞭的跑走。
月花边哭边喊:“我也要穿漂亮衣服坐大马车,吴大娘,带我一起走嘛。”
她还以为马车会停下来,一路跟着马车跑,大冬天的多感人啊。但是马车越跑越快,月花看不到影子了,跌坐在地上大嚎起来。
张楚楚看了眼外面,真的不好评论这个事情,想跟着走当初就说好,这个时候来卖惨干嘛,当他们都是傻子好糊弄啊。
“这下好了,回家我们就让大哥送人走,年也过完了,月花在家里吃了不少的好东西,别把她喂肥了以为真的是我们张家的人。”
吴青果叹气,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月花家里太穷了,养成这副德行。一起吃了两次饭,鸡骨头嗦得都能磨牙了,肚子都鼓了起来,还要继续塞东西去嘴里吃。
“娘,她家里有点原因,自己也有问题,您想好了怎么做就是了。当初家里是想做好事,只是没有想到后面会变成这样。”
张毅这么说也是为了王庭坚和南瓜着想,两个小不点也是收养的,担心他们有想法,或者是以后学坏。
“娘知道。”吴青果包着些吃的出来,让他们拿着吃:“庭坚和小南瓜就跟她不同,你们两个小不点别多想,奶奶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你们听话乖巧,奶奶是喜欢的。”
“奶奶,我们知道。”王庭坚啃着手里的肉脯,这道理他能不懂才怪了。
南瓜也跟着点头,“奶奶,我是被李大叔打害怕了,家里又有哥哥姐姐,才一直住在家里。你们两个奶奶都是好人,我长大了要好好报答你们~”
“行了,一听就是跟着小毅学的话,说这话还早呢,你们别变成月花和我赵佳那样的人就好。”
“哈哈。”马车里不时有笑声,张楚楚也不去多想了,靠着一大袋炒好的瓜子和花生休憩,听他们说话。
赶了半个多时辰的车,总算到了方府,张楚楚刚下车,玲珑就出来了。
“楚丫头,爹特意说了,要我带你去库房里说点事情,我们坐轿子去,一炷香就到了。”
“奶奶,我跟方小夫人先去。”张楚楚估计是火腿的事情,这个简单。
“去吧。”吴青果抱着装炒货的大袋子下来,带孩子们跟着管家进屋去。
玲珑让张楚楚坐旁边的轿子,张楚楚以为要去大街上,哪里知道是和方府连通的地方。在家里走路还要做轿子,一个商贾的家都这么大了。
“到了!”外面的人叫了一身,轿子刚落地,张楚楚抱着玩偶出来,里面是镂空的,放着汤婆子,可暖和了。
“你怎么不带着暖炉啊?”玲珑拿着暖炉,边上还有丫鬟给她提着小炭盆。
“方小夫人,我这个也暖和的,奶奶年纪大了,暖炉给她抱着比较好。”
张楚楚把玩偶和汤婆子露出来,玲珑看着欢喜,还特意抱了一下,真的很方便。
“这是怎么做的?我让家里的婆子们帮忙做一个。”
“我是因为肚子还没有治好,用这个既能保暖又能遮盖住。做成布偶的样子,够放汤婆子就好,不过汤婆子冷了要换,还是暖炉方便些。”
“说得也是,你的想法确实好,爹都夸了好几遍了,他在里面呢,我们快走。”
张楚楚跟在旁边走,压力还是大的,这里的女人身形高挑,她回去要多锻炼,以后要长得高高的。
“爹,人来了。”玲珑在一扇木门前停住,朝里面喊了一声,木门就开了,方礼走了出来。
“里面请。”
方礼让下人把门打开,张楚楚见他们都走了,就剩些下人在,这才抱着布偶进去。
这是个放干货的仓库,门口放着桌子顶上挂着火腿和腌制的各种腊肉。
“方老爷好。”张楚楚见到方老爷在写东西,就喊了一声,方老爷招手要她过去。
“楚丫头来了,上次我们用你给的方子做了火腿出来,都挂上了。要存放肉类,不好让太多人进来。”
“可是,方老爷您怎么不让他们通风放着啊,不能捂着严严实实的,这样火腿不容易保存。”
“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找你来说说,这是府里最大的放肉仓库了,只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火腿保存得更久,还能好搬运又不坏的?”
“方老爷,这个好办。”张楚楚想说真空包装,但是古代没有塑料,也加工不出来:“火腿不用放在冰冻的地方,这样火腿的结构容易被破坏掉,拿出来就不好吃了,平时就让这里通风挂着就好了。
至于您要运送火腿,其实用油纸和一些包裹干货的办法就可以。我还见得有些地方放腊肉之类的在米糠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洗干净就可以了。”
张楚楚把她知道的都说了,腊肉其实很好储存,比鲜肉好多了。方老爷又问了一些问题,他带着张楚楚在仓库了看了一圈,把一些细节的问题处理了。
“张家有你这个小孙女,真的是好运气,你要是在乡下住着不习惯,可以来府里住一段时间。”
方老爷人实在,张楚楚的想法新颖,他当然是乐得照顾这个小朋友了。张楚楚知道大户人家难得有热心肠的人,但是住在方府,哪里有住在张家舒服,多少有寄人篱下的感觉,还是在自由点的地方,好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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