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稍安勿躁,午膳已经基本上准备好了,还有几道甜点小厨房正在做,传闻季大人最爱吃酒酿圆子,沈大人也命人在加紧做了,希望能入得了季大人的口,那现在季大人随茯苓来,沈大人让茯苓带季大人去饭厅。”
那叫茯苓的丫头举止也是十分得体,在沈康的教导下,他们这些做丫鬟的多多少少都通晓一些字词,若是说错了话,这沈大人还会罚的。
季九华带着墨童两个人一起前往了饭厅,沈康已经在主位坐下,侧边儿留下了一个位置让季九华坐。茯苓替季九华拉开了椅子,而墨童站在季九华的身后,不发一言。
“季大人的到来真的是使沈府蓬荜生辉,既然如此,我便命人取了一坛上好的佳酿,与季大人好好地喝一杯。”
季九华面前已经摆好了一个小酒杯,里面装着晶莹剔透的液体,散发出酒的醇香。
“沈大人客气,我们共事了这几个月以来还没有好好的一起吃过一顿饭,没想到这也是个机会,能让我们把酒言欢啊!既然如此,我们便干了这杯。”
季九华手腕一翻,快速的喝完了一杯酒,然后把酒杯扣过来晃了晃给沈康看,这一口他是喝出来了,酒是好酒,只怕这价格不便宜。
沈康看着他这么爽快的动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里面肉痛不已。
一般人说这酒好,难道不应该省着点喝,慢慢的品尝,谁知道这季九华上来便干了一杯,还拉着他一起,这万一一坛子不够,岂不是还得再开一坛?
“前些日子因为纸镇丢失一事,与沈大人说话的语气态度不太好,我再自罚三杯。”
季九华看着沈康那是小气而又肉痛的表情,心里面忍不住想笑,他本来是干不得这种事儿的,但是好像受了苏漫雪的影响,他居然也想好好的戏弄沈康一番。
果然,听了季九华的话,沈康脸色更是难看,恨不得夺下几久华的酒杯,让他别喝了。
不过季九华也是适可而止,没有继续这样一杯一杯的灌自己了。
“不过这纸镇失窃一事也着实蹊跷,我照顾漫雪才回来,这纸镇来国子监的时间比我还久,我来了之后才拿到备用的钥匙,不过我还是去看过它的,其实啊,这纸镇我在上面也动了些手脚,到时候真凶自然会忍不住出来的。”
季九华假装自己连续喝了几杯不胜酒力的模样,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半垂着眼睑,好像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
都说是酒后吐真言,他现在就假装吐出来,给沈康听。
果然,沈康急了,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也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没有立刻就露出马脚。
“那季大人真的是很有远见,那为什么当天就没有先把人追查出来,还等到现在都没有动手。这两天季大人都没有上朝,可是皇上说了些什么?”
这些沈康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崔公公已经被他收买了,崔公公也说了自己在皇上的面前说了好多季九华的坏话,皇上勃然大怒,虽然没有立刻撤了季九华的职位,但是让他这几天都在追查丢失纸镇的事情,若是找不到是谁想要把那纸镇偷走,就按照是季九华偷纸镇算。
这些事情沈康都从崔公公那里得知的,所以他现在觉得季九华已经完蛋了,才勉强容忍他在自己面前好好说话。
“皇上的意思自然是让我彻查此事,毕竟我是国子间祭酒,东西是我保管的,我自然要找出偷窃纸镇的真凶。
像我季家这么有钱,根本犯不上偷窃这一方指针,就算上面雕的是龙又怎么样,虽然说是真龙天子,可我对皇位又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想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官。
不过现在想要查找出真凶确实有一点难度,所以我说嘛,好在我之前做了些许手脚,到时候这真凶自然会出来的,我不用太过于担心。”
季九华平日里在国子监的话十分少,他向来都是以严肃著称的,虽然那一双桃花眼总是会给人一种魅惑而又漫不经心的感觉,但是由于他本人身上的气质过于严肃道,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随意造次。
这个时候他故意说很多很多的话,让沈康以为他现在喝的比较上头了,所以有一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就连话说的都比平日多上一些。
“那……季大人方便透露一下自己到底有什么想法吗,我也想听上那么一听,好知道季大人的智慧。”
沈康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想要打探季九华的想法,奈何季九华之前倒是什么手脚都没有做,这一次送还给青箬的玉佩,他却确实在上面动了一点点小小的痕迹,只不过根本没有人可以发现。
“这……我现在还害怕打草惊蛇,不方便讲,沈大人若是想知道这两日还是关注这一点我的动向好了,说不定你还能看出一些什么呢。”
季九华整个人又往前探了一点,都快要趴在桌子上的样子。而墨童知道,季九华的样子是差不多了的意思,赶忙扶着季九华趴在他的耳边问道。
“季大人,季大人?”墨童轻轻地唤道,“你还好吗?要不然我们赶紧先回去吧。”
季九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趴在桌子上哼了两声。
墨童对着沈康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季大人不胜酒力,虽然我不是季家的小厮,但毕竟我是陪着季大人来的,万一这大人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好担待,这样我便先送季大人。”
沈康自然没有多做阻拦,“那你千万要把季大人安全的送回家去,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回头可千万不要来我们沈家。”
“沈大人放心,这自然是不会的,季大人不过是喝了些酒还没有到出事儿的地步。”墨童心中对沈康多了一些比,但是他面子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两个人已经快要走到饭厅的门口了,季九华突然又抽风一样回头看了一眼沈康。
“到底是谁做的我必定会查清楚的,毕竟不是我做的事情,做错事情的人自然会露出马脚的……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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