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华极为平静。
“因为……”季九华才刚刚开口,一旁的沈康便直接开口了。
“因为看管这纸镇的库房小厮说,本应该在库房里好好待着的纸镇,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沈康现在倒是露出了一脸喜色,“不过好在现在找到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季大人的书房里。而且刚刚季大人为了这方纸镇也着急得很,莫不是在贼喊捉贼?”
季九华默默地在内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
沈康分明是在这里恶心着他呢,这个时候若是他还找些理由来搪塞,这沈康分明,可以直接把罪名扣在他的头上,而他所有狡辩的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最明智的举动便是现在顺着他的话来讲,免得被一顶帽子扣在头上,洗都来不及洗清冤屈。
“本以为找到了便没有多大事儿了,没想到沈司业如此的深明大义,一定要找到这个偷窃纸镇的贼,那么我便帮助你一把,我季家愿意将此事彻查到底。”
季九华表示,场面话谁不会说,只要他愿意,都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这分明就是从你的集贤院搜出来的,这个时候你非要说调查,那不如从你自己开始查起好了。”
沈康却是咄咄逼人,一口气都不愿意放过季九华。
季九华其实心里知道这件事情大抵是和他脱不开关系的,就算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此刻沈康这反应实在是太过激了。
“你们两个也不用继续争吵了,这件事情我自然会禀明皇上上交到大理寺来处理的,至于季大人,之后的事情怎么说,就看您和大理寺怎么交代了。”
崔公公面带几分讥笑,像他这种太监,既然净了身的,平日里在皇宫内又是大内总管,好处收的多了,心里面自然不将钱财等物看的特别深。
他只是好美色而已。
更何况……有人许诺了钱财,又有美人呢?
季九华分外头痛。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和这种事情继续纠缠下去,他本来想着这件事情赶快做个了断,既然纸镇已经找到了便不多做计较了。
他只需要花点时间查出来究竟是何人所为就行,可是就是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要秉明到大理寺那儿去,而这一切又和他脱不开关系,他不得不分神在这些破事上面。
而苏漫雪一个人在家里面孤独的躺着,季九华想一想就会觉得分外的心疼,他每日都必须要抽出时间去陪她说两句话,希望她早日醒来。
希望他这两日的失约,苏漫雪在心里不要感觉到不快。
不过若是她能气得醒过来,季九华倒也安心了。
大不了回头好好的哄一哄苏漫雪。
季九华再一次的走神了,对于季九华把自己晾在面前的行为,崔公公更是不快。自从他当上大内总管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如此的忽视了。
这季九华已经大难临头了,还在这里不将他放在眼里,真是天真。
崔公公哼了一声,这一次清风明月懒得搭理他了,作为季九华的贴身“书童”,他们也是有尊严的,面对这种明显是拿人钱财来污蔑自家主子的人,他们也不想给对方好脸色看。
崔公公是给良景赏乐送走的,而沈康也十分巴结的跟了上去。
季九华知道现在派人跟上去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就算是他们之间暗中勾搭,也不会如此明显的当着他的面这样做。
“走吧,我们先回季府。”季九华叹了一口气,自打苏漫雪昏迷之后,许多事情都变得麻烦起来。麻烦事儿一件接着一件,让他猝不及防,而他想去抽空去陪陪苏漫雪,亲手给苏漫雪熬一锅汤药的时间都没有。
若是说前两日的事情只是小打小闹而已,今天真的是有人刻意而为之。这么想着,季九华还是把崔公公给记恨上了,若不是他暗中与别人勾结,也不至于会害他落到如此境地。
一行人回了季府,今日在国子监发生的事情,季九华没有跟任何人说,也吩咐了身边知道的人皆不许外传。
现在季府事情也蛮多的,他怕季家夫妇因为这件事情更加的担忧他。
“少爷,这件事情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总不能就这样让他们欺负吧,若是大理寺介入了,他们若是屈打成招怎么办?”清风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季九华嫌弃他聒噪,又想让他滚。
“没有关系。”明月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相信季家没有问题,“你是不相信少爷还是不相信我们?”
清风扁了扁嘴,没有说话了。
季九华回到季府以后,第一时间便是去了芳草园。
“阿雪,你什么时候才可以醒啊,我真的很想你陪我说说话。”
“不是因为我现在时运不济,需要你为我改运,只是很单纯的想要你醒过来。”
季九华满脸惆怅,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前有苏漫雪在他还可以与他说一说分担分担自己心头的不适。
虽然他不是擅长诉说自己心事的人,但是自从有了苏漫雪以后,他愿意把自己心头的脆弱与柔软都分享给她。
苏漫雪还是一点点反应都没有,季九华十分的失望,叹了一口气,把今天补血的汤药一口一口的喂进了苏漫雪的嘴里。
往常若是偷偷的亲一口苏漫雪,她都得脸红上好半天,虽然现在没有以前那么的好调戏了,但是现在苏漫雪依旧很容易就害羞。
“快点醒过来哦。”季九华用力的握了握苏漫雪的手,最后放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大理寺便派人来了季府。
大概大理寺对于这个案件也极为的重视,一是涉及到了季九华,第二则是涉及到了皇上。
毕竟……这羊脂玉纸镇可是专门为皇上定制的这东西居然曾经丢过那么一下,这就是国子监的失职。
更何况,崔公公居然说这纸镇丢了是从季九华的私人空间找出来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季九华,就算他有钱到不需要这一方羊脂玉纸镇,但是这毕竟是皇家的物件,想要私藏也不是不可能。
大理寺来的是大理寺卿骆止印。
季九华还没来得及上朝,便给人堵在了家里。
“季大人,今日你便不用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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