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是说这辆车给我?你说真的?”对于一个贫穷的农村人,这样一辆面包车算是奢侈品了。
“嗯,给你了!”江洋将车钥匙交到姑娘的手中。
“先生,我们还能跟见面吗?”
“有缘自会相见,再见!”他张开双臂跟她拥抱,走开很远了,他才想起来,他们双方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互问过对方的姓名。知道姓名又有什么用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少人都是匆匆过客……
按照小乔治告诉他的地点,在蒙特利大街,他找到了一家小型的地下旅馆。小旅馆的门口一个西班牙语的招牌,他仔细看了,就是这家“黑妹”旅馆。
他戴着墨镜站在黑妹旅馆的门前,四下看看,从背包里面掏出烟来点上一支。他推开门走进去,门口的风铃“叮咚”作响,很是悦耳。
“先生你好!欢迎光临,请问先生是住店还是找人?”前台一个黑女人问道。
江洋看看她,心里就觉得好笑。店名叫“黑妹”这里就放了一个黑女人迎宾,可是这女人一点也不好看。
“嗯,我找汤姆先生,我是江洋,他知道我来!”他说道。
“哦?江?你等下!汤姆!”女人大声喊道。
“叫什么叫!一大早就叫!”一个华裔老者从后面转了出来,老人花白了头发,但是看上去身体很棒。
“这位先生找您,他说他叫江、洋!”黑女人说道。
“江洋?你好,跟我来!”汤姆转身走到后面去了,江洋对那个黑女人点下头,跟着也转到后面去。
后面是个向下的楼梯,汤姆也不回头,就一直走下去,江洋跟着他来到地下室。下面潮湿闷热,走廊口上一架老式的电风扇哗啦哗啦地转着。
“来,进来!”汤姆推开一扇房门。
江洋跟着他进去,这是一间二三十平米的小餐厅,有个黑人服务员过来说:“老板,要吃点什么?”
“汉堡加热狗,两份,牛奶鸡蛋两份,江先生还需要点什么?”汤姆问道。
江洋点头道:“不需要了,汤姆大叔,说说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孩子,你来晚了,这一班船你没赶上,要等下一班了。”汤姆拿出一支雪茄烟,自己点了吸着。
“下一班什么时候?”江洋问道。
“下周日的晚上,你要在这里先住上几天,对了,你身上有多少钱,我这里你要交五千美元,上船再交五千,你有没有现金,有就现在给我。”汤姆盯着江洋说道。
江洋连忙点头,从背包里面掏出来一沓美元,点了五千递给汤姆,这是小乔治临走前给他的现金,说是到地方要交现钱的,果然用上了。
汤姆一张一张验着钞票的真伪,伙计将两份早餐端上来,江洋也饿了拿起汉堡大口地吃了起来。
“行了,从现在起,你在我这里吃住不要钱,吃的这里有什么就吃什么,三天后我带你上船,你把另外五千现金准备好!”汤姆也吃了起来。
江洋点点头,汤姆递给他一把钥匙,上面有个数字“15”,他明白,这是自己的房间了。汤姆不再说话,江洋也懂得规矩,这种做蛇头生意的不喜欢被人提问。
两个人闷头吃完了,江洋点了支烟,汤姆还是拿起他的雪茄吸着,他站起来说:“这几天尽量不要外出,维多利亚很乱的,需要女人我这里有,你的隔壁就是一个跟你一样准备去美国的,她是个鸡女,想去那边赚钱,你可以跟她玩玩!”
汤姆起身走开了,江洋坐了一会儿,那个黑人伙计过来,收拾了台面问道:“先生还需要什么吗?”
“谢谢,不需要了!”江洋也站起来,拎着背包走出小餐厅,沿着潮湿发霉的地下室走廊往里面走,一个房间的木门开了,一对儿搂抱在一起的土著男女走出来,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从江洋的身边走过,他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道让他皱了一下鼻子。
十五号在最里面,他拿着钥匙捅进锈迹斑斑的锁眼,半天才打开房门。屋里一股热气扑出来,里面只有一张铁架床,上面一张凉席一条毛巾被。屋地旁一架电风扇,他伸手按下电风扇的按钮,将室内腥热的潮气吹散。
他将电灯打开,这才看到这件房间只有五六个平米,而且最为离谱的是,室内在门后的那个角落,有个水泥池子,一个水龙头,下面一个蹲便器。这让他一下子想起了看守所里面的房间,这个跟看守所的小囚室差不多,省略了洗手间的空间,可以最大限度减少面积。
他将背包挂在墙上的一个钉子上,将身上的衣物脱掉,后腰的手枪装进背包,最后连短裤也脱了,拿了毛巾走到水池前,将水龙头开到最大,还好,水很凉。
江洋痛痛快快地冲洗起来,用毛巾搓擦着自己很脏的身子。擦洗干净了身子,顿时感觉到凉爽了许多,他从背包里面拿出一条干净的短裤穿上,就听见走廊里面传来越来越近的高跟鞋的声响。
他的房门没有关,他走到门口看,一个穿着露脐装黑色紧身裤的女人走来,看面孔居然是个亚裔!
“嗨!”他主动打着招呼。
“嗨!帅哥,你是新来的?”女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标准的东方美人脸庞,身材凸凹有致,露在外面的一抹雪白的肚皮和深陷的肚脐眼儿让人浮想联翩。
“是,我刚到,这里真热,你是华人?”江洋改用汉语问道。
“是呀!哈没想到在这里还遇到老乡,我是苏州人,先生是?”女人走过来,她的表情里面有种与生俱来的风尘味道。
“我是东北人,你住在我隔壁?”江洋看到她从随身的小包掏出一把钥匙在开隔壁的房门。
“嗯,我叫雪琪,帅哥叫什么名字?”
“嗯,你叫我洋洋吧!”江洋答到。
“洋洋,好可爱的名字,等下我冲个凉就过来。”雪琪走进她的房间,在门口冲他嫣然一笑,关上了房间的门。
江洋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没想到在这个鬼地方还能遇见国人,而且还是这么漂亮迷人的苏州美女……
不一会儿,雪琪换了一身鲜亮宽松的沙滩裙走过来。“你这屋啥味儿啊?走上我那屋去!”雪琪过来拉江洋的手,谁知被江洋一带,雪琪一下子扑在江洋的怀里!
他只穿着一条短裤,雪琪的沙滩裙滑溜溜的,她鳗鱼般滑开了,咯咯笑着说:“穿上衣服,大白天的,我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想做你的生意!”
“哦?雪琪是做什么工作的?”江洋明知故问。
“我啊,我专门做男人的工作,但是现在我休息中,等下周的船,也就是三天后,我去美国,你也是吧,也许我们可以同船共济!”
江洋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套小乔治送他的印着椰树的汗衫和大短裤,很有巴西风格的休闲装束。
“嗯,这样好看多了,你这屋啥也没有,来到我屋里!”这次雪琪不拉他了自己先走出去,江洋就伸手拿了皮夹子揣进沙滩裤的裤兜,又拿了一包香烟和打火机,房间钥匙也揣进兜里,跟着雪琪走出来,反手将房门关死了。
雪琪的房间大小跟他的一样,可是却别有情调。墙壁用彩色的布挂了,还有一个冰箱!雪琪打开电冰箱,拿出来两罐百威啤酒,丢给江洋一罐。
“哇!百威,这个牌子在巴西算是奢侈品了!你挺有钱的啊,做男人的生意很赚是吧?说说看,像我这样的,一个晚上你要多少钱?”江洋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冰爽凉澈,整人都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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