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莽战歌》26、官营私营

    在项前的目瞪口呆中，独孤风云冷笑道：“天魂教控制整个南大陆已有两千多年，就如一株千年万年的老树，全身上下早已被蛀空，早已老朽不堪，稍微大些的风雨，就会使它轰然垮塌。只不过大家都被它繁盛的外表所震慑，不敢有所举动罢了。夜狼帝国的这场风雨一旦试卷过来，就很可能会成为它的催命之风！”
    项前好一阵才回过神来，道：“其实无需攻破天魂教的天命城，只要攻破了梁丘王国的梁都城，这一带就要大乱了！与现在的乱不同，一定是天崩地陷一般的大乱，咱们还真的要提前做些准备。”
    “不过，”项前一顿又道：“师父，无论以后怎样，现在的梁都那边，既然夜狼、梁丘双方休战，那梁丘王国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这苍莽山地的烂摊子，这边的风声，可就很快地要紧起来了。”
    独孤风云不经意地道：“那倒不打紧，咱们前一阵子，嘿嘿，南攻北夺，能占的地方，都已经占了，正好乘着这一阵子风声紧，不再打东打西的，好好的将内部理顺，同时加紧练兵，尤其要加强水军，多造一些大船，还有那种超级破城槌，免得有了机会时，想抓却又抓不住。”
    “师父，唉，你是不知道啊，”项前苦恼地道：“别说造船建水军了，只是联盟卫队现在的这些人，要改善装备练成精兵，也实在是不容易！咱们黑妖蜂联盟毕竟才刚刚成立三个月，还只是草创阶段，手头紧啊！”
    现在的联盟卫队，不算铁木尔刚刚成立的铁木尔兵团，不算石虎和铁蝴蝶的部属，仅仅玄阴城及罗司丁小城这一带的队伍，就已有六七万人，上个月的军晌是占领了玄阴城后搜刮来的，这个月的，还不知道洪袖筹了多少，但估计她也一定是头痛无比。
    占领了中谷县虽然也可以搜刮到一些，但那是铁木尔的，若是拿到南边去用，铁木尔不拼命才怪！
    除了军晌之外，还有一件更为紧迫的事情。
    铁蝴蝶夺了公羊家族的水军，控制了谷水河后，公羊家族派往南边进攻黑妖蜂联盟的那个师队就被困在了黄金山谷中，因为其中许多人都是昔日梁丘王国的士兵，在铁蝴蝶派人威逼利诱一番后，已有投降的意思。
    这样一来，问题可就来了：这三万多人投降之后，兵晌什么的且不去说它，粮食怎么办？
    占领了玄阴城后，黑妖蜂联盟的粮食才勉强自足，这一下多出一个师队，还有石虎和铁蝴蝶的手下，那就是四万人，这得多少粮食啊！即使可以想办法买，金币哪里来？
    公羊家族的上谷县，应该有粮食和金币，并且因为当初王国军队溃败时，上谷县不但没有遭遇兵灾，那些溃兵沿途抢掠的财物，还大都携带了过去，上谷县的油水现在大得很，但可惜一时半会的拿不下来。
    “这事我可没有办法，”听了项前的苦恼后，独孤风云理所当然地两手一摊说：“我对这个一和没想过，你还是找辛派主和洪袖长老商议吧，对我说是没有用的。”
    项前给他噎得直翻白眼，道：“师父啊，你可是军师，难道就只想着打仗，其他的就一点不理？”
    独孤风云油然一笑，道：“军师就是你行军打仗的老师，这可是你说的。再说，我对挣金币的事，确实想的少，说不出什么来，献丑不如藏拙嘛。要不，就把破城槌卖几辆去，嘿嘿，即使卖到万枚金币一辆，估计也是有人要的。”
    “那可不成！”即使知道独孤风云只是开玩笑，但项前还是立即就否决了这个主意，道：“其实金币的事，我是有一个想法的，就怕大家不支持。”
    项前的想法是那个玄罡石矿。
    他已经问过陆疆，沙鳅岭那个伴生着玄罡石的铁矿，矿脉宽十多里，如一条超级巨龙般在沙鳅岭下起伏曲折绵延上百里，整条沙鳅岭，其实叫做铁鳅岭或玄罡石岭更合适。
    项前的想法是将这个矿的开采权卖出去。
    在这修魂大陆上，玄罡石是一种稀有物资，大块的可直接用来切割制造破城槌，即使那些碎屑，也可用来炼制魂器。
    这么大的一个玄罡石矿，即使不算伴生的铁矿，卖上数百万枚金币，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就可彻底解决黑妖蜂联盟财政上的困难。等这些金币用完，黑妖蜂联盟的各项前事业也就可走上正规，也就可以有了正常的税收收入，逐渐地步入一个良性循环。
    但关键的问题是，黑妖蜂联盟内，实在找不到资金如此雄厚了买家，难道要到外面去招商？
    听了他的想法后，独孤风云显得颇为吃惊。
    “别以为有了‘阴沉红檀’，玄罡石板就可有可无了。”独孤风云道：“玄罡石板附着和固化魂力的效果，要比‘阴沉红檀’好上许多，因此制成的破城槌，在射程和威力上，即使是同样的尺寸，也要比‘阴沉红檀’好上许多。玄罡石并不是‘阴沉红檀’可以完全代替的，仍然是一种极为重要的物资。”
    “如此重要的物资交给私人的作坊去开采，这可大为不妥。”独孤风云又道：“据我所知，各个王国的玄罡石矿，全都是官办的，没有一处是私人经营。交给联盟以外的人就更是不行！如果是天魂教拿出了足够多的金币，难道就让他们来开采？”
    “师父，不需要这么担心的嘛。”项前笑道：“这又不是破城槌或魂器的制造，无需担心被人学去阵图什么的。即使真的天魂教买了咱们的开采权，那就让他开采好了。只要咱们的监控严一点，开采取出的玄罡石，即使有人能偷运得出去，又能运得多少，绝大部分，仍要为咱们黑妖蜂联盟所用。”
    未了，他又补上一句：“师父，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啊？”
    独孤风云有着惨痛的经历，思绪异于常人，略想了想，也就很快认同了项前的这个“卖资源”的想法。
    根据独孤风云提供的这个独家的内幕消息，鉴于铁木尔分身出乎意料的表现，明显地足以独挡一面，又鉴于铁蝴蝶这边也稳住了局势，接下来只需慢慢地拖下去，以外部的压力和消耗，促使其内部生变即可，项前于是就放心地离开了谷水河这边，去寻洪袖、柳升、辛大姑等商议玄罡石矿开采权的事。
    对于出售玄罡石矿的开采权，洪袖、柳升、辛大姑等人刚一听项前说起，也同独孤风云一样，感觉很是不可思议，但听了项前的解释之后，也就很快地释然了。
    不过几人商量之后，却又发现一个问题：即使黑妖蜂联盟肯卖，又有人敢来买吗？
    谷水河两岸颇不平静，城头大王旗不停地换来换去，而且在旁人看来，沙鳅南边就紧邻着一个凶悍异常的铁木儿，谁又敢把大笔的金币砸过来，不怕打水漂吗？
    无奈之下，几人商量之后，在充分宣传这个玄罡石矿赢利前景的基础上，按照那些合伙的商会、商行、作坊的形式，决定将整个玄罡石矿仍然由联盟官营，但却作价一千万枚金币，分作一千份，在整个黑妖蜂联盟的范围内，由那些比较大的家族按自愿的原则认购。
    一万枚金币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在比较富裕些的玄阴城那边，还应该是有些家族能够拿得出的。
    至于原阳、盘山、罗司丁小城这边，虽然富裕程度远不如玄阴城，但几个家族凑在一起，也有凑够万枚金币的可能。
    多达一千的股份，肯定是无法全部卖出去的，那就只好有联盟官方持有，作为联盟的交道。
    筹得的金币，一部分将作为开矿的费用，其余的，就将作为联盟的财政收入。
    其实，对于究竟能够卖出去多少股份，几个人包括项前在内，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筹得多少是多少。
    至于粮食，就只能尽量地从外面买，同时再让铁蝴蝶她们收降了黄金山谷中的那个师队之后，看能不能想办法占领公羊家族控制下的沿河的几座小城，缴获一些粮食。
    项前又想起了当初从浮苍高地下来路过霍家谷的时候，在谷内见到的由湖泊改造而成的良田。
    在罗司丁小城至盘山小城这一带，荒山、荒地甚多，若都能有效利用起来，应该是足以养活黑妖蜂联盟的。
    霍羽家学渊源，在这方面似乎是比较擅长的，而且他做过浮门小城的城主，才干也一定非常出色，就这样窝在霍家谷，做一个不怎么管事的长老，岂不是可惜。
    怀着这样的想法，项前又去了一趟霍家谷，征求了霍羽的意见后，就请霍羽出山，又建议长老会设立一个农务房，由霍羽兼任管事，负责盘山及罗司丁一带的荒山荒地的改造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