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太阿》113、教之

    “我……我不要……”干瘦老头儿面红耳赤，生涩推拒之。
    “……”干瘦老太兀自面黑。
    “爸，求求你了，你别说话了行么？”苏老舅哀求道。
    “……”苏妗子及其子女，亦觉面上无光。
    “噗嗤！”老太忍俊不禁，亦瞪苏老舅，“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你这老太婆，就没比你再坏的了！”干瘦老太怒视老太，“我当初要是知道你这么坏，说什么也不让我闺女嫁到你们家！”
    “你看你，我这不是看不过眼去了么？”老太大笑，“当儿子的，哪能那么跟老子说话呀？”
    “今天是在太阿家，都给我争点儿气行不行？别让我亲家母看了笑话！”苏母气道。
    “重来，我把刚才那段儿忘了！”池母笑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心里不准儿怎么笑话我呢吧？”苏母气道。
    “没有没有，家家有本儿难念的经，都一样，大哥别笑二哥！”池母笑道。
    “我说亲家公呀，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赶紧换衣服去吧，我可跟你说，我大孙子，那也是汉服同袍，知道什么是汉服同袍么？我跟你说，这可是个新词儿……”老太笑吟吟道。
    “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汉服爱好者么？我跟你说，我们都知道！”干瘦老太气道。
    “得了吧，我看见你小孙子在你耳边嘀咕了！”老太冷笑。
    “……”干瘦老太面黑。
    “我说你是不是飘了？这跟太阿他们玩儿了几天，懂了点儿新词儿，觉得了不起了是不是？”苏母气道。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刚才人家还说你哥没教养呢，你也不给我争气是不是？”干瘦老太气道。
    “……”苏母。
    叮咚！
    亦闻铃声。
    却为老太手机，观之。
    “行了行了，不逗你们玩儿了，我们老苏家的人马上就要来了，都正经点儿啊！”老太神色一正，“别让人看了笑话！”
    “也就你不正经！”干瘦老太气道。
    “爸，一会儿，你尽量少开口，求求你了！”苏老舅哀求道。
    “我什么话都不说行了吧？”干瘦老头儿面红耳赤，气急败坏，“谁跟我说话我都不搭理他！”
    “也别这样！”苏妗子亦觉难堪，“他们跟你说话，你笑笑，点个头儿，他问你好，你也跟他道个好儿！”
    “不至于吧？这都得教？”池母惊骇，恍觉失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诸人。
    “来来来，都去客房换衣服，看看合不合身！”池母忙道。
    “对对对，快去换衣服，咱们服装上最好统一一下！”苏母亦忙道。
    “姥姥妗子，我来帮你们！”萧菁忙道。
    诸皆入客房换衣，堂中止余池母老太二人。
    “婶子，妍妍的姥爷可真有意思！”池母兀自惊叹。
    “他年轻的时候就这样，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没有情商！”老太笑道。
    “你这样挤兑他们，终归不太合适罢？”池母道。
    “没事儿，这老头儿虽然没有情商，可气量大，你怎么挤兑他，他都不跟你翻脸！”老太笑道。
    “我刚才好像也说错话了！”池母叹道。
    “没事儿，他们不当回事儿的，再说了，那老头子就那样儿，他就是不会说个话儿，年轻的时候是他媳妇儿教他，现在，不是他儿子教他，就是他儿媳妇儿教他，等他孙子孙女儿大了，就该他孙子孙女儿教他了！”老太笑道。
    “呵呵！”池母失笑。
    “我今天可看出来了啊，妍妍不管太阿叫池大哥了！”老太兀自沉吟，“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蛊惑她！”
    “看你这话说的，那是我儿媳妇儿，我蛊惑她干什么呀？”池母气道。
    “在他们结婚之前，我们妍妍肯定不会住你们家，你就死了这个心罢！”老太道。
    “婶子，我怎么感觉你今天这么兴奋呢？”池母兀自惊疑。
    “我大孙子找回来了，我当然得兴奋了，我该着兴奋！”老太得意道。
    “先让你得意一阵子！”池母叹道。
    “我说亲家母呀，我现在吧，我就想着，怎么把我大孙子留在身边儿！”老太道。
    “你为什么非得把他留在身边呢？他是天水人，在那儿有事业，你跟他们一起去天水不就得了么？”池母道。
    “看你这话说的，人家小两口儿日子过得好好的，我一老太太跟着掺和什么呀？”老太气道。
    “倒也是，毕竟不是从小带大的，也没什么感情，他不是搞小麦增产的么？要不，我让太阿在郊区给他们包块地，让他们在咱们县里搞？”池母道。
    “我觉得行！”老太点头，“不过，不能这么干！”
    “跟太阿你还客气什么呀？”池母道。
    “我没跟太阿客气，我的意思是，我大孙子肯定不同意，你想呀，他们那项目，肯定不是他俩领头的，俩孩子领头儿，能干成什么事儿呀？给他们在郊区包块地，那是让他们在那儿养老儿呢！”老太道。
    “你这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要不这么着，让太阿去天水包地去，那是西北，到时候弄个窑洞，有空闲了，就去那里住住！”池母道。
    “这个倒是可以！”老太点头，“就是不知道太阿怎么想的！”
    “到时候，我跟他说！”池母道。
    “他听你的？”老太斜睨，“你恐怕做不了你儿子的主吧？”
    “他敢不听我的，我就揍他！”池母道。
    “可问题是，在那里包了地，到底要干什么呢？要是闲着，那就等于是糟践钱了！”老太道。
    “我前些日子看电视，听说那边儿多戈壁，非常适合种葡萄，那小子不是愿意酿酒么？让他种葡萄，酿葡萄酒，还可以搞养殖，就养萨摩！”池母道。
    “那么好看的小狗儿，剥皮吃肉，太可惜了！”老太道。
    “那就养兔子，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像是国外的品种，长的老大个儿了，肯定特别出皮出肉！”池母道。
    言谈间，亦见苏氏渐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