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花一现》第261章 偷心续命 逼问

    白衣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厉声说道：“钟缘，有我在，你罪恶的计划就不可能实现。现在，两个女人都站在你面前，你还不想把真相说出来吗？”
    钟缘看着白衣，万念俱灰。
    李竹因和追魂看着钟缘，都没有出声，静静的等着钟缘开口。
    过了许久，钟缘才说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出来？”
    白衣道：“因为只有你亲口说出来，她们才会相信。”
    钟缘恶狠狠的盯着白衣，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如果不说呢？”
    白衣道：“我有的是手段，你若想玩，我奉陪到底。不过，我还是好言相劝，你既然知道我练成了百毒不侵，也知道练这门功夫需要冒多大的风险，自然明白我的决心，不达目的，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竹因虽然单纯，却也不傻，见钟缘与追魂相识，已经起了疑心。李殊琼是她的亲哥，总不会害她，白衣又自认受过父亲的恩惠，还出手救过他们。他二人都针对钟缘，说明钟缘可能真的有问题。
    追魂道：“白衣，你接近我，是不是真的要借我的手，报复钟缘？”
    白衣用一双摄人魂魄的眼睛盯着钟缘，说道：“追魂，你杀人如麻，罪行累累，我对你做任何事，都问心无愧。”
    钟缘听了白衣的话，心惊肉跳，他知道白衣这几句话的分量，若今天他不把事情说清楚，白衣真的会用“情”字来折磨追魂。
    追魂也听出了白衣的弦外之音，说道：“白衣，你不要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就会被你挟制。你可以理直气壮的杀我，也可以用尽手段来对付我，但我绝不允许你伤害钟缘！你想借我来报复钟缘，那是痴心妄想！”
    白衣道：“我看在儿子的面子上，答应你，如果今天钟缘说出实情，我就饶他性命。若他不肯说出真相，你就到阴曹地府去问他吧。”
    追魂道：“钟缘，那你就都说出来吧，反正，你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钟缘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追魂看看钟缘，又看看白衣，最后，她说道：“既然你们都不肯让步，那就让我来说吧。”
    “钟缘是肖丞相的孙子，他的父母为情私奔，他从未见过父亲，肖母带他艰难度日。七岁时，异仙相中了他，给他的母亲下了毒，引诱他入了异教，教他武艺，传他毒术。十来岁的孩子懂什么？越陷越深。”
    李竹因道：“看来，我错怪了哥哥。”她看着钟缘，说道：“钟大哥，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可以吗？我不在乎你是谁，也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事，我不会听任何人说的话，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眼里，你是个好人。”
    钟缘还是一语皆无，追魂道：“你果然慧眼识英雄。他学成以后，异仙让他去杀人，他怎么都不肯。异仙便用尽各种非人的方法折磨他，那时，他不过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却宁死不屈，还理直气壮的说：‘我要去救人，绝不会杀人。’他是好人，他从没做过坏事，那些屠尸的异牒，都是我替他做的。我是万劫不复了，只要他能堂堂正正做个好人，我今生就再无憾事了，就是死也瞑目了。”
    追魂说着，落下泪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李竹因看着追魂满面泪痕，心中一阵酸楚，她以为她对钟缘的爱，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但跟追魂比起来，似乎还差着一层，追魂的爱，是那样无私无我，无欲无求，让李竹因自惭形秽。
    追魂继续说道：“异仙见来硬的不行，又舍不得打死他，就换了手段。既然钟缘想去救人，异仙就让他去，等他看尽了人间的阴暗，他就会自己回来的。异仙曾经答应过他，只要医好了一万个人，就允许他离开师门，退出异教。他真的做到了，出乎异仙的意料。异仙从此以后，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白衣打断了追魂的话，问道：“你可曾想过，他既然已经离开师门，为什么还要回到大宛？”
    追魂道：“这里有他太多的回忆。”
    白衣道：“他在这里经历的，全都是磨难。这里留给他的，只有痛苦。”
    追魂沉默了。
    安静了一会儿，白衣话锋一转，说道：“我知道你给自己取名‘萧雁’，是因为‘萧萧暮雨南飞雁’，你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取名叫‘钟缘’吗？”
    追魂愣住了，问道：“你怎么知道‘萧萧暮雨南飞雁’？”
    李竹因道：“他说过，他父母是‘一见钟情，缘定三生’，因此就给他取名叫‘钟缘’。”
    白衣道：“父母给他取的名字是肖敬炀，他跟你就没说过一句真话。”
    李竹因道：“或许，他是想跟追魂‘缘定三生’吧。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是因为张滟滟而伤感，现在看来，他心里的人是追魂。”
    白衣愤怒的说道：“他心里只有魔鬼！”白衣一把抓起钟缘的衣领，吼道：“张滟滟是怎么死的？！你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她，现在又要故伎重演，杀害李竹因。我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练成百毒不侵，就是要给张滟滟报仇雪恨，就是要杀了你这个‘盗心藏简’的情魔！但是，我的师傅曾受过肖丞相的恩惠，他不许我亲手杀死你，否则，你早就死一万次了！”
    “胡说！”李竹因和追魂异口同声的呵斥白衣。
    白衣喘着粗气，继续说：“张确也是因为受过肖丞相的恩惠，才放你一条生路。你行事周全，除了李竹因，你还培养了一百个女子，以防万一。张确走家串户，将你留给她们的药全都销毁了，希望你能悬崖勒马。”
    白衣指着李竹因说道：“你就是个傻子。”
    李竹因道：“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傻子，即便你说的都是真话，那又怎样？钟大哥救过我的性命，我的命本来也是属于他的，他什么时候需要，尽可以拿去。”
    三个人听了李竹因的话，都愣住了，齐刷刷把目光集中到李竹因身上。
    李竹因被看得很不自在，低头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们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