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花一现》第165章 鸟尽弓藏 换命

    钟缘突破重围,带着李竹因上了城头,四下无人把守,只有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倒背双手站在墙边,似乎在远眺城外风光。
    守兵紧跟着上来,见了那人手中的腰牌,知道他是御林军的头号人物,皇上的贴身侍卫,怎敢招惹?皆站在原地,等他发号施令。
    那人没有转身,听到脚步声,对众军兵说道:“你们下去吧,将城门守好,不得放走一人,也不要让任何人上来。”然后,他又拿出一个黄色牌子,说道:
    “双令在手,先斩后奏!”
    守城士兵人人惶恐,连忙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守兵去远了,那人才转身施礼,对钟缘说道:“钟叔答应侄儿的事情还没有办,就这样离开,不太好吧,难道钟叔想欺君罔上吗?”
    钟缘早料到卢仲辕会一直盯着他,见他在此,也不奇怪,说道:“我不过是答应了你,又没跟皇上提过一个字,哪来的欺君罔上?贤侄虽然飞黄腾达,却也不该以君主自居吧。”
    卢仲辕道:“钟叔说话办事,果然滴水不漏。”
    钟缘道:“请皇上放心,这件事烂在我肚子里,也绝不会让人知道。何况就算我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我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才叫人心疑。”
    卢仲辕道:“钟叔的药散想必是带在身上吧。”
    钟缘道:“保命的东西,我自然是随身携带。只是我身上的药散有几十种,你知道哪一个是你所需要的吗?”
    卢仲辕道:“皇上早就答应放钟叔和李竹因走了,只不过忠肃王是国家重臣,怎能轻易离开京城呢?”
    李竹因道:“我们帮他登上皇位,难道还帮出错了吗?现在想辞官不做都不行吗?”
    李竹因全无世故之心,心直口快,钟缘担心她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惹祸上身,连忙打断她,对卢仲辕说道:“李元帅不过一介武夫,既没有治世之德,又没有乱世之才,贤侄何必如此为难他?孰轻孰重皇上自然分得清楚,恐怕早就已经告诉贤侄如何处置了。”
    卢仲辕道:“钟叔果然深得洞察人心之道,对圣意拿捏得准啊,那小侄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圣上口谕,交出东西来,放你们出城。”
    钟缘闻言,对卢仲辕说:“贤侄,你先让他们从城墙下去,我就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我担心你一旦得了东西,就会翻脸无情。”
    卢仲辕道:“好,就依钟叔所言。”
    钟缘将镰月弯刀钩在城墙上,放下软索,李竹因和李殊琼顺着软索滑落下去。
    韩霜菊担心钟缘,说道:“三郎,我跟你一起走。”
    钟缘瞪了她一眼,把她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连忙纵身跳出城外。
    钟缘见他们都平安落地,这才从怀中掏出三包药粉,扔了过去,并对卢仲辕说:“怎么使用,里面都写得清清楚楚,你照着做就行了。”
    钟缘担心夜长梦多,说完这番话,他一纵身,从城墙上跳了下去。下落到一半,钟缘将手中镰月弯刀抛出,钩在城墙之上,软索瞬间绷直,泄去了钟缘下降的速度,把他挂在半空之中。他立即抖动手腕,将镰月弯刀取回,身体继续下落。
    钟缘还没落地,就大声喊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四人来到护城河,钟缘将手中镰月弯刀抛出,钩住护城河对面的木桩,说道:“你们快顺着软索过去。”
    三人过去之后,钟缘提起内力,纵身跃起,身体在空中行进,双手不断的收紧软索。李殊琼见状,将软索抓在手里,身体向后撤,双手使劲往上一扬,又顺势往怀里一带,钟缘的身体就飞了起来,直接落到岸边,没有掉进水中。
    钟缘一边收起软索,一边对李殊琼说:“多谢帮忙。不然我落入水中,虽无性命之忧,也肯定很难看。”
    韩霜菊道:“他不出手,我也不会眼看着你落水湿身的。”
    钟缘没理韩霜菊,李殊琼对钟缘说:“你倒乖,跟燕无意要来这把镰月弯刀,我若早想到它还能有这个用途,就抢在你前面要过来了。”
    钟缘道:“他是求我给他的女人看病,用来交换的,你又有什么理由跟他要呢?”
    李殊琼道:“我把女人都给他了,跟他要这么个破玩意儿,他还能拒绝吗?”
    钟缘道:“你的女人也多,走了一个陈芳柔,还有一个连阳公主呢。这一路之上,你还是好好想想见了图赖,你跟他要什么吧,图赖的宝贝,可比燕无意多,别挑花了眼。”
    李殊琼道:“连阳是我表妹,我李殊琼的妹妹,可不能随意嫁人,就是赔上我一条命,也绝对不让我妹妹所嫁非人!”
    钟缘知道李殊琼这番话虽然明说图赖,却是说给他听的,让他不要打李竹因的主意。钟缘不想当着李竹因的面与他起争执,便悄悄的对韩霜菊说:“你帮我稳住李殊琼。”
    韩霜菊点了点头,便过去缠着李殊琼,问这问那。李殊琼警惕性很高,总是不动声色的跟钟缘在一起,让李竹因跟韩霜菊一起赶路。
    李殊琼问钟缘:“卢仲辕想跟你要什么东西?”
    钟缘道:“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李殊琼道:“刚才卢仲辕明明不想放我走,你手里的东西为什么能让他改变主意呢?我欠你一个人情,总得知道怎么还你。”
    钟缘道:“你不欠我什么,救你性命的另有其人。只是他这个人情,你恐怕这辈子还不上了。而且,你恐怕也不只欠他一个人的情,京城马上就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不知多少人要丢掉性命。”
    李殊琼一愣,钟缘继续说道:“谁的人头能换忠肃王的性命,你应该心中有数吧。”
    李殊琼明白了,对太后竟有几分同情,说道:“唉,这个老妖婆,女儿远嫁他国,儿子又死在眼前,哀莫大于心死,权力欲望,实在害人非浅。”
    钟缘道:“张确也是位高权重,怎么没见他做过亏心事?都是咎由自取,就不要怨天尤人了。”
    二人正说话,忽然前面一匹马拦住去路,李殊琼勒住缰绳,惊讶的问道:“大师兄,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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