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从鹿妖开始》089，有事相求 （二合一）

    陆岐看着山下五丁力士带着兵卒远去的背影，目光微凝。
    他敢保证，五丁力士受蜀王之令带着兵卒入山寻找他的目的，不是询问什么谶言的事。
    虽然对他似乎没有杀意，但想找他也不是好事。
    不过，后来五丁力士中的老大似乎发现了他身怀瑞兽血脉，才改变了想法，临时问起了谶言。
    陆岐没有借这次见面的机会，向五丁力士提出交易修炼法门。
    他想等谶言应验，五丁力士对他更礼敬后，应当能付出更小的代价交换到他们的修炼法门。
    这次接触，他对五丁力士有了些许了解。
    五丁中的老五，也是年龄最小一个，似乎活泼。
    老三则心中带着傲然，性格莽撞。
    老大不愧是最为年长的，处事沉稳性格敏锐，应变极快。
    五丁力士中其他两人没什么表现，他大致不太了解。
    不过可以看出，兄弟几个都不是蠢笨之人，十分顺从老大，以五丁老大为首。
    当察觉到五丁老大对他态度不一般和忽然放弃原本寻找他目的时，兄弟几个都十分聪明的没有说话，把事情交给老大处理。
    陆岐对五丁力士很好奇。
    看起来相貌相似的五丁力士，应当是同胞兄弟。
    不知他们是兄弟五个一齐机缘巧合得到了修炼法门，还是兄弟五个一齐拜在了一个师父门下修炼，又或者如蜀国的传说一样，兄弟五个是天兵天将下凡，生而神异？
    蜀国传说，五丁力士乃天兵天将下凡转世投胎，生下便有生撕虎豹之力。
    由于前几代的蜀王救治过五丁力士重病的母亲，所以对五丁力士有大恩，五丁力士才效忠蜀国王室，一直守护着蜀国。
    陆岐猜测这个传说，可能不是空穴来风，也许最接近真相。
    因为世间大部分人都是资质平庸，在修炼一途上注定修不出什么结果。
    即使是同胞兄弟，资质也不是一模一样，一般参差不齐，有好有坏。
    而五丁力士，一母同胞兄弟五个，却是个个资质不凡。
    陆岐看五丁力士外表的模样，没有一个超过了中年开始衰老。
    这证明即使眼下的炼神境界，也不是他们修炼一途的终点。
    兄弟五个，每个都是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这就有些不太寻常了。
    “他们所修的修炼法门，会不会是前世记忆传承中来？”
    陆岐眼底闪过炙热，对五丁力士修炼的法门更加感兴趣。
    “天兵天将修炼的法门？”
    天兵天将这四个字，在某些大神通者面前，是可随手扫灭的蝼蚁，比如孙悟空、青毛狮子等，动不动打杀吞吃十万天兵天将。
    但对于现在他来说，天将天兵，还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只是……
    陆岐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如果他们真是天兵天将下凡转世投胎，修炼法门是前世传承，我该拿什么来与他们交换？”
    “离尘真诀和二十几门法术？”
    他得到的离尘真诀其实也不差，也是能修炼成仙的法门，但就怕五丁力士不需要。
    至于二十几门法术，五丁力士带兵卒在山中寻找他的时候，似乎不会什么法术。
    但用二十几门法术就换来天兵天将的修炼法门，这种事他总觉得心中没底，不大靠谱。
    陆岐转身回山，他该仔细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
    蜀王宫中。
    大殿上乐声阵阵，美貌舞姬舞姿曼妙。
    蜀王正在饮酒，对于与秦王交换石牛这件事，没有被大臣们同意反而阻拦劝说这件事，十分的烦闷。
    在他预想之中，能不能和秦王交换到石牛，对他以后的大计非常重要。
    可惜……
    他好不容易劝说秦王交换五头石牛，可惜大臣们不同意，一旦拖久了，就怕迟则生变，夜长梦多。
    国库中有异宝的不止他们蜀国，秦王除蜀王外，可供他交换的诸侯国还有很多。
    在他看来，这等宝贝只是消息还未传开，因为他们与秦国临近，提前得到这个消息，才有这个机会。
    一旦消息传来，想和秦国交换石牛的诸侯国一定数不胜数，蜀国在其中算不得富庶，如果竞争起来，只怕要丧失交换到石牛的机会。
    没了能源源不断提供金子的石牛，他还谈什么强国富民，一统天下。
    “一群只会拖寡人后腿的蠢货！”
    蜀王越想越气，连饮酒了没了兴趣，心情烦躁，猛然将酒樽掷下。
    “下去，都给寡人滚下去！”
    铛！
    酒樽砸到地上，声音回荡殿内。
    乐师和舞姬脸色苍白，连忙退下。
    “蜀王，在为何发脾气？”
    一个身穿铁甲、身材魁梧的身影，步入殿内，声音浑厚。
    蜀王见五丁力士中的老大步入殿内，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相迎，快步走到殿下，眼中闪过喜色，迫不及待问道。
    “力士，那头白鹿可曾请回宫中来了？”
    上次朝议，大臣们拿不出证据来向他证明石牛是假。
    只能拿上天预兆与祥瑞谶言做幌子和托词，来阻止他。
    只要他能解决这件事，与秦王交换石牛一事便再无阻碍！
    所以他派出五丁力士，想把那头白鹿抓回宫里，囚禁起来。
    到时那则谶言是怎么回事，还不是任他解释。
    蜀王还想着，等他把五头石牛运送回蜀国，当着那头白鹿的面，给他看看石牛到底是真是假，之后让其了解到胡乱说话的惨痛代价。
    什么祥瑞，他根本没在意过。
    他需要的时候，那头白鹿就是贤君在位的征兆，不需要的时候就是山野妖怪。
    “未曾。”
    五丁老大皱眉，摇了摇头。
    蜀王神色大惊，以前他向五丁力士所下的命令，五丁力士从没有没完成过，可这回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头白鹿所变的妖怪那么厉害，连五位力士也不是对手？”
    “这个倒不是。”
    “只是……那头神鹿确不是凡种，乃是足以与麒麟、凤凰堪比的瑞兽后代，受天地气运所钟，我等不敢冒犯，恐为蜀国招来祸患。”
    “瑞兽后代？受天地气运所钟？”
    蜀王语气困惑。
    他不太了解这些关于修炼的事。
    五丁老大见蜀王神情困惑，语气郑重道。
    “不错！
    这件事，蜀王一定要听我的。
    若是囚禁伤害了那头瑞兽后代，我们兄弟五个倒没关系，但蜀国恐有灾祸降临，也许因此灭国也说不上！”
    “既……既然力士这般说，那便算了。”
    蜀王见五丁老大这般严肃的警告，他脸色难看，语气不甘道。
    虽说他可以命令五丁力士做事，但其间的度也要把握，五丁力士并不是他的属下，可任他呼来喝去。
    更像是蜀国供奉五丁力士，再加上早年的恩情，五丁力士投桃报李效忠蜀国王室，守护蜀国。
    蜀王从未见过五丁力士中为首的老大这般和他说过话，平时不能说恭敬也是十分客气，可这回却态度强硬的说一定要听他对方的，想必这件事是无法更改的。
    他虽然不甘，也只能如此。
    “可寡人与秦王交换石牛一事该怎么办？”
    蜀王神情烦闷，语气发愁。
    五丁老大听他这般说，又神色严肃道。
    “这回入山，我们兄弟五个见到了那头神鹿，询问了一下关于那则谶言的事。”
    “那则谶言，是那头血脉不凡的神鹿，听人谈论此事，突然产生的预感，不受控制说了出去。
    事后连神鹿都很疑惑。
    我以为这或许是上天借神鹿之口，给蜀王你的警示。
    蜀王你一定要重视这则谶言，要不你……”
    “力士，莫要再说。”
    蜀王眉头皱起，他根本不相信什么谶言。
    “交换石牛，是寡人所定下的使蜀国昌盛崛起不可缺少的第一步。
    没有石牛，一切休谈，所以寡人一定不会放弃和秦王交换石牛。
    石牛是假，也不过是损失一批珍宝。
    何况依照谶言，那头神鹿也只是说有可能会有灭国之险，并不是一定。”
    “……”
    五丁老大神色微动，若有所思。
    的确那头瑞兽后代的谶言，并没有说蜀王交换石牛就一定会有灭国之险。
    “寡人也能猜到，所谓的灭国之险从何而来。
    石牛运送入蜀，一定要开辟蜀道，开辟了蜀道，其他诸侯国大军就能直接入蜀。
    但……”
    蜀王神色真诚看着五丁老大，掷地有声。
    “寡人相信只要有五位力士在，即使没了天险，世上也没有哪个诸侯国能在五位力士的庇护下灭掉蜀国！”
    “谶言所说，蜀国‘可能’会有灭国之险，寡人估计这不确定的两个字，应该关键就在五位力士身上。”
    “倘若说哪一天蜀国灭亡了，寡人相信一定不是其他原因，肯定是寡人哪里做得不好，惹得五位力士发怒，对寡人和蜀国失望，放弃了蜀国。
    所以蜀国才会被其他诸侯国所灭！”
    “五位力士就是蜀国的定国梁柱，只要有五位力士在一天，蜀国就一天不会灭亡！”
    蜀王言语间仿佛对五丁力士有一种比他们自己还强大的信心，对五丁力士强大实力极为推崇。
    “这……”
    话都已说到这个份上，五丁老大自然再不好说些什么，叹了口气道。
    “蜀王放心，我们兄弟五个，永远不会背弃蜀王，背弃蜀国！”
    蜀王都说了，倘若蜀国灭亡，一定是因为他们五丁力士不再庇护蜀国的原因，他再谈蜀国有可能灭亡，岂不是说将来他们兄弟几个有可能背弃蜀国，不再保护蜀国。
    他还能说什么。
    其实蜀王为防止五丁老大再劝说他所说的话，某种程度上没错。
    五丁力士的确实力强横，有他们在一天，蜀国就几乎不会有灭亡的可能。
    连对蜀国虎视眈眈、本想在蜀道开辟好就立即发兵蜀国的秦王，在见识到五丁力士在开辟蜀道中显现出的强横实力，顿时被吓得放弃了强攻蜀国的打算。
    只能转而想用美人计，诱惑蜀王变得昏庸残暴、离心离德，使蜀国灭亡。
    要不是五丁力士接回秦王送给蜀王五个美人的路上出了意外，被山压死，恐怕蜀国即使开辟了蜀道，也不会被秦国所灭。
    五丁力士虽然没能为蜀王抓回神鹿，但也给他带回了一个消息。
    那则谶言，不是神鹿的本意，并不是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才说出这则谶言，连说出谶言的神鹿本身都很疑惑。
    于是蜀王直接向大臣们宣布，并没有神鹿做出谶言这回事，乃是有心之人的捏造。
    他相信既然那则谶言不是神鹿本意，是无意中说出来的话，那么那头神鹿就不会主动跳出来解释，除非有人像五丁力士一样去深山中找神鹿求证。
    所以，他为了保护祥瑞白鹿，不受世人伤害，派遣大军将那座深山团团围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大殿上，大臣无可奈何，再也劝说阻拦不了蜀王。
    蜀王立即下令，派五丁力士带领大军遇山开山、遇岭平岭，开辟出入蜀地的大道！
    为日后将交换石牛所需的珍宝运送出蜀地以及把五头巨大石牛从秦国接回。
    五丁力士力能裂地开山，有他们开辟出入蜀地的蜀道，加上大军的辅助，速度极为迅速，相信不出半年就能开辟完成。
    ……
    陆岐听闻了蜀王的诡计，不过他没有出面揭破。
    毕竟他的目的不是阻拦蜀王和秦王交换石牛、开辟蜀道。
    相反只有蜀王和秦王交换石牛，才能有一日证明他的谶言为真。
    至于蜀王说谶言之事是捏造，到时事情尘埃落定，这个谎言自然不攻自破。
    何况，他只需要五丁力士知道他的确有说过这么一个谶言就够了。
    陆岐得知五丁力士已开始带领大军，开辟出入蜀地的大道，本以为接下来又会是一段时间的山中静修。
    等五丁开辟完蜀道把石牛接回蜀国发现石牛是假，谶言应验，五丁来找他之际，就是他看看能否交换五丁他们修炼法门之时。
    但一月过去，五丁中的老二忽然再次带着兵卒来深山中寻他，请他出手相助。
    “神鹿，还请现身一见，五丁有事相求！”
    五丁中的老二，神色隐带焦急，在深山中大喝，声音震荡山林。
    “力士，你有何事？”
    陆岐现身，缓缓从山林深处走出，眼中隐含疑惑看着老二。
    他有些诧异，五丁力士里任何一个实力都比他强，更不用说五人联手，居然有事求他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