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和李大姐去叫卖粽子,临考前大家都想讨个彩头,而且粽子又香,不大一会便围满了人群。只有那些底气十足的人巍然不动,如同海边的礁石一般,不管是风和日丽,还是狂风暴雨。
张玄心道,这些人才是自己的对手!还好数量不多,其中还有几个是昨日见到的曾广几人。曾广也看到了张玄,只是点头并不说话!
这就是高手!看来我得在这十来人中拔得头筹!曾广几人的实力他可是清楚的。还没等张玄沉浸在这紫禁决战的氛围中,突然又人插嘴,“嘿,张兄怎么不去买点粽子吃?”
什么人啊,这才酝酿的氛围就被打破了。
朱忠一大早来排队,早就腹中饥饿,见到又买粽子的便买了几个,还想给张玄吃几个,刚说话就被张玄瞪了一眼,这招谁惹谁了?
“我早吃过了!”张玄道,“你怎么买这么多?”只见朱忠手里拿了两,背后的书箱上又挂着一串。
“嘿嘿,我把这些买了,别人可就没有这运气了!”朱忠笑呵呵的道,“你还别说,味道还不错!”
还不错?我看是你饿的慌吧!看你这黑眼圈,一晚没睡吧!
不大一会,其余三人也来了,几人打了招呼,张玄见到他们也买了些粽子,正吃得不亦乐乎!
半柱香的功夫,便有衙役进去,接着便有官员鱼贯而入,不多时便有数位衙役开始唱喏道,“进场!”
“排队进场!”“严禁夹带!”
众人急忙进入,考场门前一个大院子,院子里一个红绳拦了一半,里面有几位考官监察。那为首的考官喝道,“为天子取士,以公平公正为主,严禁夹带。尔等可以把夹带扔了,否则检查出来,便是终生禁止科考!半柱香后开始检查入场!”
这考官说着便退了下去,不多时张玄便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不少人把夹带都扔了出来,绝大多数都是买粽子求运道的人。
看来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啊!
张玄冷笑道,不仅对自己才学没有信心,更对自己作弊没有信心,实在是废物,前者是笨,后者是蠢,这二者加起来就是愚蠢至极。
不多时考官又来了,此时有七队衙役开始唱名检查,张玄看过去,这检查的还颇为细致,虽然没有X光。
首先检查的是学子的证明,核实相貌和五人连保人,其次是检查行李和衣衫,衣服双层?划开!袜子太厚?裁开!砚台太厚?敲碎!带了馒头粽子?切片!
有一些人带的东西不合规矩,所以变得如同乞丐一样进去,怪不得读书人讨厌衙役,原来是被检查成这样,还有那搜身的,连菊花都要点一下。
好一会张玄等人才安全进场,众人又重新整理的一下衣衫,这才又恢复了读书人的自信。不多时便已经入场完毕。
便有县太爷前来训话,张玄望过去,只见这县太爷仪表堂堂相貌不凡,虽然官不大,但是却颇有威仪。
七品芝麻官,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更是有破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可谓是一方土皇帝!县太爷训完话便离开了。
只有几位考官开始分发号牌,张玄拿过来一看,手中的牌子乃是丙寅号。
不错不错!同号,若是按照阿拉伯数字来说,就是33号,好记的很!
等到大家都领完号牌,便有衙役叫道,“甲字号开头的跟我来。”“丑字号开头的跟我来!”“丙字号开头的跟我来!”·····
这是按照天支地干来排列,张玄心道,若是这样排,最多就是十乘十二,一正一反,一共两百多人来考试,但估计是没有这么多,但肯定有两百。
天底下的县城约有数千座,这次考试差不多就有数十万人参加考试,跟高考差不多,而且还不是年年考。
可惜秀才不是全国联考,倒是不能看到我在秀才中的名次!张玄叹道。
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张玄这才收敛心思。这考场简单非常,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别无其他。
张玄将笔墨纸砚拿出来一一放好,一声锣响之后便有人分发试卷,张玄接过试卷一看,只见试卷一共十来张,上面道道红线竖格。还有三张白纸做草稿。
试卷发完,又有衙役举着木牌来回巡走,张玄看过去,正是这次考试的题目!
这县试第一场,考四书两篇,五经一篇,一首试帖诗,这些都有一定格式,不的多余八百字。
呦吼,这么简单。张玄心中一乐,稳了。
第一题出自《中庸》,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
第二题出自《论语》,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
第三题出自《礼记》,大学,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
这几篇题目都不是很出名的题目,张玄可是经历过无数考试的人,自然看一些冷门的题材。写起来如水银泻地一样畅快,不过这次是考试,张玄还是稳妥为主。
打了草稿,又删删减减的,这才开始依次下笔,写得不快,只是怕袖口蹭到墨迹,试卷花了,你纵使有千般本领也只等两年再说。
张玄可是听人说过,当年考美院的时候有的人故意在画纸背后抹上颜料,污染别人的画作,让别人没有成绩明年再考。
张玄将写得文章一篇一篇的写上试卷里,花了半日功夫等墨迹完全干透才写下一篇。故而速度并不快。反正有不需要提前出考场。
最后一个试帖诗,题目是冬雪。
冬雪?
冬天早就过去了啊?不过张玄也不管这么多了,琢磨起抄写那首诗来,一定要低调奢华有内涵,考秀才也用不上太好的诗。
思来想去,只有诗魔白居易的诗可以,乍一看文采不怎么样,却朗朗上口易于传唱。
白居易就你了!张玄便刷刷刷的下笔。
先写格式,赋得冬雪:
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写完之后张玄急忙用那镇纸压住,这才满意的看着试卷。此时太阳早已爬上了中天,别看这几百字不多,用毛笔先草稿后誊抄,那就是一千多字。
而且又得等墨迹晾干,可花费了不少功夫。张玄看过对面,发现自己是写得最快的人。这才意得志满的拿出肉干果脯出来,就着凉水吃起中午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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