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第6部分阅读

    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一套的诡计让我郁闷。
    箫剑带着我下楼吃东西,然后带着我出城,只是城门还没有出,尔康和紫薇出现了。我见到他们下意识地有些怕,心里惴惴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我们四人来到郊外,周围山清水秀,清风拂面,而我没有如第一次那般去欣赏周遭的环境,心里碜得难受。尔康对箫剑道,“箫剑,你来到京城一直隐匿着,也不与我们见面,如今倒想带着小燕子不声不响地走了?”
    箫剑面无动容,“我这个妹妹从小没有人疼,如今让我将她放到宫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箫剑,小燕子没有主见,你说什么她听什么,可是你就这么把她带走了,永琪怎么办?令妃怎么和皇阿玛交代?小燕子昨天一夜未归,虽然事情到现在还瞒着,可是令妃急得不得了,自责得也是一夜未睡。”紫薇对着箫剑说着,眼睛却是看着我,“可这事儿能瞒得了多久?”
    尔康也瞪着我道,“燕子啊,你说句话,都不是小孩子了,别动不动就负气离宫出走,你知道你这么个举动会连累多少人。”
    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幼稚,也很冲动,可是那个时候伤心欲绝,哪里还管那么多。
    “小燕子,永琪现在还在昏迷,他醒了肯定最想见到你。”紫薇拉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微微怔住,永琪还没有醒,太医不是说了没事儿么。我刚想说自己马上回宫去,箫剑拉住我的衣袖,“小燕子,你准备剪掉自己的翅膀,一辈子都将自己囚禁皇宫这个鸟笼里么?”
    想还是不想,自然是不想。皇宫中唯一让我惦记着的只有永琪罢了。若是以前的那个小燕子,她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对皇阿玛,对令妃,对紫薇,对尔康,甚至是明月彩霞,小卓子小邓子,她不是个自私的人,她放不下宫里的一切。可是我不同,我对大家的感情太浅,我可以给一个令大家失望的答案。我更向往自由。
    箫剑见我良久都不说话,将我揽到他的身旁,揉了揉我的脑袋,“紫薇尔康,至于小燕子出宫一事儿呢,你们自由办法的。永琪么,他那么一个尊贵的皇子,有很多人照顾的。小燕子呢,最近心情不大好,让她做什么选择她迟早都会后悔,我就带着她出去玩两天,等她心情好了再做决定,这样总可以吧?”
    “这……”
    “我们都是拜把子兄弟,你们也知道我最疼这个妹妹,这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尔康还想说些什么,紫薇拦住他,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啊,现在有什么事情都往肚子里闷着,不说就不说啊,唉,就让箫剑带着你好好玩几天,永琪那儿也没有什么事儿,也快行了,安心点。”
    箫剑在紫薇和尔康的眼皮底下带着我扬长而去。而我突然觉得放下了什么,心情显得特别好,什么烦躁懊恼都见鬼去吧。箫剑转过来问我,“小燕子,这样不好,想要什么都要大胆地说出来你,你看你,整天都不见得笑容现在才出现。”
    “我才没有笑呢。”我别过头去,心里只觉得暖洋洋的,这个哥哥真的很好。
    箫剑走在我旁边,“走吧,想吃什么想去哪儿玩,哥哥陪着你。”
    我鼓着嘴叹了一口气,“还是哥哥活得最自在,最逍遥,什么都不用干,只懂得享受就行。”
    箫剑轻笑起来,“小燕子,你是在问哥哥我有没有家底对不对?”
    “嗯?”
    “当初我们方家的家业全部摧毁。可是这么多年来受到贵人帮忙,我也算累积了不少财富,这些钱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
    “哇……”我不由惊呼,我虽算不上物质,却也明白没有钱是寸步难行这个道理,如今听箫剑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很满足啊很满足。他又道,“我在各个地方都安置宅院,若是日后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在哪儿定居。”
    “哥,你什么都有了,只缺一个女主人了。”
    箫剑唇角微弯,望着远处无边的山色,一身黑衣在风中吹得潇洒,淡淡地勾起了唇角,“别为我担心,这一步步的路,我都铺好了。”
    兄妹情
    听着箫剑笃定的话语,淡定的神色,我只觉我心的里有着说不出的安定。其实,打心底起,我确实得亲情比爱情可靠,更为温暖与真切,年少时也叛逆过,可是他们从未放弃过我,在我失落的时候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安慰我。他交往半年,初入情网的我被他的甜言蜜语迷得晕头转向,只是当他找到另外一名女子之后,我便被完完全全抛弃了。
    他说,你有她漂亮么,你有她的家底么,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那时候,我歪着脑袋想了许久然后对他说,“我是真心对你的。”
    他振振有词道,“真心能拿来当饭吃么,你连身体都不给我,就是不相信我,不信任我。”
    我如今的身份是五阿哥的妻子,我们之间注定感情牵绊。我想与他在一起,铁定是需要付出许多努力的,如今我对他情则有,深则无,我害怕将来的一切,当时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欢好我便受不了。可是箫剑不同,我们之间不必纠结着什么爱恨情仇,他可以无条件地对我好,我也可以无条件对他好。我跟着他也可以远离那些纷争纠葛。
    箫剑见我皱着眉头,拉着我起来,不知从哪儿牵了一匹马给我,“小燕子啊,洒脱一点,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我们去骑马。”
    我斜睨了他一眼,这个哥哥,分明是不喜欢永琪,希望我一脚踹了他。可是……唉,可是从另外一面来说,他如今与晴儿……这错乱的关系,我思来想去,就一个字,乱!
    我叹了一口气翻身上了马,马儿跟在他的身后慢慢地跑了起来,一种很久未曾有的轻松惬意感朝我袭来。箫剑骑马的姿势很潇洒,矫健的身子十分帅气,他突然转过身来对我高声说着什么,我远远地跟在他身后,听得不是很真切,随意应了几声。
    他停下马来在原地等我,“那快点一些,很快就要天黑了。”
    “什么?”
    “出城啊。”箫剑理所当然地对我说道。
    “出城?”我抓了抓脑袋,“我刚才没有听清楚,所以……”
    箫剑摇摇头,“小燕子,你被这个皇宫毁了,唉……是我不好。”
    我自责地继续抓脑袋,“对不起啊哥,我好像真的被毁得差不多了,现在我这个放不下,那个也放不下,这么做也觉得不对,那么做也觉得不对,我……”
    “那你信不信哥?”箫剑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截断了我后面的话,我对着他那万年冰山脸,自然是不敢说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那,跟着我走吧。”他将马掉了个身,我就跟着他,赶了一段距离,出了城,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其实我还真挺佩服箫剑的,对哪儿都熟悉,哪个村有哪家店他都是一清二楚的。到了之后首先是要找个客栈休息。这是在这投宿的过程中,出了个这么个狗血的插曲。
    箫剑一进了客栈,拿出些碎银放在掌柜台上,“给我两间上房。”
    那掌柜的挺年轻的,脸上带着几分狡黠,看了我们一眼,神秘地一笑,将银子悉数收了去,对着我笑得一脸祥和,“姑娘啊,我们这儿只有一间上房了,所以您看……”
    “那我们去别家吧。”我随意接了一句。
    “姑娘,这镇上可只有我们这么一家客栈。”掌柜的又对着我说,“眼下天都快要黑了,姑娘您看是否……”
    箫剑这是再也听不下去,或者说有些不耐烦了,面无表情地对着掌柜得道,“余掌柜,你别啰啰嗦嗦的,这儿人多人少,我还不知道,别跟我动什么歪脑筋,这是我妹妹,小燕子。”
    “啊,是妹妹啊,失敬失敬。”那掌柜的红了脸,忙招呼来小二请我们上去,一边在后面对着箫剑使眼色,说对不起,箫剑哼了一声,“以后也有点眼色,真不知道你怎么开店的。”
    那掌柜自掴了两个嘴巴,追着箫剑道,“箫大人啊,原谅小的有眼无珠,以后以后……”
    箫剑狠狠地敲了一下他脑袋,“有好处忘不了你,行了,去送点饭菜上来。”
    我上楼之后就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箫剑敲门进房我才停止住笑,箫剑接过正好上楼来的小二手里的饭菜放到我面前,“这里着的酱牛肉味道不错,你多吃点。”
    鉴于我不知道这个玩笑适合不适合开,我终于还是停了口,问了一些普通的问题,“哥,你朋友可真多。”
    箫剑点了点头,“朋友呢要多交,但是朋友也不是乱交的,懂么?”
    “嗯。”我点了点头,“那,如何看人呢?”
    “这是门大学问,这得慢慢看。”
    “永琪如何?”
    箫剑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着,“这人呢,城府太深,你不太容易看穿他。若是他对你好,他便掏心掏肺地对你好,可是他占有欲太强,他会将你紧紧地抓牢在手中,一直捆绑在他身边。若是他对你不好,便会虐得你无处遁形。只是无论是哪种,这个过程都会很缓慢地,他要的不只是一个结果,而是那曲折的过程。”
    我点点头,想起永琪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只能说箫剑分析得可真是透彻。
    箫剑又道,“他对你好,谁都不能否认的。他为你做过了什么,你也都明了,只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太被动,我不是很看好。”
    他喝了茶就出去了。他出去之后我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这里的酱牛肉味道实在是鲜美之极,我胃口大开将所有的饭菜卷席而空,然后倒头就睡。
    这一夜无梦,第二日起来神清气爽。
    次日醒来,我下了楼,箫剑坐在一张桌前对着我挥了挥手,我便走了过去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兄妹间的血缘关系,我觉得与他格外亲近,什么隔阂都没有。他招呼小二上了早点,我就坐在一边吃。突然我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影,有一名黑衣男子坐了下来,“两位,我们以前是否见过面,为什么我觉得二位那么面熟呢?”
    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摸样周正,衣着贵气,还算是人模狗样的,只是这个语气轻佻得不行,我不愿意搭理,反正旁边还有箫剑呢。箫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别挡着我妹妹的太阳。”
    这位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道,“这位妹妹好生漂亮,可否做我的干妹妹。”
    我这口汤还没有完全喝下去就已经喷了,箫剑见我吃得差不多了,就拉着我要走。可是这名男子拦在我们面前,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脸傲慢,“知道本少爷是谁么?方圆十里谁不知道我,苏家大少爷苏夏!本少爷愿与你们做朋友,是你们三生有幸。
    箫剑淡淡抿着唇,“苏公子,别将主意打到我妹妹的头上,否则在下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
    只见箫剑右手执着他的箫往前一抵,苏夏便一动不动了,他破口大骂,“你个王八羔子,居然这名对待本大少,少爷绝对不给你好果子吃!”
    重习武
    箫剑点了他的|岤道之后,苏夏手下的人跃跃试试地想上前,箫剑依旧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可是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那群人终究不敢上前来,我们出来之后,听到一些人在议论纷纷,原来这个苏家是当地的富豪,作为苏家的独生子苏夏被宠得没有边际,他虽然并没有做出什么人神共愤天打雷劈之事儿,但是仗势欺人的事儿也没有少做过。他也算是人见人怕的恶棍了。如今箫剑不过是点了他的|岤道,便有人私底下给箫剑写了纸条,让他小心为妙。
    我摇晃着脑袋,“这种人该打呀该打。”
    箫剑斜睨了我一眼,“剑都留在你手里,我已经都将机会让给你了。”
    以前的小燕子估计会出手,可是我呢,我显现出一脸便秘的脸色,“哥,其实我觉得有人喜欢我,我应该给点面子。”
    箫剑一脸无语地看着我,等我再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得老远。我看着他的背,翘着唇,兴奋地跑过去跟在他身后,不得不说,这种欢愉的日子,我过得很哈皮。我跟在他身后,步履轻盈,昨天来得晚了,如今才领略到此地是个好地方啊。这里空气新鲜,各家各院都种了些花花草草,趣味横生。
    “去哪儿玩?”我掐了朵花在手里把玩着,随意问道。
    “爱去哪儿玩去哪儿玩。”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我突然开口道,“哥,你吹箫给我听啊,好久没有听到了。”
    他只当做没有听见,一直走到没有人的河边才停了下来,将箫放在嘴边,修长的手指轻弹,箫声流泻而出,随风入耳。小时候,每当旁晚来临,爷爷在院中吹着箫,箫声中皆是对奶奶的思念之情。所以我从小便听得懂箫声。箫剑的箫是吹得极好的,他的情郁于其中,在如此幽谧之地幽咽动听,夺人心魄。到此刻,我才明白,他爱极了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
    我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托腮冥想,箫剑,你既然能够察言观色,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么?
    不知道何时一阵鼓掌声远远传来,我抬起了头,远远地便看到那名叫做苏夏的男人。他朝着我越走越近,箫剑恍若未闻,箫声未停。我拔剑指着那个人,狠声道,“苏大少,你想死么?”
    “啧啧啧,这么可爱的小妹妹,不应该这么凶,来,给爷笑一个。”
    我的脑门上挂了三条黑线,冷嗤了一声。他对着我招招手,“你把武器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跟你有什么话说的,快走,否则姑奶奶饶不了你!”
    他冷哼一声,从腰间拿出了个扇子,摇晃起来装出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手中的剑没有放下,“我告诉你,姑奶奶已经嫁了人的,你不要对我有什么想法!”
    苏夏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谁说我对你有想法,本少爷能那么没有品位么,你一个大姑娘家也不害臊啊。”
    “那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苏夏合拢了扇子对着箫剑遥遥一指,“本少爷喜欢的是他!”
    一道雷下来劈中了我,我看了一眼苏夏看了一眼箫剑。然后大声喊道,“哥,有个姓苏的男人喜欢你,苏家少爷苏夏喜欢男人!”
    箫剑转身,眼中燃了熊熊怒火,他对着苏夏勾了勾手指,苏夏咧着嘴朝他一步步靠近,就在他靠近箫剑的时候,箫剑伸出了脚就那么一勾,苏少爷掉入了水中。
    我目瞪口呆,看着苏夏在那条并不深的水里一边挣扎一边叫骂,箫剑拉着我的袖子快步离开,“别理这个疯子。”
    事实上,我与苏疯子有缘。在接下去的几天,箫剑一直带着我在玩,逛集市,野炊,踏青甚至还有赌场。苏夏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对箫剑献殷情,箫剑对他自然是置之不理的,于是他便转身来讨好我。给我买一些好吃的,刚开始我不接,可是他这个太坚持太热情,我被逼得不得不接。
    苏夏这个人呢,我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总之若是以损友交之,我还是挺乐意的,况且箫剑并没有反对我与他接触。
    他估计是太久没有人忤逆过他了,所以他便对箫剑另眼相待。箫剑若是什么时候跟他说上一句话,或者冷哼一声,他便会觉得很欢喜,我想他应该是什么受虐的体质。
    有的时候箫剑不在,苏夏便问我箫剑的喜好,我自是不了解,便随意地瞎编。一次我们正好聊到武功,我说,“你会么?”
    “自然是会。”他挺着身子,一脸傲慢。
    “那你教我行么?”我露出一副狗腿而又垂涎的模样。
    他上下打量了我许久,叹了一口气,“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已经不适合练武了。”我对着他连踹几脚,不过随即又觉得自己是有求于人家,便又问他,“就是我原本习过武,或者说武功还不错,可是呢,突然有一天忘记了,所以你觉得,我还有办法恢复么?”
    他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我,“你不是失忆了吧?”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皱着眉头,这个怎么说,我自然不可能与他说实话。
    苏夏起身走到面前的空地上,“来,我们试试。”
    他教了我几个招式,我就跟着做,这具身体本来就习过武,练起来到也不是很生。他看着我出招,点了点头,“倒是有几分灵性,不错啊。”
    我这学了个下午,虽然累,却很有成就感,对着苏夏道,“苏少,跟我打一架吧?”
    “好啊,”他随意应承了下来,便与我开打起来,我刚开始或许还有些盲打,打了不下一刻之后,那种熟悉的感觉来了,开始有些发挥出实力了,他倒是处处让着我,还指点着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团黑影从天而降,苏夏被踹飞了,他捂着伤口嗷嗷大叫。我懵在原地,一个身着深蓝色的男子挡在我面前,将我护着,他冷冷地看着苏夏,“你敢欺负她?还不快滚!”
    这声音,这声音,我下意识地拔腿就跑。苏夏在身后高声叫,“小燕子,你不义气。”
    这个时候我哪里还顾得上义气,逃命要紧啊,那个深蓝色的身影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站在我的面前,他的那张脸,有些凶神恶煞。我只觉得我的双腿发软,捂着脸背过身去。
    他从身后抓住我的衣领,我怔住,想跑成了一个奢望。
    他慢慢地松开,从身后将我紧紧抱住,他的脸埋在我的脖颈里,一字一字恶狠狠道,“小燕子,你不要离开我!”
    双选择
    我的身体被禁锢着动也动不了。我拿眼睛去瞥苏夏,他估计是被永琪伤得不轻,坐在原地盯着我们这边看一动不动。我们就这么站立了很多,还是我打破了沉默,低声道,“永琪,你醒了。”
    他在我的脖颈处蹭了蹭,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耳朵,我啊了一声,“疼。”
    “你有我心痛么,我花了那么多心思留住你,而你呢,不声不响,抓到机会就偷跑出宫?”他随即又用拇指去揉我的耳朵,“乖,我们回宫去。”
    我低着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根一根地掰掉他禁锢在我腰上的手指,“我不想回去。”
    “你再说一遍!”他似乎不相信我说得这么直白,将我转过身去,面对着他。他的那张脸已经没有刚才那般骇人,可是此刻更多的是苍白,更多的是楚楚可怜。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如今你一切安好,我自然是放心了。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箫剑从一旁走过来站到我的面前,脸上带着笑,一脸宠溺地看着我,然后又抬起眼睛对永琪道,“永琪,你不要强人所难,我妹妹自有我看管。”
    永琪抓住我的手将我护在身后,“凭你一面之词,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口口声声说小燕子是你妹妹有什么证据,你冒然将她从我的身边带走,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箫剑一听,脸色阴沉,“你不要太过分,当初我把妹妹交给你,是以为你能照顾他,可是你的,给了她什么,如今她受委屈了,她出宫了,她已经放弃你了,请你不要再一次一次地粘上来。”
    “好了,箫剑,永琪,你们不要吵了。”晴儿?居然是晴儿,她居然也出来了,她抓着箫剑的手臂,“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好好说话啊,误会都是要解决的不是么?”
    箫剑和永琪此刻的神情可以用恼羞成怒的表情来形容,永琪的话过了,太过了。一旁的苏夏也站起来朝我们靠近,“哟,你们这是干嘛,打架呢。”他话说完了之后,就一直盯着晴儿看,晴儿毕竟是大家闺秀,被看得脸色通红,跺了跺脚。箫剑的手按在苏夏的脸上,“走开。”
    苏夏一脸玩味,“你在暴殄天物,她这么娇滴滴的姑娘不适合跟着你到处流浪吃苦,我还是觉得我好。”
    箫剑阴着眼看着他,苏夏嘁了一声,“本少爷没有那么小气,你们自便自便。”
    永琪的手抓着我的手腕,便一直没有放开,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晴儿在一旁见着我们对峙,好言相劝。一切事情因我而起,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我说,“我们去里面坐着,好好说话吧。”
    我们要了个包厢,四个人坐定之后,晴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交给我,“小燕子,这件事儿呢,我看得最清楚,就由我给你解释吧。”我将那张纸拿起来反复看了几下,“这是什么?”
    “那一日,知画与永琪去了老佛爷那儿,本来吃得好好的,突然知画不小心将汤倒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啊,桂嬷嬷便去拿了一身衣服给她换上。就在她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个纸出来,就是这张,里面还有些粉末,根据太医说是有曼陀罗成分在迷幻药剂。”
    我的脸越沉越低,“嗯。”
    “知画那日换过的衣服与你的是一样的……”
    “嗯……”
    “这种药剂既又迷幻又有催|情的作用,但是永琪对其过敏,身上出现红斑,而且整个身体麻痹,动弹不得,一直拖到现在才出来找你,只是到了如今他的脚还没有好利索。”
    永琪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忍着,表情很是怪异。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有怒有委屈有宠溺,他拉着我欲言又止了半晌,“小燕子,你为什么都不等我醒过来,等我给你亲口解释。”
    其实那天我也没有想出宫,就是想出来走走,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才出了宫,可是现在我在外面尝到了甜头,根本不想回去。
    永琪坐到我身边来,紧紧地将我抱住,“小燕子,我没有对不起你。”
    我那不坚韧的思想又开始动摇起来,我知道他此时很愤怒却又舍不得凶我,由此的我心中更是自责,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不敢说什么。
    “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箫剑似乎感觉了我的动摇,“小燕子这一辈子是应该快快乐乐的,而不是在埋在深宫里头的,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永琪与箫剑两人估计是八字不合,几句话不和又开始冷言冷语地对起来。我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我吼了许多句,终于让他们停了下来,我站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不想回宫!”
    永琪抬头看着我,眼中阴鹜一片,很是凶狠。我瑟瑟地抖了几下,随即听到他缓缓道,“好,很好。”他说一个字,我抖一次,“不回就不回,我留下来陪你!”
    “唔……”
    “怎么?”
    “那个你……”我有些为难地坐了下来,带了几分诱哄,“你是皇子。”
    “皇子怎么了,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楚。”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然后对箫剑晴儿道,“你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我把这里让给你们。”他对着箫剑的时候,语气是恶狠狠地,他拉着我出去。我心里怕得不得了,以前还没有觉得,因为他是只大尾巴狼,在我面前伪装得一直很好,如今气势尽放,我心里碜得慌。
    永琪一直没有说话,拉着我越走越快,他的脚的确好得不大利索,走起来有些颠簸。终于我们停在一个静谧偏僻的地方,他转过身来,“做什么缩头缩脑的,你逃得时候都没有想过会被我找回来么?”
    许久他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了许多,“你哭什么,我都没有哭,是你始乱终弃的。”
    我摸了摸脸颊,似乎真哭了,我恼怒地甩开他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哪里始乱终弃了,是你!”
    我随意坐了下来,他就挨着我坐在我身边,“我发誓我没有碰她,我听到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推开她了,后来你在砸花瓶我都知道。只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动弹不得了。”
    “嗯。”听晴儿说了这么多,我自当是明白了。
    “你看我这条腿,再不好好休息,估计以后都会瘸了,到时……”他突然一顿,“小燕子,你现在就给我个话,嗯?若是你真的不喜欢宫里的生活,我放下一切跟你走。”
    “我……”我抬起头,他看着我的眼神清澈而兴奋。
    随心去
    永琪啊永琪,你还真的会给我找难题。其实我真的觉得他跟我说这种话就是在敷衍我,讨好于我。以前的小燕子会被他的话迷惑,而我明知道他的意图,也会。甚至感动涕零。
    他有他的责任,他有他的抱负,可是他也想同时拥有我。其实我这么跟他拧下去,结局也就一个,那就是我被连哄带骗地弄回去。
    我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他。
    他蹲在我面前,摸我的头,“小燕子,小燕子,小燕子。”然后又摸我的脸,一边摸一边叫,然后就是动手动脚了,还动口,亲了我几口。我忍不住了就跑,可是哪里跑得过他,又被抓回去了。
    我将他推开,“我不想跟你回宫,也不要你在外面陪我。”
    估计是这种话他也听多了,只当我在发小孩子脾气,紧紧地抱着我,将我按在他的怀里,“小燕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么?”
    “没有。”他解释得这么明白,我哪里还有气,相对的,我觉得我自己才对不起他。永琪用下巴蹭着我的脑袋,“那是为何?”
    为何?因为这几天我在宫外野惯了,所以我想飞得更高,飘得更远。因为你给我的爱太沉重,我压力太大。因为我爱你还不够深,还有时间逃离。
    我们都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也一直保持着这个相拥的姿势,他怀里的气息,在几次相拥而眠中,我已经习惯。
    天色又开始暗淡了下去,他将我放开,也不说什么话,拉着我回去了,“住在哪儿?”
    我歪着头看他,“你真的不回去么?”
    “留下来陪你。”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告诉了他地方,他便牵着我的手走在前头。途中他还买了一根糖葫芦给我。
    我们回去的时候,箫剑和晴儿都站在客栈门口等我们,苏夏则坐在里面喝茶。最近几日不到晚上箫剑赶他,他是不走的。箫剑见我们回来,面色沉沉,并不说话,转身就进去了,而晴儿在一旁扯了扯永琪,跟他说了些什么话,永琪则道,“你只管留下来便是。”
    晴儿应了一声,说了句好。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怪异,苏夏非要与我们一桌,我忙应了一声好。至少有个外人在,他们不会马上提回宫的事儿。我让他坐我旁边,永琪迟了一步,没有站到这个位置,脸色又变了。刚坐下去的时候,我感觉到永琪在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我瞪了他一眼,他视若无睹。
    这家客栈的饭菜味道很好,米饭很香。不过这一桌人胃口好的也就我一人,我低头吃饭,吃得很不客气,苏夏似乎看得懂又似乎看不懂,很有胆色地给我夹菜,永琪的脸色又狰狞了。晚饭过后,我扯着苏夏出去了。
    我们在后边的空院里,他继续教我几招,我渐渐地找到了门路,比划得越来越熟练了。苏夏在空闲的时候问我,“你家男人很凶?”
    “……嗯。”
    “他很喜欢你。”
    “嗯。”
    “他在吃醋。”
    “……嗯。”
    “那个女的是你大嫂。”
    “嗯。”
    “其实我不介意。”
    “我……”
    永琪颠簸着脚过来了,声音低沉,指了指苏夏,“你,过来,我们谈谈。”
    苏夏挥了挥手,坏笑道,“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难道你也喜欢箫剑。”
    我再一次风中凌乱了。永琪神色也囧了,苏夏继续笑,“本少爷就是喜欢有能耐的,嘿。”
    因为有永琪在,我与箫剑也说不上几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永琪对箫剑似乎防备得紧,而晴儿也一直与箫剑在一起说话,说得是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是晴儿的神情很是担忧。我也烦躁,所以找苏夏解闷。就这么一直撑到了晚上就寝十分。永琪拉着我上楼,掌柜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抬高声音道,“客官,我们还有几间空余的客房。”
    永琪又转了回来,摸出了些碎银给那掌柜,轻声道,“告诉后面两位,你们店没有空房。”
    我喷了。我跟着永琪回了房,他一句话不说开始动手解我的衣扣,我往后躲,他脸色依旧不动,继续给我解扣子。我也终于爆发了,使出了武功对他,不知道是苏夏的功劳,还是五阿哥的功劳,我的无限潜能终于激发出来了。永琪这次也没有怎么让着我,我们两个就在房间中打起来了。可能是动静过大,隐隐地听到有人过来,永琪抱着我,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今夜窗外很暗,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我叹了一声,“永琪,其实我那天只是生气,并没有决定出宫,出宫只是个意外。”
    “我知道。”
    “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宫里的生活,想离开,却又舍不得。”
    “我知道。”
    “其实,我应该是爱你的。”我弯着唇,自嘲地笑,“在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会想你。”
    “我不知道。”我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眼神,但是能感觉出来此刻他话语中的激动,他将我轻拥在怀中,我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快。
    他将我紧紧地抱在怀中,似乎有泪落入我的脖颈,冰凉冰凉的。他的眼泪是我的负担,落在我的心里漾起层层涟漪。
    “我其实一直不敢相像,一辈子都在宫里是怎么一种滋味。”我伸出双手拥住了他的腰,“永琪,其实我宁愿你少爱我一点,这样,我便可以自私了。”
    “再让我玩两天,我就跟你回去。”我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我放弃了自由,用爱情束缚了自己,让自己回到那个我讨厌的皇宫。或许我还想报复一下那个知画,只是当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要我做的,已经不多。
    永琪牵着我的手往回走,角落处,箫剑的身影站在那儿,他轻声道,“小燕子,你都想好了么?”
    我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哥,对不起。”
    箫剑摸了摸我的脑袋,“你不后悔就好,以后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和哥哥说。”他抬起头对着永琪,“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下次,我就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找到她了。”
    永琪没有说话,带着我擦过他的身子,走了几步,停住了脚,轻声道,“谢谢。”
    永琪这一夜睡得很不好,睡一会儿就摸摸我的脸,摸摸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似的,我也被他弄醒了好几次,有一次怒得将他踢下了床。他笑呵呵地爬起来继续躺在我边儿上,“小燕子,你还在吧?”
    “嗯,我在。”
    “前几天我动不了,我总是睡不好觉,我总想着是不是我醒了,你就回来了。”
    “我不走,好好睡一觉。”我主动拉过他的手,让他躺在我的旁边。他终于睡过去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是中午,永琪还睡着,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更是让我心疼。其实,他一直在给我设陷阱,让我落入他爱的漩涡。
    接下去的两天中,我的身边只有他,我们一同吃饭,一同逛集市,还一起去郊外放风筝。这么无拘无束的日子很快乐。挥霍完自由,我换上宫廷装,与晴儿一起坐在马车上,晴儿在马车上哭得肝肠寸断,将头伸出出车来,挥着手与箫剑告别。
    我遥遥地看着苏夏,似乎就他最开心。
    “晴儿……”我问她,“为什么不留下来?”
    马车渐行渐远,晴儿抿着唇,似是鼓起了勇气,“下一次,下一次我就一定留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两个世界里的爱情,若是没有一个妥协,便无法成圆。
    我回了宫,没有人追问我这几天去了哪儿,没有上头的人找我问话,我松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突然觉得这里很安静,抓了明月问了一句,“明月,知画呢?桂嬷嬷呢,怎么都没有见着?”
    明月低声在我耳边道,“她们被关起来了。”
    亲子血
    我不敢相信地“啊”了一声,明月覆在我耳边轻声道,“是五阿哥下的命令。”
    “哦?”我很快地就接受了这个将茶杯搁在桌上。
    彩霞走过来道,“格格,您不声不响就去了学士府,我们都担心得不得了。特别是五阿哥可发了一大通脾气,前些日子我们景阳宫的下人可是连气都不敢出。”
    “那,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呢,在等五阿哥回来发落审讯。”
    在宫外的时候,永琪是什么话都没有与我说过,除了说好话哄我,逗我开心,便无其他,如今我回宫了才知道,在我离宫的这段时间内,宫中居然出现了这么多风波。
    永琪也是,一回来便不见了人,估计就是办这事儿去了。景阳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或者说宫里的所有人也知道,除了我,所以我自然是觉得万分吃惊。当处理的这个结果出来之后,我更是备感意外。
    本来给皇子下药,毒害皇子这个罪名一落下,知画是逃也逃不掉的。只是桂嬷嬷居然将罪名悉数承担下。
    哪有人不爱命,更何况古代宫中的奴才。虽然不乏有衷心的奴才,可是更多的是喜欢仗势欺人,等到主子失势之后便是能划清界限便划清界限的。而如今这个服侍知画并不久的桂嬷嬷居然替知画顶罪,不得不让我佩服她。而这次五阿哥特别强硬,连老佛爷的暗示也不听,直接将桂嬷嬷处以极刑。本来是慈宁宫里吃香喝辣的老奴才,因为受到知画的牵连,丢了命。
    对于永琪的城府与凶狠,我也算是司空见惯了。桂嬷嬷我虽然看着不喜,却也觉得就这么丢了性命实在是可惜了,但是估计他也是在杀一儆百,警示他人。
    宫里真是个可怕的地方,一条鲜活的生命说没了,就没了。
    经过这次出宫,我对自己在这里的定位也有了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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