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成泥碾作尘》魔性大发失爱人

    窗外微风吹拂,那个温雅的公子扶窗跪了下来,含泪摇头,丹唇张着,不知要说什么。温不笑拉着弟弟的衣角,眸中尽是乞求之意。
    而温不疑却没有半点儿同情的意思,目光反而犀利了起来,“我再说一遍,喝药。”
    不笑摇头拒绝。
    “喝。”
    “……”在弟弟的逼迫下,温不笑还是手打着颤接了过来,随后,“啪嚓!”重重一声,温不笑狠狠摔了碗,起身就跑。
    “哥哥!可恶。”温不疑生气了,“哥哥。”他追了上去。
    温不笑一口气跑出了树林,后面弟弟寻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想甩开弟弟,去人多的地方又怕弟弟伤人。于是他避开了街市,向树林左边跑去了。
    “噌——”飞剑袭来,温不疑魔性大发,“哥哥。”那个小公子款步走来,手中控制着飞剑。
    那把飞剑飞过,温不笑抬头时看见,心里一慌,忽地脚下踩着乱石,伴随着尘土,青衣公子失足滑了下去,滚落山崖。
    温不疑慢慢走来,寻找着哥哥。
    “啊……”这时,一个上山来砍柴的樵夫震惊住了,面上尽是恐惧之色,手上的工具从手中脱落了也没反应过来,双腿打着颤也忘了逃跑。
    温不疑回头,走近了两步,挥袖时,那把飞剑飞到了他的身边,像是准备动手杀人一般,“有没有看到我哥哥从这里走过?青衣,温雅。”
    樵夫看着他那一双赤瞳,心里恐惧殊甚,连说话也说不清,“那……那……那边……去……”樵夫的手指着右边。实际上,樵夫看见了温不笑往左边跑去了,只是人心都有善念,所以胡乱指了一个方向,免得眼前这个魔头一般的小公子去伤害那个青衣公子。
    “谢谢。”温不疑收了剑,顺着樵夫指的方向去了,红衣身影渐渐消失在樵夫的视线之中。
    山崖下面,一队队人低头拨弄乱草乱石,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拨开杂草木头,忽然看见了一个青衣公子,温不笑身上好几处都被乱石碎木碰伤了,沾着血迹。
    “来人,快过来。”那人急忙喊来同伴帮忙救人。
    随后,没过几日,又有一件事震惊了各方世家,顾家满门被杀,几乎每具尸体都是七窍流血,同林追云的死状一般,让人不得不怀疑到温家大公子温不笑的身上。自打白一痕带着苏七离开了常山,名义上苏顾二氏决裂,但实际上苏离浩并没有这么绝情,苏七的几位哥哥都已娶妻,苏七又是执意违抗父意,实在没有人可以迎娶顾青樱了,顾青樱身死常山,苏离浩无策只得收了死去的顾青樱为干女儿。此次顾家灭门,苏家在情理上还需要帮着追查。
    江易寒现在无心关心别人的事,只想着花作尘能够快点儿好起来。揉了揉小宝贝的头,江易寒整日开导着,寸步不离,息机几乎无从下手。快入冬了,还差几个月就是新年了。于是江易寒闲来无事,又雕了几个花灯。“呐,喜欢吗?”
    “嗯。”花作尘把两个花灯都抱在怀中,很是开心。
    难得见他这么开心的笑了,江易寒也笑,“真是越来越像弱受了。”
    “……”花作尘闻言,冷眼看着他,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嘻嘻,夫君,我最受。”江易寒眨眼。
    这还差不多,花作尘玩弄着花灯。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哗哗小雪,隐约又传来花林的笑声。“唔?下雪了吗?”花作尘往窗外看了看。
    江易寒挑眉,夺了他手中的花灯,放在了床边,伸手抱起了床上的人,往外去。
    “喂……”
    “闷得这么白净,也该出来见见人了。”江易寒笑。
    “……老子……天生的!”
    “我说的我。”
    “……”
    院子里,纷纷小雪,花林本来是在玩雪,四下无人,花林于是霸道地拉了师父俯身跟自己接吻,个子矮师父很多,江如练心下叹气,蹲下了身来。这身高差……师父不想吐槽了。
    “哇……”零复夫妻瞪大了眼睛,江易寒激动得两手一松一拍,“哥你想开了啊?!”
    “喂#%……”花作尘自个儿攀不住,摔在了雪上,宝宝委屈,江易寒你给老子等着。
    “呃。”接吻的两个人松了口,说实话,花林现在很厌烦这个江易寒,恨不得让他领着自己表哥走远点儿。果然,自己师父又一心在他身上,花林顿时有些生气了。
    然而江如练却是一脸淡定,一如既往的从容。
    “零零零零。”江易寒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艹!”花作尘抓起一把雪,重重地砸向了江易寒的脸。
    “哎,息怒。”江易寒面上都是雪,摇头甩落,不经意间脚步移了一下,“喂——”脚下一滑,趴了上去。
    “啊!”花作尘表示想杀人了。
    “……”如练似霰无语。
    在雪地里打闹了好久,可把花作尘冻坏了,零复夫妻两个欢喜地又去书房看书了,甜甜蜜蜜。
    “诶,江复,你说,刘备到底有没有摔过孩子啊?”
    难得媳妇这么好学,江易寒悠哉悠哉地靠着书架,“叫两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哥哥哥哥狗哥哥。”花作尘轻哼。
    江易寒过去就一把搂住了,“傻啊你,他当然摔了,否则刘禅会那么脑残啊?你还当是遗传的呢?”
    花作尘抬头:“照这么说,你爹也摔过你了?”
    “……”江易寒又被媳妇怼了,捏住了他的小嘴,含住了。“哗啦。”书本掉在了地上。花作尘终于不再拒绝自己了,江易寒庆幸,抱紧了,生活多幸福美满啊。
    幽幽红衣身影停在书架的尽头,手里翻着一本书,花作尘睁眼时,余光看见了,而那个红衣人就冷笑看着他,忽然间又是在山洞里时,那一双饱含恨意的眼睛,目光折射,无尽的愤意,背后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唔!”花作尘受惊,猛地推开了江易寒,“别过来!”他惶恐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怎么了……”江易寒紧眉,不理解他。
    “别过来,别过来,他来了……江复……是他……”言语不清,说的话也都是重复的,花作尘害怕得想要哭,指着那边的书架。
    “呃?”江易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啊,“花零,你怎么了?”
    花作尘不相信,看着那边,明明立着一个红衣公子,就是死在山洞里的那一个。那个红衣公子双目里都是幽怨,低头再抬头是,嘴角多了一道血色,双眸清冷。
    “啊啊!”花作尘大喊大叫,捧起桌上的书就扔了过去,可那几本书并没有砸到谁。
    “花零,你冷静一点。”江易寒劝着,拦着。
    “你放开我啊!”花作尘疯了似的,看着那边书架,那个红衣公子早就消失了。花作尘也冷静了一些,早已吓出了两行清泪,“我好怕,江复,他会不会伤害我……”
    “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呢。”江易寒抱住了,知他近来精神不太好,轻声安慰着,“有我在,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你骗我,你会不要我的。”花作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刚刚打趣江易寒的兴致烟消云散。
    “我……”江易寒真的很生气,他不会介意他的花零怎么闹性子,但是不允许他的花零每次都说出这些不相信他的话。
    花作尘心情很糟糕,抬头却看见江易寒那双看冤家的眼神,他竟然没有解释,花作尘又闹了起来,有些怀疑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江易寒失魂落魄,每一次都被花作尘这么质疑他的心,“你说的那个人,他真的存在吗?”
    扶夷龙府,自从龙阳羡的手下带回了昏迷不醒的温不笑,龙阳羡就一直守候在榻边,亲尝汤药,又是担心,又是自责。温不笑身上摔伤了好几处,最要紧的是额上被山间乱石硌出了血,这令龙阳羡心疼不已。
    “呼……”龙阳羡解了抹额,俯上头轻轻吹着伤口,这时,温不笑似乎醒了,眨了眨眼,意识不是很清醒。龙阳羡这个动作,刚好跟他对上了眼神,过于激动,本来就是吹一下伤口的事,清清白白,结果龙阳羡直接吻住了他的唇,连龙阳羡自己都不知在做什么。内心意乱如麻,龙阳羡慌张地站起了身,不敢去看他,“你醒了?”
    想不到今生还能再见到羡羡,温不笑心头一热,但是想到走火入魔的弟弟,他紧紧拉住了龙阳羡的衣服,口中“啊啊”不清。
    “嗯?”龙阳羡不得不回过身来,努力装作不在乎他,“怎么?”
    温不笑拉来了龙阳羡的手,写下了几个字,“不疑的房间?”
    龙阳羡疑惑,看他那心急如焚的样子,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吧,龙阳羡拿回来了手,“我带温公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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