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神安奎因》第五十章 成长与第一次的魔法

    在小学的时候就教过的词语——飞蛾扑火。
    尽管知道会有这种现象，但是因为那个世界都用电灯所以在二十多年的过往人生中阿尔从未真正见过。
    见到从草丛中露出头然后一只一只跳下陷阱的长虫，阿尔还有安莉脸上的表情就只剩下目瞪口呆了。
    甚至连路面上的伪装都不需要，在第一只长虫落入了陷阱后用于表面伪装的芦苇和碎土就跟着一起掉下去了，还没来得及重新布置第二只就紧跟着掉了下来。
    偶尔虽然有从后方出现的长虫，但是只要绕道陷阱另一边，就能轻松地引长虫跳下大坑。
    有一些长虫在落入陷阱的时候尾部（实际上是头部）直接遭到刺穿当场毙命，但更多的是在身体受到穿刺之后真正的头部脱壳而逃，偶尔借着这股冲力冲上地面的也迅速被琥珀一爪拦下。所以现在坑底已是有了十几只待宰的虫体。
    “接下来只能手动操作了呢。”阿尔有些无奈地看了安莉一眼。
    “呵呵，是啊……”
    看来手刃虫子的工作是人人都嫌弃的。好在长虫的本体除了移动速度比较快以外没有任何能力，在直径三米的坑内很快就被诛杀殆尽。
    随着一次性屠杀大量魔物，先前那种流入身体的暖流更加明显，犹如火柱又好似清泉。阿尔感受着这股能量的流入，先前的疲惫缓解了不少。
    先前在斩杀长虫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感觉，只是没有这次强烈。阿尔不由得思考起这股能量的正体究竟是什么。
    在与哥布林队长战斗之前与战斗之后明显感受到身体性能得到了提升，身体更加轻快，握剑的手也更加有力了。所以杀戮之后会有能够提升实力的经验值的可能性很高。
    如果是在游戏中，杀死怪物就会获得经验值，经验值达到每个等级的限定值角色就会升级。随之而来人物的各项属性就会提升。
    这是大部分游戏通用的设定，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人物变强如果也遵循同样的方法就会显得有点奇怪。
    因为在实际生活中，多锻炼肌肉就会发达，多练习魔法魔力强度和魔力值上限就会提高，并且作为一个普通的农民，安莉应该没有大量杀戮过魔物，等级却依然有15级。也就是说存在杀戮以外提升自己实力的方法，这种方法应该就是【锻炼】……以及作为生物幼年体成长为成年体的【成长】吧。
    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线索逐渐拼凑起来，世界运行法则的一角逐渐呈现在阿尔面前。
    “这么说来的话这个世界的等级机制很可能与原先认为的有很大的差异呢。”阿尔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自言自语着。
    因为就在村子附近所以不能放着这些虫尸和大坑不管，除此之外还有贵重的箭矢要回收。看向同样在一边做着善后工作的安莉，阿尔忽然想到了什么而眼前一亮。
    “安莉，你也能感受到杀死敌人之后的那种力量涌入的感觉吗？”
    “力量涌入的感觉吗？……嗯，有的。”用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安莉努力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这个猜想应该是同样作用于这个世界一般人的法则了。）
    因为自身是穿越者的特殊性所以必须与同伴做一下比较才行。
    （这种感觉或许并不是什么经验值，而就是力量本身啊……通过杀戮所获得的力量并不是作为经验值用来提升等级，而是直接提升人物的各项属性。）
    “并非像游戏中一样，因为等级提升所以属性才提升的吗？等级——不过是衡量强弱的标准。所以那时候的公会石只不过是窥探了测试者的各项属性，然后综合之后得出的强度的量化就是——【等级】。”
    “没错，一定是这样!”
    阿尔大叫了一声，高高跳了起来。
    搞清了这个世界法则的一角，让他的心情瞬间大好，尽管该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变化——因为作为冒险者的日常就需要经常锻炼和打怪升级。
    处理完这些善后的杂役，阿尔和安莉都不约而同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踏着夕阳满意而归。
    ……
    以这样的态势，每天早上安莉与阿尔都来到老村长莫雷诺的院子里学习魔法的知识，之后又选择村子的一个方向设置陷阱，一边进行魔法的修行一边狩猎长虫。
    三周的时间转瞬即逝。
    得益于批量击杀长虫获得的【杀戮经验】（姑且就称之为杀戮经验吧）和不懈练习的成果，这些天阿尔体内的魔力运行起来越来越顺畅，
    但是魔法阵的形成依然困难，常常在形成的过程中就在空中扭曲变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最近莫雷诺导师总是紧张兮兮地来查看进度，然后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哈哈大笑着回去的事情经常发生。
    （那个老爷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真是搞不懂。）
    空气中好不容易快画完的魔法阵仅差最后一步却又扭曲起来，圆环尚未衔接便消散如烟。
    因为屏气凝神而微微胀起的脸蛋上泛起一阵红晕，阿尔微微抬起头，又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这些天因为白天的努力劳动积累了不少疲劳。阿尔与安莉也基本上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充实生活。
    阿尔带着有些复杂的心情地瞥向身边的安莉，她正在努力做着自己的锻炼。
    安莉的情况有些特殊。
    经过这些天增加的杀戮经验和魔法练习，导师莫雷诺给出的评价是——完全没有魔法方面的才能。
    对于魔法师来说最重要的能力便是与改变物理现实相关的魔力强度这一项。而安莉经过这些天的锻炼魔力强度却几乎没有任何提升，这实在是给安莉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但离奇的地方在于用于施放魔法的魔力值却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连自诩见多识广的莫雷诺都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般来说魔力强度与魔力值是两个相辅相成的属性，又怎么会出现这种离奇的现象呢？
    以阿尔游戏中的经验来看，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装备了仅提升魔力值的装备这种情况，但显然与安莉的状况相去甚远。
    （是天生体质的原因吗？……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啊。）
    正在脑中胡乱地想着这些的阿尔被一声清脆的爆裂声惊醒。视线移向声音的源点，是一只在空中炸响的箭矢，木质的箭尾化为粉末，铁质的箭头因为冲击力插入了远处的泥里。
    安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挤出一个无畏的笑容。
    实际上在接受了莫雷诺每周一次的魔力过载训练之后，安莉已经能够掌握体内的魔力值。其缺少的只是将体内的魔力值转变为现象的魔力强度而已。
    既然无法直接将魔力值转化为现象，那么采用别的方式不就行了——导师莫雷诺如是说道。自那之后安莉的课题就转变为了将溢出的魔力值不经过魔法的属性质变直接注入到武器中的修行。经过魔法注入的武器能够显著的增加武器的杀伤力。
    “好像有点注入过度了。”安莉有些俏皮地眯起双眼。
    向武器中注入魔力值如果超出了武器所能承受的极限就会像刚才的箭矢那样。现在的安莉十支箭中已经能完美射出5支魔法箭矢。战斗力可谓是显著提升了。
    而与这样的安莉相比，阿尔却连一次完整的魔法都没有使出过，只能在指尖放出清风可对战斗丝毫没帮助啊！
    带着这样的复杂心情，阿尔嗯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么再来一次吧……）
    ……
    院子里两位少年少女一来一往地练习着教授的魔法，莫雷诺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本只是因为人到暮年遇到了阿尔这个异常聪明伶俐的孩子而一个心血来潮收下的弟子，没想到他学习魔法的速度竟然已经到了这种无法形容的程度。仅仅花了不足一个月就要施展第一次的魔法。
    要知道一般人只是学会催动体内的魔力都要花上将近一年的时间，而在这之后到第一次成功施法又得花上一年。
    至于另一位少女——安莉。在魔力的操控这点上竟然更胜阿尔，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这孩子的魔力强度怎么都提不上来，但就靠着庞大的魔力值和准确操控的能力已经达到了能称之为“可怕”的成长了。
    “哇，成、成功了！我成功了！呵哈哈哈哈。怎么样安莉！”少年兴奋的语气中带着火焰。
    “嗯……嗯，太好了。”
    “这下我们的战力又提升了！~”
    院子里不时传来两个孩子的欢呼声和嬉笑声，莫雷诺将视线移向阿尔施法的目标，那里摆放着的是被魔法的利刃切得干净利落的稻草人的下半身。
    “哪里来的两个神仙弟子！”莫雷诺嘴巴完全张成了O形，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地，可没过几秒，他的嘴角却又不自觉地换成了得意笑容。
    教导学徒是导师的使命，在这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年纪里居然能碰到这两位前途无量的少年少女，真不知到底是他们的造化亦或是对自己这么多年来麻木灵魂的救赎呢？。
    总之，现在老村长的心中只有满溢着的期待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