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钟小琬觉得感动的,是莫师兄为了同门师弟,不惜自堕声名与清誉,甘心为师弟作嫁衣的崇高风范。
‘“莫师兄,你那天打我一掌,是不是因为,我太不懂事,差一点就影响了你对林晋的引导?”
回想那个时候,莫尘虽然打了自己,但那一掌其实看着极凶,下力却是并不重。
那个时候,一定是因为到了林晋突破的关键时候,莫尘不想前功尽弃,所以才不得已装作凶狠的样子对自己出手。
“莫师兄……”
钟小琬的美眸之中,已经泛起一层激动的薄雾。
场上,莫尘还在卖力表演。
拳脚大开大合,看上去终于挽回一点气势,勉强与林晋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林晋脸上飞扬起笑容。
自信,俊朗,意气风发。
他已经清楚,自己的实力,已然在对方之上。
莫尘则有一些散乱。
发丝散乱,衣衫散乱,气息也有一些散乱。
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只在不经意间,他的眼底才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之色。
因为他发现,众神之书,也开挂了。
林晋的元气一道道逼来,灵台中那本众神之书上,湛蓝的漩涡也在不停旋转。
每捕捉到一道元气,漩涡迅速将它给吸纳进去。
隔了一小会儿,里面的的书页上,赫然出现一团跳动的元气团。
莫尘的心砰砰直跳。
上一次他就发现,自从解开林晋在众神之书上的封印后,这本书就能够感应到林晋的气息,并对气息进行解读。
第一次感应到林晋的笙月流光,这本书就解读出了一个完整的技能。
这一次林晋的主要招数依然是笙月流光。
不过这本书并没有继续解读出一个重复的技能,而是直接将它解读成了一团元气。
一团莫尘可以随时吸纳使用的元气。
这如何不让他惊喜万分?
它所带来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一团元气,而是一个无限可能的未来。
对莫尘来说,要与大佬们周旋到底,元气的厚度是一个绕不去的坎。
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只入世了十几年的凡人,即便他再勤奋努力,也不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去追赶大佬们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神灵。
没有元气支撑,再高的技能和功法,都只是徒具其形而已。
而现在,众神之书为他提供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元气来源。
解读对手的元气,为我所用。
对手的元气越强,解读出来的元气也就越深厚。
以这个角度来说,如果能够解读得足够好,莫尘甚至可以完全用对手甩过来的元气,反丢回去攻击他们自己。
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本万利的生意。
唯一的缺点,就是众神之书在前额灵台之处,这个位置相对有些尴尬。
因为对方攻击过来时,强烈的元气蕴含杀招,他总不可能傻不呆呆拿脑袋去接。
那不是打架,那根本就是找死。
但等他接下招数之后,灵台能感应到的,只是一部分逸散出来的元气,连这一招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这也很亏得慌。
明明过来的元气如同大江长河般奔涌,而自己却只能吸收一些溅出来的小小水花,实在是很浪费。
浪费,是极大的犯罪。
要是能把这本书换个地方就好了。
把它放出去,直接挡在身前?
对方招数一来,书本打开,哗,所有的凌厉的强横的带火的带冰的一古脑儿全部都收进去。
啪。
书本一合,烟消云散。
很帅气。
但是也很扎眼。
这么古怪的东西,一定会有很多人追问,虽然编造一个山崖下神秘山洞中不知名的枯骨这样经典谎话并不难,但是毕竟太惹人注目了。
而且糟老头子那里,这一办法绝对是行不通的。
巨书一现形,机关毁坏,封印解开,哪一样都足够让糟老头子原地暴走了。
“那要不,手掌心?”
手心是个好地方,操作起来也极为方便。
想着自己在战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手心打开,湛蓝的漩涡急速旋转,将对方凌厉的元气尽数吸走。
然后大手一挥,排山倒海的元气就喷涌出来。
这画面,简直就跟前世大屏幕上看到的钢铁虾一样。
帅气,牛逼,霸道,掉渣。
“行,就这么办。”
不过,很快莫尘就发现,自己刚才想了半天,全都想多了。
那本书,根本就挪不动。
那本书就像在他的灵台之中生了根一般,任凭莫尘使足了力气,根本纹丝不动。
“擦。这东西是长在我身上了吗?”
这多半是糟老头子弄的鬼。
为了避免莫尘乱动这本书,直接把这玩意儿给定死了。
挪不动,只有另想办法。
古语有云,如果山不过来,那只有我走过去。
书挪不动,只有想办法让脑袋去靠得近一点了。
为了避免更大的危险,技巧要提前熟练掌握!
于是场边的所有人,都发现莫尘突然改变了打法,使出了一连串极为怪异的姿势,看上去非常古怪。
弯腰,勾背,耸肩,蜷手,点头……
每一次接招,莫尘都一边出手,一边点头送腰,好像不把脑袋压低一点,不把手抬高一点,他就不舒服。
哪怕是明明拧身错步就可以接下的招数,他都要刻意扭动身体,弯腰抬手,用极不自然的姿势来应对。
那模样,有点像小鸡一边扒拉一边啄米,又有点像鱼儿在水里追逐鱼饵。
“你们看莫师兄,他那个样子,好奇怪哦。”旁边的向阳峰女弟子们终于开口道。
“真的也,他……他看起来,好像一只虾米哦……”
一群女弟子顿时笑出声来。
钟小琬此时对莫尘只有满满的敬佩和赞赏。
在她看来,莫师兄做的每一步,都是极具深意的。
所以钟小琬看得格外用心。
“莫师兄这个姿势,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看得一会儿,钟小琬觉得自己捕捉到了关键之处。
“莫师兄那些古怪的姿势,只有在接林晋的招数时才会有。”
“难道,这又是在引导林晋?”
“还是说,莫师兄在练一门奇特的功法?”
林晋也注意到莫尘的诡异之处。
眉头皱起,冷冷喝道:“莫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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