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
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
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
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
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同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
易山山顶,常青树下,易川端坐于石椅上,平静的念出了大段玄妙的词语,而在他面前的弟子中,却少了燕柔雪与叶重天。
话音缭绕,渐渐平息,当易川睁开眼时,各位弟子也先后自思悟中清醒了过来,没办法,留在易山的这几个,都是领悟力比较低弱的。
“喂,小师兄。”
莫归尘在向师父叩礼之后,正要扛起身旁的石剑继续去半山腰锻炼,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小声的叫唤。
“怎了?”
莫归尘随意的看过去,听声音他也知道,叫自己的是王最强那憨货,其实在易玄宗的各个弟子中,王最强算是与莫归尘关系最好的一个了,毕竟两人是一路相伴走来的,只不过上山后由于王最强是杂役弟子,而莫归尘直接成了亲传弟子,导致年龄大的王最强反而要叫莫归尘为小师兄了。
“那个,你现在炼气几层了?”见莫归尘看向了自己,王最强立刻搓着手靠了过来,乐呵呵的笑问道。
“炼气五层。”莫归尘如实的回答了王最强,他的实力进展可以说是易玄宗弟子中最缓慢的一个了。
“嘿嘿,俺前两天刚刚突破到炼气八层了,但长老一直说俺缺少实战经验,俺就寻思着想找个人一起练练实战。”王最强抬手摸了摸他那光滑的大头,同时开口憨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虽然三师姐跟长老总骂自己蠢笨,但王最强自己知道自己是不笨的,毕竟干过打劫,柿子要找软的捏的道理,王最强还是懂的,于是他便找到了比较软的莫归尘,而没去找那只整天就知道往山顶运石块的变态二师兄,石桌石椅都造十几套了……
“比试吗?”
莫归尘听到王最强的话语,下意识的看向了手中那粗狂巨大的石剑,王最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石剑,眼皮顿时一跳,赶紧摆手阻止莫归尘的想法。
“不不,不用有杀伤力的武器,咱俩拿两根木棍比划比划就好了!”王最强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向不远处的那六只小猴子招了招手,立刻有两个小猴子将手中用来挑木桶的木棍扔了过来,被王最强一手抓住一根,然后憨笑着看向莫归尘,等待他的决定。
“好。”
对战比试什么的,莫归尘自然十分乐意,其实他在寻真道中不止一次向二师兄挑战过,只不过每一次都是以他在半空中被甩了好几圈,然后砸回地面而结束罢了。
两方同意,便立刻走到一处比较开阔的位置拉开了架势,人手一根木棍的对峙起来,而围观的看客则是六只小猴子和两只白羽小雀,都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貌似对能看到两人的战斗,十分激动。
易川则是没有任何表示的依旧坐在石椅上,甚至泡好了一杯清茶,淡淡品尝起来。
“小师兄,你先出手吧!”双手紧握住木棍,做持刀状,王最强颇有风度的大声喊了一句。
对此,莫归尘也不谦让,目光在王最强那摆着架势的身体上扫过,眼中精光闪烁,身形一晃,便猛然踏步冲击起来。
冲击奔走中,莫归尘单手握棍,斜持于身侧,手中似虚握,似手中只是空气,有棍却似无棍!
而其对面的王最强,却双眼大瞪,恍惚间竟发现莫归尘手中的棍,竟好像转换成了一柄寒芒毕露的利剑,随着莫归尘的冲近,那剑也切割了空间,向自己凶厉刺来!
“哇呀呀呔!”
没想到这比自己低了三层境界的小师兄会如此气势汹汹,慌得王最强赶紧大吼着为自己鼓起了劲力,同时握紧木棍的双臂上肌肉彪悍鼓动,瞬间如两条粗壮的巨蟒般,夹持着木棍在空间中爆发出一声咆哮,照着冲来的莫归尘猛力劈下!
“嘭!”
棍挡住了棍,两力对撞,顿时炸响了一声巨响,木屑飞射间,两根木棍纷纷报废。
“哈!”
迅速扔掉手中折断的木棍,王最强大叫着将两条粗壮的手臂张开,如一头棕熊似的照着面前的莫归尘扑下。
而莫归尘则在不断倒退中左闪右躲,始终不与王最强角力,只待到王最强有些不耐烦的自乱了步伐时,莫归尘猛然一个低身,探手抓在了王最强的脚腕上。
“嗯?”
王最强随之低头,见莫归尘整个人都蹲伏在了自己身下,自以为是个大好机会,立刻将没有被莫归尘抓住的脚掌抬起,朝莫归尘的脑袋狠狠踹去,却没考虑到当他单脚撑地时,身体的平衡力也降到了最低,被莫归尘握住脚腕使力一拽,王最强顿时向后仰倒起来,吓得那几只小猴子纷纷抬起爪子捂住了眼睛。
“嘭!”
尘土飞扬,王最强直直的被莫归尘掀倒在地,而还不等王最强有所动作,莫归尘便拖拽着他的脚腕猛然站起了身子,王最强那魁梧大地身子也随之被甩到了半空。
“喝!”
莫归尘一声暴喝,双手各握着王最强的一只脚腕,对着身前空地,做劈剑状,猛然将双臂挥下!
而那被甩在半空中的王最强,恍惚间竟成了一柄石剑,惊叫着被莫归尘挥舞着砸在了地面。
一击之下,王最强顿时啃了满嘴的沙土,而莫归尘的脸上却闪烁过几丝惊喜,隐约间感知到了什么若有若无的存在。
“小师兄,不,不打……”
“喝!”
王最强张嘴喷出大口尘土,正想告饶,莫归尘却又猛然大喝一声,将其继续甩了起来,然后在王最强哇呀惊叫中,将其斩向了另一边。
“铜头铁骨!”
眼瞅着与脸庞迅速拉近的地面,慌乱的王最强急中生智,赶紧大吼了一声,整个身体表面便瞬间附上了一层古铜色,紧接着他便再一次被莫归尘甩在了地上,却爆起了一声沉闷的钢铁砸地声!
对此,莫归尘并没有注意,此刻的他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甩动王最强,只是长久练习下造成的一种肌肉记忆。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就当王最强被小师兄甩的开始怀疑人生时,莫归尘突然开口念念有词起来:
“铁可为剑,石可为剑,木可为剑……人,也可为剑!
火可为剑,水可为剑,风可为剑,无剑……亦可作有剑!
我明白了,万物可为剑……万物,归一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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