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父王月末》恋上父王 月末第13部分阅读

    恋上父王月末 作者:rouwenwu
    走,梁雨只是牵着那只温暖的大手,没有让东方晨抱在怀里。她要开始,开始与父王,并肩而立!
    夜深,露凉,寒意侵蚀。还有那,从夜色黑暗的底部,漫延开来的一丝恐惧和不安。温暖从那包裹着自己小手的大手掌心,传递而来,驱散了,所有。
    越过青石围墙,进入行宫。行宫的布局与皇宫前庭略同,将身影隐在长廊的柱子后,轻手轻脚地朝着望国使臣所居住的北苑而去。
    行宫北苑的厢房内,软塌上斜斜地卧着一个男子,是背朝着厢房门。
    “公子!”有宫女叩响门扉!
    “进来吧!”淡淡地开口,低沉的嗓音,沙哑着,带着一丝魅惑。
    小宫女将手里的木雕托盘搁置在桌上,静候在一旁。榻上的男子,手臂一扬,“出去!”
    宫女垂下头,怯怯地退出了厢房。
    软塌上的男子这才转过身子,身上的衣衫半褪,还能瞧见莹白的肌肤,一丝。满头的青丝,凌乱的散下,一张青铜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有一双魅惑的眼,从面具后透射目光,摄人心魂。
    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把弄着那发丝,俏皮地道,“青,怎么样了?”
    良久,那被唤作青的人,从软塌旁的屏风探出身子,正是望国的使臣,“回主子,北疆的兵力已经全部——”
    纤长的手指,突然抵在青的唇瓣,微微地颔首,“外面的小朋友,来了怎么不出来见见!”突然高声地喊道。
    东方晨急忙地捂住梁雨的嘴,骆天哲和自己的气息,房内的人不能辨认,但雨儿功力尚轻,已被他察觉。想要得知的消息,已经知晓,望国使臣此番前来棠,正是打着和亲的旗号,另有它事。
    软塌上的轻微地蹙眉,分明是听闻那微弱的气息,却转迅而逝。摇摇头,示意青继续,却是换了一个话题。
    “公主的任务,没有完成!公主最后一次出现在棠,实在东方晨的接风宴,没有刺杀东方展,却是将刀指向水沁儿的女儿。”青缓缓地开口,平淡的嗓音还夹杂着一丝不屑和鄙视。
    窗外的三人,父女俩在窗棂的左侧,骆天哲偏向右。听闻青的话,均是一怔,又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说水沁儿有女儿?”疑惑地开口,“多大?生辰是何日?”
    “回主子,据青调查。近九,已过八载,生辰是牡丹花期中的日子。具体尚且不知,还请主子原谅!”青单膝跪在地上,歉意地道。
    “无妨!”道了两个字,低垂下头,眉微蹙,是思索。
    “主子——”青还要开口,询问。那男子伸出一根手指,阻止。
    随手一拢衣衫,轻声地道,“大朋友,你不要忘了小朋友不能调节呼吸!小心——”
    听闻房内男子的话,东方晨心一惊,是急忙地松手,梁雨的小脸已有些泛白。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子,犹豫了一会,吻上那娇嫩的唇瓣!生涩的吻,轻柔地落在那娇嫩的唇瓣,气息缓缓地哺入。
    被东方晨急忙地捂住嘴的梁雨,换不过气息,意识是逐渐迷糊,随后又有气息缓缓地哺入,唇瓣上有柔软在轻柔地捻转,是吻?心一惊,微微地一张口,有湿软的舌头猝然地进入,抵上自己的舌尖,“嗯——”轻微地一丝呻吟。
    “朋友特地在夜晚而来,应该不是为了在在下的窗棂下,表演一幅春宫秀!”那一丝轻微地呻吟,让自己断定,门外必有人,且必有比自己高的人,但仍是淡淡地开口。
    听到声音,梁雨是睁开眼,东方晨的唇瓣正落在自己的唇上。动作生涩,是就着一种本能。感知到梁雨睁开眼,东方晨急忙地松开两人,慌乱不已。他只是想给雨儿哺一些气息,未料,却在雨儿的唇瓣逗留了良久,手指下意识拭过自己的唇瓣,凑着夜月依稀的银辉,眼角的余光瞥过梁雨略显红肿的唇,方才的那清甜,让自己留恋!
    下意识地转过身,再次俯下身子。却在离那唇瓣少许的地方,停住,犹豫不前。
    梁雨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瓣递上。
    这一次比方才要稍稍地熟悉,动作极其的轻,极其的柔,是品味那甘冽的清泉,东方晨细细地吻着梁雨,正欲想像方才那,以舌尖轻触。
    被骆天哲的喊叫声还有那刀剑相向的打斗声,硬生生的打断,“你他妈的春宫秀!”骆天哲疑惑地骂道,鬼的春宫秀吧!他和师弟清清白白的两人,可不是那种关系!他的心里可是只有黎若一人,虽说苏瑶帮自己生了一个孩子,但那只是意外,意外而已。师弟如此的宠着雨儿,必是依旧想念着沁儿妹妹吧!这人妖样的家伙,竟然——
    骆天哲手里的精钢软剑,是施了八成的功力。
    “朋友来了,怎么不聚聚?”那男子一人对付着骆天哲,似有些吃力,青好几次欲想过这边来袭击东方晨,却被男子揽住,“青,咱们先请这位朋友进去再说!”
    “师弟,带雨儿,先走!”骆天哲急忙地喊道,手里的软剑用力再加了一成,九成功力,是他与人争斗所用之最,功力每上涨一成,反噬地力,亦是涨上一成。
    没有回应,只是朝着青和那男子分别打去一粒雪珠,东方晨伸手揽过梁雨的腰,迅速地退后,隐在夜幕丛中。
    雪珠夹杂着厚重的内力,袭来,侵上腰侧,便化作一滴水,一丝丝地渗入肌肤,“不好!青退下!”男子焦急地一唤,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招式收回!
    “哈哈哈——”骆天哲爽朗的一笑,缓缓地将软剑放入腰间,“我师弟才没有像你们那样,如蛇蝎般的恶毒!放心,那水里可没有你们想象的什么毒,只不过,自己功力地反噬,够让你们一受了!”道完一番话,才缓缓地转身,翩翩然离去。
    “主子!”青捂着腰,咬牙地询问那男子。
    “是东方晨和骆天哲,雪山天老那两徒弟!”男子恨恨地道出一句话,衣袖一甩,转身进屋。
    第3卷第37章 父王出征
    东方晨揽过梁雨,回到王府寒霜院的时候,略有尴尬一丝,“雨儿,累了吧!早点睡!”轻柔地将梁雨放在床榻上,开口嘱咐,眼神第一次,躲闪着飘向一旁。
    “恩。”轻微地点头,随意地洗漱了一下,钻入被窝。
    良久,东方晨还是依旧怔怔地坐在床榻边,思索。
    “父王,被子里面好冷!”娇声地撒娇着。
    “冷!小心些,不要着凉!”东方晨回过神,褪去外袍,缓缓地躺在梁雨的身侧。
    梁雨急忙地向那温暖的怀抱钻去。习惯地伸手,环住梁雨,今日那熟悉的娇小身子,却满是陌生,是自己出府太久么?
    静静地思索,良久,怀里的人儿鼻翼扇动,已有轻微地呼噜,自己却是依旧清醒,无眠。
    翌日清晨,东方晨是艰难地醒来,自己竟是僵硬着身子,以半躺的姿势,过了一晚,锦被已被梁雨蹬去,整个人是哆嗦着,窝在自己的怀里。
    小心翼翼地抽出僵硬已久的手臂,扯过锦被,轻柔地盖在梁雨的身上,俯下身子,拨开额头凌乱的发,轻轻地印上一吻。才转身,离开。
    到门口的时候,门外候着的小可扑上前,睡眼朦胧,蹲下身子,手掌按在小可的头部,“小可,我要出去,不要让任何人打扰雨儿安睡!”小可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趴在门口,亦是继续安睡。
    略微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是去皇宫。
    东方展今日早朝的时候,意外地望见东方晨一身淡紫为底,明黄龙纹绣的亲王锦袍,立在大殿侧门处!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随身太监尖声尖细地嗓音在大殿里响起,回荡着。
    “皇上,臣有要事奏!”军机大臣展敖竹急忙地喊道。
    “奏!”东方展轻轻地唤道,望见展敖竹沉重的脸色,心里已经有谱。
    “皇上,北疆有贼寇犯乱!”
    轻微地颔首,心中略有讥讽地暗道,只是贼寇?眉头一挑,“那爱卿有何法子?”
    展敖竹停顿了一会,开口,“臣以为应派遣一将领前去!”
    “爱卿不是说只是贼寇,而已。当地官员自己管辖即可,派遣大将一员,怕是有些大材小用!”东方展缓缓地开口,展敖竹的脸上已是青一阵,红一阵,“那派遣大将,爱卿觉得,派遣谁较好?”
    展敖竹没有言语,东方展问向大殿里的其余人,“看来展爱卿没有法子。那其他的爱卿,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没?”
    大殿里是沉寂一片,众人皆是知晓,虽说只是流寇犯乱,但地处北疆荒原地带,在京都繁华之处安逸久了的人,没有人甘愿去那人迹罕至的地方,且北疆临近望国,棠虽与望国交好,但望国处于北方,若是想要扩张土地,必得向南。
    东方展搭在龙榻边缘的手,气急地握紧,这样的场景虽说已经想象过,但真真切切的瞧见的时候,又是另一番心情。
    大殿里依旧沉寂。
    东方晨隐在侧门门柱后的身影,缓缓地显现在众人的视野里,“皇上,臣请缨!”清冷的嗓音在沉寂的大殿里,荡起回音阵阵,底下的众人有好些均是长叹,一口气。
    担忧地神色在东方展额头展现,“皇叔?”
    “皇上,臣愿出战!”东方晨欣长的身影,在大殿底部那光鉴照人的地面,投射下长长的影子。紫袍上的龙纹刺绣缓缓地拂动,如游龙出水,翱翔天际。
    “好,朕封你为御前大将军,棠的兵力任你调遣!”衣袖一甩,东方展是气急地退出了大殿,“退朝!”
    “晨亲王爷,恭喜恭喜!”
    “晨亲王爷,真是为皇上分忧!”
    “晨亲王爷,——”
    大殿里其余的官员,纷纷的上前。东方晨睥睨地冷哼了一声,转身便没了身影。
    ——————————末末——————————
    东方晨到王府的时候,那圣旨也已到达。
    “父王!”梁雨担忧地喊了一声,昨晚行宫夜探,知晓望国已经驻兵,此番若失去北疆,必是恶战一场。
    “雨儿,父王食言!未能带你回雪山!”圣旨紧紧地拽在手里,东方晨是忧心地道。原以为还可以将梁雨遣会雪山后,自己再出征,未料展儿的圣旨中那出征的日子竟是今日,如此的及。怕是那北疆的形势比起昨晚夜探而得来的惊人消息,还要——,必有暗卫早已禀告展儿。
    “父王,雨儿不能回雪山了,因为雨儿要去皇宫陪皇奶奶!”双手背在身后,晃着脑袋,眨着灵动的眸子,无邪,天真。
    随手扔掉圣旨,俯身,将梁雨紧紧地揽在怀里,“雨儿!”
    “父王!”轻轻地应了声,伸手,环住东方晨的脖颈。
    “师弟,你请缨了!”骆天哲揉着鸡窝似的头发,睡眼朦胧地跑进王府前院厅堂,身上的衣衫亦是急忙地披在身上,凌乱不已。
    “恩。”东方晨的头埋在梁雨的脖子边,未抬,只是轻轻地应出声。
    睡眼朦胧地点点头,“我也去!还有几天出征?”
    “干爹,就今天!”
    “什么?今天!昨晚——”心一惊,骆天哲的瞌睡虫早已跑得一干二净,急忙地套好身上的衣衫,稍稍地揉揉凌乱的发,不可思议地问道,“不可能吧!”
    “干爹,圣旨,就在你的脚下!”梁雨使劲地憋住笑,出声,好意地提醒!
    “什么?”骆天哲急忙地跳开,那明黄绸卷,已被烙上两个黑色的脚印,“我只是没睡醒啊!不是故意的啊?你别生气?”骆天哲双手恭敬地捧起圣旨,急忙地替自己解释,“小鱼儿,你看它没有生气,它没有怪你干爹,人家不愧是皇上的圣旨啊,胸怀就是广!”
    骆天哲的话,让梁雨终于笑出声。
    “好了,干爹不会让你父王受一丝一毫的损伤!”骆天哲俯身,在梁雨的耳边郑重地道。
    “谢谢干爹!”亦是郑重地道了谢,双手捧着东方晨的头,重重地在两颊落下两个吻,最后在那莹白的额头,停留很久。
    “哎呦,这么不舍啊!你们父女俩好好道别吧!干爹我先去填饱肚子,不知道午膳还有剩余没?”骆天哲捂着肚子,嘟哝着走出厅堂。
    梁雨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唇瓣顺着额头缓缓而下,落在那同样的娇嫩,娇小的贝齿,轻轻地一咬。
    未等东方晨回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从东方晨的怀里跃到地上,“父王!雨儿会乖乖的!”僵硬地笑着说完一句话,飞也似地逃离厅堂。
    东方晨怔怔地抚上自己的唇瓣,指腹还能轻微地感受到那娇小的齿痕。
    “王爷,这是战袍!”冯鸣颤颤地捧着一身银色的战袍,踉跄地步入厅堂。
    没有应声,直接接过那银色的战袍,套在那紫底明黄龙纹绣的锦袍外,径直地走出了厅堂,跃上白马一匹,向着京都的北郊而去。
    二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东方晨到达的时候,太皇太后携着黎若,木皇后和太子东方昊陪伴着东方展已经候在北郊长亭。
    “皇叔!”东方展径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东方晨端起另一杯酒,稍稍地停顿了一会,凑到自己的嘴边,闻到那刺鼻的酒香,眉头微微地一皱,伸手将酒全数地洒在长亭外,晶莹的琼酿,很快隐在那滚滚地尘土,无影无踪。
    “晨儿!”太皇太后担忧地喊出声,眼泪早已弥漫,沿着脸上岁月的沧桑,横流。
    黎若板着脸,几步走至东方晨的面前,“皇叔记得,京都还有雨儿。雨儿若是出事,黎若必也随行!”
    “皇叔——”木皇后以锦帕捂着口鼻,正欲开口。被一声叫喊打断,“师弟,你怎么不等我!”底下的坐骑还未达到北郊长亭,骆天哲是急忙地从马背跃起,飞身而到达众人聚集的地方。
    径直地走跨过石阶,跃上长亭,至黎若的面前,伸手便将黎若环住,“若儿,我会保护好你皇叔的!”在黎若恼怒之前,急忙地松开手,跃到东方晨的身后,“骆天哲见过皇上,见过太皇太后!”油腔滑调地对着东方展和太皇太后施礼,“哦,还有皇后和太子殿下!”
    东方展是恼怒地皱眉,被太皇太后一扯衣袖阻止,“哀家在此,谢过骆盟主!”福福身子,行了一个礼,放下身段,为的是自己的孩子。
    “好了,师弟!我们走!”骆天哲拉过东方晨是急忙地出了长亭,跃上马背的时候,回首朝着黎若挥着手,“若儿小黎黎,要记得想我!”
    黎若下意识地伸手,又急忙地垂下,一脸的青色,暴怒,眼角却有泪一滴,在眼眶打转。
    北郊长亭后的小山坡,小可和苏衡珞围在梁雨的身边。遥望着那大军的远去,马蹄激起黄|色的尘土,与天际昏黄的夕阳余晖,向辉映,为东方晨银色的战袍打上一层淡淡的暖意,却盖不住那银色本身的清冷。
    “小师妹!”苏衡珞怔怔地望着梁雨,那小脸上满是泪痕,泪依旧从眼眶溢出,心忧,却不知是该如何安慰?
    瑶瑶头,抱起小可,转过身离去。
    “小师妹!”苏衡珞喊了一声,急忙地跟随上前。
    方才梁雨站定之处,有一方小小的土地,已被完全的浸润。晚风拂过,吹不起,尘土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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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十一长假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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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卷第38章 父女相像想念
    昏黄的烛光,暖暖的,在太皇太后的寝宫正堂跳跃着,却为那绚丽的装潢投下奢华的阴影。
    四周前前后后,十几个宫女,是静立伺候着。
    大朵嫣然绽放的牡丹刺绣桌布上,鎏金的琉璃盏盛着的是精致的菜肴。精细的做工,诱人的色泽,却吊不起任何的胃口。
    虽是端详着手里沁凉的金镶玉箸,没有下手。
    “雨儿,这些菜——”见梁雨未动丝毫,太皇太后是忧心地细心询问,“不合胃口?想吃什么?哀家可以让御膳房再次的准备!”未等梁雨回答,是高声地喊道,“来人!”
    “皇奶奶!”出声阻止,急忙地摇头,“不要了,皇奶奶!雨儿是方才吃了太多的糕点!”整一天的无聊,陪着皇奶奶听后宫女子恭候地唠嗑,和那些软绵绵,有气无力的戏,自己是一直候在一边,拼命得吃着那些糕点,来打发时间。
    “不行!”刻意严厉地道,“糕点是糕点,晚膳还是必须吃点!”
    “皇奶奶!”搁下手中未用过的玉箸,跃下木凳,急忙地跑至太皇太后的身旁,撒娇地喊着,“肚子不饿,雨儿不想吃嘛!”
    “不好!”缓缓地摇头,“这晚膳必须用,还有——”略微皱眉地拂开梁雨拽着自己手臂的手,“膳食的礼仪,用膳未完,不得下木凳!”眼角的余光严厉地瞥过不远处的春水和眠儿。
    “郡主,还请回座!”春水莲步款款地上前,轻声地道。
    还想开口,对上太皇太后严厉的目光,悻悻地垂下头,回到自己下首的席位。
    “好!雨儿乖!想吃什么?哀家帮你唤!”太皇太后是欣喜地点头,赞道。
    没有言语,仅是微微地摇头,执起方才搁置着的玉箸,优雅地夹起一块菜肴,是小口小口,极其淑女地吃着。沉下脸,嘟着嘴,却将所有的脾气显现在小脸。直至用膳完毕,宫女上前撤走桌上的一切,换上膳后的茶点,梁雨也未言过一词。
    挥挥手,斥退些许宫女,只留下几个近身随侍。望着梁雨的表情,是无奈地开口,“雨儿,怎么不唤皇奶奶了!是方才——”
    “没有!”虽说没有,仍是撅着嘴,坐在木椅上的身子,还特地的背过身。
    “还说没有!”宠溺地责备着,“过来,来皇奶奶这边!”伸手去拉梁雨,这句话,没有以哀家自称。
    “恩。”像是被逼无奈地点头,悻悻地下了木椅,慢吞吞地走至太皇太后的黄金软塌。
    “那些是礼仪,必须学会!”宠溺地揉着梁雨额前的乱发,却是严厉地嗓音,道,“皇奶奶不苛刻你要像皇宫里那些公主一样,但必要的宫廷礼仪雨儿还很是需要学习!你父王是亲王,雨儿作为郡主,必须——”
    太皇太后停止了话尾,未有继续往下。梁雨是明了,为了父王,自己——
    顺势地依偎在太皇太后的怀里,“恩。”点头,那环绕的串串珠佩,隔着身上的衣衫,烙着有些生疼。
    “明天就开始吧!”未等梁雨回话,径直对春水唤道,“春水,此次礼仪由单嬷嬷来教导,你替单嬷嬷打下手!”
    “是!”春水的身子微微地一怔,急忙地回礼。
    “好!”俯身,低下头,宠溺地道,“雨儿,时候已到,该就寝了!”轻柔地语气,却是不容置否的坚定。
    “恩。”乖巧地点头,离开软塌,“皇奶奶,雨儿先行退下!”恭敬地道别。
    春水是紧随在梁雨的身后,还有近十位其余的宫女和太监。一行人是缓缓地穿过曲折的长廊,方至那皇宫的偏殿,后宫三宫六院中的一院。
    “郡主,床榻已经铺就完毕!”梁雨刚走进院子,眠儿早已候在厢房门外。
    仅是点头示意,抬脚径直地进入厢房。
    鎏金的软塌上,是繁复的锦绣绸被,伸手探进被窝,甚是的沁凉,侧身躺上,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郁的熏香,牡丹、红莲、兰桂等几种花香夹杂在一起,刺激着鼻翼的嗅蕾,有微吐的感觉。
    缓缓地扯过沁凉的绸被,侧身朝里,垂下眼睑。
    春水和眠儿退出,厢房内是安宁一片。
    甚是陌生的床榻,身边没有那熟悉的温暖,捻转反侧,是无眠。
    ————————末末——————————
    卯时,破晓。是后宫晨定之时辰。
    “郡主,该起来了!”春水候于梁雨的床榻前,低声地唤道。
    “父王不要,雨儿还要谁!”嘟哝了一句,翻过身子,用锦被蒙住头,挡住那烦人的呼唤,继续。
    春水很是忧心地摇摇头,在皇宫,这晨昏定省的礼仪必不可少。却又忧心,小郡主睡梦中还呼唤着王爷,窝在锦被里的小脸,眉头紧皱着,甚是惹人心怜!此番王爷出征,必是耗上一段时间,郡主甚小,便与王爷分离,又无母妃守候——
    床榻上梁雨又翻过一个身,一条胳膊露在锦被外,再次轻声地唤道,“父王,不要走!”眼角,还挂着泪一滴,久久未落。
    此情形将春水提起的心,揪着更高。直起身子,扯过被子替梁雨盖上,再次摇头,退出了里间。
    “春水姑姑,郡主她——”门外候着的宫女小声地问。
    挥挥手,示意那宫女退下,小声地阖上门。
    “春水姑姑,太皇太后——”
    “郡主甚是疲惫!”沉下脸,道。门外的宫女悻悻地退出院子。
    “春水姐姐,有人来唤?”里面的梁雨已被吵醒,一脸不耐烦地问。
    “郡主,你醒了?”
    “不想睡了!”望着那明黄刺绣的锦被,皱眉地赌气道。手伸在被窝里,依旧沁凉,昨日一夜难眠,清晨稍稍有睡意的时候,又被人吵醒。
    “那起来!”顿了顿,开口,“用膳!”利落地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叠着整齐的一身郡主衣袍。
    机械似的摆弄着手脚,任由春水帮自己,着衣。
    于屏风后退出,外间的桌上是丰盛的早膳,昨晚未用多少膳食,已有些饥饿,执起糕点一块,咬了一口,便没有胃口。做工精致,却有些腻,想念父王做的,那暖暖的清粥,配着小菜,很温馨的感觉。思至此的时候,有一滴泪至眼角滑落,滚烫,灼伤了清晨的沁凉。
    扔下手里的糕点,转身出了房门。
    “郡主——”春水在后面喊道。
    梁雨的身影已隐在院门外。
    “笑郡主,去哪?”一身浅栗色锦绣宫装的老妇阻挡在梁雨的面前。
    “让开!”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扭过头,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眼角的泪。
    “笑郡主,老奴是奉太皇太后的命令,特来教导!郡主礼仪!”单嬷嬷是严厉地道。平日里是以太皇太后陪嫁丫鬟和资深的三朝宫女而自居,皇宫里的宫女太监,甚至公主皇子见其均会礼让三分。今日梁雨的无礼,让她很是恼羞成怒。
    回过头是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昨日若不是为了父王,她还坚决地不答应皇奶奶那什么礼仪课程!
    对上梁雨眼底的凶光,单嬷嬷是微微地一怔,却不敢承认,这年幼的孩子还给她如此的威仪,不甘心地继续叫嚣着,“郡主,今日的礼仪课程由老奴来执教,是故今日一天,郡主都得听命于老奴!”见梁雨依旧板着脸,未有一丝妥协,高声地喊,“来人,请郡主回院!”
    单嬷嬷身后有俩丫鬟缓缓地上前,欲架起梁雨而入院子。
    梁雨脚底一踮,整个身子直直地跃到空中,于空中绕转,睥睨地望着底下一脸惊讶的众人,眼角的余光扫过单嬷嬷眼底压着恨意一丝的老脸,轻哼了一声。
    轻轻地抽出腰间,父王留下的玉箫,摆弄,突然俯身,玉箫直至单嬷嬷的喉间。虽然自己除了轻功外,只知这一招,但对付眼前的老女人,是绰绰有余。
    “雨儿!”因心里挂念梁雨,早早地来这院子探望的太皇太后瞧见这惊险的一幕,急忙地出声呵斥。
    梁雨收回玉箫,缓缓地在小径上落定。
    “太皇太后,要为老奴做主啊!郡主不但不愿学习礼仪,竟还——”单嬷嬷急忙地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声情并茂地哭诉。
    “雨儿!”太皇太后轻声地唤着一脸冷峻的梁雨。后者却未有任何的理会。
    “雨儿!”再一次地唤道,“今日是——”
    “太皇太后,今日郡主她——”梁雨手中的玉箫指着单嬷嬷的后颈,阻止了那恶人先告之状。
    “皇奶奶,雨儿昨日答应你老学习礼仪,为的是父王!今日晨起早膳,雨儿想念父王,未有心情学习!还请皇奶奶见谅!”顿了顿,皱眉地继续道,“只是,若皇奶奶是遣如此自以为是之人,教导雨儿!雨儿感觉,这礼仪,不学也罢!”
    睥睨地望过跪在地面的单嬷嬷,“资历再深,也不过是宫女一个,平日里是尊你年老,唤你一生,还真以为——”顿了顿,手里的玉箫一指,“你!竟驾到我头上!”收回手,执起衣袍的一角,轻柔地擦拭着玉箫。
    周围的众人,皆是一惊,这笑郡主与晨亲王,真是父女。这同样冷峻的脾气,甚是的相像。
    “禀太皇太后!”春水急忙地跪在地上,“王府的早膳,均是王爷一手准备。郡主想念王爷,未用早膳,是春水伺候不周。还请太皇太后责罚!”
    “雨儿,怎么还未用膳?府上吃的是什么?哀家唤人去做同样的!”摆脱丫鬟的搀扶,绕过地上的两人,急忙地至梁雨的面前,忧心地问。
    “府上的早膳是父王亲自下厨的,这皇宫里的御厨能做出父王的味道吗?”抬头,疑惑地望着太皇太后。
    微微地一怔,未有言语。
    “皇奶奶,雨儿想念父王!”双手捂着眼,缓缓地蹲下身子,整个人蜷缩着,微微地颤抖,有晶莹透过手指的缝隙,泻出。嗓音哽咽,是小声地啜泣。
    俯下身子伸手,急忙地将梁雨揽在怀里,“雨儿!”沙哑着嗓音喊道。温暖的大掌轻柔地拍着梁雨的背,“好了,别哭啊!乖!”轻柔着唤着,自己双眼,亦是红肿。
    “黎若见过皇奶奶!”黎若只着了一身淡蓝的简单衣裙,福身行礼,未等太皇太后示意,是缓缓地开口,“皇奶奶,皇叔本就厌烦任何的宫规世俗礼仪等,王叔归来时瞧见雨儿已被那些所束缚,恐怕——”噤了声,眉头皱起,“且,若是皇奶奶将雨儿教导成一恭恭敬敬地郡主,那与皇兄的那些个公主又有何差异?雨儿,也就不再是雨儿了,不再是皇奶奶心心念念地那个娇小可人,天真灵动的孩子!”
    “皇奶奶,雨儿不想学习礼仪!雨儿只想父王!就要父王!”在太皇太后的怀里吵闹着,撒娇。
    “好!”思索了良久,才点头允诺,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雨儿要乖,乖乖地等候父王的归来!”
    “恩。”急忙地点头,“雨儿会乖乖的!皇奶奶也要怪怪的!”娇小的手指抚过太皇太后眼角那滴久久未落的泪,递到那主人的面前,“有这个!皇奶奶也哭了,所以皇奶奶也要乖乖的,乖乖地等候父王的归来!”
    点头,是轻笑出声,“好,咱们一起等!”眼前如此乖巧懂事的可人儿,自己亦是不舍摧毁,幸亏黎若提醒了自己,不然——
    “恩。”梁雨抬起头,望向黎若,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若姐姐也要乖乖的,乖乖地等候干爹的回来。干爹说过,一定会回来找若姐姐的!”
    黎若一怔,素净的容颜有一丝动容,随后极快地隐去,躲过了太皇太后,却没有躲过梁雨,梁雨再一次狡黠地眨眼。
    “雨儿,你的一些基本礼仪,若姐姐来教导!”黎若突然正色地道。
    “不要!”双手捂住耳,是尖声地叫喊。
    小女孩尖细地嗓音在院子里响起,穿透众人的耳朵,回荡着,久久。
    第3卷第39章 劝导偷鸡
    “不行!”待声音稍稍地定落,黎若同样高声地喊了一句,但较与梁雨,还是少些火候,“皇奶奶,黎若要教导雨儿,先行进院!”扯过梁雨,对太皇太后道。
    “好吧,黎若,雨儿交给你了!哀家还要去御花园!”
    太皇太后随行的一行人是浩浩荡荡地离去,同去的还有单嬷嬷和她所带的宫女。
    “雨儿,好了。进去吧!”黎若俯身在梁雨的耳边狠狠地道。
    好奇地张望着四周,“若姐姐,你的贴身宫女呢?”疑惑地问,这黎若身后怎么一个宫女也没?
    “教导你礼仪的是本宫,又不是本宫的宫女!要她作何?”落下一句话,抬头,趾高气扬地进了院子。
    梁雨满是疑惑地欲追上前,却瞧见春水是侧身倚在地上,伸手揉着僵硬地膝盖,上前,急忙地喊,“春水姐姐,腿酸了,雨儿扶你!”
    “郡主,这不可!”慌忙地拒绝,虽说在王府已经习惯,但这毕竟是在皇宫。
    “春水姐姐,你是觉得雨儿扶不起你吗?”
    “不是——”
    话还未完,梁雨伸手,竟已扶起春水。主仆两相互扶持着,进入厢房。
    黎若在房内窗棂边,瞧见这一幕,是舒心地展颜,但想到梁雨方才提起的话端,又是沉下脸。现在的她,在外人的眼里,便是一嫁不出去的老公主,在这皇宫里,若不是皇奶奶经常将自己呆在身边,恐早已被睥睨得伤痕累累。细细地自问,是在等候他么?那个负心之人。
    “若姐姐!”梁雨欣喜地喊叫声,打断了黎若的沉思。
    “雨儿,礼仪——现在就开始学习!”
    “不要!”偷偷地端详黎若的神色,在严厉地遮掩下,是悲容,“若姐姐,稍微等一下吧!春水姐姐受伤了!”
    黎若轻轻地点头答应,眼神再一次地飘向窗外,空洞、无光。
    少顷,梁雨再一次地唤道,“若姐姐,是想念,就不要不承认!”黎若急忙地转过身子,厢房内是只有自己与梁雨两人,略有动容地低垂下头。
    “若姐姐,你和干爹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你不能原谅干爹?”
    “负心之人,岂是能原谅就原谅的!”淡淡地道出一句话,这是第一次,向别人叙说,压抑在心底好久了吧,这个秘密——已有好几年,未见那人,是故也极少去王府,那一日侥幸而去,竟见到他和他的孩子!才想起自己的心底,还有这个秘密。
    “不是能不能原谅,而是——想不想!好几年了吧,恐怕若姐姐心里早就原谅了呢!只是没有正视自己的心,而已!”有感触地道出一番话,自己已稍稍地知晓一些干爹与若姐姐之间的事,黎若恐怕等了骆天哲良久,如此痴情的女子,让梁雨感慨,骆天哲亦是喜欢,不,应该是爱,爱黎若的。
    黎若倚着窗棂,完全沉静在自己的回忆里,眉微蹙,那素净的美丽容颜,竟爬上少许的岁月痕迹,削弱的肩膀微微颤动,是惹人心怜。如自己原来的好友,七月,同样如出一辙的故事,守候的故事。自己坚决要解开黎若的心结,成全她那痴情的守候。
    “若姐姐,为什么就——”
    “我是想,可我——”转过身子,素净的美丽容颜,满是悲哀,很是浓厚,因是欲哭,无泪。
    “原谅,还不晚!”伸手欲搭上黎若的肩膀安慰,却苦于身高不够,踮起脚尖,才刚刚地够着。
    “雨儿,你怎么知晓这么多?”瞧见梁雨垫着脚,黎若才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梁雨,一个小孩子竟知晓如此的多,且一脸的悲容,较与自己还要像是一历经沧桑的人。
    俏皮地一吐舌头,自己又忘了这该死地小孩子身份。痛苦地闭上眼,双手捂住头。
    “雨儿,怎么?头疼!若姐姐只是好奇,或许这也是你心底深处的秘密!”想到自己压抑在心底的感情,便是如此,一个不愿别人知晓的秘密。
    “若姐姐,若是雨儿解答了你的疑问,你就原谅自己!”转过身子,对着黎若是正色地道,以一个秘密来换取一对姻缘,值!
    下意识地便点头,却又道,“雨儿不想说,无妨!”
    “若姐姐,雨儿不是这个大陆的人,简单的说,雨儿的灵魂只是占据着这具身体!”
    怔怔地望着梁雨良久,突然急忙地开口,“你去找过天老没?”
    “天老?”雪山天老,不就是自己的师父爷爷么!在雪山待了这么多年,他似乎也没有说过什么?疑惑地问。
    “雪山天老!不要说你占据了这具身体,或许,你是没有遗忘前一世的是非因缘,是上苍让你来找寻,你前世未尽的心愿!”
    一怔,甚是的感动,扑到黎若的怀里,是喜极而泣,“若姐姐,你要答应雨儿,原谅自己,原谅干爹!”“可以吗?”轻声地自问,“他曾说,为了娶我。去考武状元,成武林盟主。只是——,他的孩子,竟那么大了,你可知?”开始似甜蜜的回忆,说到最后的时候,满是激动。
    “可是苏衡珞的娘亲是死了的!若姐姐若是爱干爹,还要嫌弃他有过孩子吗?只是躲了一个女人与自己分享过自己心爱的人,且那也只是曾经,而已。”
    “男子本就三妻四妾。”黎若突然淡淡地开口。
    “姐姐已经这样想,为何还不原谅干爹,其实姐姐早已原谅了吧,只是原谅不了自己而已。”皱眉地道,差一点是叫嚣地喊。
    犹豫了好久,颤颤地问,“这——能行不?”
    “能行的!一定能行的!”手握拳,坚定的道。“咕咕——”肚子不争气地喊起,眉头皱起,这该死的肚子,是第二次坏了自己的事!
    “咯咯——”黎若竟轻笑出声,脸上的悲容一扫而光。伸手一点梁雨的鼻子,“小馋鬼竟不用早膳,你的小肚子都抗议了!”抬头望向窗外,日已至中,“恐怕未时了吧!若姐姐带你去一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去了才知道!”黎若同样狡黠地一眨眼,卖了个关子。
    被黎若牵着自己的手,任由她带着自己在皇宫里乱逛。看不出平日里和人那是淑女的若姐姐,竟也能爬树,翻墙,钻地洞,且绝对比过自己。真是人不可貌相。
    最后的抵达处是一低矮地窗户,是御膳房。正在准备午膳,浓郁的食物喷香透过薄薄的窗纸,扑鼻而来,肚子里抗议更加的剧烈了。
    “先让它安静会,很快就好!”黎若伸手,拍在梁雨的额头,“你在这里等候着,我去去就来。”
    很快,黎若再一次地出现在窗底下,手里是刚褪好毛的整只鸡,欣喜地在梁雨面前晃动,“要吃吗?若姐姐给你做荷叶鸡!”
    “恩。”使劲地点点头。
    “好,跟我来,小心!”
    再次顺着原路爬回,到一半的地方,绕了一个弯后,往前,是一处空旷的荒郊。
    “雨儿,分工。你去捡些柴禾过来,就那边!”黎若伸手一指,低头?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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