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时元掌控》第一百一十八章 圣人与圣母

    深夜三点。
    后方之水站在第二十二学区第三楼层的铁桥上。
    从公园到这里的路上，散布着他打倒的八座控制用自定型天线台、十七台装甲车、三十八具驱动钟甲。
    说到，那原本是由已经被毁灭的MEMBER首领开发的兵器。通过纳米等级的反射合金粒子在空中高速多频震动将目标从细胞层面分解。只可惜虽然听起来很帅，迄今为止一次都没能起到过作用。
    全都是无人机。
    打倒敌人后移动，在移动地点又碰到敌人然后歼灭对方。。。这种动作一直重复，却还是没发现指挥作战的操纵者。看样子，对方比他想象中还会动脑。
    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就算是被驱动铠和无形的包围的情况下，水也不过是轻轻挥动手中的金属棍棒，将一切轻而易举的挥散。
    在这种压倒性的局势下，不到一个小时敌军部队就撤退了。
    对方的指挥官应该是判断如此过于片面的胜败，只是在浪费军备。水也这么想。他不想去追究那些垃圾铁块究竟要花费多少才能生产出来。近代兵器必须花费莫大费用制造，会让人对金钱的感觉变得很奇怪。他心想如果能更有效地使用金钱就好了。
    “。。。但是，没想到对方还不笨嘛。”
    这是他对于对方迅速的撤退所下的评价。
    不论哪个领域都一样，专家对于本身领域的自尊心特别高。对军人而言，直接来说就是“力量”。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绝不可能坐视不顾。了解到这一点，建立起能让部下理解实际状况的理论，督促他们迅速撤退，学园都市里存在着这种指导者。
    不过，不论那个指导者发挥了多优秀的政治手腕，在其手下又集结了多骁勇善战的战力，水该做的事仍旧没有改变。
    粉碎幻想杀手。
    以及，迎击妨碍这个目标的所有因子。
    水拿出裤兜里的怀表，看了眼时间。就算另一边的兜里就有手机，水依旧固执的使用怀表，由对环境极不友好的材质所制成的人类智慧的结晶，水对此嗤之以鼻。
    说到底，他就不喜欢这座科技结晶的都市。
    距离交涉期限还有16个小时。
    “得出结论了？”
    合上怀表的盖子，收进裤兜里，水慢慢转动眼珠，看向旁边的黑暗之中。
    “做好准备了吗？这次不会再以女人为理由让我再次留出时间了吧？”
    黑暗的深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数量超过50，除了为首的一夜和站在最远处，被几个天草式成员保护在中间的小操祈，其余人员全部是天草式的成员。
    “并没有交出右手的意思吗，愚蠢的选择。而且还二度将自己珍视的人带到战场上，你到底在想什么。”
    稳重而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解和不耐烦，这句话是对谁说得，想都不用想。
    “就因为是最珍视的人，所以才要带在最安全的地方啊，难道不是这样吗？威廉·奥威尔。”
    “知道调查情报这点值得称赞，但不管如何拟定对策，手持步枪的步兵是无法抵抗战车的，这种道理都不明白吗？”
    “这可真是被小看了啊，你以为只有一方有战车吗？”
    狂暴的时元翻滚汇聚，伴随着肉眼可见的空间扭曲汇入一夜的身体，附近人工栽培的草木仿佛水分被抽空一般快速枯萎。绿色的躯体中蕴含的时间全部被抽出，化作银发少年的养分。
    能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原本就已经是类似怪物的身体，在这一刻进一步强化，将身躯本身化为暴力的载体。
    正是因为是后方之水所以才能明白，眼前的少年，基础能力已经到达了圣人的境界。
    “原来如此，曾经接下过大天使的攻击也是情有可原。但这个状态又能维持多久！”
    超过五米的金属棍棒从影子里悄无声息的升起，伸出手将之握在手中，水像是挥动网球拍一般轻轻挥舞，轻松的确认了手腕的状况，随即脚下突然发力，金属棍棒在刹那之间化作虚影，像一夜的脑门破风挥去！
    ————铛！！！！
    手上传来的力道与之前截然不同！
    发出这个感想的，是后方之水。
    相较上吨重的金属棍棒，面前少年手中的漆黑长刀不过是纤细的铁片。但明明是自己的武器压在上方，手上感受到的力量却是反过来如同泰山压顶般的轰击！
    漆黑的长刀隐约闪烁着洁白的流光，一夜眼中的光**起，双手握住刀柄，硬生生撑起水的棍棒，将他壮硕的身体掀飞了出去！
    如同在空中滑行，水立刻稳定住自己的身体，漆黑的长刀已经逼近眼前，水立刻提起手中的棍棒挡下攻击，并再一次被击退。
    面前的少年手上的姿势根本不是传统的剑道，甚至更像是对自己手中长刀的强度过于自信，宛如挥舞钝器一般用刀刃砸向后方之水。
    “空中是我的主场。”
    “那可不见得。”
    洁白的光之翼在一夜的背后喷发，携带加速的飞行在转瞬之间将声音甩在脑后，仅仅只是移动便带上了音爆，比之速度更快的斩击如同漆黑的光点般落在后方之水的棍棒上。
    顶尖的剑术大师释放的连斩每次斩击之间仅需0.4秒，在此之上在加上百倍的加速，仿佛连人造的星光也被一同斩灭，银白的少年被包裹在漆黑的风暴之中。
    而后方之水也已几乎相同的速度将所有的攻击一一挡开。
    脚踏着青色的涟漪，金属的撞击和高速移动搅动空间，切裂空气，不仅是火花，甚至带上了被染的橙红的电光，仅仅是撞击的余波就在脚下的河流中激起惊涛骇浪，百米外的大楼玻璃被震碎，周围的树木在狂风之下折枝散叶连根拔起，完全就是一副天灾降临的光景。
    “喂喂喂。。那是什么啊。。根本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好吗！”
    声音直接灌入脑海让天草式的成员们稍稍有些不适应，但所有人还是在狂风中保持着自己应有的位置，同时布置着发动术式所需要的。
    “了不起的战士。”
    “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小心被拽住脚踝！”
    猩红的力量缠上刀身，能够撕碎万物的却依旧被金属棍棒简简单单的接下，连一丝痕迹都无法留下。说来本来就无法控制那根棍棒的时间，早该想到的！
    “天使术式的强化吗！？”
    “物理性质的攻击不可能破坏我的武装！”
    双手握紧棍棒的握把，后方之水瞪大眼，青蓝色的光芒在棍棒上闪烁。
    “THMIMSSP，TCTCDBPTTROG，BWIMAATH”
    穹顶上不过是虚假的月亮迸发出强烈的澄澈青光，浑身的肌肉都进一步的立体而膨胀，金属棍棒仿佛是真的消失了一般，比百倍加速之后的脑电刺激还要快的横着挥向一夜的胸口！
    仅仅只是将刀横在身前抵挡就拼尽了全力！后背感觉到了什么东西被撞断的触感，紧接着是比之前柔软了许多的撞击，随后伴随着巨响和烟尘，一夜直接陷进了学区的外壁里。刚刚两人还在战斗的铁桥已经变成了遥远的光景，钢筋搭建的铁桥被撕开一个大洞，在水面上如同打水漂一般弹射了数次后，一夜才终于在墙边强行停下脚步。
    已经感觉不到后背了，立刻回溯时间将身体恢复，一夜扒开墙壁的碎石，再次展开光之翼回归到战场。
    肌肉的酸痛感逐渐爬上手臂，久违的，真正的疲劳在侵蚀大脑，但现在还不能使用停止时间，在不能确定对方能否像加百列一般突破时停的情况下，绝对不能给对方适应的机会！
    “无伤？不，修复了吗？”
    距离给予了一夜足够的加速空间，代替一夜的回答，猩红的斩击在天草式众人的眼中一瞬之间划过一道从一公里外连接至面前战场的漫长光轨，沉重的冲击顺着手臂传达到身体，连向后移动受身都来不及，这次轮到滑行在空中的后方之水直接被轰飞，镶进另一侧的墙壁中。
    不给后方之水任何振作的机会，被粉碎的墙壁上的碎石块刚刚腾空，一夜的身影已经再次出现在水的身前，毫不犹豫地向脖颈处挥出闪烁着致命光辉的长刀。
    并非是毫发无损，但状态明显比之前撞击到墙上的一夜好得多，水右手提起棍棒，同时左脚顶住棍棒的顶端，抵挡住一夜攻击的同时手指在墙壁上划了几下。
    Laguz.
    释放出淡淡青色幽光的文字所代表的意义一夜并不清楚，但下个瞬间他就为无知付出了代价。
    脚下的河流仿佛获得了生命一般，上千吨的水流仿佛长蛇一般一口将一夜吞噬，同时在内部制造出激烈的乱流，伴随着水刃在内部不断回旋切割。
    同一时刻，一夜出现在了水蛇之外，提着刀微微喘息，半身破碎的水龙之中除了黑色外套的碎片外早已没有其他身影。
    “奇妙的力量，这就是你迎击大天使的资本吗？”
    被看穿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的时间停止，为了隐藏这个能力的存在明明只静止了一秒的时间。。不对，就算看穿了有什么能力存在，水应该还没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
    短暂的时间足以调整好气息，一夜重新举起手架好起手式，等待后方之水下一步的行动。
    看对方没有攻过来的意思，水将手中的棍棒朝天高举。被撕碎的水龙随之升上高空，化为无数纤细的青色丝线散开，在空中组成了覆盖整个阶层的巨大魔法阵。
    “还有什么绝招，劝你赶快拿出来为好，不然就没机会了。”
    保持着面部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虽然不知道天草式这帮人能准备多靠谱的东西，但果然还是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一夜驱动翅膀立刻后退，向着原本战斗的大桥冲过去。
    “要逃吗？”
    水的脚下立刻泛起涟漪，如同在冰面上滑行一般拖着蓝色的虚影，跟在一夜身后追过去。
    铁桥上，除了五和以外的人都远远的站在铁桥两头，保持着他们特有的阵型对站在铁桥上的五和进行支援强化。经过无数次强化和打磨的长枪立在地上，五和双手将长枪握紧，闭着眼睛慢慢积蓄力量。
    笑声漏了出来，将一根闪闪发光的武器插进可以和自己进行超音速攻防的对手的胸膛？谈何容易。
    但也必须去做！
    感受到了两人的接近，五和立刻睁开眼睛，三叉戟的尖端迸发出强烈的白光，蓝白色的紫电从枪尖喷射而出，撕裂了深夜的黑暗。
    “十神先生！”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将七夜换到左手，右手一把接过五和递过来的长枪，剧烈的灼烧感从手心传来，仿佛整个手掌都要被烧穿一般！
    在这细微的时差之间，后方之水已经逼近身前挥动破空的棍棒准备将所有人的努力全部粉碎。
    时间在刹那之间破碎，原本保持着超过音速移动的后方之水伴随着世界上的一切突然静止，闪烁着光芒的长枪上溢出的紫电仿佛被冻结在空中一般，随着长枪的移动不断拉长。
    没有丝毫的松懈，在停止时间的同时一夜立刻转过身，绷紧全身的肌肉，将闪光的三叉戟刺向后方之水的胸膛。
    “——圣人崩坏！”
    手中的枪真的化为一道电光。直线飞出的锐利一击，这次真的毫不留情刺向水的胸膛正中央，蓝白色的紫电从他的背部喷出，撕裂了深夜的黑暗。包住枪柄的布，因为压倒性的摩擦而喷出黑烟。
    伴随着轰响，在水背部所出现的不是火花，而是突然朝上下左右延伸的光之十字架。这一切的现象，都在出现之后立即静止，连同时间一起被静止在半空中。
    天草式十字凄教全体所放出的，正是货真价实的。
    与的身体符征相似，是能够藉由偶像崇拜理论，引出与同种力量的人类。
    反过来说，也可以藉由人为破坏其“类似的身体特征”的平衡，暂时封印其身为的力量。
    突然失去平衡的不仅会失去力量，还会因为无法控制残留在体内的力量引起自动失控，而动弹不得。
    正是因为曾经失去过一位圣人的天草式十字凄教才能开发出来的，为了能和她并肩作战的术式。
    这样应该能在三十秒左右的时间里让水失去圣人的特性并且动弹不得，接下来的事情就轻而易举。。
    “这术式很棒，身为超能力者的你居然能将后背交付给魔术师这点也值得称赞。”
    一夜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水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水的左手放在腹部上。
    这么做不是为了压住伤口。他的手掌在快要接触到皮肤的位置，抓住了一夜刺出的枪。也许在枪化为电光之前，水的手就已轻强行抓住了三叉戟的尖端。那是他在敌人发动攻击前所下的功夫。所以那道特殊的电光，尖端梢有偏移了。
    “如果我只是普通圣人，可能会在这里完蛋。”
    水的嘴唇扭曲。
    那并不是嘲笑，而是遭遇强敌时露出的喜悦笑容。
    “但很可惜，我既是圣人，同时也是！”
    钢铁的棍棒直接扫在一夜的胸口，胸口的肋骨被粉碎插入内脏，静止的时间由于能力的中断重新开始流动，银白色的身影在剧烈的冲击下被轰入被抽空大半的人工河底，气势不减的撞碎第三阶层和第四阶层之间的地面，随后快速坠落，再一次破坏掉第四层的穹顶显示器后坠落在地，在地面上撞出一个碎裂的深坑！
    无法呼吸，意识瞬间飞走，但全身的剧痛再一次将意识唤醒。立刻回溯时间修复全身的损伤，强撑着长枪和七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尽管伤口已经恢复，尚未散去的幻痛却并不会如此快速的消去影响。
    后方之水已经降落在身前，却没有进一步进击，而是在一夜面前张开了自己的左手。刚刚抓住枪尖的左手依旧在冒出阵阵青烟，被烧烂的皮肤扭曲而发红。
    “很好的勋章，少年，你的名字是什么。”
    “呵呵。。。十神一夜，该说一句请多指教吗？”
    “无需，期待在天堂与你的灵魂再次相会。”
    金属棍棒高高举起，毫无慈悲的挥下。
    一夜放开了右手的长枪。
    “MAHFEARAAKVAHLOK——ZAHKRII！”
    猩红的幻影仿佛拥有实体一般凝聚在一夜的右手，形成一把外形与七夜一模一样的大太刀。
    一瞬之间感受到的强烈危机感冲击着神经，后方之水立刻后撤，一夜的斩击却来的更快，直接将金属棍棒的顶端平滑的斩断。棍棒顶端如同钉头锤锤头的部分悄无声息的落地，连带着一同破坏了棍棒形体上所携带的强化术式，将水的爱用武器变为了一根普普通通的铁棍。
    “居然能破坏我的武器，还是小看你了吗。”
    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后方之水重新在金属棍棒剩余的部分上划了几下，给剩余的部分加上强化。
    “彼此彼此，我还想问你是怎么突破时间的禁锢的呢。”
    “有趣，原来是时间啊，好吧，我来告诉你我的特性。”
    双脚站定，后方之水将顶端被削尖的棍棒插在地上，周围的地面应声碎裂。
    “我的特性是。因为受胎告知的关系，我可以使用跟圣母有关的术式——也就是圣母崇拜的秘密仪式。”
    缓慢而坚实的声音继续说道。
    “圣母崇拜的特征，就是‘对严厉惩罚的衰减’。”
    后方之水的声音，占据了整个世界。
    “信仰主的人会得救。而对不守规律的人给予符合的惩罚，也是的特征。但是圣母崇拜会使其减轻。比方说在每天点名时，代替溜出修道院的女子回应，在女子回来之前骗过监视的眼睛。”
    “不同于人、神与圣灵之子的，圣母是不折不扣的人子，却也是深入神之领域的稀有存在。从这点发展，圣母得到了‘以压倒性的慈悲，将受到严厉惩罚而痛苦之人的直诉传达给神’这种特性。”
    看到一夜有点困惑的眼神，后方之水意识到向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讲述圣母的伟大也无法引发共鸣，随即摇了摇头。
    “直接说结论，我的特性是‘消除严惩和束缚’，就连严格公正并确切的最后审判都可以歪曲，甚至能变更将灵魂送往天国或地狱的路标。所有针对罪与恶的制约行为，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原来如此，所以来自于时间的一点效果都没有吗？那也太扯了吧！
    宛如强词夺理一般的话语，其效果却被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甚至让人想要笑出来一般的无奈挂上脸庞。
    “在理解自己的无力的基础上，投入神的怀抱吧！”
    再一次举起断掉一半的棍棒，棍棒的尖端，是被击穿的天象仪显示器上闪烁着的，虚假的月亮。
    “THMIMSSP，TCTCDBPTTROG，BWIMAATH”
    摆起生疏的二刀流架势，在增强的月光之下熠熠生辉的棍棒已经来到头顶。
    “唯闪！”
    冷冽的闪光插入一夜和后方之水之间，伴随着火花与金属碰撞的巨响，刚刚到达战场的少女飞了出去，却也成功阻止了棍棒的下落。
    被击飞的少女在空中翻滚，随即稳住身形成功落地。腿上穿着被剪掉一只裤管的牛仔裤，白色T恤则是将下摆多余的布绑在腰间，露出肚脐，在这之外披上了一件同样被拦腰斩断的牛仔布外套。
    极东的圣人，神裂火炽，手握长刀到达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