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放不下的深情》第2章 青春期的萌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学期就结束了。
    成绩单下发的那一天，马晨曦依然稳稳的坐拥他全年级“冠军”的宝座。
    当班主任高胜美欣喜的宣读完毕年级排名表时，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有始有来，最感吃力的一个学期，毕竟这里汇集了该县最优秀的学生，可谓是群英荟萃呀。
    铁杆王卫诚、吕峰、吴昊天纷纷暗地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秦雅洁向后侧身看了看那个年纪不大，却满脸倔强的男孩，心里暗自为他高兴。
    她看了下自己的成绩，虽说不能和他相比，在学校也算是能论资排辈的。
    她是个知足的人，知道如果一直能够这样保持下去，考个中专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思，就是希望每次学校的榜单上自己的名字不要离他太远。
    就在那一眼看的着的距离便好。
    放寒假了，马晨曦像村里的孩子们一样，在安排完自己的学习计划之余。
    他也干起了农活。
    家里只有他们俩兄弟，哥哥每天起早贪黑的去挣工钱贴补家用。
    父母亲则忙着家里的农活。
    他们干得一手的好农活，家里的农产量年年都比别人家的高，种出来的菜绿油油的更是吃不完，于是他们就拿到集市上去卖，一年下来也能挣到个几百块的。
    但是这钱里面除去了小儿子读书用的，还有大儿子娶媳妇的钱也在里头。
    马晨曦以前忙于读书帮不上忙，也就算了。
    而今放假在家，眼瞅着父亲母亲那慢慢变弓的腰，他就总想帮点什么。
    虽然干不了重活，但是像烧饭，挖红薯、摘花生、喂猪、剥茶籽这类轻活，自己还是能够帮得上忙的。
    有了马晨曦的帮忙，马氏夫妻有时候也能稍微喘口气。
    看着这么懂事的儿子，马氏夫妻觉得自己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有天邻居王奶奶过来串门。
    寒风抖峭，她推开马晨曦家轻轻掩闭的大门，紧跟着她后面也挤进来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冬日里的寒风的确是太冷了，无孔不入。
    进门以后，王奶奶赶紧又将大门给关回原样。
    而此时的马晨曦正围在两条长凳搭好的簸箕上一边背书一边剥茶籽。
    因为脚下有了个火炭炉子，倒也不甚寒冷。
    王奶奶看到这一幕，心里头不由得羡慕起马氏夫妻，心想“他们家怎么能生出这么有出息的儿子，要是自己的孙子个个能有这么出息该有多好呀！”
    马晨曦起先以为王奶奶是找他妈妈聊家常的，只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便没再吭气。
    王奶奶见他的心思用在学习上，也不好打扰，便一直站在一旁。
    旁边的小家伙可耐不住性子了。
    便扯了扯她的衣角边，意思叫她赶紧问。
    马晨曦便觉有异，问道：“奶奶，您找我妈吗？她在里边灶头做豆腐呢。”
    王奶奶露出一脸的笑脸，那笑脸有点局促，也有点尴尬。
    “晨曦呀，我不是找你妈的，我是来的你的。“
    马晨曦有点诧异，”啊，找我的，王奶奶那您说吧，什么事？“
    王奶奶说，“晨曦呀，这是你李家小弟，是奶奶的外甥，我那可怜的女儿前些日子不幸走了，他爸爸也顾不上他，就把他送到我这来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事学习上的事，你说这孩子要是不爱读书便罢了，我也就不纠结，可是偏偏又生性喜欢读书。”
    “这不遇上难题了，又爱钻牛角尖，我想着咱们村里就你最会读书了，要不你教教弟弟吧。”
    马晨曦说，“奶奶就这事呀，您怎么不早说？没事的，以后弟弟有不会的，只要我在家，尽管过来问就是了。”
    王奶奶听了那个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小军，还不跟哥哥问好。”
    男孩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晨曦哥好！”
    马晨曦亲切地说，“哪有那么多规矩，不是有不会的题目吗带来了吗？”
    小军赶忙跑回去拿，不过一条弄堂的距离，分把钟的功夫就到了跟前。
    王奶奶见事情有了着落，就乐呵呵的朝后堂走去，去找马晨曦的妈妈唠嗑去了。
    从那以后，小军就成了晨曦的跟班，小军本来底子也好，人又机灵，而且一教就通，马晨曦也喜欢他，有了他，自己这个寒假也过得特别的充实。
    自那以后，王奶奶是逢人便夸他的好。
    村里人原就知道这孩子长大了一准有出息，见他还这么乐意帮助人，更是对他夸赞不已。
    村里的长辈们只要见着他在家，大家伙家里有些好吃的东西，都会紧着他些。
    父辈们的夸奖和期望，更促进了马晨曦向上的决心。
    他暗自发誓，绝不能让他们失望。
    寒假本来就短，再加上春节期间要走亲戚，日子过得更快，转眼又到了报名的时间。
    这天，他折叠好父亲交给他的报名费，暗藏在裤兜里层，便踏上他心爱的永久牌自行车，像风一样的向学校方向骑去。
    冬日里寒风还是刺骨的，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
    沿河村去旭灵中学的道路上有许多的S形弯道，也没有让他减缓骑车的速度。
    天边的鸟儿散开了天际，晨光在为他开道。
    到了学校，他匆匆忙忙完停好车，就到报道外去寻找他的铁哥们，因为他有太多的趣事要和他们分享。
    在报道处，马晨曦终于看到了王卫诚他们，四个老铁在一起，别提多欢快。
    毕竟才十几岁的孩子，玩心还是很重的。
    正在他们几个闹腾的时候，突然之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只见来者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身材高佻，长发披于背心，一根蓝色的细丝，轻轻的将它挽住；
    长得是清丽绝色、气若幽兰，给人一种空前的灵动。
    她的穿着也很时尚，上穿白色的针织毛衣，下穿时下流行的踩脚黑裢，整个人显得非常的立体，一个双肩的粉色书包隐藏在长发里面，活脱脱的一个俏佳人。
    声音也特别的好听，柔和又清脆。
    可能是习惯了人们的注视，她并没有拘束，也不显厌烦之态。
    在她重复向报道处，汇报她报名的班级时，老师们才幡然醒悟过来。
    那名男老师抬了抬他的眼镜说道：“把你要报的班级再说一次。”
    她说，“老师，我叫章若兰，我要报名的班级是初一年级四班，这是学费。”
    老师说，“哦，是高老师班上的学生呀。”
    那声音透露出羡慕的神态。
    是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难怪老师的失态。
    旁边的同学，知道她的去处，一阵唏嘘，有失望的，也有开心的。
    这里最开心的当属王卫诚。
    自打他看到她那眼起，两只眼珠子就不知道转动了。
    马晨曦也觉得章若兰的确长得漂亮，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太小，还是未开窍，他也只是站在欣赏的角度看她。
    旁边的机灵鬼吴昊天，用手捅了捅马晨曦，指了指王卫诚的方向，意思是说，“老铁，完了，完了，这小子八成是陷进去了。”
    倒是心思老成的吕峰，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看不出他的心思。
    章若兰的到来，注定是不平常的。
    她不仅在班上掀起了话潮，在学校也引起了同学们的关注。
    很快她就获得“校花”的美誉。
    她从来就是人们注意的焦点。
    也必定会给这个班级带来不一样的改变。
    男生们的话题已经不再单一的讨论习题，更多的时候，他们也像所有的青春期男生该有的特征一样显著出来，开始对异性产生了兴趣。
    他发现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女同学身上的时候越来越多，而且女生的谈论对象也变得慢慢得扩涨，从章若兰到秦雅洁、从宋七七到华丽丽等等女生，都成为了他们谈论的话题。
    刚开始马晨曦还不屑于他们谈论的话题，甚至有时候觉得他们太肤浅了。
    他甚至多次找王卫诚私聊，叫他把重心放在学习上，然而一切无果。
    令马晨曦想不到的事发生，没过多久他自己也加入了王卫诚他们的队伍。
    这所有的一切，源自于一次班级不经意的座位调整。
    他们一次短暂的同桌。
    他坐在靠窗的方向，而她坐在靠过道一侧。
    每次看黑板或是听老师讲课，都会有意无意的看到她的侧脸。
    久而久之这好像成为了一道风景。
    那个时候的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她长得漂亮，也仅此而已。
    直到有一天，打破了他的世界观。
    那天的天气特别的好，秋天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不冷不热。窗外的树叶枝繁叶茂，他的心情也显得很是惬意。
    一缕阳光透过他照耀在她的身上，阳光勾勒出她美好的半边侧脸，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腻的绒毛，还有她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在太阳底下显得那么的真切，他一时竟看痴了。
    那时候他突然觉得她宛如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又仿佛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可能是他看得太久了，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却早以最快的速度转向窗外。
    不知道，他仓促的转身，和脖子上留下的粗红有没有让她发现。
    但那是他第一次因为偷窥一个女孩子而感到心虚。
    从那时起，只要跨进学校的大门，他就会四处寻找她的影子。
    心里无形中多了一个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