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灵珺在听到沈杨回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害怕了。
她明明写了一封信去湖州,在她的设想之中,沈杨是不会回来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杨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就回来了!
这是为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她到了止水居的时候就沈杨就已经落座了,老夫人和沈怀都是一副早就知道沈杨回回来的样子,反倒是她这个做妻子的一脸的惊讶尴尬,孙灵珺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她无法掌控的事情发生了,而她还不知道。
一走出止水居的院门,孙灵珺就发觉不对劲了,因为沈杨面上的笑意沉了下来,一句话都不说,半点都没有从外面回来之后的喜悦,她们已经做了多年的夫妻,按理来说,沈杨见到她不是应该很开心吗,可孙灵珺却隐隐的感知到沈杨心底有气。
孙灵珺跟在沈杨后面,尝试的道,“老爷……”
沈杨没做声,孙灵珺抿了抿唇很是无奈,“老爷,您怎么没有提前来个信,妾身好去接您啊,您这一路上可是坐的船吧?”
孙灵珺十分殷切的问着,然而沈杨却根本不回答。
看着沈杨冷漠的背影,孙灵珺的心不断的往下沉,于妈妈跟在孙灵珺后面,一颗心也是乱跳个不停,早前孙灵珺就说了不想让沈杨回来,可没想到沈杨还是回来了,如今,孙灵珺的所有担心都要变成现实了。
于妈妈只担心早前的事会不会都败露出来。
见沈杨不说话,孙灵珺心底也生了怒意,便面色一沉也不说话了。
一路往踏雪院走,府中的下人都来问好,沈杨却对下人和颜悦色的,见此,孙灵珺心底更是怒火滔天,为什么,为什么沈杨每次都是这样,对待下人,比对她还要温柔!
满腹怨气的回了踏雪院,一进院门沈杨便加快了脚步往内室去,孙灵珺知道他是要去看沈清韵的,便道,“韵儿在左边厢房。”
这踏雪院也是从前沈杨住的地方,这么一说,沈杨立刻脚下一转朝着左边厢房而去,到了左边厢房,沈杨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屋子里的沈清韵,沈清韵面上抹着黑色的膏药,整个人看起来和在湖州的时候大不相同!
沈杨无论对孙灵珺多么生气,对孩子却还是一片慈父心!
沈杨面生心疼上的前去,“韵儿……父亲回来了!”
沈清韵本来在发呆,闻言转身怔怔的看着沈杨,沈杨连忙走到沈清韵跟前来,一把就将沈清韵抱在了怀里,“韵儿,你的脸到底是怎么了?”
沈清韵眼眶一红,沈杨一个转身看向孙灵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的书信之中半分未曾提起?!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我回来,也不想我知道这件事?!”
孙灵珺被沈杨喝问的心绪,这边厢,沈清韵却是拉了拉沈杨的袖子,一把将沈杨的胳膊抱了住,“父亲,您终于回来了……”
沈清韵眼泪簌簌而落,“您终于回来了!”
沈杨本来就心疼无比,看沈清韵哭,更是觉得心口发疼,不由一把抱住沈清韵,安慰道,“韵儿别哭,父亲回来了,父亲护着你,韵儿一定会好的。”
沈清韵哭的抽抽搭搭的,孙灵珺见此也双眸一红,等沈清韵哭了一会儿,沈杨便问道,“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伤的这般严重?你母亲去信的时候没告诉我,现在你来说,你来告诉父亲。”
沈清韵满眼眶都是眼泪,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楚楚可怜。
“父亲别怪母亲,是我……是我不让母亲告诉您的,您从前就不打算回来,我害怕告诉您,您会专门回来,我的脸已经成这样了,我不想让您看着伤心。”
沈清韵柔柔说着,孙灵珺不由得一讶,她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沈清韵这话可是将她全都开脱了出来,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善解人意了!
沈杨本来还在生气,可是一听这话,却立刻明白了过来,他看向孙灵珺,便见孙灵珺抹着眼角道,“老爷一定是在生气,妾身知道,可韵儿懂事,妾身也不想给老爷添麻烦,这才为了让老爷安心没说罢了,老爷要怪就怪我把。”
沈杨叹了口气,抬手将孙灵珺拉的近了些,“你怎么能顺着韵儿的意思?!我是韵儿的父亲,出了这样的事,我却不知道,我这个父亲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孙灵珺知道沈杨一副慈父心肠,便也不气恼了,便道,“现在老爷回来了,一切都知道了,老爷,我们韵儿的脸……”
孙灵珺说着哭起来,沈杨却道,“你们两个说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说韵儿的脸是为何成这样的……”
孙灵珺唇角一抿正愁不知道如何解释,却见沈清韵忽然一把拉住了沈杨的袖子,“父亲,有人害我,是有人故意害我。”
沈清韵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蓄满了泪水,从前她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骄傲和活泼,可如今,沈杨觉得沈清韵的眼睛里面只有仇恨的死水!
“害你?!是有人见你害成这个样子的?!”
沈清韵点头,“是的父亲,我和母亲一直在找那凶手,我们已经有所怀疑,却一直找不到证据,父亲,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沈杨听的心中震撼无比,“怎么可能?你们回来是好事,府里谁会害你呢?韵儿,你把话说清楚,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清韵哭着道,“那是母亲刚回来没几日,母亲想为您和祖母祈福,所以带着我们去城外的宝相寺上香,那一日,几个堂姐妹都一起去了,到了寺中,眼见得法事还没开始,母亲便带着大家到了后山,宝相寺的后山有枫叶,二堂姐便提议说要去看枫叶,就是看枫叶的时候,那枫叶林里的毒蜂被惊动,不知怎么的,就盯着我和母亲蛰咬,我和母亲都受了重伤,我的脸,就是中了蜂毒留下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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