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袁绍》第2部分阅读

    个儿子,当下大步的走进了大厅。
    “孩儿参见父亲大人,祝父亲大人万寿无疆,扫荡诸侯,一统……匡扶汉室。”
    袁买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走到筵席zhongyang,向着高高在座的袁绍弯腰施了一礼,送上了自己的贺寿词。
    到底是袁绍的亲生儿子,况且生辰的时候谁不愿意听几句吉利的贺词,听了袁买的话,袁绍心中的愠怒一扫而空,手抚美髯道:“买儿不必多礼!”
    望着站在大厅zhongyang的幼子,在近百双眼睛的注视下毫无拘束之意,侃侃而谈,这让袁绍很是意外:咦,显雍一向沉默寡言,最不喜欢与人接触,平时有个人的时候结巴半天都说不出几句囫囵话,今天怎么开窍了?
    “父亲大人,诸位将军,诸位大人,大家来评评理……今ri是父亲大人的寿辰,身为儿子,来给父亲祝寿,有何不可?可逢祭酒却阻挠我进入,究竟是我蓄意闹事,还是逢祭酒无事生非?”
    袁买一边说着话,一边向满座的文武官员抱腕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
    听了袁买的话,筵席间一顿交头接耳。多有说逢纲多管闲事,自讨苦吃的。
    逢纲有些招架不住,向袁绍求援:“主公,你看这事,纲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安排的筵席,没有你的话,纲岂敢阻拦公子。”
    一身寿衣的袁绍沉思片刻,道:“这事不干逢祭酒的事,是为父吩咐他不准闲杂人等进入大厅的!”然后挥手示意逢纲退下。
    逢纲闻言,如同大赦,急忙退出了大厅。他们父子之间的浑水,还是少掺进去为妙。
    听了袁绍的话,袁买的心里有些不忿,据理力争道:“莫非父亲大人的意思是说孩儿也是闲杂人等,不配为父亲贺寿?”
    “那倒不是,只是今天不仅仅是为父的寿辰,你看在座的诸位,至少是郡守一级的官员,所以为父才吩咐逢祭酒不准闲杂人等进入……”
    袁绍扫了一眼跪坐在下面的文武官员,端起面前案几上的茶杯,啜了一口,说道。
    听了袁绍的话,袁买心里涌起几分悲凉。父亲过生ri,当儿子的居然没有资格参加筵席,天下那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不过是嫌弃自己给他丢面子罢了,这袁绍果然是个爱慕虚名之徒,怪不得历史上会输的这么惨!
    袁买决定据理力争,反正袁绍不喜欢自己,如果不能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留下来也无益,还不如趁早离去。
    “不错,孩儿的确身无一官半职,按理说,孩儿也不配和诸位将军大人同坐。不过,今ri却不是父亲大人与诸位将军共商大事的筵席,而是父亲大人的寿辰。父母者,生我养我之人也,父亲寿辰,身为儿子,如若不来,天下人必耻笑孩儿是不孝之人,孩儿来,世人皆知孩儿心里有父亲大人,若父亲以为孩儿不配列席,孩儿退下便是!”
    袁买的话音一落,满座哗然,但又都说不出哪里错了。他这番话无疑把袁绍推到了蔑视儿子的悬崖上,如果袁买今天离开了,袁绍看不起亲生儿子的帽子算是戴上了。
    被亲生儿子当面顶撞,袁绍心里十分恼火。
    不过想想,自己似乎也有做的不妥之处,同样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凭什么袁谭、袁熙、袁尚三兄弟在席上高谈阔论,谈笑生风,而袁买就该躲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自己以前不喜欢这个幼子的原因无非就是他孱弱多病,木讷寡言,与自己的相貌堂堂,一言九鼎相去甚远。
    可是,今天这个儿子却让自己刮目相看,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一身白衣,大步生风,昂头挺胸,不卑不亢,虽然言辞激烈,却也没有失礼之处,让人无从反驳。这样的一个儿子,自己是不是该重新审视他?重新认识他?
    袁绍压住心头的怒火,决定让袁买列席,看看他究竟长了多少本事:“买儿所言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买儿就找张桌案挤一挤吧,人实在太多,放不下案几了。我倒要看看哪位将军大人和他挤一块?”
    袁绍的话未说完,就被坐在身侧的正妻刘氏接过了话茬。
    袁绍没有仔细琢磨刘氏这话里面的深意,还以为刘氏真的是担心再不能加上案几,便点头同意了刘氏的提议:“恩,听你母亲的。找个地方挤一挤吧。”
    “是,孩儿遵命。”
    虽然知道刘氏的话不怀好意,但袁买也知道,对于自己的顶撞,袁绍没有勃然大怒已经实属侥幸,自己倘若再得寸进尺的要求给自己加一张案几,只怕会弄巧成拙。
    袁买静静的扫视了筵席上的所有人一圈,凭借着脑海里保存的潜意识来认识他们,寻找着能够坐下的地方。
    相貌堂堂,器宇不凡的河北霸主袁绍在正zhongyang盘膝而坐,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扎着发髻,头戴翡翠,贵妇气派十足的正妻刘氏坐在他的一侧,也是皇后气派十足,夫妻二人同用一张桌案。在袁绍夫妻的两边,稍稍靠后的位置,跪坐的则是袁谭三兄弟和袁绍的外甥高干。
    凭借着身体里的潜意识,袁买认得左边第一位,约莫二十七八岁,蓄着八字胡须,眼神飘忽不定的便是袁绍的长子袁谭,现任青州刺史,征东将军。
    在袁谭右边的是高干,看上去和袁谭年纪相仿的样子,生的相貌堂堂,体格健壮,看上去很是jg干。袁绍外甥有十几个,而袁绍却偏偏对高干信任有加,委以重任,估计多半是和高干外表出众有关,因为他的才能实在很是一般,除此之外袁买实在想不出袁绍重用高干的理由。
    “看来这袁老头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表控,非美男帅哥不用!”袁买伫立在大厅zhongyang,一边寻找着可以容自己坐下的地方,一边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袁绍右手第一位便是他最宠爱的三子袁尚,今年十八岁,更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生的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声音洪亮,器宇不凡。无怪乎袁绍对他宠爱有加,视为掌上明珠一般,单论外表,这家伙堪称完爆在座的所有男人。
    跪坐在袁尚左面的却是他的二哥,同父同母的二哥,袁熙。
    同样生的英俊不凡,只是眼神却和善谦虚了许多,远没有他的亲弟弟来的那样充满霸气,没有那股目空一切的狂傲。也许,这便是袁熙虽然身为兄长,却甘心坐在袁尚下方的原因吧。
    在袁绍父子几人后面并排而坐的则是袁绍的五个妾氏,从左向右,按照大小跪坐。
    袁绍的正妻本不是刘氏,而是袁谭的母亲张氏。
    中平六年,也就是历史上的一仈jiu年,距离今天九年之前,脑残的大将军何进招各路诸侯进京,共谋诛杀宦官,董卓率领西凉的虎狼之师进入了长安,把持朝政,为祸天下。
    在一次朝会上,袁绍与董卓爆发了尖锐的矛盾,事后担心董卓报复自己,便率领部下仓惶出城,把家眷撇在了京城。此时,恰逢寒冬。袁绍的正妻张氏不幸感染风寒,刘氏便趁着袁绍父子不在家,勒令丫鬟关闭府门,不许找医者给张氏看病,最终导致张氏病情加重,一命归西。
    在此之后,年轻貌美,工于心计,比袁绍年轻了十二岁的刘夫人,刘骄,顺利的登上了袁绍正室妻子的位置。
    刘夫人的名字本来叫做“刘娇”,但她嫌太俗气,太偏女人气,于是自作主张,把“娇”字改成了“骄”,希望自己可以做个骄傲的女人,让很多很多的男人臣服在自己的膝下。
    刘氏登上了正妻的位子后,袁绍的其他五个妾氏忌惮于她的心狠手辣,对刘氏y谋害死张氏的事情不敢多言,唯恐招来祸端。而其中,唯有袁买的母亲颜氏,对于刘骄的刻薄霸道很是不满,多次在公开场合顶撞刘氏,这让刘骄下决心除掉颜氏。
    趁着袁绍被推为十八路诸侯盟主,率领大军讨伐董卓之际,刘氏又用y谋害死了颜氏。概因颜氏经常腹痛,刘夫人暗中买通医者,在颜氏的药方里面掺杂了毒药,导致颜氏服药之后咳血而死。
    如此一来,刘夫人在袁家的势力更是只手遮天,其他几个妻妾更是不敢怒也不敢言,除掉颜氏的事情对于刘骄来说,轻松的如同碾死了一只蚂蚁一般。
    这一年,袁买九岁,还不知仇恨为何物。
    而忙于征战四方的袁绍对于家里所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真的以为张氏和颜氏的确是死于疾病。
    过了些许ri子,刘氏派遣自己的心腹四处寻访,从太原郡找来了一个姓郑的漂亮女子,认做自己的远房“表妹”,并做主许配给袁绍,此举很是讨袁绍欢心。
    自此以后,刘夫人在袁家的地位更加牢不可撼。
    第五章各怀鬼胎
    从前的袁买对刘氏的仇恨并不是很深,也没有“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的念头,除了生母被害时他还年幼,不谙世事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以前的那个袁买从骨子里胆小懦弱。
    而现在的袁买注视着高高坐在上面的刘氏,潜意识里突然闪烁着仇恨的光芒,那是一些不由自主的潜意识,就像电影片段一样飞快的从脑海里掠过……
    是她,是她心狠手辣,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让年幼的自己失去了母爱……
    是她,对待自己百般刻薄,从小没有好吃的补给营养,导致自己身体虚弱……
    是她,对待自己冷酷无情,大病小病从来都不及时找医者来给自己诊治,导致自己经常患上风寒头痛,以至于身体每况愈下……
    是她,在袁绍面前搬弄是非,诋毁自己,让自己不仅失去了母爱,而且也感受不到父爱……
    而她,现在又在刁难自己,存心让自己在文物幕僚面前出丑……
    “此仇若不报,怎么对得住袁买的躯体?怎么对得住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的亲娘?刘夫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只要我袁买有出头之ri,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由自主的,袁买在心底暗暗的发下了毒誓。
    这只是弹指间的事情,片刻恍惚之后,袁买随即从过过眼烟云般的往事中镇定了下来,当务之急,是先寻找个座席入筵,否则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袁绍对刘氏十分宠爱,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刘氏意图扶持自己的儿子袁尚继承袁绍的爵位也是路人皆知的事情,虽然袁绍未置可否,可是聪明人也能揣测得到,其实袁绍私底下也是希望袁尚继承自己的位子的。
    刘夫人现在抛出这样一句话来,意思已经摆明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和这小子一起,站在我的对立面?
    目光从筵席间的每个人脸上掠过,袁买期望能够找到挺身而出,为自己解围的人。
    袁谭转动着手里的茶碗,仿佛在欣赏艺术品一样,似乎站在筵席zhongyang的袁买不存在一般,在他的眼里压根就没把这个懦弱的家伙当做自己的兄弟;他身旁的高干抚摸着胡子,转动着眼珠,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却也没有邀请袁买过来坐的意思。
    至于袁尚,不时地和相邻的审配、逢纪二人侃侃而谈,笑声不断。袁熙则面有羞愧之sè,不敢抬头去看袁买的目光,低着头悄悄剥着手里的青桔子。
    当然,在袁买的心里也没有寄望这四个人中会有人站出来邀请自己。
    在袁氏一家人的下面,文武幕僚分左右对坐,武将在左,文官在右。最前面各有六张桌案领衔,每张桌案后面跪坐着一人。
    不过,让袁买感到奇怪的却是,武将席这边,最前面的六张案几里面的第四张却是空着的,显然主人还没有入座,这是谁的?姗姗来迟,架子这么大?
    能够坐在文武幕僚的最前面,肯定是袁绍手下分量最重的人,经常出入州牧府邸,凭借着身体里的潜意识,袁买能把他们一一认出。
    武将席第一位大咧咧的将军是淳于琼,虽然筵席还没开,他已经耐不住酒瘾,不时的端起酒杯抿上几口,因为和袁绍相识的早,袁绍也不怪他。论战绩和本事,袁绍手下他肯定排不上第一号,但是却凭借着资历轻松坐上了武将的第一把交椅,袁家的闲杂事他不愿意管,只是想着今天怎么大醉一场。
    在淳于琼下面的这员武将,肩宽体阔,身高九尺,相貌威严,便是袁绍手下头号武将,号称“河北四庭柱”之首的颜良。在颜良下面的这位,身材和他十分肖似,但脸庞却黝黑了许多,瘦长的有点像马脸,则是和颜良齐名的文丑。
    两人正对着脸,讨论着将要爆发的曹cao和吕布之战谁赢谁输,都没有邀请袁买过来坐的意思。在他们的心里,反正自己是袁氏集团数一数二的猛将,无论将来谁继承了袁绍的位子,也必须仰仗自己争夺天下,犯不上搅和进去。
    文丑下面的座席便是空着的那一张,再向下坐着的是张啵笤既曜笥业难樱し舭拙唬颐挥辛艉耄6豢矗械阄墓倌笔康母芯酰萌怂亢料氩坏秸庖彩呛脱樟肌1o某罅酱蠛方朊摹昂颖彼耐ブ敝弧?br/>
    那一瞬间,张嗟木僦谷迷虻哪谛某渎艘凰科诩剑比灰步鼋鲋皇且凰慷眩谠虻哪抗馔断蛩氖焙颍培的身子微微动了下,却随即又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阖上了眼睛。
    “张嗍歉鼋魃飨感牡娜耍隙u换崦橙坏米锪跏夏缸樱约八潜澈笾c值募拧2还苡姓飧鲂模揖秃芨屑ち恕!?br/>
    袁买在心里感叹一声,随即把眼神从张嗌砩吓部獾盟醯梦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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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六大武将后面还有两排案几,每排十张,每张后面跪坐着两人,一共有四十人,分别是韩猛、吕威璜、蒋义渠、眭元进等二三流的武将,别说他们没有邀请袁买过来坐的意思,即使他们有这个念头,案几上也容不下第三个人坐下同饮。
    在武将筵席的对立面坐着的则是文官谋士,第一位端坐的是审配,在他下面的是逢纪。这两人是刘氏集团的核心,是坚定支持袁尚接替袁绍职位的中坚分子,即使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们也不会邀请袁买过来就坐,此刻两人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袁买。不明白这个平时懦弱木讷的四公子,怎么今天就像变了个人?
    在审、逢二人的下面是许攸,同样好酒的他此刻也在偷偷喝酒,不过和淳于琼光明正大的喝不同的是,他是用手指伸进酒杯蘸一下,然后趁人不备之际偷偷舔着喝。邀请袁买过来坐,许攸认为傻子才会那样做。审配最近一直瞧自己不顺眼,许攸打死也不想再得罪刘氏了。
    在许攸下面跪坐的是郭图,他是袁谭的主谋,受袁绍派遣,最近几年一直跟随袁谭征讨青州,是袁谭的支持者,也是审配的反对者。此刻他正琢磨着是否该拉拢下袁家的四公子,不过想到袁买只是一介布衣的时候,郭图还是决定ri后再说。
    郭图向下一位是田丰,他是个xg格耿直的人,听了袁买方才的一番话,田丰觉得很有道理,觉得袁绍实在不应该这样区别对待自己的儿子,刘氏更不应该这样刁难袁买,决定站起来邀请袁买过来共饮。
    只是,田丰刚刚挪了下脚,就被身后的荀谌一把拽住,说元皓尝尝这桔子怎么这么酸?然后不停的向他挤眉弄眼,示意田丰不要招惹无谓的麻烦,田丰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
    田丰下面跪坐的是沮授,他此刻正低吟着《诗经》里面的曲子,低头用手蘸着水在案几上写着字,同样没有邀请袁买的意思。
    在这六大谋士后面坐着的是荀谌、陈琳、辛毗、王修等一班幕僚,以及来自冀、青、并三州的各郡太守,他们和对面的武将一样,也是分作两排,每排十张案几,每张后面跪坐二人。对面的那帮武夫都不肯贸然出头,更遑论他们这些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了。
    扫视了一圈,看到无人邀请自己的意思,袁买的心里既失望又觉得羞辱。
    罢了,罢了,一帮贪生怕死,明哲保身之徒,大事临头的时候一个个束手无策,窝里斗一个个却是行家里手,怪不得你们多数不得善终,死在曹cao手里,你们都是咎由自取!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下如此之大,岂无我立锥之地?
    在心底悲凉的骂了一句,袁买决定离开,离开筵席,离开州牧府,离开邺城,去寻找新的机遇……
    “买儿,到母亲这边来坐吧。”
    就在袁买几乎绝望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了一声温柔的女人声,抬头望去,发现是袁绍最小的妾氏郑夫人。
    郑氏本是刘夫人做媒许配给袁绍的,按理说本应该和刘氏沆瀣一气,却为何反其道而行之,与这霸道的袁家之主大唱反调?这里面自然是有原因的。
    郑氏姓郑名虞,娘家太原郡,今年二十五岁,嫁给袁绍为妾的时候只有十七岁。男人都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袁绍也不例外,当初宠爱刘骄,冷落张氏的原因就是因为刘骄年轻貌美。
    随着时光流逝,刘夫人也难逃红颜老去的命运,虽然她工于心计,善于逢迎,但袁绍对他的宠爱却大不如以前,对于年轻的郑虞却是宠爱有加。
    这让刘夫人怒不可遏,经常怒骂郑氏忘恩负义,自己引狼入室,把郑氏视为眼中钉,下决心除掉她。两人的关系在这几年内急转直下,变得水火不容。
    不过,因为袁绍占据了北方之后,贪图安逸的生活,很少出征,这让妒火中烧的刘氏一直没找到加害郑虞的机会。
    “多谢母亲大人厚爱!”
    绝望中的袁买,如同溺水之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郑氏躬身施了一礼,准备过去坐下。无论如何,这样也比灰头土脸的离开有颜面的多。
    “且慢!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不懂么?男女共坐一席,简直荒唐!”
    第六章歌惊四座
    就在袁买准备到郑氏身边坐下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刘夫人严厉的训斥声。
    贱女人,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和我唱反调,我早晚要把你髡头墨面,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氏被气的气喘吁吁,若不是碍着袁绍手下的文武幕僚在场,只怕早就和郑氏撕扯在一起了。狠狠的攥着手里的茶碗,在心里发下誓言。
    “呵呵,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是母亲,显雍是儿子。他今天没有地方坐下来吃饭,我这个做母亲的招呼他一声,有何不可?”
    郑氏全然不理会刘夫人的气急败坏,云淡风轻的反驳道。
    “嗯,夫人言之有理!”
    袁绍思忖了片刻,站在了小妾的这一边,挥手示意袁买到郑虞身边跪坐入筵。
    “诺!”
    袁买喜出望外的答应一声,飞快的来到郑虞的身边跪坐。侍筵的婢女迅速的给袁买拿过筷箸,就这样,袁买在袁绍的寿宴上总算找到了一席之地。
    “多谢母亲大人。”
    望着身边美艳的继母,袁买发自肺腑的道了一句谢。
    “不必多礼,安心用膳吧!”
    郑氏莞尔一笑,客气了一句,便不再和袁买多话。
    “哎呦,诸位将军大人都来了?看来就义来的最晚啊,主公恕罪,恕罪啊……”
    袁买跪坐后刚刚喝了一碗茶,就看见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员武将,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早上和袁买爆发了冲突的镇西将军军麴义。看来预留的那张案几便是给他准备的。
    袁绍面露愠怒之sè:“麴叔通为何姗姗来迟?莫非眼里没有我这个主公?”
    “哎呦……主公这话可冤枉义了,义岂敢不敬重主公。只是数ri前,羌人左都尉大将卑斥率部sao扰边关,此人勇悍善战,屡犯边境,义便决定割下他的脑袋来给主公贺寿,率部下与他大战了几个昼夜,在青铜峡shè死了他。因此耽搁了行程,今天早上刚刚进城,这不,刚在驿馆安顿了部下,义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主公莫要生义的气啊……”
    麴义虽然嘴里在向袁绍认错,但面上颇有得意之sè,丝毫不把自己的迟到当一回事。
    袁绍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对于麴义说的奋勇杀敌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你应该以给我贺寿为重,抵抗羌人的侵略为轻。挥手示意麴义入座,然后吩咐就此开筵。
    不过,袁绍心里却颇为不痛快,依赖不爽麴义姗姗来迟,二来恼怒别人都是献上的奇珍异宝,你麴义拿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给老子贺寿,这算什么?
    伴随着袁绍吩咐开席,一时间,笙乐齐鸣,丝竹入耳,更有美丽的舞ji献上歌舞,席上的文武幕僚,高谈阔论,把盏言欢,开怀畅饮,一个个喝的不亦乐乎。
    袁买枯然无味的坐在郑氏身边一个人独饮,距离文武幕僚的酒席太远,说话不方便。挨着稍微近点的袁尚又不屑和他搭话,袁尚旁边的袁熙倒不像他那样充满敌意,但或许是怕惹得母亲和弟弟不高兴,因此也没有和袁买叙话的意思。
    袁买夹了点菜,喝了几口酒,便放下了筷箸,不再吃了。这个年代还没有发酵、蒸馏的技术,喝的全都是低度的糯米酒,说是葡萄酒又有点苦,说是白酒又没有白酒的醇烈香甜,反正让袁买觉得很难喝。
    我今天不是来喝酒的,一来为了结识几个有本事的人,二来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这样枯坐下去,有何意义?琢磨了片刻,袁买想到了一个出风头的办法。
    “父亲大人,今天是你的寿辰,孩儿孑然一身,没钱给你置办贺礼,心中甚是惶恐不安。席间诸位将军大人喝的甚是痛快,孩儿想即兴做歌词一首,为父亲大人贺寿,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袁买整理了衣衫,走到筵席zhongyang,向着正在和淳于琼说话的袁绍躬身施了一礼道。
    “嗯,这个好,显思他们三个舞刀弄枪的我见惯了,倒是没见过主公你的儿子唱歌做赋的,这个好”
    袁买的话音刚落,淳于琼便借着酒劲拍掌起哄。
    袁绍一想也是,袁谭、袁尚三兄弟整天cao练兵马,练习武艺,还真没有一个能写诗做赋的,世人都夸曹cao父子能文能武,甚至夸他才六七岁的儿子“曹植”是个神童,我们老袁家名门贵胄,四世三公,怎么也得出一个文人墨客吧?这显雍既然武功不行,能有点文采也算不辱没了我这个父亲的威名!
    “好,今天是为父的四十八岁寿辰,我心里高兴。显雍既然请缨助兴,你便赋歌一首,倘若做得好,为父有赏!”
    “多谢父亲大人。”
    袁买唱了歌诺,深呼吸了一口,准备开始“剽窃”。
    没错,就是剽窃。这年头,穿越到古代,你要是不盗几首名人的作品,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穿越者。袁买决定写别人的词,让别人无词可写。
    可是剽窃谁的哪?这个年代还不太流行唐诗宋词,袁买决定盗用曹cao的大作《短歌行》,记忆中曹cao是在赤壁之战的时候作的这首名作,此刻袁氏集团还没有覆灭,显然这首词还没有问世。
    学着古人唱词说赋的模样,袁买在筵席zhongyang迈着方步,慨然高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ri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讌,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神作啊,神作,公子大才,琳佩服之至,佩服之至啊!”
    袁买的歌声刚刚落下,便有一人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喝彩,正是主薄陈琳。
    在陈琳的带动下,满堂一片喝彩之声,一个个大呼小叫:才子啊,神作,想不到主公家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位文采斐然的公子,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比起公子的这篇神作,曹cao父子简直弱爆了,什么狗屁神童,简直就是一坨屎嘛!
    当然这些人是不会说“弱爆了”“一坨屎”这样的词汇的,但是在袁买的耳朵里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一刻,袁买的心里很爽,即便他曹孟德雄才大略,能上马横槊,下马赋词,也断不会料到一个来自两千年后的灵魂,今天正拿着它的大作,在他对头的筵席上把他比的一文不值。
    后来,这首词赋传到许昌,传到曹cao的耳朵里,他甚是喜爱,对作词的人佩服不已,当听说作者竟然是袁绍的儿子之时,惊讶的下颚差点脱了臼。
    “袁本初竟有如此儿子?才华四shè,霸气横溢,吾儿子桓不如也!”
    只是,在佩服的同时,曹cao又隐约觉得有些对劲的地方,可是那里不妥,又说不出来,让他好生纳闷。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此刻,就连以文采斐然著称的陈琳,都对袁买的这首即兴之作佩服不已,更不用提其他人了,一个个品味着袁买适才吟诵的句子,觉得实在是堪称“神来之作”,除了陈琳之外,尤以沮授、田丰最为佩服。
    虽然审配、逢纪此刻对袁买充满了敌意,但也不得不承认,单单从文学造诣这方面来讲,这首词赋在这个年代堪称翘楚。在佩服的时候,二人心里又隐隐升起担忧,看来三公子以后又多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更让审配觉得可怕的是,这个四公子以前的懦弱表现只怕是假装的,这小子大智若愚,是不是在扮猪吃虎,等待时机?倘若果真如此,这城府可真是深的惊人!
    “周公吐辅,天下归心……哈哈……好,好啊,这句我喜欢!”
    袁绍大喜不已,高兴的站了起来,端着酒杯不停的叨念这句,仿佛把自己当成了圣人周公一般。
    这一刻,袁绍才觉得自己以前错了。
    自己以前带着不满的情绪来看这个儿子,只看到了他身体孱弱,不谙兵法,认为他武力不行,将来没有出息,几乎样样不行,简直丢了袁家的脸。
    而现在,换一个角度才发现,兵法武功不行,也可以写诗做赋,照样可以光耀袁家门楣。他曹阿瞒家的人能文能武,我这个天骄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输给这矮锉子?
    第七章围田射猎
    看到自己小试牛刀,剽窃了一首词赋,就赢得了满堂喝彩,这下子算是名声鹊起了。袁买心里暗爽不已,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多谢父亲大人,孩儿献丑了。”
    虽然十分得意,袁买还是知道应该谦虚几句。
    “不,不,显雍你这词赋写得好,比曹阿瞒强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给我们袁家增辉了。连孔璋都夸你,这就更加证明你这词写得好,论文章,孔璋可是没服过谁,我这是第一次听他给别人喝彩。”
    袁绍一边喝着酒,一边对儿子不吝赞美之词。与先前的冷漠蔑视,截然换了一个人。
    “主公所言甚是,若论文章,琳谁也不服,今ri唯独服公子了。”
    陈琳起身端着酒杯敬了袁买一杯,附和着袁绍的话道。
    “为父说过,倘若你作的好,为父有赏!今ri显雍为我争了光,我便封你为典学从事,不知买儿意下如何?”
    袁绍兴奋过去之后,想起了自己方才的承诺,捋着漂亮的胡须问道。
    穿越前的袁买的职业是个shè箭运动员,但业余是个三国迷,关于三国的书籍阅览了不在少数,很多三国游游戏更是从十几岁就开始玩,因此对典学从事这个职位是了解的,大概相当于穿越前一个市教育局局长的位置,是负责一个地方学政的。
    虽然袁绍没有册封给他武职,让袁买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至少从今天开始,自己不再是平民百姓,好歹也算是官场中人了。更重要的是可以领到俸禄,不再过拮据的ri子了,这让袁买很是高兴。
    “多谢父亲,孩儿一定鞠躬尽瘁,不辱使命。”袁买跪倒拜谢,然后兴奋的回到了郑氏身边跪坐。
    郑氏眉开眼笑,连声夸奖袁买有才华,甚至亲自给袁买斟满了酒杯,心下为自己挺身而出招呼袁买过来坐的举动高兴不已,或许这孩子以后就是自己和女儿的靠山了。
    “你以前的时候,每个月拨给买儿多少月俸?”
    袁绍扭头低声问了一句身边的刘氏,觉得自己从今以后应该多多关心这个儿子,以前对待这个儿子,自己实在太冷漠了。
    “你以前从来不问这种事的?”刘氏有些心烦意乱的道。
    “回答我!”袁绍压低声音,略带不满的道。
    “五百钱……”
    刘氏有些胆怯的回答了一句,袁绍今天竟然为了这个病秧子这么严厉的和自己说话,实在是始料未及,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留下这个祸根。
    “哼,一个伍长的月俸也不止五百钱,无论如何,显雍都是我的儿子,你竟然对他如此刻薄……”
    听到掌管家事的正妻竟然只给袁买发五百钱的月俸,袁绍的心里很是不满。不过,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自己很少对这个儿子过问,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腹的怒气便散了一半。
    “以后每月给显雍五千钱的月俸,他现了,想必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
    袁绍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不容刘氏辩解什么就此下了决定。
    看到袁绍夫妻说完了悄悄话,坐在下面的许攸觉得自己作为袁绍的老朋友,也该起来说几句了,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周公吐辅,天下归心。显雍说的太好了,攸敬主公一杯,将来的天下必然是主公你的。主公威震四海,天下归心。那羌人左都尉卑斥是个悍将,时常sao扰边境。这不,到了主公的寿辰,也乖乖的献出了脑袋,全靠主公威名保佑,边关百姓才得以安享太平……”
    “哈哈……许子远你简直是在这里糊弄主公,杀掉卑斥,是因为他在青铜峡的峡谷里面迷了路,中了我的埋伏,被乱箭shè杀的,和主公有什么关系……”
    麴义显然喝的有些大了,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提着一块鸡腿,哈哈大笑着打断了许攸的话。
    袁绍也知道许攸说的是奉承话,不过,听着舒坦,正要谦虚几句,冷不防突然从麴义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由得脸sè骤变。
    麴义虽然是个武将,平素骄狂自大,目中无人,但到底不是个莽夫,一看袁绍脸sè勃然而变,就意识到自己话说错了,急忙放下酒杯和食物,请罪道:“主公息怒,义酒后胡言乱语,主公少罪。杀掉卑斥,全是托了主公的洪福。”
    袁绍哼了一声:“shè杀卑斥都是你麴将军的功劳,与我何干!”
    看到袁绍不满,在座的众人一起起身奉承道:“主公息怒,虽然仗是麴将军打的,但还是靠了主公你在背后运筹帷幄,所以羌将才会授首。”
    袁绍不再说什么,挥手示意继续喝酒,但心里却是闷闷不乐,准备再喝几杯,就勒令散席。
    看到父亲被麴义坏了兴致,又想到今天竟然被袁买这“胆小鬼”抢了风头,袁尚心里也很是不爽,起身提议道:“父亲大人,乱世以武为本,舞文弄墨,那是迂腐之人做的事情。难得诸位将军和大人齐聚邺城,不如,我们出城shè猎,父亲以为如何?”
    “好,出城shè猎!”
    随着袁绍一声领下,百十名袁氏集团的文武幕僚各自上马,在一千名骑兵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出了邺城,直奔郊外。
    这种事情袁买怎么会落下,从马厩里借了一匹马,夹杂在大队之中,跟着一块出了邺城。
    以前的袁买几乎没骑过马,幸好穿越前他所在的shè箭队经常把骑马作为辅助训练,藉此来锻炼身体平衡xg,袁买此刻骑在马上,尚能驾驭,不过这时候还没有马镫,以至于身体孱弱的他骑起来很是吃力。
    “以后有了自己的骑兵队伍,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配上马镫。”袁买紧紧的跟在袁绍不远处,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暖花开,微风和煦。积雪早已融化,青草刚刚萌芽,一眼望去,能看数里之遥,正是shè猎的好时节。
    袁尚一心想要抢回风头,一马当先,飞驰在大队人马的最前面。
    只见他胯下白马,疾驰如风;一身锦裘玉袍,手持强弓,腰悬箭壶,端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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