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惑红颜》第12部分阅读

    实,哭闹不已。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给过我好脸色,把我扔进武修堂,不许爹常去看我。武修堂每年只选出一百个人,剩下的人,都被埋在了青岩峰后峰的梅树林。所以里的人可不认你是不是少主,要想活着出去,你就得提着一百颗心第二日不被人杀了。
    “我年纪虽小,可在魔教那种地方生活了那么久,到底也沾染了一些阴暗。我开始恨他们。恨白魅为何那般苛待于我,恨我爹为何要生下我。但也还是孩子气的怨恨,打心眼里还是希望他们如往常一般待我的…
    “一年后我从武修堂走出来了,一个九岁的孩子,踏着尸骨。我以为白魅经过了这么久对我是还有着想念存着不忍的…可是我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仇恨,满满的仇恨和怨毒的眼光时时刻刻锁在我的身上,一个九岁大的孩子身上…”
    “楚洛显…”萧茵握住他的手。
    “一年后我父亲被人暗杀,一把火烧的尸骨无存,我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的唯一一束阳光也永远敛去了热度。也就是那一年,白魅把我锁进了洗髓池。一锁就是十年。”
    “洗髓池,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你们每一次提起都这般的…”
    “畏惧?”楚洛显一声轻笑,“洗髓池是魔教对叛教者或是犯了错的人的最高处罚,每一任教主继位前也必须得在那洗髓池中过上一遍。那是个什么地方呢…只要你一踏入那片池水,你的毕生内力就会随着池水慢慢流散,真气乱窜,不受控制。”
    “那你如今这一身功力…”
    “呵呵…若只是这样倒也不过尔尔,内力嘛,没了再练便是。只是当你全身的内力终于被抽干,你整个人都虚弱的后继无力时,那池水会将刚刚抽走的功力双倍地送回你的体内,通过你的每一寸泡在水里的皮肤,一下子涌回去。”
    “什么?!”萧茵惊呼了一声,“那岂不是要撑爆了经脉。”
    “所以啊…你得在回涌一开始的时候就拼尽全力抑制这外来的汩汩力量,调度体内回归不多的内力,慢慢和它相抗,待把经脉冲击地坚韧了些,再由的剩下的内力归于本体,若是耗得不够,少不得要断几条经脉;若是耗得过度,你又没有足够的内力调节五脏,等着下一波折磨的到来。
    “十二个时辰一次轮转,我在里面待了十年。亏得这十年才能让我有如今这般修为,大约再找不着比我的经脉还要坚韧宽阔的了。”
    “她怎么狠得下心…”萧茵抱住楚洛显,“怎么狠得下心!冲击经脉,习武者就算是在数名高手护法之下一生也不过三两次,她竟是让你十二个时辰一轮回的冲击了整整十年!她…!”
    楚洛显低头吻住了她,想止住她接下来怜悯的愤慨,却不料被更大的力气回吻了回来,丁香小舌在唇齿间游荡,真真是醉入了心里。他缓缓抚上她的腰际,顺着腰线慢慢上移,怀中的人出乎意料的乖顺让他简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猛地被推开的萧茵面上的酡红还未散去,她浮着雾气的眼直愣愣地看向楚洛显的方向,见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回过神来。本有些羞涩可见他那副模样实在又忍不住想要调戏…
    她缓缓靠近他,微微低沉了些的声音吹在他的耳边,“怎么了?”
    “没,没怎么…”某人向后挪了挪。
    “没怎么,那是怎么了呢?”又靠近了些。
    终于,某人暗青着脸色咬着牙,“大婚那一日,小爷都会要回来的!”
    “噗…”萧茵忍俊不禁,又开口挑逗,“要不…”
    “胡说!”还未说完就被他呵斥了一番,“我楚洛显的女人怎能受的这般委屈!我要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大婚,最重要的日子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最重要的人。若是哪一日我有什么不测,或者若是日后…我做了什么混账事让你当真不回头的打算嫁给别人…谁也不能拿着什么话柄看低了你去!”
    萧茵被他一番抢白从心底暖到了眼眶,“那你会么,会对我做什么混账事么?”
    “自然不会!”
    “全天下都知道我萧茵是你楚洛显的未婚妻了,你还打算能赖的掉么!”
    “茵儿!”楚洛显一双深邃的眸瞬间被点亮,满满溢着的都是惊喜。
    “哎哎哎——”萧茵见他就要扑过来抱住自己急忙伸手止住,“萧茵是,这会儿,我可是红颜~”
    “好啊!”楚洛显被气笑了,“看我不收拾你!”
    “你别过来,别过来!”
    “嘿嘿嘿…啊——!”
    “叫你别过来了的~哈哈~”
    屋外明月高悬,屋内笑语连连。
    只孤寂的人伴着这月喝着酒,耳边满是那盈盈笑语,鬼中运一口饮尽了坛中的酒,抬头痴痴地看向那清冷的孤月。
    第六十五章横祸突起
    次日一大早,百里流雪醒来之后急急向着萧茵和楚洛显二人道谢过后便匆匆离去,全然不见了昨夜的虚弱模样。
    萧茵见她走得急,轻笑,“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呐。”
    “你不也要走了么。”他从后面抱着她,不愿意松手。
    “是啊,这天一亮,就算这整个山庄的人都知道我是萧茵,我也必须得是红颜。”
    “是啊。”楚洛显松开她,为她披上昨夜南风璃丢下的那件风衣,“为着自己的娘子去别人那里一大早就准备着,还得亲手为她披上别人的衣服。为夫真是深感痛心啊。”
    “又贫~”
    “不贫。既然是别人的东西,穿在娘子身上怎么也得留下点为夫的印记才是呢~”
    没等萧茵来得及开口阻止,就感到后背心处一阵熨烫。
    她扯下披风一看,后心口的位置竟是完完整整地印着某人的掌印。
    “你!…”萧茵刚准备开口骂他两句,猛地却听得有脚步声自院落传来,急急忙忙将披风扔到了屏风后面,一抬头,竟是南风璃…
    “王爷…”
    “百里姑娘一大早便回去了,想来也是无碍了,只是辛苦你了,红颜。”
    “哪里…”萧茵羞涩状低头,“也多亏了楚教主相助呢。”
    “哦,”南风璃向着楚洛显微一抱拳,“百里姑娘已经为教主澄清了事实真相,还望楚公子莫要将昨夜的事情放在心上。”
    “自然。”他靠在门框上,含笑点了点头。
    “晨起露重,红颜怎么不把本王的披风裹上。”
    “王爷可会怪罪红颜?”萧茵见着他想往屋内去找披风,忙拦了上去。
    “此话怎讲?”
    “红颜也是觉得这天是越来越冷了,早上百里姑娘醒的时候还有些虚弱,我摸到身上王爷的披风,也没多想便解了给她披上了…王爷可会怪红颜擅自将你送与我的东西又送与了别人?”
    “无妨。”南风璃儒雅一笑,“一件披风罢了,自是要留给有需要的人。天寒,本王送你回去更衣吧。”
    “红颜谢过王爷。”萧茵柔柔一拜便被南风璃扶了起来。
    南风璃看向半晌没有说话的楚洛显,“楚教主,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楚洛显的唇角深深勾起,“那就不送了。”
    萧茵没敢抬头看他的脸色…南风璃却是莫名地觉得脊背丝丝的发凉,还真是冬日里了,不自觉的发冷呢…
    楚洛显看着两人离开背影的目光越发戏谑,脸上的笑容愈加邪魅,他狠狠甩上了房门,却没有在意院落中一闪而过的黑影。
    上官贤看了看四周,低声问身边的白里归云,“司徒兄怎地还没见到?”
    “这…”白里归云四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早些时候还见着呢,眼下除了睿儿,小宇和凡儿都在这里,想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上官贤点了点头,始终有些放心不下,可眼瞧着时辰到了脱不开身,只得整理了一下衣襟,站了起来。
    “江南三大家族三年一度的品酒论诗大会今次更是人才济济,还请各位不要拘礼。大会一开始,没有君臣礼节之分,没有武功高下之异,以文会友,以酒品诗。”上官贤遥遥举杯,对着在座的众人含笑而言,“还请诸位满饮此杯,不论诗作自创或是他借,意境更胜一筹着,相信大家和我们都自有公断。”
    “好!”满座的应好之声。
    萧茵眨了眨眼,“果真是好酒,醇香清冽,回味无穷。”
    “红颜可知这是什么酒?”
    “那倒是不知,红颜不爱这杯中之物,还请王爷解惑。”萧茵放下酒杯。
    “哈哈~”南风璃笑着摆了摆手,“本王也是品不出来的,只是本王有个王兄,倒是嗜酒如命,若有机会定然给红颜引荐。”
    “王爷不要只顾着和美人说话,倒是给这诗会开个响头才好呢!”上官贤见着无人敢先开口,只好出声提醒南风璃。
    南风璃笑着摇了摇头,“本王不过是过来凑凑热闹,既如此,那就抛砖引玉一回吧。”他也将酒杯放下,笑着看向萧茵,“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好!”也不管南风璃吟了什么,四下皆是一阵叫好声。
    “王爷对红颜姑娘,当真是情深意重呢。”百里流云起身,“小女甚是欣羡,敬王爷一杯。”
    南风璃也笑着又喝了一杯酒。
    “草木本无心,何求美人折。”楚洛显对着他的方向举了举杯,“王爷怜花之意自是惹人称许,只不知那枝头上的花朵们,是否都愿意入得王爷手呢?”
    南风璃微微一笑,“楚教主说的有理。”
    百里流雪看着楚洛显,恨恨地咬了咬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开口说话。倒是萧茵,又斟了杯酒,细细品了起来。
    上官贤抽搐着嘴角刚想说点什么圆个场,却被突然闯入的司徒睿打断了。
    “上官叔叔!上官叔叔!”司徒睿满面泪痕的跪倒在地,“你可要为我父亲做主啊!”
    司徒宇冲过去接住他,有些急切地问道,“大哥,怎么了?”
    “二弟!”司徒睿通红着眼睛看着他,“父亲,父亲他…”
    “贤侄,慢慢说,司徒兄怎么了?”
    “父亲他…遇害了!”
    第六十六章远方来客
    一群人跟着司徒睿赶到院落里的时候,只见得司徒茂远远地被挂在一颗树上,一滴滴的血滴在地上皆是轻烟微起。
    “有毒。”鬼中运拉过还想再往前走的南风璃。
    萧茵也定住了脚步,“好烈的毒,他方圆一米之内的草木皆是被那毒血烧焦了。”
    南风璃带着萧茵又退了几步,“那该如何是好。”
    “无妨,此毒三个时辰之内便会退了毒性。若是再发现的晚些,想必他的死,定然归为断气而亡。”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上官贤忙问道。
    鬼中运看了上官贤一眼,又看向楚洛显,“十年前的魔教密毒,名为销声匿迹。”
    他话音一落,一群人皆是看向楚洛显。
    白里归云大声喝到,“早知道那姓楚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昨日害我女儿不成,今日竟是害了司徒兄!魔教就是魔教!就该被赶尽杀绝!”
    “你女儿今早上走得时候可是自己说的,她是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掳走后被楚教主救下的。怎么,百里先生一遇到事情就这般是非不分么。”萧茵暗暗按下了楚洛显运着力的手,冷冷看向白里归云。
    “你一个小小歌姬,若不是看在九王爷的份上!你以为这里会有你的立足之地!”
    “呵…”萧茵一声轻笑,“但愿,你真的知道我是谁。”
    上官贤扯过白里归云,“百里兄多饮了几杯想必有些不胜酒力,还请王爷不要和她计较。”
    “本王自是没工夫跟他计较些什么的,就是不知道红颜有没有那个计较的心了。”南风璃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百里叔叔!”一直红着眼睛的司徒睿突然开口,“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杀害我父亲的真凶,还请百里叔叔忍一时之怒以大局为重。侄儿感激不尽。”
    “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百里归云清了清喉咙,终究是闭了嘴。
    上官贤皱着眉头看向萧茵,“还请红颜姑娘…”
    “无妨。”萧茵摆了摆手,“现在处理司徒先生的事情比较重要。”
    上官贤点了点头,看向一直未置一言的楚洛显,“楚教主,如今百里兄的尸首是在你的院子里被发现的,他所中之毒又是魔教…”
    楚洛显冷声一哼,“魔教密毒又如何,即便是密毒,不也有一眼便能看出来的人么。”
    “可人是在你的…”
    “我的院子?怎么不说是上官庄主的宅院呢。”
    “这…”
    “楚洛显,你休要再狡辩了!”白里归云终究没能忍住,“证据确凿,你的确是百般抵赖不得的!”
    “证据确凿?呵呵,”楚洛显笑得轻狂,“我倒是不知道了,哪里来的证据就说本教主是凶手了?”
    “这…”上官贤看向南风璃。
    他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礼貌地笑了笑,“上官庄主,只怕此事本王是不便插手的。毕竟这是江湖事务,本王若是插了手就变作了朝廷查案,只怕一层一层通报到皇上那儿之后…本王和庄主都不好交代,此番本王前来不过为了观礼凑凑热闹,一切事宜,庄主只怕是要自行做主了。”
    萧茵闻言不由得暗暗打量了南风璃一眼,这个逍遥王爷,倒是自己看走了眼…是非利害皆是一语道破,这么短短的时间就想出了应对之策,想必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看来自己的身份,他也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只是会是谁呢,这般明显的陷害却又教人脱不了身…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楚洛显,见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由得暗骂,自己在这里为了他思前想后,他倒好,全然一派过来看看而已的样子。真是欠抽…
    楚洛显接着萧茵的目光,弯唇一笑,眨了眨眼想要示意一下自己没事,不料她却一个白眼翻过来,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今天好像没惹着她吧…
    眼见着能做得了主的人推脱不语,上官贤也是心下烦闷。看向楚洛显,他又全然没有一副是当事人的自觉,若真是他做的,这自己打又打不过,不打又不行…
    思来想去的上官贤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得心中苦笑了几声,这都叫什么事!
    他清了清喉咙,“如今这情况,还是等三个时辰时候司徒兄身上的毒气都散尽了,把人弄下来,再做定夺吧。”
    “上官叔叔!”司徒睿瞪大了眼睛,“睿儿虽然不比叔叔德高望重名声显赫,可睿儿也知道若是自己多年知己好友惨遭毒手而凶手就在眼前时该做些什么!上官叔叔,睿儿年幼丧母,是父亲一手养大了我们三兄弟。父亲从来都教导我们,上官叔叔的教导务必记在心中。因此睿儿信您敬您,还请您务必还我司徒家一个公道!”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司徒宇和司徒凡见状也跟着兄长一同跪下,“还请上官叔叔做主!”
    上官贤抽了抽嘴角,忙上前去想要将三个孩子扶起来,“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上官叔叔若不答应,睿儿就长跪不起!”
    “这…”上官贤正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突兀插进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回头看去。
    “这里好热闹。”
    江水寒慢步走了进来,看着萧茵温温一笑。
    “江宫主!”上官贤最先上前,“哪来的风把江宫主吹到寒舍了,宫主来得正好。眼下这事情,非宫主不能做主啊。”
    第六十七章身陷其局
    “江大哥,你怎么来了?可还记得红颜了?”萧茵见着江水寒没来及高兴便被一旁的小钗拉了拉衣袖,回过神忙紧跟着上官贤凑上前去。
    江水寒见状无奈一笑,“萧儿别闹了,九王爷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萧茵闻言一愣,随即瞪向南风璃,“你早就知道?这么长时间都在演着戏耍我好玩?”
    南风璃忍俊不禁,“别闹,不管你是红颜还是萧茵,于我都是一样的。现下已经够乱的了,我的帐你日后再算可好?”
    满满的宠溺倒是让萧茵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戏演的…是不是真了点。
    “王爷既是知道红颜就是萧茵,那是不是该对本教主的夫人客气一点?”
    “还未大婚,何来夫人之说,楚教主恐怕是太心急了些吧。”
    “心急与否楚某比王爷只怕更为了解些。”
    “当局者迷,旁观者才清呢。”
    “只怕王爷身陷其局而不自知,却勿看了他人的迷局吧。”楚洛显笑意满满。
    “但愿如此。”南风璃也是笑语盈盈。
    “咳——”江水寒温声开口,“诸位,这些事是不是先放一放才好?现下是个什么情形,上官庄主可否与我细说一番?”
    上官贤满口应下,“这个自然,还请江宫主内堂请,我们边走边说。”
    “这么说,事发之时其实你们大家都在前厅里坐着,而只有司徒睿是第一个发现司徒庄主遇害的人?”
    “是。”上官贤点头。
    “司徒睿,你发现你爹时他便已经被人吊在树上了么?”
    “是,我在爹爹院内没有发现他的人影,便四处去找。待我找到时,他,他已经…”
    江水寒看着泣不成声的司徒睿缓缓点了点头,“现在看来,最有可能的嫌犯确是楚兄不错,但也就因为太过明显,很难让人不去想,是否有人嫁祸。”
    “江宫主!你可别因着和楚洛显关系好就偏帮着他!”百里归云拍案而起,满目的愤愤不平。
    江水寒微微一笑,“上官庄主,此事你既是拜托给了江某,是否代表就是全权信任了在下呢?”
    “那是自然,江宫主论武功论人品论智谋在座皆是无人可以相比的。”
    “那么,此事江某若是有了决断,是否就代表事情了结了呢?”
    “这…”上官贤支吾着看向白里归云。
    “哼,江宫主若是能够找出让大家都信服的证据,我白里归云可以保证,无人再敢拿此事说事!”
    “好。”江水寒起身,“既是如此,那就请除了九王爷,萧儿,楚兄,上官兄和百里兄以及司徒睿之外的人,都各自回去休息吧。现在起,还请各位短时间内都各自待在房中,谁也不准离开上官府。”
    “这是为什么!”有人立马开始反驳,“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凶手,为何还要拘着我们留在这里!”
    “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你们都不准走。”南风璃冷冷扫了一眼跳出来的人,“上官庄主,麻烦你将此次宾客的名单加以整理,本王要亲自过目。若是不小心走丢了一个两个的,本王日后自会带着禁卫军登门拜访。还有人有什么问题么?”
    一众的静默,上官贤见状暗自苦笑,起身行礼,“各位,上官家定会好好招待各位加以赔罪,凡这些日子的一应开销,全算在我上官家的账上便是。”
    一干人等听了上官贤说了这话才三三两两开始散去,只是有几个人还迟疑着不愿离去。
    司徒睿阴沉着一张脸,“小宇,凡儿,你们先回去。”
    “可是大哥!”司徒宇红着眼睛看着他。
    “回去!什么事自有我在这里,你们还想不想为父亲报仇了!”
    司徒宇和司徒凡相互看了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中运小友,你为何还不离开?”上官贤走上前。
    “我想,也许这里需要我也不一定呢。”鬼中运直直看向江水寒。
    江水寒看向鬼中运的方向,莫名的有些熟悉,这人…只怕还是旧相识呢,“也好,听说这毒也是鬼兄一眼看破的,还请鬼兄从旁协助便是。”
    “自然。”鬼中运点了点头。
    “小钗。”萧茵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和林云也先都回去吧。”
    “小姐!”小钗面上抽搐了一下,“小钗不走,小钗要陪着小姐。”
    “你忘了方才江大哥说什么了?除了他点的人,通通不许留下么?”
    小钗还想要说什么却突然住了口,点了点头便同着林云一起出去了,萧茵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勾了勾唇。
    “司徒睿,你可还记得你从发现你父亲不见到在楚洛显的院中找到他,共过了多久的时间?”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
    “半盏茶?哼,”白里归云一声冷哼,“轻功好些的完全可以犯了案再若无其事地赶去赴会,全然做出一副自己无辜的样子。细细算来,楚教主入席的时间确实是大会开始前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呢。”
    “怎么百里庄主那么多人竟只留神记着洛显是什么时候入席的么,怎的记的这般好,这般巧呢?”
    萧茵一句话堵得白里归云有些语塞,他大袖一挥,“那不知萧姑娘隐了身份跟在王爷身边混入诗会又是出去何番目的?我如何知道你不是为了当日八王府之事和魔教教主联合起来只为了找我们报仇呢!你们通通脱不了干系!”
    “哦?”萧茵闻言低头浅笑,转眼间人已到了白里归云面前,一双素手扼上了他的脖颈。
    第六十八章司徒公子
    “哦?”萧茵闻言低头浅笑,转眼间人已到了百里归云面前,一双素手扼上了他的脖颈。
    百里归云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动,手却是暗暗地向着腰间摸去,“你想做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呵呵,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萧茵一个挥手,一根银针就直直地扎在了他那只缓缓挪动的手上,“我若是想杀了你,还需要和什么人合谋么?要不我们来打个赌,看看我现在立马了结了你之后,我是会被带回朝廷还是会被这些江湖翘首就地正法?嗯?”
    百里归云脖间的手又紧了一分,他涨红着脸看向屋子里的人。鬼中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楚洛显满眼的戏谑明摆着是在等着这个妖女真的了结了自己才好,江水寒和九王爷…看别处是代表没看见么!只有自己多年的朋友上官贤焦急地对着自己使眼色,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世侄…
    “倒是个硬骨头。”萧茵淡笑着收了手,“小女和百里大侠开个玩笑,还望大侠不要介意才是。”
    “哼。”百里归云一声冷哼。
    “我只是想告诉百里先生,这种事我若是想做你就是再怎么这样闹腾也没用,洛显也是一样。所以,你就不要在这儿乱嚷嚷影响江大哥查明真相了。”
    上官贤眼见着白里归云下不来台,可除了自己就跟谁都没见着似的,忙笑呵呵地拉过他笑骂了一句,“是啊,百里兄怎能因着太过伤怀司徒兄的死而犯糊涂了呢!还请萧姑娘暂时息怒,听听江宫主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是啊。”
    “是啊,萧儿,你也太过胡闹!”
    上官贤闻言面上抽了抽…知道她是胡闹你还这么不轻不痒不阻止…
    江水寒仿佛没有看见他的表情,看向司徒睿,“你见着你爹之前,可有碰上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就是,不该出现,却出现在了那里的。”
    司徒睿凝神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确实没有遇见什么人,当时我惊惶之下只顾着赶到前厅来告知上官叔叔,或许,遇见了没有在意也是不一定的…”
    楚洛显闻言眸色突然一闪,不过还是什么也没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萧茵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没有啊。”楚洛显摊摊手,“能说的江兄都说了,该问的也都问了,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着什么时候司徒茂的尸首能移动了,看看能不能从那儿找到什么线索。”
    江水寒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上官兄与司徒睿去安抚安抚司徒家的那两个小少爷,别出了什么乱子才好。王爷这一番动静闹下来也该累了,回去歇息着便是。百里兄就先回去照看着你女儿,别再出了什么意外才是。至于这位鬼兄…就烦请你和楚兄萧儿一起随我去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是遗留了下来的。”
    “这…”上官贤微一犹豫,“好吧,睿儿,走吧。”
    “我不走!”司徒睿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上闪着不符年龄的刚毅,“我爹爹尸骨未寒,我怎能安心回去休息!上官叔叔,弟弟们就烦劳你照顾了,江宫主,我要跟着你们一起!”
    上官贤闻言也颇为感慨,这孩子和萧茵楚洛显相差也不过岁余,却远比不上两人的成熟稳重让人不敢侧目而视,这件事,倒是让他成长了些…
    当下对着江水寒作了一个揖,“江宫主,我这侄儿经此一事虽不能一举能堪大任,但也必然不会给宫主添乱的。你就带着他一起,也好叫他对他弟弟们有个交代。”
    江水寒想了想也是,鬼中运这个不相干的人都被他留下了,若是硬赶着司徒睿走也确实说不过去。于是他上前虚虚扶了一把,“上官庄主这是做什么,别折煞了江某人才是。我是怕这孩子见着父亲那般模样会太过伤心,既然他有这个心我自是不会拦他,让他一道跟着便是。”
    司徒睿当即跪倒,“司徒睿谢过江宫主,定然不忘江宫主此日大恩。”
    “江湖道义,都是应该的。还不快快起来。”
    上官贤也俯身搀起了他,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睿儿长大了。上官叔叔也就能放心了。”
    南风璃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楚洛显笑了笑就离开了,连句多余的嘱咐都没有对萧茵说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怎么,人家不理你了,心里又失落了?”冷不丁耳边响起一句酸溜溜的话,萧茵暗暗翻了个白眼转向江水寒,“上次回去的匆忙,事情又多又杂的赶在了一起,走了之后才听小钗说久澈伤的不轻,现下他身体如何了?还有无大碍?”
    江水寒闻言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啊!真是越来越胡闹!那般匆匆忙忙地就走了,还对楚兄用药!听说那一日教中来了不速之客,若不是冥离和冥焰离得都不远,指不定能出什么大乱子呢!你这会儿…”
    “江大哥~!”萧茵实在是受不得他的唠叨,撒着娇缠上他的手臂,“人家就问了你一句久澈身体恢复得如何了就被你数落了这么一大通,可是你说了半天都还没告诉我久澈到底有没有事呢!”
    见着萧茵这般不讲礼法地抱着江水寒的胳膊,楚洛显一声冷哼,得了,没了个久澈又来个江水寒,永远都省不了心!鬼中运仍是靠在门口,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倒是司徒睿…还真是一场大灾祸磨砺了他的心智,那般波澜不惊的样子倒是不似少年的沧桑…
    “嗯?说嘛说嘛,久澈到底怎么样了?”萧茵又晃了晃江水寒的手臂,拉着他回了神。
    第六十九章拂袖而去
    江水寒对着孩子气模样的萧茵终究还是没什么办法的摇了摇头,“你呀!久澈有月儿和冥离照顾,自然是渐渐在恢复的。想来不久应该就不会有大碍了。”
    “江心月?”萧茵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她怎么样了?”
    “月儿…”江水寒轻叹了一口气,“她从前就疏于练习,底子本是极差的,好在也还有冥离在照顾着。只不过…”
    见江水寒止了音,楚洛显倒是展颜一笑,“江大小姐有药阁成日里送上灵芝草供着,想有什么大碍也是不能的。只不过嘛…本想着一两年就算不能痊愈也是能回凤血宫再调养的,现在看来,江大小姐可能近些年都离不开青岩峰了。”
    “哦?”萧茵扬眉,还未待再说点什么,一边的司徒睿却开了口。
    “各位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人,如今办起事情来就是这样的漫不经心么?”
    萧茵看了眼楚洛显,有意思啊,这孩子还真是被父亲的死打击大了么,昨日刚见着的时候,连个大气都不怎么敢出呢。
    江水寒点了点头,“我就随着上官庄主叫你睿儿吧。睿儿说的有理,如今司徒前辈的尸身还被挂在树上,我们如此松懈确实是不该了。”
    “销声匿迹不是魔教密毒么?你就没什么办法给它解了?”萧茵瞄了瞄楚洛显。
    “虽是魔教密毒,十年前我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能接触到什么教中秘辛?”
    “是么?”萧茵眯了眯眼,“怎么我总觉得你好像知道点什么的样子?”
    “茵儿这么相信我?”楚洛显眨了眨眼,“恐怕这次倒是要让你失望了,我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关于那个毒。”
    “那你…”萧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沉默了半晌恍若不存在一般的人打断了。
    “我有办法。”
    “怎么可能!”司徒睿一脸不相信地看向他,顿了一会儿才道,“你若是知道该如何化了‘销声匿迹’,为何方才不说却非要等到现在?”
    “你不想你父亲提前被放下来?”鬼中运神情淡漠。
    “自然比你们谁都要想!”司徒睿的眼眶又开始发红,“父亲养我育我,如今终于等到我快要能报答他多年养育之恩的时候,他竟是死得这般没有颜面!是我这个做儿子不孝!”
    “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江水寒拍拍他的肩,“鬼兄弟,你有什么法子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好商量商量看看是否可行。”
    “‘销声匿迹’之所以会被列为魔教密毒,不过是它的特殊性可以在三个时辰之后消散于空气,全然不留一点痕迹。我们只要加快司徒茂周围草木之中毒性的散发即可,他身上的毒,难不成在座的各位还需要我说么?”
    “说得简单,这毒若是那般容易挥散了,还能是密毒?”司徒睿不以为然。
    “那倒也不一定。”萧茵扬唇,“若是挥散才是这毒的最终结果,那只需要给它一点催化,相信不会有什么别的影响~只一点,我不明白。”
    鬼中运看向她。
    “既是魔教密毒,你是如何知晓的这般清楚的?难不成神医鬼绝子还真成神了,这十年前就失传了的毒,竟是也摸得这般一清二楚么?”
    司徒睿闻言目光一寒,“除非是下毒者本人,既是有办法弄到这钟毒,对它自然是比谁都了解的。”
    鬼中运冷声一笑,“若不是我方才拦着你,你不过一具尸体,站在这里指认我,你有这个资格么?”
    萧茵听了他的话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终究太快了没能抓得住,她凝神想要思考一下哪里不对劲却让一旁看着的鬼中运误解了。
    “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我也没必要在这里招人怀疑,你们继续查,查出了点什么结果不必通知我了。”
    “这是心虚了?”
    楚洛显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方才不是一众人还怀疑着我,怎么这会儿就又硬咬着别人不放了?”
    “你!”司徒睿语塞,转身看向江水寒,像个需要庇护的孩子。
    两人说话间,鬼中运竟是已然走得人影都不剩下了,江水寒摇了摇头,“如此时刻楚兄就不要和一个孩子计较了。”
    “他走了也好,到底还是有些可疑的。”萧茵皱眉,“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可偏偏怎么想都是第一次见。”
    江水寒笑了笑,“怎么越活越是不靠谱了,还不如前些年小一点的时候懂事。这般没有根据的话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也好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么?”他安抚地拍拍司徒睿,“鬼中运确实是有些可疑,不过若他是凶手又何必费这个心思提点我们。我能够体谅你的心情,只是也别太孩子气了。”
    司徒睿闻言眸中暗色一闪,随即一副受教的模样点了点头,那副委屈又隐忍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他叫个屈。
    楚洛显见状勾了勾唇,大概,又要有好戏看了呢。
    第七十章节外生枝
    一行四人依着鬼中运的法子果然很快就解了周围的毒,萧茵有些兴致缺缺,“这么简单的办法,怎么我竟是没有想到呢。”
    “倒是难得血凤凰也有自认不足的时候。”司徒睿冷声讽刺了一句。
    “血凤凰?”萧茵笑了笑,小小的一张脸却嵌着那样一双媚入骨髓却又清澈澄净的眼,一袭红色的披风映得她整个人都明艳了几分,“倒是许久没有听过别人叫我血凤凰了,这么一听还真是有些怀念。‘凤血萧萧,流若星辰’是谁想出的名号,念着念着竟是觉得有些舍不得。”
    “你可知这名号是如何来的?”楚洛显坏坏地调侃,“是说我们江湖闻名的血凤凰杀起人来溅得血都比得上天上的星辰了,可不是美极了么~”
    萧茵白了他一眼,不经意瞥见司徒睿一闪而过的厌恶,不由得好笑,“浪费时间站在这里放心里骂我,倒不如先去看看你的父亲情况如何了。”说着一挥手,一道绿芒划过吊着司徒茂的粗绳,他就那么直直落了下来。
    “爹!”司徒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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