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啤酒!正宗慕尼黑原产黑啤酒!……先生要喝一杯吗?”肩上挂着啤酒桶的推销员在球场看台上来回走动吆喝着,来到我附近的时候询问道。
我点头要了一桶放在脚边,用喝酒的扎杯倒了两杯,递给微普一杯道:“喝一点吧,等会的谈话可能会有些沉重,你需要它。”
微普点头接过啤酒道:“你选的地方真够嘈杂的,这个地方能令你产生谈话的兴趣吗?”生性喜欢冷清的微普,对于球场上万人欢呼的场面特别不适应。
“我喜欢热闹的人群,能让我想起许多往事,知道吗?我曾经生活的那个小镇,镇民们起早贪黑的仅仅为着生计,喧闹的广场和时刻都在讨价还价的商铺现在仿佛就在眼前一般……人生或许有悲苦,但他最珍贵处却无法忘怀。”我大口的喝着啤酒道。
微普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躲避联盟军的搜捕,才进入这个人流大的场合,我为刚才的高估向你道歉……现在不是听你伤感的时候,我再说一次,我想知道我的来历!”
我舒服的打了个酒嗝,笑着道:“人都是群居动物,看到热情饱满的同类,我也会受到感染,我承认选择在这里谈话有你刚刚说的那部分原因……好了,既然你急切的想知道某些事情,就直接进入正题吧,其实对你的经历我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只是从组织一位前辈的日记中了解到了一些,我想我们有合作的可能……说说你自己知道多少吧,我给你补充。”
微普沉吟道:“我……我自那里醒过来后,脑袋里就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叫做微普,对以往的生活经历全然不知,每天都在艰巨的训练修行中度过,那里某些人称呼我为‘自由意识体’……”
“好啊!冲啊!”球场中的一方逼入对方禁区,顿时惹的万人高呼,我不由也被带动的站起来挥手叫好,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那里跑来跑去的球员有何意义,只是被人群感染带动而已。
当我随着大家一起辱骂着那名射偏球门的运动员而重新坐下时,微普不禁脸犯寒光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喝着黑啤酒看球赛?还是和我密谈?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听我说话?看起来你似乎对其他的东西更感兴趣……”
“哈哈哈,没有,其实最近我过得一直比较压抑,难得有机会放松一下,有些得意忘形了,我知道,你说‘自由意识体’嘛……看来你应该是卷岛唯我实验的第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战斗单位了!”我脸容一肃道。
听到“卷岛唯我”这个名字,微普的身体都在瑟瑟发抖,我轻轻拍她的背道:“虽然你应该是经过洗脑而失去了所有记忆,但看起来应该还是很清楚卷岛唯我这个疯狂的家伙……正如我所言,你是卷岛唯我的一个实验体,从组织一直对实验体采取的俘获措施来看,除了你弟弟将不会有认识你的人活着……”
我查看微普的神色转为黯然便思量着道:“卷岛唯我在生化改造过程中,起初都是以命令意识为主导,产生了诸如阻击兵、强化兵、冥梦等战斗单位,但是在实战中,卷岛唯我认识到没有自主意识的战斗单位与机械无异,根本发挥不出生化改造的最大优势,于是就产生了研究自主实验体的计划……”我心里估算着,从时间上推测,微普应该是被复制出来后就立刻实施了此计划,所以造成了她有着自我意识能够发挥强大的战斗力,却不知道过去,也不听从s的指挥的现象,应该是卷岛唯我遗弃的失败品吧。
微普紧紧抓住酒杯,大口的喝了一口,点头道:“应该是如此……几年前我被组织分配到瑞士分基地进行实战检测,在与当地特种兵作战时,看到死去的敌人呼喊着亲人的名字,垂死的身体挣扎着要掏出父母妻儿的照片看最后一眼……我突然意识清醒过来,我想到我也应该有亲人,我不会是凭空多出来的人类,所以,我背叛出组织加入了瑞士特种部队,几经转折,又被推荐加入了希顿上校的联盟军特别行动组。……能告诉我亲人的事情吗?就如你所说的,我应该有个弟弟。”
我点点头,将杯中的余酒一饮而尽,重新续了一杯才缓缓道:“关于你弟弟的事情我所知并不详细,只知道他的代号为k,也是作为卷岛唯我研究的战斗单位实验体……其实,k到底是不是你弟弟我也说不清楚。”
微普默念“k”的名字,疑惑的问我道:“此话怎讲?”
我沉吟了一番道:“也许你并不知道……或许你已经忘记,其实你自己也并不是真正的微普……真正的微普早已经在卷岛唯我的残酷折磨下殒命,你不过是卷岛唯我实验克隆技术而产生的复制人,完全复制微普的生命体……随后,再次对你进行洗脑,进行自主意识实验……”
再三考虑后,我决定还是将微普身为复制人的事实说出来,一方面这是即成的事实,微普迟早要面对,另一方面我只有对她毫无保留才能取得她的信任,结成对抗s的攻守同盟。
“啪”!惊闻这个消息的微普一把抓烂了手中杯子,啤酒四溅,混合着扎入微普手里的玻璃而流出的血液滴在地上,她微颤着嘴唇问道:“你……你说什么?我不是……人?而是克隆的生命体?”
我点点头,微普顿时上了情绪,将鲜血四溢的手举在我面前道:“那这是什么?你能告诉我这正在流出来的……是人类的鲜血吗?……为什么事实会是这样?我一直以来追寻的答案怎会是这样的?”
“你的手受伤了……”我抓住微普的手,将扎进肉里去的玻璃取出来,撕下衬衣替她包扎,我能体会她此时内心的复杂情感,当初我听闻我成为改造人的事实后,一时间我也是难以接受,何况她经历的远要比我所经历的要痛苦。
“为什么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微普喃喃自语着,已经魂不附体,任我在她手上施为,无来由的我就有种心疼,不安的想到库拉如果也经历了这样的遭遇,我该如何愧疚……只想让眼前纤细瘦弱的微普能够摆脱这噩梦一般的事实。
“我不相信!你是说谎!这不会事实!”微普抽回已经止血的手和我大吵起来道:“我会亲自去调查!我要证明你所说的都是谎言!”
我一把拉住激动不已的微普,死死的将她摁在怀里道:“你冷静一些!s根本不是你这种实力能够硬来的!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相信我的诚意,我根本没有欺骗你的必要……冷静些,听我说……”
在我怀中剧烈挣扎的微普狠狠的在我肋下来了两拳,我却硬咬着牙挺着,我知道决不能在安抚她之后而让她离去……微普脱身不得,渐渐失去力气,我感到胸前一片湿润,不知何时微普这坚强的冷面女子已经流出了泪水。
我放开手,轻轻扶起微普的双肩,只见微普泪流满面的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子,明明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做了,我已经很认真的去做每一件事情,就是希望能够寻找到自己的亲人,可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我会是复制人……我根本没有亲人!”
“哟哟!射得好!”球场中的一方终于将足球射入对方球门,整个赛场顿时欢呼起来,但是万人呼喊的嘈杂声却覆盖不了微普那刺耳的痛哭,那一声声质问让我哑口无言,见到微普的感情完全的爆发出来,我也只能默默的安慰她,轻抚她的棕发,将我的肩膀借给她哭泣。
半晌,微普哭泣声渐小,我才提出道:“和我一起吧,我做你的依靠!……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是单纯的组织指挥官,我的真正目的正是颠覆这万恶的s,解救更多如同你这般会遭遇不幸的人……”
仿佛诱拐纯真女孩的邪恶大叔,我满脸都写上了令人不安的字符,微普擦去眼泪,恢复她原本的冷艳,道:“你的一面之词我无法确信,我会去调查清楚……假如你说的是事实,我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会加入你……否则无论我多痛恨s,宁愿在联盟军里效力,也不会和你走到一起。”
我点点头,将我的杯子蓄满黑啤酒递给她道:“来一点吧,会让你忘掉许多烦恼……”微普接过啤酒痛饮,金黄色的酒液从她嘴边流下,淌在那身军服上……球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又是另一方进了球,惹的在场观众再次,突发情况令微普一僵,逞强的行为后果就是立刻被呛到,放下啤酒低头不停的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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