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缓过神来,道:“当然!你当然要解释一下……你脸上,身上,这些绷带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人会伤害你?……太无耻了,居然将joy先生伤害成这个样子,你快告诉,那人是谁,我一定给你报仇,即使我做不到,我的师弟便是当今格斗界四大高手之一,一定可以做到!”语气中,透露出对她的师弟无比强大的自信。
我一时听的糊涂起来,她师弟?四大高手?难道是说我?怎么她没有认出我来吗?我便坐在这里呀!想起她说的绷带,我才往身上脸上一摸,只觉得触手全是棉布绷带,站起身在全身镜上一看,不禁哑然失笑,玛丽居然将我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般,根本就看不清面目,难怪雅典娜认不出我来,刚才仅仅是惊异于我的伤势吗?那倒是对我紧张之极了。
本来我已打算开诚布公的谈一下我的尴尬身份,最好能让雅典娜不要再盲目崇拜了,这下弄的我也不知到底是该就此让joy从此消失,还是该让雅典娜清楚的明白偶像这东西,仅仅是一个人非常局限的侧面,实际上她一点也不了解我这个叫做joy的男人。
一时间我没有了主意,倒是雅典娜尴尬不自然起来,低着头玩弄衣角道:“我……我并不是想管你的事情……我,我只是有些关心……哦,对不起,我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也许与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处在一个房间里,尤其是第一次独处时,都会有种心跳加速的局促感吧,我明显能从血液循环加速的雅典娜脸上看出一片粉红。
我笑了笑,虽然我确定自己在做这样的表情,可是相信雅典娜是看不出我有这种表情的,我道:“没有关系,不过是因为演出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我的私人护理又太‘关心’我的身体,才弄成这个样子,没有吓到你就好……随便坐吧。”我决定还是用随遇而安来解决问题,既然雅典娜是来瞻仰偶像的,那我把偶像的派头做个十足就好,没有必要伤害这个善良女孩的心嘛……说起来,知道我是joy真的有那么打击人吗?
雅典娜点点头,就近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道:“实在很抱歉……深夜来打搅你……只是我觉得很不安,很想见见你……有些话,我考虑了很久,可是……可是现在却不知该怎样说起……”
我在酒柜里找不到饮料,和参赛选手的档次明显是不同的,全是些看得懂看不懂的文字标注的洋酒,我挑了一瓶口感比较好,度数不高的路易十四,拿起两只高脚杯,为她与我一一倒上少许,久战之后,经过刚才的休息,恢复了一点疲劳,只是觉得有些口渴。
雅典娜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杯子,脸色泛红道:“没想到joy也是这样温柔的男士……就像冰一样……就是我的那位师弟,说起来,他今夜不知到哪里去了,他自称也是你的忠实粉丝呢,本想让他一起来的……不过,也许他来的会更尴尬吧……”
为什么雅典娜会有这样的说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不禁脱口问道:“为什么呢?”话说出口我才后悔,当然是因为雅典娜是来看心上人的,我这个电灯泡如果在一旁当然会尴尬,可说出的话怎能收回。
雅典娜的脸红的像要渗出血来,支支吾吾的道:“我知道……他其实……也许并不是很喜欢你的音乐……对不起,并不是说你的音乐不吸引人,只是也并不一定会和所有人产生共鸣吧……至少师傅还有拳崇都没有,所以冰不喜欢也不奇怪……只是……也许……可能是因为我……所以才假装成你的粉丝,让我不再觉得没有人理解,能够开心的去做一名歌手……他就是这样一个不舍得伤害任何人的温柔男人呢……所以,他见到你时,也许无法做出一个正常粉丝该做的热情,一定会尴尬吧……而且有些话,当着冰的面,我是无法说出来的。”
我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液,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看到雅典娜眼中的复杂情绪,没有想到我蹩脚的演技终究还是让雅典娜察觉到其实我对joy的音乐一点热情也没有,尽管那些是我的作品,可是我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演奏这些音乐,大概是我前世十分有热情的东西,被炎黄血脉代入到今世的记忆里了吧,口中道:“没有关系……我会再接再厉,让更多人喜欢我的音乐的。”我想这样说应该是出自一位歌手的口吻吧,为了不在这种我毫不熟悉的言辞方面纠缠,我只好反问道:“雅典娜小姐,你要说些什么呢?我正洗耳恭听呢……”
雅典娜的脸色又是一阵红晕,平常我只觉得她是一个神经比较大条的传统女性,没有想到今日我倒是看到了有些和谢尔美相像的一面,恐怕她今天害羞脸红的次数,比以往十多年加起来都要多,至少我认识她三年多都没有见过她害羞,今夜从一进门,前后已经三五次了,只听她道:“我……我能请你去一个地方吗?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有些放不开……”
我有些郁闷的翻翻白眼,毕竟是善良无知的雅典娜呀,才会有这样的要求,若是精明干练的千鹤,早就以泰山压顶的强势向我发动攻势了,甚至还态度强硬的要求我给于肯定的答复,大有一言不和,就给你小子好看的意思,雅典娜估计还要找个有情调的地方,才好意思说出口吧,我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好的,女士……今晚一切都由你安排。”其实我心里打定主意,一会你表白的时候,我就当场拒绝,并且已经开始准备拒绝的说辞。
“那么,你跟我来……”雅典娜兴奋的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脚尖轻点窗台,居然跳出窗外去了,我心里暗道:“妈呀!这小妞不是知道我要拒绝她,所以要殉情吧!”我当然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强忍着体内要涌出反抗的气息,装作普通人一样大呼小叫起来,雅典娜连续在空中虚点,右手向上一挥,居然带着我使出空中光剑,这一手功夫使出来,立刻让我知道她在比赛中其实有所保留。
雅典娜升至极限后,右手轻轻一带我,将我平稳的送出去,然后一个倒翻稳稳的落在我的身旁,此时我才发觉,我们来到了酒店的顶楼天台上,广场四周星星点点的四处散落,与天空中的闪烁星光连成一片,夜空在这点缀中发出宁静的呼吸,雅典娜在我身旁一个深呼吸,张开双臂忽道:“哇,好美哟!我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坐在屋顶上!”
他?哪个他?我心中疑惑,却有鉴于刚刚脱口不该问的问题,此时强忍住问出口,静待雅典娜的下文,却没有想雅典娜自己为我解释起来:“每一次他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喝酒时,我都能感觉到他不一样的情感……真的,也许是修炼精神力者的特殊吧,我能感觉到他在上面每一个呼吸都有着感情……他喝着酒,望着天,数着星星,嗅着自然的气息……有时候,也会胡思乱想,胡言乱语,胡搅蛮缠……呵呵,大部分那个时候,都是喝多了,打起了醉拳……”
我忽然知道雅典娜说的“他”是谁了,便是我,她的师弟——冰,在雅典娜别墅的时候,我经常因为内气充盈只要休息两三个小时便睡饱了,这个时候我都会坐在屋顶上进行精神境界的格斗实战训练,或者喝点小酒,想念一下小舞,king,小娜,米卓,vice等人的曼妙……我不知道她此时说这些干什么,让我忽然有种攻击方向错误的感觉,准备好的决绝言辞一时都成了无用,雅典娜一指天上的皎洁道:“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圆呀……”虽然很多时候,这一句是没话找话的意思,但此时,雅典娜却是真心的在感叹圆月的魅力。
我点点头,深有感触道:“所以黑夜也不再让人恐惧了……”此时,雅典娜却沉默起来,静静的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仰首看着月亮,此情此景下,我的心也沉静下来,不再为今晚的遭遇烦躁不安。
雅典娜静坐半晌,才道:“joy,很谢谢你今夜能陪着我看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受到冰的影响,也喜欢从窗子里看着天空,那个时候,我会觉得很有希望,对明天的一切都怀着希望去对待,人生忽然便充实起来……所以,我一直希望能和我最爱的人一起试试坐在屋顶上看月亮……冰就很喜欢这样……”
随着雅典娜的话,我忽然有种明悟的不安,我心里不敢确定我的感觉,只得静待雅典娜揭开谜底……“我一直以为,那人便是你……就在我闯入你的房间时,我还固执的认为那人便是你,可是我心底却有着很强烈的谴责……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冰,有种负罪感……”雅典娜的鼻音中已经有了一些哭腔。
她断断续续呜咽的道:“对不起……joy,在刚才的那一刻,我已经明白了,我对你的感觉便只有喜欢,喜欢的你的音乐,喜欢你的才华,喜欢你无所不在的情感……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心……却已经属于冰了,我此刻便只希望解开绷带后的你,便会是他……我好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看月亮……我会告诉他,我真的好爱他……为什么我会这样没用,这样无知,这个时候才会明白……从不敢对他说出心里……”雅典娜再也无法接着说下去,埋头进臂弯里,大声的哭泣着,将我的心搅的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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