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王涵曦提出来去校园看一看,房秋雨说正合我意。
文老师心领神会:“你们去吧,刚才我也碰到大学同学了,平时很难碰到,我去找她聊一聊,你们记住考试时间。”
~王涵曦、房秋雨一起说:“我们知道的。”
~两人走出了餐厅,十二月,天有些冷了,午时阳光灿烂,太阳底下有些暖洋洋的。
王涵曦看到操场上有很多橱窗,就说过去看一看,他在一排橱窗前停住了,橱窗里很多学生照片,下面有简单介绍,名字,竞赛科目获奖等次,考取大学院校校名。
那些大学都是重点大学,比如清华,北大,人大,复旦,南大,浙大,上海交大等等名校,还有林校长毕业的院校京城师大。
之所以知道这些学校是名校,那还是他从父亲给他订的一本期刊杂志上知道的,尾页上有学校的专门介绍。(那本杂志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中学生中非常流行的杂志,中学生数理化)
~这样的橱窗有很长一排,王涵曦陷入了沉思,
~他问房秋雨:“竞赛获奖可以保送上大学吗?”
秋雨说到:“可以啊,外国语中学有个专门的竞赛保送生班。”
~“条件呢?”涵曦没有转头,追问到。
~“这个我真不知道了,这样吧,我回头问问我爸,然后告诉你,可以吗?”
~涵曦说:“好啊。”
~涵曦没心看了,两人沿着体育场跑道,边走边聊。
~房秋雨走了一会,说:“吃的饭也消化差不多了,考试时间快到了,你去餐厅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就不过去了,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完呢,我准备回家写作业了。”
~王涵曦说:“好。”
送走了房秋雨,涵曦转身回到餐厅,找到了文老师。
这时候文老师正和一个胖胖的,个子比文老师要高一头的女老师娓娓而谈。
~涵曦叫了一声:“文老师。”
文老师回头看看涵曦,说:“这是邱老师,六中的。”
~王涵曦有点害羞的腼腆的说:“邱老师好。”
~邱老师回应到:“你也好,你就是王涵曦吧,挺好的一个男孩。”
~邱老师对文老师又低声说到:“那我也过去了,看看我的学生,你们说话吧。”
走过文老师身边,拍拍文老师肩膀,低声笑着说:“你运气太好了,不是一般的好。”
~看着远去的邱老师渐渐走远,文老师回过头来,问王涵曦:“刚才去哪里看了,这么快可回来了。”
~王涵曦指指刚才的大概位置,说:“就在那里随便看了看。”
~一点五十左右,文老师又把王涵曦送到初中部门口就转身打算回了。
一个原因,涵曦告诉他,考完试他要去马书记家,另一个原因,她也想回家把一周的衣服洗洗,五岁的女儿还在婆婆那里,得把她接回来。
~即将走出校门的时候,她想看看王涵曦刚才看了什么,情绪上有些变化,虽然细微的,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走到那排橱窗前看了一眼,脑袋有点懵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瞬间,她突然明白了,外国语中学为啥突然热衷于举办六校联赛了,之前不屑参与,突然又热情高涨,而且又把市教育局领导请来,免费给所有的老师同学提供午餐。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目标直指优秀学生,王涵曦也一定看到了,竞赛获奖可以直接保送外国语中学高中部。
通过举办联赛,能够名正言顺邀请五所学校的优秀学生,堂而皇之参观外国语中学,直观看到外国语中学软实力与硬实力,这是最好的宣传。
这是要把所有优秀的初中毕业优秀学生拉到外国语中学,抢在竞争对手市第一高中之前出手,这一招太高了,关键别人还挑不出毛病。
~但是她也知道,看明白也没用,人家软实力与硬实力的确是实实在在的。
这里的确是优秀初中毕业生最好的选择,那是学生的自由,至于其他因素也不是学生需要考虑的。
~考完试,涵曦走出初中部大门的时候,还想着怎么去找婉秋姐呢,突然后边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正是婉秋。
~涵曦说:“婉秋姐,我正想着怎么找你呢,以为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婉秋说:“怎么会呢,我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上午我给大姨打了电话,说晚上去吃饭,大姨,大姨夫听说你也去,高兴的不得了。”
~涵曦说:“又的麻烦马伯伯他们了。”
~婉秋回到:“想多了,大姨夫,大姨才不怕麻烦呢,就怕不麻烦他们,大姨夫热心肠,远近闻名。”
~看看时间还早,婉秋说:“附近有个滨河公园,免费的,我们去那里转一会吧,我想听听你的故事,然后再去大姨家。”
~涵曦说:“好啊。”
~两人很快来到滨河公园,说是公园,其实也就是修了一些道路,种了一些树木,比起荒草来,倒也多了一些诗情画意,临近初冬,河边的风略显刺骨。
~涵曦一边走,一边讲述着自己的简单经历。
他说:“小时候因为没有兄弟姐妹,老是受欺负,也没有帮手,所以就尽量躲起来,躲起来嘛就想着找点事做,那就读书吧。”
“除了父亲给他带回来的书,然后就是趁着走亲戚,搜集表哥表姐的书籍来看,知道我看的第一本书是什么吗?”
~婉秋回答到:“是什么书,不是课本吗?”
~涵曦回答到:“不是课本,不过到现在那些内容我也不太懂,官场现形记,听说过没?”
~婉秋说:“听说过,没看过,我的天,你怎么会去看这种作品呢?”
涵曦又说到:“我也是偶然看到的,家里有个地窖,本来是个避暑的地方,夏天的时候,我都会跑到下面去避暑。”
“有次,我看到地窖的旁边有几个洞,我以为是老鼠洞呢,没想到,一伸手,摸到的是书,书有点潮湿,第一本书是官场现形记,繁体字的。”
“但是我看不懂,书有很多,后来父亲告诉我,那些书籍是爷爷留下的书籍,不过那些书我大多都看不懂。”
~婉秋说:“怪不得你学习这么好,原来家族有读书遗传基因啊。”
~涵曦笑了:“那也不是,就是想躲起来,少惹事,要不然老是受欺负,就这么着养成读书习惯了。”
“农村的孩子读书条件确实差,辛苦,我们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上早自习,最初是附近生产队的学生一起上,没有专门地方,就在每个学习小组组长家门口,一起相互背书。”
“冬天最难受,特别寒冷,只要不是雨雪天气,都得上,小学四年级就开始上晚自习,那时候离家就远了。”
“冬天上早自习时,明月高挂,都是特别的寒冷,学堂没有电灯,每人拿盏油灯,手拿着都是冰凉的。”
“五年级时,学校才有了电灯,很难想象吧,那时候一直期盼着来城里上学,可因为家庭原因,耽搁到现在。”
~婉秋说:“我真的想象不到,相比你,我还是算幸运的啦。”
涵曦接着说到:“还有老师,大多都是民办教师,能够高中毕业的都已经算不错了,初中毕业得都有,而且家里有点关系才可以。”
“师范学校毕业的也有,但是寥寥无几,这就是现状,能够学习好,除了天份,努力之外,全靠自己自学,摸索了。”
“说实话,这几年农村的学校学习条件也在进步,但是条件距离城市差距太大了,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直观的感受。”
~婉秋说:“以前听说过,但是没感受过,有句话说的好,寒门出学子,不容易啊,市区其实也一样,不同的差别罢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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