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史乱国志》第四百八十一章 次日之战,出人叫阵

    “既然如此,某便在战场之后为吴侯掠阵。”
    孙坚此举绝对不是为了避战,而是想要将己方的士兵用在最为有用的地方,另外,按照此前的部署,几乎轮不到联军士兵向城头冲杀。
    “那便好好休息,这两日的战斗注定会非常轻松,可一旦敌军有所行动,就可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项明轻轻拍了拍孙坚的肩头,转身离去。
    说到底,周泰负伤他也有一定的责任,可战争哪能避开伤亡,就算对方身死,也是为将者的宿命。
    周泰身为从军之将,从踏上沙场的那一天起,便有义务做好觉悟,自己前来探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没有必要再过多停留。
    孙坚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项明此次前来与其说是探望周泰伤势,还不如说是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过,他不是孙策,知晓轻重缓急,明白当下绝对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项明仍旧早早列阵出营,整合大军来到成皋城下。
    与昨日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将留在后方的巢车推到前面来,因为今日的规划并非攻城。
    而是叫阵。
    即便是融入了霸王的记忆,项明仍旧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时代会存在叫阵这般匪夷所思却又顺理成章的战争形式。
    在他看来,是攻是守应当取决于战场情势,而不是因对方叫阵才选择出击,那样无疑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不但被动,还等同于放弃了战争的主动权,这对战争极为不利。
    所以在项明眼中,应下叫阵之人大概都是愚蠢之徒,无论是何想法,都等同于主动落入了对方的算计。
    可偏偏,就连他也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应下敌军的叫阵,这无关叫阵时的言语,就是一种仿佛天性般想要回应挑衅的行动。
    所以严格来说,叫阵真的能够算是一种普适性最强的阳谋,敌军若不应战,加上麾下不是那种百战之后炼成坚毅意志的士兵的话,久而久之绝对会导致士气下降,可若是应战,便等同于遂了敌军的安排。
    这一次,孙坚在后方掠阵,则带领联军主力压近道距离护城河三百步开外,给城中的敌军带来巨大的压迫力。
    纵使鲜卑人没有收拾战场的习惯,可他们现在是守城一方,倘若不对战场加以修整,终究是要自食恶果。
    于是,他们昨日午后趁着敌军回营的时机,将战场上的尸体进行了收整,随即集中起来焚烧殆尽。
    拓跋宏惊喜地发现,尽管打扫战场是一件不甚美妙的工作,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收获了上千套敌军士兵留下的完整甲胄,以及许多精良程度远超他们的制式兵器,按照这样合计,他们终究还是占到了一些便宜。
    因此,城墙上下都因为鲜卑军的打扫不复昨日那般惨烈的模样,就连花费数百名士兵的性命搭建的浮桥也被鲜卑士兵一并拆除,他们绝对不会留下如此重要的事物让敌军轻松过河。
    虽然城墙依旧留下了交战的印记,尽管墙缝与地面之上还留有黑紫色的血迹,依稀可见昨日大战的情景,可相比昨日也算整洁了解太多。
    今日联军的布阵也不同于昨日,几乎所有领军将领皆策马处在大军最前列,加在一处能有数十人之多,毫不夸张地说,就是他们,统领着这十万大军。
    今日之旨不在攻城,因此项明也没有必要让这些将领分别统领麾下士兵,而是聚在一处,也算是叫阵作战的一种列阵方式。
    叫阵也分两种,一种是全军兵临城下叫骂,引得敌军放弃城墙优势而主动出击,可这样的选择确实有些愚蠢,所以自兵法盛行之后,这样浅显的叫阵便很难取得成效。
    因此,当下的叫阵多以第二种为主,也就是寻常意义上的斗将。
    身为将者,大多对自己的力量有着充足的自信,遭逢挑衅,主动迎敌的大有人在,这无关乎战术,而是心气的问题。
    叫阵正是利用了大多数武将的这种性格,来达到应有的目的,而这种目的往往是不怀好意的。
    项明不在乎是否能够对敌军将领造成杀伤,但只要鲜卑将军按耐不住从城中杀出,他的第二步谋划就算成功了大半。
    “诸位,谁来为某拿下头阵?”
    项明处身正中,回首望着众将,大笑道。
    众将闻言,皆跃跃欲试,但他们大多心中清楚,第一回合出战之人,不能太强,更不能太弱。
    强大的武将,要留到后面粉墨登场,而那些太弱的武将,若在第一场便大败甚至被敌阵斩,多少会影响己方士气。
    所以那些不入流的武将虽然渴望着在战场厮杀,从而建功立业,却没有一人真真正正付诸于行动,毕竟,立功并不等同于自寻死路。
    跃跃欲试不假,但真要说出战,还是要项明主动点将。
    项明直接将目光放在了宋江身上。
    上一次对方追击敌军却中敌之计,放跑了不少鲜卑士兵,他虽然明面上没有计较什么,但宋江终究还是要将功折过,因此,这危险的第一战理应让对方承担。
    察觉到项明的目光,宋江苦笑一声,知道此战无可避免,于是转头对身旁的将军低声嘱托几句,随即,那名将军策马提枪,上前叫阵。
    一骑自联军阵中杀出,自然引起了鲜卑人的注意,特别是拓跋宏,此刻他根本摸不清项明的想法,只当对方又是前来交涉之人,没有太过在意。
    但那名敌将非常嚣张,策马上前却并不言语,在城下耀武扬威般来回往复,惹得城头众人一阵阵恼火。
    “尤那敌将,你是何人,因何在此放肆?”
    终于,城头有人沉不住气,出口问询道。
    鲜卑众将也非都是凭借娴熟的弓马作战,总有那么几人学过大汉兵法,能与对方交流的,也只有这些鲜卑族的“智将”。
    声音虽无比生涩,却也依稀能够辨别,闻听此言,城下的将军抬起头来,露出一副清秀面孔,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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