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婆婆并没有带他原路返回,可能是那里的猩红太刺眼。书院中竟还残存着一些枫树林,微风吹过,层林尽染,落红一片。
“所有来京都求学的少年,都挤破头想进入天书院,为了遇到名师,提升境界,进而获得上榜的机会。”
宁婆婆说道,面带微讽。
“可惜他们并不直到自己有几斤几两,明明资治天赋那么差,还要来京都碰运气,连这点都不自知,就连剑宗陛下亲临也无法让他们上榜。”
朝渊宗有些吃惊,他临走时,师父告诉过他,资治天赋并不重要,可到了这里,宁婆婆却极为看重天赋。
看着朝渊宗错愕的神情,宁婆婆有些不满地问道:“怎么,老身说的不对吗?”
朝渊宗神情有些复杂地说道:“也对,也不对。”
宁婆婆不以为然,“呵”了一声。
朝渊宗看着青天榜上错乱的名字有些发愣,宁婆婆阴森森地说道:“别找了,这是几十年前的榜了,最顶端的都是书院的人,只不过他们现在……”
朝渊宗有点不喜这般故弄玄虚,皱眉问道:“他们在哪儿?”
宁婆婆说道:“都死了,在那次事件之后,青天榜迎来了大换榜。”
朝渊宗对这所学院越发地好奇了,在最顶端,有一个名字至今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秋道冥。
“这个名字代表了书院挥之不去的一段历史。”
宁婆婆说道,她看了看不晚的天色,淡然飘渺的晚霞浸染了半边天。
“走吧,带你参观一下这里,完了老身还要好生修养一番。”
朝渊宗问道:“难道不需要去领取学院钥匙之类的吗?”
宁婆婆有些许轻蔑地环顾四周,说道:“就一座荒园,连朵花都没有,也配有钥匙?早丢了。”
朝渊宗想说遍地是花,但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所以他忍住了,他知道宁婆婆的话语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宁婆婆又说道:“说不定你可以在这所学院中一枝独秀,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要学会谦虚,锋芒不要太露,有很多眼睛都在盯着这里,尽管这里已经荒废多时了。”
朝渊宗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宁婆婆略显严肃地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她让朝渊宗暂住旧校舍中。
这座旧校社确实是有些年头了,朝渊宗花了很长时间才将其收拾的一尘不染,他有些轻微的洁癖,很害怕休息时脏污出现在他的面前扰乱心神,其中不免要将满是灰尘的蜘蛛网还有一些尚未破壳的虫卵清理而出,清理时他还不小心踩到一颗绿油油的,如同牛油果一般的虫卵,遍地爆浆,恶心的粘液还溅在了他的袖袍和鞋上,他暗下决心,今日穿的衣物日后定不再穿了,宁婆婆在一旁冷眼旁观,时不时冷笑几声,像是在嘲笑他的憨态。
好不容易才清理完了,宁婆婆走了。
朝渊宗站在高阁上看着她踽踽独行的背影,又回身看了看些许简陋的床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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