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匪事》第378章 基本说定了

    聚福阁陈掌柜的宴会就放在自家店里。
    当周耀宗等人赶到店里的时候，凤州城里有点名望的商人都已经在店里等他了。
    “赛张良大王来了，快请上座。”陈掌柜对周耀宗说道。
    周耀宗也不推辞，顺势在上手位置坐下来，陈掌柜坐在了他的左边，石奎在他的右边落座。
    在中国所有的礼仪中，餐桌礼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哪个人该坐什么位置这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不是谁想坐哪里就坐哪。
    外出吃饭不是在你家炕上，只要不把炕坐塌，想咋整都行。
    大家都坐下之后，聚福阁陈掌柜说话了，“各位掌柜，今天我们有幸邀请赛张良大王参加咱们的聚会。目的有两个，一个就是为了庆贺北边的商路开通，大家第一次过去做生意都赚到了银子。这第二层意思就是感谢赛张良大王为此付出的努力，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给咱们创造了这个赚钱的机会，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同维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大好时机。”
    经济繁荣是一个连锁反应，北边商路开通不管对于前去北边做生意的人来说还是对于在凤州城里做生意的人来说都是好事。
    就拿聚福阁陈掌柜来说如果大家都赚不到钱，谁还会来你这里吃饭住宿呢？
    可是一旦大家都赚了钱，就会带动各种消费。聚福阁饭店的生意而已就会随之好起来。
    在陈掌柜的提议下，在座的所有人喝了第一杯酒。
    随后陈掌柜说道，“这第二杯酒请赛张良大王提议，顺便也请他说几句。”
    提议喝酒是酒场上的程序和规矩，顺便讲两句这才是重点。
    周耀宗明白陈掌柜话里的意思，于是端起酒杯给大家说道，“感谢陈掌柜给他们安排的这个饭局，在这个饭局上我说这么几层意思，第一层意思就是虽然我们打通了前往关中的商道，但是这一路过去磕磕绊绊还真不少。这说明前往北边的道路还不太平，今后大家在前往北边经商的过程中还要多加小心。”
    这当然是套话了，凡是去北边经商的人都知道这一路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的第二层意思就是借助这个饭局大家一起想个法子，看看如何才能够在凤翔城长久扎下根的同时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个新命题，也是需要大家好好考虑的一个问题。
    周耀宗这话一下子说道大家的心里去了。
    一路过去发生过货物被偷的事情，也发生过不准过桥的事情，还有的人在凤翔城里做生意的时候被当地痞子强买强卖的事情。
    更有甚的是木炭商人的伙计被当地的混混暴打了一顿，商人们气不过告了官府，结果是该掏的钱给官府掏了，最后混混一个也没有抓到。
    如果把这些事情集中在一起，那么遇到的事情还真不少。
    “赛张良说的不错，虽然北边经商的利润要比南边高的多，但是北边经商的风险明显也比南边要大的多。”板栗商人说道。
    钱虽然赚得不少，但遇到的危险也不少。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风险越大利润越大吗？
    除了受气之外，还有令凤州城里的商人们更为生气的事情。
    “最令我气愤的是那些关中人明显瞧不起咱们山里人，我在经商的过程中就被人敲诈了两张羊皮，而且人家还骂我们山里人不懂规矩。要不是这一次赚的多这话我都不好意思说。”羊皮商人也跟着说道。
    “看来大家这一趟下来都有不少的经历，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咱们借助这个酒局一边吃饭一边想办法，来我们先干了这一杯酒，喝完酒大家一起想办法。”周耀宗提议大家先喝完这杯酒。
    引导酒场上的话题也是一项本领。在周耀宗的提议下，喝了酒的商人们把心里的憋闷都说出来了，这正是周耀宗想要的结果。
    他知道如果自己直接提出来要求商人们把他们的货送到自己的山货店去，这些人肯定有意见，会说自己是强买强卖。
    但如果让他们把这次前往凤翔城做生意的苦楚说一说，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现在这种效果已经显现了。
    这时，石奎说话了，“各位掌柜的，我是关中人很清楚凤翔城里人的想法，在关中人的心目中，咱们山里人就是贫穷落后的象征。如果咱们继续在凤翔府做生意肯定还会遭到他们的白眼和欺侮。”
    平原人瞧不起山里人，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是几千年来的传统。
    如何才能够化解这种困局呢？
    石奎继续说道，“我在想，如果凤翔城里有一家店铺专门收购山货，咱们直接把自己的货物卖到山货店里去，虽然赚的相对少一点，但是也减少了我们自己在凤翔城里卖东西的不利因素。如此岂不是更好？”
    凤翔城里开一家专门收购山货的店铺？
    如果真有这样的店铺，凤州城里的商人们确实会省了不少的事情。
    石奎这话立即引起了各位掌柜的兴趣，“你说道确实不错，如果真有这样的店铺，我愿意把自己的东西卖给他们店里；顺便省去了我带人在凤翔城走街串巷叫卖麻烦。这一趟下来，我感到自己真的吃不了那个苦，也受不了那个罪。”板栗商人说道。
    不过也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就算是有这样的山货店，我也不会把自己辛辛苦苦运送到凤翔城的东西送到他那里去。我冒了那么大的险，出那么大的力，最后让别人去赚差价，我才不做那个冤大头。”
    面对双方所持的不同意见，周耀宗说话了，“我刚才听了大家的意见，有人愿意也有人不愿意。我在想如果我们找一个熟悉凤翔情况的熟人在城里开山货店，让他把收购货物的价格稍微给大家抬高一点。是不是就能够解决大家面临的困难呢？”
    听完周耀宗的话，木炭商人直接说道，“如果真有这样的店铺，我愿意把自己的货物卖给山货店，现在是冬天我花了十天时间才把东西全部卖掉。如果到了夏天，我估计花一个月的时间也不会把东西卖掉。思南想去的，还是直接卖到山货店里最好。”
    人都是有私心的，做买卖也一样。
    听完木炭商人的话，板栗商人也说话了，“我也愿意把自己的货物送到山货店去，我实在受够了凤翔府那些城里人瞧不起咱们的眼神。”
    “还有哪位掌柜愿意把自己的货物送到山货店？”周耀宗问道。
    又有两三个人也提出愿意把自己的货物送到山货店。
    周耀宗在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如果这些每次都把自己的货物送到自己的山货店，货源应该是充足了。
    于是，周耀宗对石奎说道，“咱们这里只有你是关中人，那就麻烦你跟那边开店的朋友说一声，让他在那边开一个山货店，给在座的各位掌柜帮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