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里的修骑士》第四百二十七章 联合施法

    “我还没那么大能耐。”兰斯洛翻了个白眼，“多半是老精灵捣鼓出来的东西……”
    他倒也不是不能弄出这种长刺的藤蔓，但规模撑死了也就一百来尺，和眼前这延绵数里、将整个要塞都围了起来的荆棘之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在他大部分的生命中，魔法都是童话故事和民间传说中的东西，直到精灵出现在起义军面前，他才知道这种超自然的力量竟然真的存在。尽管如此，魔法依然维持着一种低调的神秘，从来都不会轻易动用。
    但来到深渊后，他发现魔法竟是如此的普及，所有的智慧种族都知晓魔法的存在，法术的知识也广为流传。更重要的是，施法的难度似乎也低了很多，这一点他自己就深有体会——精灵们曾经教了他一个召唤战马的法术，在故乡世界大概五次尝试才能成功一次，其中一半的结果是弄出驴子或是骆驼，而在深渊，他好像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由于在冒险中遇上魔法的概率实在太大，所以兰斯洛曾经向卡拉林详细请教魔法的相关知识。学者虽然目前也只能释放三环法术，勉强算个出师了的学徒，但他对魔法的了解是远超其施法能力的。
    按照卡拉林的说法，尽管法术的效果千变万化，但根据威力、范围、施放和持续时间等信息还是可以大致判断出一个法术的环位等级。
    最低级的是可以随意施展的戏法，比如塑能系的火焰箭，威力和一名长弓手射出的箭矢差不多，还能将地面点燃，而三环的火球术，其制造的爆炸就堪比投石机发射的石块了。再往上六环的连锁闪电，威能与自然界的雷暴相差无几，而到了九环……
    流星爆，施法距离一里，从空中召唤来数颗流星砸向地面，方圆百尺内寸草不生，中阶以下的恶魔有多少都得死，要是对着帕斯科勒这样的中型要塞来一发，估计一半的城墙就没了。
    就这还被认为是九环法术中最弱的法术之一，九环中还有完全变形术，能将物件变成活物；能够跨位面传送、召唤来魔鬼大公和深渊领主的异界之门。
    当然，最神奇的还是祈愿术了，这个法术甚至能够逆转时光，把已经发生的事情变为从未发生过，获得某件早已遗落的宝物，让逝去多年的英雄复活，或是诅咒某个仇敌立即死亡。
    不过这个法术也不是那么靠谱，想要得到某件遗落的宝物，后果可能是直接将你传送到宝物的现任主人身边；若是想要复活的对象并不希望安眠被打扰，施法者只会得到一具没有灵魂的活尸；而如果你希望死亡的对象太过强大，这个法术多半会把你传送到未来多元宇宙即将毁灭的时刻，而那位对手当然早就死了，所以你看，愿望实现啦。
    据说能够得心应手使用祈愿术的法师，跟魔鬼签合同时都不会吃什么大亏，但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个法术的限制到底有多大。
    可以看出，即使是高级的法术，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限制：威力最大的法术通常只对单体生效，而能对多个目标生效的法术杀伤力则会差一点。根据那堵荆棘之墙的威力，兰斯洛猜测大概5环或6环的法术就能做到类似的效果，但这种延绵数里、将整座要塞都围起来的规模实在太过夸张，就算是9环的法术也没这么大范围的。
    但不论这个法术到底是什么样的等级，它的效果确是实实在在的。撞上去的低阶恶魔实在太多，以至于将那堵荆棘之墙给推的滚动了起来——露出还没挂满尸体、尖刺仍然锋利的底部，然后更多的恶魔就这么撞了上去。
    在要塞的主楼一间摆满了镜子的大厅内，守军中的施法者大多聚集在此地。他们以大长老奎里昂为圆心围成了两圈，施法能力较强的三名精灵贤者在内圈，十二名弱一点的学徒和助手在外圈，此刻正以整齐划一的咒语和手势，共同施展着同一个法术。
    位于圆心的老精灵手握一支细长的魔杖，如同合唱团指挥般引导着来自不同施法者的奥术能量，让它们彼此共振、放大，最终实现的效果远超每个人单独施法所能做到的极限。
    这是精灵一族特有的联合施法仪式。在一千八百多年前某次严重的施法事故后，魔法女神禁止了凡人施法者使用九环以上的法术，这对魔法技艺高度发达的精灵们造成了不少困扰，于是就研究出了这种多名施法者共同施法来的仪式。
    据说如果在仪式中献祭掉一名能够使用九环法术的施法者，甚至能突破魔网的限制，施放出十环甚至十一环的魔法。不过今天这场仪式的仅仅是放大那种召唤荆棘法术的生效范围，所以还不至于让刚刚重获自由的精灵大长老牺牲掉自己。
    凭空出现的荆棘之墙如同一堵防浪堤，将潮水般的恶魔大军给拦了下来。城墙上的守军顿时大受鼓舞，现在的这波攻击确实给他们制造了很大的麻烦，但恶魔后续的兵力若是不能及时跟上，等守军将已经攻到城墙上的敌人清理干净，恶魔一方迄今为止付出巨大伤亡才取得的优势将全部付诸东流。
    布置在房间四周的镜子中是要塞周围的画面，清晰的展示着众人联合施法的成果。但他们仅仅是扫了一眼镜中的景象，立即就按照事先的计划开始准备下一个魔法。
    恶魔方的反应稍微有些迟钝，但还是及时作出了应对。数个巨大的火球朝那些长满尖刺的植物飞去，似乎打算将其烧成灰烬。
    和魔鬼不同，恶魔并不能完全免疫火焰的伤害，那些挂在荆棘上、还在惨叫的恶魔恐怕会被一起烧成焦炭，但军团指挥官们会担心误伤一些低阶的炮灰么？
    当然不会，炮灰嘛，本来就是拿来牺牲的，只要能达成目标，死在谁手上重要吗？